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七十二章 相互试探与利用

  “蠢货。”

  祁宴深轻声咒骂了他一声,带了些笑,却又不太像是在指责。

  听着这两个字眼,余真忽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个熟悉的场景。

  就在半年前,他按照对方的指令,去了家娱乐场所,里边坐着四五个纨绔,在一片漆黑到连脸都看不清的房间里打牌。

  但他还是在一片人影绰绰中,一眼就认出了祁宴深。

  清晰可见的下颚线,微挑上扬的眉梢,一双总是弯着,看着会很温柔,迷惑人的桃花眼。

  那时的祁宴深,也是在一片人声嘈杂中,对他用着同等的语气,说着诸如此类的话。

  只不过,当时对方说的不是这两个字。

  想到这,余真晃了晃手机,盯了盯自己的脚尖,温言细语的说着,“算了,我自己来找你吧。”

  “先挂了。”

  听着对方弱弱但又很果断的语气,祁宴深抿直了嘴角,面露几分不悦,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重新披回了身上,对着屏幕沉着嗓子说了句,“把定位发我,站在原地等我。”

  刚玩在劲头上,祁宴深也没说声就走了,坐在旁边的林之默将叼在嘴里的烟,用指间捏了下来,问他,“怎么突然走了?嫂子突然查岗?”

  祁宴深轻轻勾了下唇,回,“去接个人。”

  “什么人,排面这么大,还要咱们祁总亲自去接。是不是上次藏你家那只猫,要带出来溜溜给我们看看了?”谭佑挤眉弄眼了番,意味深长的说道。

  林之默笑了,哪里有八卦,就有他的影子,“什么猫,我也要看看。”

  祁宴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从林之默那借了火,抽了口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应,“看了你们要失望,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谭佑听着对方妄自菲薄的话,有些意外的觉得这人此刻虽语气轻佻,但那双幽深的眸,却比往常见着的时候都要亮些。

  他倒是有点感些兴趣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入了这双漠视钱权的眼。

  大冬天的,零下几度,关在外头站一会儿,都要被这低温冻坏了。

  余真冷的直哆嗦,将冻僵的手,放在唇边,吹了下。

  冷风呼啸,川流不息的车辆,频繁开过他的身边。

  余真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

  再次抬头时,只见一道比例完美,高挑瘦削的影子,此时正如一堵无形砌成的高墙,措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视线。

  他加重了呼吸,几分慌张。

  祁宴深将身上那件浅驼色的大衣,往身上掖了掖,随口就来了句,“小真来给哥的手搓个火,冷坏了。”

  站在冷风中被吹了许久的人,可是他。

  他都没说冷,对方倒还是先哝喃了起来。

  余真没抱怨,他将自己的手,从好不容易有了些暖意的兜里掏了出来。

  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他握紧了祁宴深有些冰的手,往那块温暖的地方,放了进去,“冷的话,你放里头暖暖吧,会好点。”

  祁宴深很轻的笑了下,这笑带了些许不屑的意味,可余真再次抬头看他,却发现两个之间的距离,也不知从何时拉扯到了这么近。

  那人眼眸深邃的望着他,像是汪了潭秋水。

  看着明媚,却又隐约藏了些黯淡,余真感受不到任何真实的暖意。

  看他如此主动,祁宴深也没明摆着拒绝对方的小心思,漫不经意的开起了玩笑,“真暖,哥的心都被你捂暖了,就是身子还有点冷,要是现在能放你里头,兴许更热乎点。”

  余真听着对方不正经的话,往上敛了敛眼皮,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祁宴深,这在外头……”

  他支支吾吾的,没再往下讲。

  一高一低的肩膀碰不到一块,祁宴深收回自己的手,两人手臂间的衣料发出点唏嘘之声。

  微弱的摩擦声,被身边吹过的风彻底埋没。

  祁宴深低下头,脸上的笑意加深,贴近他的身躯,眼闪过几分顽劣之色,“这里又没别人,干嘛不继续往下说了?在外头……我还能怎么你了?”

  余真楞在原地没讲话,他睁圆了眼睛,眼神陡然窜过一丝慌乱,也不知是被风吹的冻着了,还是怎样,面颊上泛起了抹淡淡的红晕。

  等反应过来,他才往后退了去,“不说了……”

  看着对方慌不择路的天真神色,祁宴深眼角一挑,抓住他的肩膀往怀里扣了去,不让其继续躲避,“我们小真学坏了,还会吊人胃口了?”

  余真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睫毛微颤,眼神暗了几分下来,“吊你胃口,会讨厌我吗?”

