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迟从门口冲了出来,把打包好的饭菜,塞到他手里。
余真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都摔了。
手机里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上补习班,要多少钱?”
余真没再回,先把电话挂断了,“妈,晚点再跟你说。”
靳迟也听见了,可学校最近哪里有什么补习班需要上,显然余真说了谎。
见对方处境有些窘迫,于是他略显慷慨的说,“你缺钱吗?我可以先给你。”
看着对方诚恳大方的模样,余真俨乎其然了起来。即使这几千块的手术费用,只是靳迟在日常开支中可以随意挥霍的一些生活费,但他仍旧不想为了这么点钱,去向一个曾经这么伤害过自己的人妥协,低头。
就算是在他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连饭都吃不下去的时候。
余真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沙哑无力,“不用,谢谢。”
一句谢谢,忽的把两人的距离,拉扯的很远。
靳迟脸上的笑僵了,他心口堵得慌,又连忙说了句,“要真有事,你找我吧,余真。”
“你别说……”谢谢。
但还没说完,余真拎着那些打包盒,走了。
靳迟在后面扇了自己一巴掌,又觉得自己犯贱。
余真回家,把饭菜放锅里热了一下,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回去,要了两千块钱,打算这周有空,就去医院预约手术,把孩子打了。
想起母亲十八岁生子的事,他莫名的心悸,总觉得不能重蹈覆辙了。
他往肚子不经意的抚摸了两下,这才意识到,里边揣了个混蛋的种。
才刚扒拉了两口饭,祁宴深打电话过来催他,男人声线低低沉沉的问,“什么时候来?我今天下班早,你早点来家里做饭。”
余真闷闷的哑着嗓子,回了过去,“好。”
听他惜字如金,言简意赅,祁宴深莫名不爽快,很轻的冷笑了下,“你死人啊,面对金.主,是这种态度?”
又怕对方来了个扣工资,这种话。
余真立马多说了几句话,习惯性的讨好,“嗯,我知道了,你想吃些什么呢?”
祁宴深没回他,啪的下,把电话关了,些许暴躁。
余真听着无情的嘟嘟声,心里发凉。
余真吃完饭以后,坐了几站公交车,去了祁宴深住的别墅。
祁宴宁在屋里打游戏,见他来了,又甜甜地喊了声,“小嫂子。”
余真没心情回,去了厨房。炒菜的时候,那冒出来的油烟味,让他直泛恶心。
半小时后,祁宴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松了松领带,把外套往沙发上扔去,眼神往里边瞥了一下。
他似乎有点熟悉了这样的场景,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余真兜着身围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
有种营造出来的,属于“家”的温馨感。
余真有点心不在焉,把盐当成了味精,往锅里撒了去。
端完菜后,他打算先去楼上把卫生搞了。
祁宴深叫住他,把在嘴里咬了两下的青椒吐了出来,几分嫌弃,“真几把咸。”
余真愣了下,他走了过去,将头低了低,“应该不会吧。”
祁宴宁旁敲侧击,附和了下,“是有一点咸,小嫂子下次放少一点。”
祁宴深笑,将他搂到了腿上,眯着眼睛说,“宝贝,你是想毒害我,还是毒害这个傻子啊?”
这里没有别人,傻子肯定指的是祁宴宁。
余真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宴宁气,翻旧账,“哥,你前几天自己喝醉酒了发酒疯,差点把小嫂子伤着了,小嫂子肯定是记恨你了,怎么会是我。”
他又添油加醋,来了句,“而且,我又不爱吃青椒炒肉。”
祁宴深对这件事不知情,显然是忘了,他声音沉了些下来,冷着脸问余真,“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真面色惨白,紧张的吞咽了口唾沫,“我都忘了,反正又没什么事。”
祁宴宁知道那天的事,但也没再说,帮他打掩护,“行了,哥,你把人脸都吓白了。”
余真识趣,没当着祁宴深的面,问起那天他喝醉酒后,对着自己喊人的事。
免得又被教训一遍。
祁宴深盯他,像是非要瞧出个什么东西来,余真假装镇定的笑,最后对方才开口说了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生病了?”
