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结结巴巴道:“倒是有一人。”
傅温辞起身走了过来,语气好奇,“哦,那久安的意中人是谁?”
穆良倒是红着脸低着头,尴尬的不知如何回话。
“久安的意中人,是我吗?”
傅温辞弯腰凑近他的脸,温热的呼吸似乎都喷洒在了穆良的脸颊上。
穆良吓得大幅度后退了一下,整个人猛地紧贴在椅背,抬头看了傅温辞一眼,又迅速低头,面红耳赤,整个人似乎都要冒热气。
“我……我……不是。”
傅温辞笑了一声,“既然不是,那久安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穆良脸上一烫,心虚的解释道:“我……我只是刚刚吃太饱了,腹中有些胀气,活动活动一下。”
“哦——”傅温辞笑意更浓,“那久安为何如此脸红?”
穆良急切的解释道:“那是……那是因为天太热了。”
“这样啊——”
如果现在不是正值仲春,天太热这个借口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傅温辞眼底泛起笑意,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
脸上带上了明显的失落,“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久安了,”
穆良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傅温辞下一句又道:“但我心悦久安,不知久安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
他……他说什么?
穆良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你……你……”
穆良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一句。
傅温辞笑着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低下头凑近他,深幽的眼神专注的看着穆良。
“久安,是否能给我一个机会?”
傅温辞的声音仿佛是春日里吹拂而来的暖风,让穆良忍不住内心颤栗一下,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一般,耳边轰鸣不已。
傅温辞的眼神深邃又温柔,轻声问道:“久安……”
回过神的穆良猛的推开他,慌忙的站了起来,逃离了傅温辞的视线范围。
傅温辞站起身来,望着消失在远处的穆良,眸光闪烁,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良久,室内响起一道声音。
“……好像还不错。”
穆良冲出堂屋,一直在院子徘徊,脚步不停,目光四处乱瞟,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穆成业站在屋檐下,无语的看着自家公子在院子折腾花花草草。
时不时的扯一下东边的花,踹一下西边的树,乐的像个傻子……
管家如同幽灵冒出,站在穆成业的身后,幽幽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我的娘呀。”穆成业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
穆良被他惊醒,转头看向他,“穆成业,你又干什么?”
穆成业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公子,我没事。”
他总不能告诉公子看戏看入迷了,被管家吓到了吧。
穆良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
没走两步,穆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大惊道:“我出来多久了,傅温辞还在吗?”
管家答道:“傅左相已经离开。”
“噢,那就好,那就好。”
穆良闻言,安了一下心,随即他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他竟然就这样走了,把傅温辞晾在正堂那么久。
刚刚他就这样走了,傅温辞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拒绝了他。
穆良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
穆良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满是傅温辞温文儒雅,俊朗非凡的脸,挥之不去,甚至久久难入眠。
与穆良不同,傅温辞回盘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一切。
今日对穆良试探了一番后,他可以确定穆良确实心悦于他,这一个意外,对于他的计划十分的有利。
穆家掌兵权,就仅是穆良自身就握着一只小型军队。
如果能拉拢到穆家站在自己的身边,将会是很大的一个助力。
毕竟,皇帝还掌握着御林军这一势力。
不过,等他从温州回来,计划应该就可以顺利实施了吧。
傅温辞睁开眼,眼中厉光一闪。
傅温辞想到什么,匆匆的从床榻上起来,披衣下榻,坐到书桌前。
沉思良久,拿出笔,书写了一份密信,“文景,把这密信送给李福。”
话落,黑暗中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双手接过信,转眼就消失在了屋内。
烛火跳动,傅温辞温润尔雅的脸莫名多了几分诡谲与危险。
翌日,天色蒙亮,清晨的春风还带了些未消的寒意。
赈灾队伍就已经出了城。
傅温辞本想骑马与穆良聊聊,但穆良看着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立刻就被穆良半强硬的塞进了马车。
傅温辞又好气又好笑,但没反驳他的好意。
坐在马车里,傅温辞听着车外的马蹄哒哒声,掀起帘子往外看去。
队伍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前头领路的穆良。
他今日身着蓝袍,腰束玉带,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几分桀骜不驯, 但却又偏偏令人觉得他纯净热忱。
傅温辞放下帘子,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一个月后,温州在傅温辞和穆良的统筹下,赈灾的计划进行的井井有条。
穆良也在傅温辞的明撩暗示下,很快就沦陷在傅温辞的温柔攻势中。
这天,穆良被傅温辞邀到府中饮茶。
两人聊了许久公事后,傅温辞突然郑重道:“久安,我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吗?”
“什,什么私事?”穆良猜到了什么,心怦怦跳,不敢看傅温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