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七十一章 坦白局,补伏笔

  “我有点难受……”

  他收紧了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小声的呢喃着,眼尾那块的睫毛,被晶莹的液体,濡的有点湿。

  祁宴深听完后,以为他是喝醉酒犯矫情了,也没多管,一把将手扯了开来,说了句,“难受,难受你就回去睡觉,我订婚你喝个什么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新郎呢。”

  祁宴宁听完,蹲下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呕……”

  旁边的助理得到示意后,扶了扶祁宴宁,把人带回去了。

  祁宴宁喝的满脸通红,脚步瘫软。

  余真见人回来了,再闻到祁宴宁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后,他体贴的走向了厨房,为对方煮了份醒酒茶。

  过了几分钟后,他才端着那碗茶,走到了祁宴宁身边。

  茶水还很滚烫,喝不得,余真便先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先凉一会儿。

  祁宴宁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这会儿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他见余真过来了,嘴角带了些笑意,满眼通红地看了对方一眼后,哑着嗓子的说道:“余真,谢谢。”

  听对方连名带姓叫自己,还有点不习惯来着,愣怔了两下,他才回, “没事的。”

  茶凉了后,他将其递了过去,“不烫了,你喝吧。”

  祁宴宁喝了口后,酒劲还没散,哭笑不得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死缠烂打的问了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我哥有没有感情在的?”

  余真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半晌后沉默了良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忘不掉,算有感情吗?”

  祁宴宁噎了口,呛的直咳嗽,他有些糊涂了,转头趴在余真的怀中,生了些困意。

  酒精麻痹了他清醒的大脑,祁宴宁忽的阖上了眼,迷迷糊糊的说,“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别喜欢他。”

  “为什么?”

  “喜欢他,会很难过。”

  祁宴宁开始哽咽。

  这话,倒是有几分缱绻难舍的嗔痴。

  之前他问祁宴宁些事情,他都是绝对的守口如瓶,如今却为何主动要将些祁宴深不让说的事情,都要倾吐出来。

  余真兴许觉得,他是真醉了。

  或者别有隐情。

  祁宴宁将苦涩的茶水吞咽,说,“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像有颗很细小的石子,在他的脑门磨来磨去,真要先开头问些什么,自己却没了主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自己除了知道祁宴深很有权有势以外,几乎对他一无所知。

  想了会儿后,余真才翕张着唇,由浅入深的说着,“祁宴深,比你大多少?”

  “祁宴深他妈出意外去世后,他爸就娶了我妈,后面过了两年才生的我。”

  祁钟纾早年跟祁宴深他妈是青梅竹马,但奈何多年的感情也抵不过阴阳两隔的距离,年纪也上来了,他觉得要想开点,于是在没过多久后,就又新娶了个。

  兴许是对情感不忠诚的报应,祁钟纾在新婚后没多久,刚娶的老婆又相继跟着之前的亡妻一同去世了。

  因为祁宴宁他妈当年为了生他,一命抵一命,不小心羊水栓塞死了。

  没救回。

  他刚生下来那会儿,命都比纸薄,在保温箱呆了足足好几个月,这才保住了小命。

  余真掰了掰手指头,眼神暗了下来,说,“许清遥跟你哥,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祁宴宁想到,余真会问这些。

  也没表现的多意外。

  他蹙了蹙眉,努力的想了想,这才张了口,像是讲故事一样,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对方听,“几年前,我哥在外地出差的时候,出了场意外失忆了,正好被许清遥救了,后面跟他呆了段时间。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都不认识我们了,一直执拗着不肯回家,除非要带许清遥一块回去。”

  “许清遥,应该算是,我哥第一个喜欢过的人。”

  祁宴宁开始有点叹惋。

  他眉心皱成一块,继续道:“我爸当年请个风水大师算了气运,说建议祁家再添个子嗣比较好,所以我爸后来去福利院,又领养了一个孩子,他叫临梓。”

  听到这个名字后,余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不痛不痒的感觉,让他全身起了冰冷的汗毛。

  “他,他怎么了?”

  祁宴宁:“临梓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但他太擅于去伪装,我们也是在跟他呆了将近十年,才得知了他的真面目。”

  “那临梓,跟许清遥,有什么关系?”