  专属于对方身上的气息,此刻如发酵的酒般裹挟到他四周的空气,丝丝缕缕地往外扩散去。

  祁宴深一双眼笑的满是含情的芒色,蹭着他的耳根说着话,裸露的皮肤像是被羽毛扫过,若有若无的痒。

  “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谭佑本来在跟林之默闲聊,但见祁宴深带人回来了,立马又止住了话题。

  林之默这人花花肠子多,四处留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眼光却始终如一的未曾改变,就喜欢那种看着清纯又漂亮的小男孩。

  看到余真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后,他不由得心花怒放,打了些歪主意,但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林之默开玩笑,“祁少这才刚刚订完婚,就敢这么招摇撞市的带着小情人,四处溜达啊。”

  可能是怕林之默的心直口快得罪了对方,在祁宴深先回答之前,谭佑先张了口,“咱们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看人脸色吃饭活在大众视野下,用不着拘束这些。再说,家族联姻罢了,哪是我们不愿意就能不接受的,谁不是挂着名号,背后各玩各的。”

  谭佑看破红尘般的笑笑,没当回事。

  余真将帽子掀了下来,跟着祁宴深一同坐了下来。

  正好是林之默旁边的位置。

  林之默好奇,说不定以后还要经常见到这位“小嫂子”,便自来熟的聊了几句,问,“你叫什么名字?”

  余真回,“我叫余真。”

  就两个字,好记的很,林之默以后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估摸就能想起来,这会儿递了杯酒给他,“赏哥个脸,喝一杯?”

  他转头看了看祁宴深,低眉顺眼的问,“能喝吗?”

  这种事都要看对方脸色,到底是要把人调教的多好。

  忽明忽暗的火光,打在祁宴深脸上,他没把烟点燃,伸手将酒杯扣下了,说了句,“他酒精过敏。”

  余真深知自己不是酒精过敏,只是酒力不好罢了。

  对方何必又为了这么件小事,而说了谎。

  祁宴深第一次为他挡了酒。

  盯着桌上空了的酒杯,他瞳孔微颤,往祁宴深的怀里缩了缩,贴了过去。

  祁宴深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

  结果到了耳边,余真只是表情认真的说了声,“少喝点吧,醉了的话,我扶不动你。”

  因为到了冬天,外头冷,包间内的空调还特地打高了些。

  对方温热的呼吸,夹杂了些清新的香味,打到了他脖颈处的皮肤上,有点撩拨。

  显得更热了。

  但一对上对方有点真挚的目光,祁宴深不由得发了笑,问,“我不喝,你替我喝吗?”

  “要是没酒精过敏怎么办?”

  余真动了动唇。

  祁宴深将笑容收回,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喝不了,那就把酒灌你身体里。”

  语毕,余真眯了眯眼,收紧了秀气的眉毛,浅露出了几分不满。

  祁宴深看他有了点反应,连忙将人搂紧,“哥逗你玩呢,我怎么舍的得。”

  余真孩子气的拱了拱鼻,“有病。”

  祁宴深没跟他计较,这人耍点小脾气就耍吧,别跟他闹就行。

  乖一点,少闹腾点,也省心。

  谭佑下了个大赌注,他馋林之默最近拍卖下的那块翡翠原石很久了,惦记的很,这下见终于有机会让对方拿出来玩玩了,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我把我那块风水宝地都拿出来当抵注了,你是不是也得表点心意,林哥。”

  林之默知道他话中有话,也没藏着掖着:“你不就惦记我那块石头,一边去。”

  谭佑贱兮兮的笑,搭了搭他的肩膀,问,“你就说,不看我的面上,看在咱祁哥的面上,你给不给?”

  林之默本想拒绝,但看着对面的小美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又立马改了心意,这不比他的那块破石头要好看的多。

  为了不在人面前丢了面子,他一时头脑发热,“给,必须给。”

  林之默琢磨,他们两都下了如此大的赌注,祁宴深总也要有点表示。

  “祁哥,那你赌啥?”

  祁宴深笑,意味深长道:“晚点我再告诉你们。”

  着实有点吊胃口。

  谭佑没再起哄,祁宴深一向手笔豪横,不用太担心。他搓了两把麻将,将牌立了起来,这把手气不太好,赢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他依旧面上带着笑,打算跟林之默聊天,打散对方的心,顺便偷看一下牌。

  谭佑随口就来,扯些家常事,“你那老哥,现在咋样,听说最近找到合适的肾源了,手术做的成不成功?”

  听到这,余真怔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牌,正好能凑成一排顺子。

  林之默嫌弃的很,蹙了蹙眉头,“换肾的是个从夜总会抓来的婊子,我爸妈花了两千万给人赎身呢,打算抓过来给我哥当备胎用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肚子里原先还揣了个种,三个月了,都不知道是谁的。”

  “一做完手术,肚子里的孩子也没留住,当晚就大出血进了icu。”

  两人聊的乐此不疲时,祁宴深借着黑,故作亲密地贴到他耳边说了些话。

  听完后,余真脸上的神色,一点点的僵了。他将攥在手中的牌撤了下来,重新换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