余真垂了垂眼皮,将暗沉,忽闪的瞳孔埋在睫毛下,他回,“胃病,最近吃不下饭,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祁宴深见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往他脸上亲了下,凑到耳边有点暧昧的轻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温热的呼吸打了过来,余真半个身子都绷紧了,他从祁宴深腿上下来,慌里慌张的说,“我打扫卫生去了。”
吃完饭后,祁宴深上楼,把门关了。
余真正弯着身子,手里拿着块抹布,擦拭桌子。
他还来不及回头,就被祁宴深推了下,摁倒在身后的墙壁上,有点发狠的吻了起来。
“唔唔……”
他睁大了眼,惊恐的煽了煽睫毛,对方却把眸子闭上了,开始忘情的啃咬,吮吸着自己的唇。
等吻完后,又顺着下巴,亲到了脖颈处。细密的轻啄,让他皮肤发痒。
“我还没搞完卫生,祁先生。”
掐在腰间的手掌,收紧了些力道。
祁宴深抬了抬眼皮,眉梢顺着眼角微微上扬,沾上几分欲色,他语气戏谑,故意逗弄着对方,“那没事,你搞卫生,我就在后面搞你,还省时间。”
余真慌了,但也只能弱弱的反抗,“你别这样。”
祁宴深见他耳根发红,笑出了声,“那你选一个?”
余真执着拧巴的说,“搞卫生。”
“我让你搞。”
祁宴深别有深意的说,语毕把他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手上的布,也跟着一块啪的下,掉落在地。
余真被他亲的全身发烫,可又没办法,去推开身上兽.性大发的男人。
祁宴深起了玩心,亲了亲他的手,念叨着,“过两天我出差去了,也碰不到你,今晚你主动点,让我舒服下,我也就不折腾你了。”
说的倒是言之凿凿。
听到这番话,余真心一横,有点颤着声线答应了,“嗯……嗯。”
反正祁宴深走了,他就能安心做手术了。
等做完手术,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草草结束了。
他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很少见的主动亲了上去。
……
祁宴深来了兴致,说,“喊我的名字。”
余真感觉下腹有点疼,眼里含了层薄薄的水雾,咬着牙喊了声,“祁、宴、深。”
放纵之后,祁宴深心情还有点好,抱着他就往浴室里走去,想给他洗澡。但一开灯,掀了被子,又眼尖的看到了白床单上沾了些血出来。
这血,也不可能是他的,那不是他的,就是余真的。
他眼神暗了下来,一只手抱着对方往怀里送,一只手又使出了指尖,往床上的血揩了下。
还粘稠着,热乎着,泛着股血锈味。
“怎么有血?你膜今天才破?”
祁宴深嘴角抽了下,不可置信的问。
余真脸色发白,感觉头晕乎乎的,他推了推祁宴深,摇头,“是痔疮,你别管,我不好意思说。”
祁宴深不信,把他重新放倒在床上,然后趴了下来,要把屁股掰了开来,看个仔细。
结果除了有点裂开以外,啥也没看到。
他笑,一巴掌扇了上去,“你还真是嘴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余真干脆顺了他的意,打死不承认,“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做的太用力了,出血了。”
祁宴深用手一把拧过他的下巴,眼中却含了些玩味的色泽,揶揄道:“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
看似不正经的玩笑,却让余真的血液,顿时骤冷了下来。
为了不让男人看破,余真只好冷冷的回了过去,有意露出生气的表情,“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玩。”
祁宴深嘁了下,摸了摸他的头发,放软了说,“生什么气啊,好了,我知道了。”
余真以为这就完了,结果祁宴深凑了过来,随口来了句,“既然不会怀孕,那就以后都不戴了,反正那玩意,带着也不舒服。”
余真在暗处攥紧了拳头,咬了咬颜色浅淡的唇。
“哈,逗你玩的,怎么跟个小狗似的,总想咬人,是不是要拿根绳子,把你栓起来,才听话啊,嗯?”
祁宴深没心没肺的笑笑,但看余真面色凝固,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又好脾气的把人拉了起来,然后拿着桌边的纸巾,往他腿间擦了过去。
“行了,不用擦了。”
对方越是这么细致的擦,他就越惶恐,怕人看出破绽。
血是没继续流了,只是有些干涸的,黏在了皮肤上。
祁宴深再次将手环在了他的大腿部,把人面对面的抱了起来,边拍着背边往浴室走去,“走了,带你洗香香。”
温热的水,洒了下来。余真泡在浴缸里,祁宴深捏着沐浴露,往他身上搓去,孩子气的玩起了泡泡。
余真盯着天花板,一团泡泡,啪的下,恶作剧般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祁宴深对着他笑,“真他妈可爱。”
作者有话说:
明天恢复凌晨更新 大家一睡醒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