  余真不知,他问的是祁宴深和许清遥之间的情感纠葛,怎么又牵扯到临梓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当然有了。”

  “因为我哥当年的事故,就是临梓害得,许清遥跟他是一伙的,专门来骗我哥的。”

  祁宴宁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抚摸过上面的纹路,说,“骗完我哥钱后,许清遥跟临梓打算跑路,结果那天,许清遥被我爸拿枪,不小心一枪蹦死了。”

  “但临梓却拿着钱,成功的逃走了。”

  所有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此时都宛如断裂的蜘蛛网,再次被密密麻麻地缝合了起来,但余真却没有像当初那样,那么的想知道了,所以表现的也没多少意外。

  这些人的恩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更像路边的一条狗,因被几个狠心的人不小心盯上了,然后给无辜地踹了几脚上去。

  被打的理由,无一例外的都很荒谬。

  看完他掌心的纹路后,祁宴宁抽着嘴角笑了,说道:“你的感情线,这辈子也是很混乱呢,看起来会跟很多人纠缠不清。”

  听完后,余真的身躯震了下,急忙将手抽了回去。

  祁宴宁盯着他的脸,眼中含了层水雾,却还在努力的睁着眼看,“你这会儿跟许清遥是真的像,不仅长得像,出生也像,性格也像,做出的表情也像,就连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怪不得,他会……盯上你不放。”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好几个“像”字,如雨后蛰伏的惊雷,将他的心脏连着脑袋,都轰炸了个粉碎。

  他又能逃得出谁的掌控,能真正的挣脱开哪个困住自己的深渊。

  祁宴深,会很恨许清遥吧。

  会很恨临梓吧。

  可当初的他,为何又要为临梓的死,而感到那么愤恨。

  余真想不通,最后还是以一个最荒诞的缘由,说服了自己。

  他心里一颤一颤着,这种失落的反差感,让他变得极为不正常了起来。

  脑子有病,疯了吧。

  他要跟多少个神经病,纠缠不休。

  到底到了哪里,才算结束,才算完。

  祁宴宁说完后,趴在沙发上困倦的阖了眼,喃喃自语着,“但你始终跟他不一样,你不是个会撒谎骗人的混蛋。”

  祁宴宁在睡着前,嗡了嗡唇,小声道:“余真,你很好。”

  好什么,他一点也不好。

  将手指紧紧地攥成一块,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里边的肉内,直到感到痛后,他才松了开来。

  如果他跟许清遥一样恶劣,以同等的方式,伤害了祁宴深,对方会放了自己吗?

  但后面,他也不敢再想了,生怕跟祁宴宁口中的许清遥一样,落得个不得好死的地步。

  入冬了。

  冬天的风,总是那么毫不留情的冷,刮到人的脸上,要褪下来一层皮似的。

  余真去外边的电话机,打了个电话给陈晓云。

  陈晓云正在外地的小馆子里洗盘子,见电话响了,急忙用皲裂了的手,往身上挂着的那块围裙擦了去。

  看是个陌生号码,她一开始没接。

  余真见对面把电话挂了,也不知要不要重新打一次。

  犹豫了下后,他又伸出僵直的手指,摁下了电话机上的号码。

  陈晓云见电话又来了,有点烦,她将手机再次掏了出来,接通了。

  “喂,哪位?”

  听到陈晓云的声音后,余真开始鼻头酸涩,喑哑着嗓哽了哽,“妈,是我。”

  陈晓云听到后,刚想说两句,屋内又来了催人的呦呵声,她没法,只好想随口硬塞了两句,“有空再聊,妈忙去了,快过年了,人是越来越多。”

  “你跟靳迟那孩子,去国外了吗?今年还回不回来过年,回来的话,妈给你包饺子。”

  知道陈晓云还安然无恙后,他也就放心了。

  在电话挂断前,他才回了过去,“妈,我没去国外,想继续留在国内高考。”

  陈晓云怔了怔,但也没琢磨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她忙的要上天,抽空能聊上几句,不被老板发现都已经算很好了。

  “好,妈知道了。”

  没过多的担忧和关切,陈晓云只想在年前多赚些钱好买些年货过年,再给即将准备上大学的余真,攒攒学费。

  电话那天,传来嘟嘟的响声。

  余真握着电话机的把手,都冒了层冷汗出来。

  上面,全是雾气。

  祁宴深这会儿在包间跟人打牌,正好缺一位。

  他向家里头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余真带过来,一起玩。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余真盯着四周陌生的街道,刚想转头问司机具体位置,但话还没出口,只见对方开着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好像临时出了些什么急事一样。

  余真往繁华的地段转了几圈后,越走还越迷糊了起来,后边直接迷了路。

  他没法,冒着要被挨骂的风险,主动的给祁宴深打了回去,“要不,你出来接我,我好像找不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