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弗朗西斯的小偷>第一百零七章 偷攒欢愉

除夕的当天,付斯礼和朗闻昔出院了,朗闻昔没有跟着付斯礼回去,他被成寒强制性地接回去了。

理由是:付斯礼自己都没有好透,怎么照顾另一个病人。

付斯礼回到空荡的房间里,打开了电视,今年春晚内容依旧发挥稳定,保持着一贯无聊的风格。

他随便煮了点饺子,拍了根黄瓜,凑合地吃完了一顿没滋没味的年夜饭。

付斯礼倒在沙发上,他知道他和朗闻昔的关系还没有彻底修补好,这遭经历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付斯礼想起来了朗闻昔今天早上看他的最后一个眼神——无悲无喜。

在他的印象,朗闻昔从未有过这种表情。

付斯礼拉开抽屉,伸手摸到了一个香槟色皮质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两枚同款的男士戒指,这是付斯礼给朗闻昔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有三天就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了。

付斯礼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带在无名指上,他俩的指围差不多,只不过朗闻昔的指骨更宽一些,但却十分消瘦,每次握他的手,都会觉得有些硌手。

望着盒子中的另一枚戒指,付斯礼思索了很久,或许有些东西要重新来过一次才行。

他望着手机,看着和朗闻昔的微信聊天界面发呆,朗闻昔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给自己发给信息,最后一条是他拍了一张奶茶的照片。

付斯礼回忆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按照他的推断,朗闻昔应该是看到了自己把外套给梁络绎了,而且本来应该是他俩一起喝的奶茶,也被他转手送了别人。

付斯礼现在想来,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当下就没有意识到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也过于理所当然了。

朗闻昔毫不掩饰的爱意,让付斯礼忘了要去维系这段来之不易的关系,本能的觉得成年人的爱情本就该是如此。没了少年时的心性与冲动,平稳与长久才是两人不可分割的常态。

特别是他们经历过两番的生死后,付斯礼认为他们的民运已经被绑定在了一起,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分开的,所以导致了疏忽对方。

而且,他忘了自己曾经对朗闻昔隐瞒的那些事情,当时的铁石心肠在看到朗闻昔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点点粉碎掉了,他哪里还记得自己当时对朗闻昔离开的怨笃。

可他也没有想到这会是朗闻昔的一个心结,并且当付斯礼一个人静下来思考时,难免不会生出一些负面情绪,明明最该生气的是自己,明明是他先抛下了自己。

‘如果当时选择一起面对那段最苦不堪言的时光……’

这个假设在付斯礼的脑海出现过无数次,但每一次的结果都在理智的判断后得出答案:当时他根本无法解决朗闻昔的困窘。

同样,朗闻昔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他的母亲做得也不完全是错的。


凌晨的烟花在钟声敲响时,绽放在了夜空中。

付斯礼给朗闻昔发了一条简单的新年祝福,发送完毕后,他又发了来一句:我想你了

没有标点符号,就像是一句没有说完话的。付斯礼将这四个字发送出去以后,就立刻撤回了,他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他既希望朗闻昔能够看到,又怕他会看到。

他关掉手机屏幕,关上电视,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躲会了自己的卧室,一股脑的钻进了被窝里。

不敢面对,没有回应。

付斯礼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他抱着这份‘幼稚’渐渐睡去。

叫醒他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当他打开门的后,看清来人时,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中,对方举起了手机,是一张证据截屏。

——我想你了

是付斯礼撤回的信息。

紧接着,对方切回了微信的聊天界面。

00:30

【我也是】

朗闻昔带着口罩,清了清嗓子,试着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嘶哑,“你居然有胆子不回我!”明明很生气,但因为发出的声音很小,倒显得有些奶凶奶凶的。

“我……”付斯礼有些语塞,但他的嘴角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再上扬,他低下头挠了挠头。

朗闻昔见他半天放不出个‘响屁’来,伸手狠狠地推了一把付斯礼,说道:“现在!回我!”

付斯礼没站稳,被朗闻昔推了个踉跄,“啊?”

朗闻昔还有点咳嗽,付斯礼赶紧将人拉进了屋内,帮他拍了拍背。等朗闻昔把气理顺了后,突然凑到了付斯礼的面前,冲着他伸出了手。

“什么?”付斯礼一脸蒙圈的表情。

“你、咳咳……手机。”

付斯礼赶忙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交到了对方的手里。朗闻昔接过手机,拉下了自己的口罩,面部识别解开了付斯礼的锁屏。

朗闻昔点开了两人的聊天界面,送到了付斯礼的眼皮底下,一句话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付斯礼。

付斯礼在对话框中输入了:

【我想见你】

付斯礼牵起朗闻昔的手,用他的食指摁了发送键,朗闻昔的手机立刻就响了起来。

朗闻昔抽回自己手,拿起手机,准备回信息。

他带着口罩,付斯礼看不清他的表情,付斯礼看到朗闻昔在对话框里打了好半天字,来来回回重新输入了好几次,付斯礼坐在他的对面根本不清他的防偷窥屏里的内容,心里刺挠得不行!

