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宝贝”这两个字,靳迟脸唰的下红了,急着把余真从里边扯出来。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没事就躺着休息吧,别乱动了,反正活都有人干的。”
余真听着对方关切的话语,只是很浅淡的开了口回应,“好多了,不用担心。”
他把那些购物袋拎了起来,“我给你买了衣服。”
余真的骨骼生的较为纤细,看起来身材会清瘦孱弱些,靳迟的衣服给他穿,这衣尾都到臀部那了,多少会显得有点宽大。
他热脸贴冷屁股,讨好似的带着对方上楼换衣服。
余真瞧着那些衣服都是名牌,还挺贵的。
靳迟盯着他犹豫,停滞的目光,这才开口,“没多少钱,你放心穿吧。”
对方的阔绰,并没有让余真多吃惊。
但他从不擅长收这么贵重的物品,只好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我要不起你的东西,靳迟。”
靳迟面露失望的神情,像只沮丧的大型犬,他咬了咬唇,“你又想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吗?可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就当……”
“当我的补偿。”
余真摇头,表示拒绝,“我没想过,向你索取些什么。”
“那你穿几次,就扔了吧,我也没要你当礼物一样收下。”
靳迟没再强迫,将袋子收了回去,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觉得钱最为不值一提。
毕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
林岚喊了声靳迟,说他哥晚上从国外回来,叫他去机场接一下。
靳迟头疼,“妈,叫司机去就好了。”
林岚提着菜刀威胁,“叫你去就去,你哥说晚上要参加一个拍卖会,想叫上你一起。”
她看出靳迟的心思,还笑吟吟的加了句,“你要是觉得无聊,带上小真,一块去呗。”
靳迟欲言未止,“……”
他瞥了眼余真,这人身上都是伤,还没痊愈,怎么能到处乱跑,万一伤口又加重了。
“不了,我自己去。”
靳迟披了件外套打算出门,临走前跟余真嘱咐了句,“记得好好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余真闷闷的应了声,这人郑重其事的交代叮咛,就跟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晚饭差不多做好了。
林岚在给他盛饭,“小真,不够吃的话,再盛。”
余真说了声,“谢谢。”
靳正华赶上了饭点,正好回来,还带了个客人。
余真帮着一块摆筷子,靳正华将公文包放到了茶几上。
他垂着头,一股很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就这么飘进了鼻腔内。
余真蹙眉,敛着眼皮用余光瞥了过去,只瞧见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
狠狠地怔了一下。
靳正华很客气的说,“祁总,要不你留下来吃个饭,咱们晚点再谈谈合作吧。”
祁宴深笑的斯文,“靳总,那我就不客气了。”
余真背后发凉,他没想到祁宴深竟然上赶到来靳家了。
但不管目的是不是来找他,还是真来谈生意的,余真心里都感觉不太踏实。
靳正华悄咪、咪的走了过去,凑到林岚耳根问,“迟迟呢?人去哪了?我还想给他介绍一下这位大人物呢,涨涨人脉。”
“你真是忙晕了头,咱大儿子今天回国,迟迟接机去了,晚点还要去个拍卖会来着。”
靳正华感慨,唉声叹气了声,“那真是可惜,机会不可多得呢。”
祁宴深坐到了沙发上,捏着那杯红袍茶,抿了口。
余真也不敢看他,只能把眼神执拗的瞥了过去。
一桌子菜终于凑齐了,靳正华主动的请了祁宴深上桌。
祁宴深坐靳正华对面,他坐林岚对面。
又不能搞特殊,特地隔空坐,所以他还是坐到了祁宴深旁边。
靳正华今晚,开了瓶珍藏许久都舍不得喝的好酒。他站起,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上了一杯。
他笑的眼纹四起,明显有照顾余真的意思,“你成年了吧,余真,酒会喝点吗?”
余真点头,“会喝。”
但实际上,他酒量很差劲。
祁宴深在他身边发笑,将酒敬了出去,跟靳正华碰了下,问,“这位倒是眼生,是靳总什么人呢?”