突然,付斯礼的微信响了,他连忙拿起手机查看。

【抱抱我。】

简单的三字,是朗闻昔斟酌再三发出的,付斯礼回望着朗闻昔,他看到那双眼睛映着自己身影的模样,是付斯礼完全无法好抗拒的,就好像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心脏会漏跳一拍的习惯就养成了。

付斯礼的手抚上了朗闻昔的耳后,指尖碰到了他耳后的口罩挂绳。

“我能、先……”付斯礼的嗓子也没有完全恢复,还有些沙哑,就是这样的声音,一旦染上了欲|望,就听起来性|感无比。

朗闻昔没有说话,就用他那副招人的眼睛望着对方。

付斯礼拉开他一侧的口罩,盯着朗闻昔有些苍白唇,不自觉得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的滑动出卖了付斯礼不安分的想法。

吻我。

突然,朗闻昔伸手摁掉了顶灯的开关,屋内只留下了一圈灯带散发着暧昧的昏黄。他一把揪住了付斯礼的睡衣衣领,将嘴唇凑到了付斯礼的唇边。

面对朗闻昔一连串的动作付斯礼有些发懵,他拉着口罩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

就像打火机‘咔哒’摁下一般,蹿起得火焰能够燃烧一切。

蜻蜓点水的浅吻在试探过后,朗闻昔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见付斯礼迟迟没有给出回应,这让朗闻昔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

眼神中的落寞是藏不住的,付斯礼看的很清楚,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逗朗闻昔了,这种青涩的慌乱感总会让他的内心得到满足。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没有回应的举动,让朗闻昔有些尴尬,他连忙又摁开了顶灯的开关,垂着脑袋夺过了付斯礼手中的口罩挂绳。就在他准备戴上时,付斯礼摁灭了所有灯。

那一刻,付斯礼的心脏快爆炸了,他在黑暗中精确地吻住了朗闻昔,面对朗闻昔的死不松开,付斯礼心一横,直接咬痛了他的嘴唇。

在纠缠且窒息的热吻中,付斯礼轻而易举地将人推倒在了沙发里。

“我好想你。”付斯礼贴在朗闻昔的耳边低声说道,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和想念。

朗闻昔紧紧地抱着付斯礼,承受着对方全部的重量,那种紧贴在一起的肌肤愉悦就像是一面欲|望的放大镜。

付斯礼背靠着沙发,将朗闻昔托在了腿上,他能感觉到朗闻昔瘦了不少,背后的肩胛骨摸起来更加得明显了。

付斯礼的吻细碎地落在朗闻昔的脖颈处,一路吻到了锁骨,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最爱的那颗痣,反复的亲吻让朗闻昔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跪跨在付斯礼身体两侧的腿止不住地打颤。

当温热的舌尖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朗闻昔像被欲|望拖进了海里,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扬起脖颈,身体也跟着向后倾倒,付斯礼立刻将人托住,抱进了怀里。

朗闻昔低头看着付斯礼的面庞,手指从他的耳后轻轻地滑过,付斯礼的耳朵是最碰不得的地方之一,他看出来朗闻昔是故意的了。

“要?”付斯礼只一个字,就说中朗闻昔的想法。

“嗯。”朗闻昔挑了挑眉毛,用鼻音回应道,手指不安分的在付斯礼的耳后与脖颈处游走。

付斯礼轻笑了一声,抓着朗闻昔不老实的手,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行!”

“啊?”朗闻昔没想到付斯礼会拒绝他,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疑惑道。

付斯礼从沙发上站起身,随即又弯下腰,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直接将人扛进了卧室。

被窝里,付斯礼搂住要反抗的朗闻昔,他的手没打招呼地就亲切的慰问了对方,“要不行,但帮助一下还是可以的。”

“……额。”朗闻昔本能的蜷住了身体。

付斯礼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声,“再喊,嗓子更压了……”

大过天的快乐,是在压抑许久后爆发的。就像被烟花装饰的夜空一样,点燃之前的寂寞,是为了迎接绽放那一刻的璀璨。

朗闻昔就是他的那颗烟花。


付斯礼环抱着朗闻昔坐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月球状的小夜灯照亮了两人之间的一方天地。

“我们、算是和好了吧?”付斯礼将下巴搭在朗闻昔的肩膀上。

朗闻昔捧着温热的蜂蜜水,只回了一个字,“没。”

“为什么?”付斯礼用环在朗闻昔腰上的手戳了戳他的小肚子。

“咳咳……”朗闻昔怕痒,刚送到嘴边水,就被咳了出来“因为,你还没说,咳……”

“你打字,别费嗓。”付斯礼将手机递给了朗闻昔。

朗闻昔接过手机快速地打出了三个字【梁络绎】

“啊?梁络绎?你在吃他的醋啊?!”

“……”朗闻昔默默地喝了口蜂蜜水。

“我两撞号。再说了,他喜欢伪娘。”付斯礼深信不疑,梁络绎是个1,但是自己除了能为朗闻昔做0以外,就不大能喜欢别的男人。

【蓝?】

“嗯。”

【那你为什么当年都知道我的电话了,还不来找我?】

“……”

【?】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付斯礼再一次抱紧了朗闻昔。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不爱我了……”朗闻昔回头望向付斯礼。

“没有……”

“……算了,付斯礼……再爱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