余真知道,他在明知故问。
靳正华回,“这是我小儿子的朋友,过来住几天。”
“哦哦。”
祁宴深没再过问,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接着他又啪的下,把一只宽大的手掌心,搭放到了余真的大腿上,不安分的摸了两下。
余真不敢挪动身子,生怕靳迟父母注意到他的异样。
但没想祁宴深得寸进尺,将修长的手指往大腿内侧又伸了点进去,然后狠狠地朝那拧了一把,直至淤青。
余真恍惚,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过分。
他下意识的咬烂下唇,差点痛的叫出声来。
祁宴深将手重新拔了出来,用筷子夹了夹面前的菜,说了句,“这肉炒的真不错,跟我家那位,做的味道很像。”
毕竟是合作伙伴,两人之后还得有不少的来往。除了工作上的事,也得谈谈别的事情。
靳正华为了更了解祁宴深,这会儿来了兴致的问,“哦?祁总这是已经有主了?本来还想介绍我这二女儿给你认识的。”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靳正华为了自家儿女,不得不说是操碎了心。
祁宴深不失礼貌的回,“靳总,我还有个弟弟,若是不嫌弃,到时候可以一起吃个饭聚聚。”
在余真眼中,祁宴深很少在他面前有过这么正经肃穆,人模人样的时候,这会儿见着了,倒还在心里感叹了句,这人真是个衣冠禽兽。
吃完饭以后,林岚让他上楼休息,等会儿的家务活,给保姆做就好了。
余真本来还想帮忙分担些的,但一对上祁宴深意味不明的深沉目光,他又急忙踏着脚步,上了楼。
在屋里兜了两圈后,他决定把门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岚上楼来找他。
“小真,家里没男人了,我老公和他客户又喝醉了。你下来帮帮我,把人一起扶到房间里。”
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他咬咬牙,跟着林岚走到了客厅,大老远的就飘来了阵浓重的酒味。
林岚拖着靳正华的身子,抱怨的嗔了下,“怎么又喝这么多酒,真讨厌。”
靳正华醉的迷糊,开始发酒疯,一个劲的吼,“我没醉,我没醉,祁总,咱俩再喝两杯。”
林岚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觉得丢脸,又急着把人拉了上去。
客厅里就剩祁宴深和他两人了。
余真怕上次的事情,重蹈覆辙,这次还特地把桌上的刀,给收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再见这人的面孔,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全身冷的发抖。
余真刚弯腰要把他扶起,祁宴深将眼睁了开来,眯着眸子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
祁宴深大手一揽,掐住他柔韧的腰身,扯了下来。
余真失重,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倒在他的身上。
“你没醉?”
意识到被耍了以后,他恼羞成怒。
祁宴深放低了嗓音,亲了亲他的脸蛋,坦言道:“不说醉了,你怎么可能会下来见我。”
都是对方惯用的套路。
可他偏偏还蠢到不止中了一次。
余真扭动着身体挣脱,可又给人用蛮力扣的严实,根本逃脱不了对方的掌控,无法抽身离开。
祁宴深语气暧昧又亲昵,听的余真起了鸡皮疙瘩,“你说,我要是直接在这把你干了,会怎么样?”
余真气的脸色涨红,“祁宴深,你别太过分,这不是你家。”
“你也知道,这不是我家?”
祁宴深发问,松了圈着他腰身的手臂,把人推了开来。
他起身,作势要踢对方。
像是巴普洛夫的狗,余真有了肌肉记忆。
他往后急促的躲去,哪里知道一踉跄,脚竟然滑了,额头给撞到了茶几上的角边。
“嘶……”
祁宴深蹲下身子,用手扒开他捂着额头的手,往伤口那看了两眼。
没流血,就是有点肿了。
他假惺惺地揉了揉伤口,往那吹了两下,笑着说道:“真是心疼死我了,赶紧上楼,我给你包扎一下。”
余真再也不会信这人的鬼话,酝酿了两秒后,立马虚软着步子,想跑开。
跟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似的,他拼命的逃着,祁宴深就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终于快到了房间,祁宴深又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后腿根上。
余真瘫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了下。
“还敢跑?你以为你跑得掉?”
“唔……”
祁宴深用手抓起他的头发丝,往屋里拽去,然后将门反锁关了个彻底。
头皮整块被薅的发麻。
祁宴深往四周转了下,跟当自己家一样随意慵懒,像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你晚上在这睡觉?跟那姓靳的,做了吗?”
余真从地上爬起,往后缩了点,战战兢兢道:“你别想的那么龌龊,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祁宴深看他一副担惊受怕样,又将手指往对方脸上勾勒了过去,笑的意味深长,“口说无凭,我要来验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