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周弓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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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周弓轶和程庚仁关系挺要好的,这曾骞知道。但他生闷气也没用,那小孩儿对外人的觊觎似乎一向无知无觉。期末的时候,周弓轶常常要去图书馆自习,曾骞有时随口问他和谁一起,驯良的小动物倒是坦荡,一边整理书包,一边抬头低声说“和小程“。每每一听到“小程”两字,曾骞心野就妒火连天,烈焰直烧得他喉管发痛,通常最后只得潦草嘱咐两句作罢。

  自打他不限制周弓轶交际之后,小孩儿的关系网就颇有点缓慢张开的趋势,与曾骞无关的课余活动增加不少。曾骞觉得不是滋味的时候自然也多了起来。

  周弓轶的大二下学期在他完成最后一场考试后结束。当天下午两点,周弓轶回曾骞住处把考试笔记收进书架上装纸质材料的箱子里,换了一条长及膝盖的薄短裤,趿着勃肯凉鞋就要出门。曾骞见周弓轶要走,手里还捏着电话,不知是打算联系谁。曾骞警觉起来,出声将他拦住:“刚考完,不在家休息会儿?现在要干嘛去?”

  周弓轶转过身,有点不好意思,说:“抗美街新开了家甜品店,想跟小程去尝尝。”

  曾骞刚健身完回来,浑身肌肉仍处于充血状态,一般这时都是他最容易有性欲的时候。他本打算着趁周弓轶考完试,两人来上一发,弥补他在周弓轶考试月只能和左右手同眠的日子。一听周弓轶亲切叫智商不太高的那人“小程”,曾骞觉得血管像是被蠕虫阻塞,紧接着一把干柴被他胸腔内徐徐亮起的怒火点燃,不消片刻,他的血就腾沸起来,暴虐的因子在他身体内流窜冲撞着。曾骞着实忍耐了很久,他有的是办法羞辱周弓轶,甚至不出一个小时他就让可以小动物清汤寡水的脸颊贴上两串泪印,然后再整整一天连话都不敢说。

  “怎么了吗?曾骞。”小动物对他的心火毫无察觉,还腼腆朝他笑笑,似乎觉得自己嘴馋嗜甜是拿不出手的坏毛病。

  为什么一直叫我“曾骞”,不能也给我起个亲密的小名吗?曾骞在心里想。与此同时,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冲着周弓轶笑笑,只是三秒不到,嘴角又拉得平直,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曾骞喉头和舌头都有点发干,仿佛绿洲的大火被强行熄灭后,徒留下一片干焦荒漠。他开了口,但是声音是低哑的,他问:“我陪你去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只是你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吃这些吗?你真的要陪我去?”周弓轶敏感地察觉到曾骞的不快,乖乖将手机锁屏,揣进裤兜里。

  曾骞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极为苛刻的高纤维饮食,过去是为了维持自己这副近乎完美的雄性躯体,如今又多了个隐蔽的益处——高效灌肠,他只需用最短时间就可以把自己内部清理得干干净净。周弓轶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潜在的受益者,从来只觉得这个多次强迫他发生性关系的男人像一台偏执残暴的机器,恪守着他不得而知的精密程序。

  曾骞把棒球帽戴上,自然而然走到周弓轶身边,高热的手掌压住小动物细瘦的腰侧,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进电梯时,周弓轶快步进去,挣脱了黏连的胶着。电梯里没有别人,他害怕曾骞又在住处之外的地方对自己动手动脚,就站在另外一侧。曾骞识趣地没有贴靠过去,只懒懒站着,看了看电梯门嵌的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镜子里的周弓轶。

  周弓轶的臀部轻压着扶手的横杠,而后背则贴着金属轿厢内壁,他的膝盖裸露着。他的肤色远称不上白皙,但是膝盖却透着一点淡粉,这让他麦色的皮肤透出一种馥香的潮意。盯着他小腿打量的曾骞不自觉舔舔唇,心想着晚上要惩罚小动物跪在地毯上给自己口交。

  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曾骞把钥匙扔到周弓轶怀里。小孩儿在上个寒假刚拿到驾照,短程的时候曾骞都会让他练个手。等坐到副驾驶,曾骞把帽檐转向后脑,趁周弓轶系安全带的间隙,探去一只左臂。他的左手轻抚对方腘窝处,一点点把周弓轶的短裤腿卷到大腿根部,接着稍稍抬起周弓轶的右小腿。小动物僵坐着,垂眼看那个英俊的男人先是亲吻自己的膝盖,紧接着用一小截红润的舌尖舔弄着他的大腿。那股湿意蔓延至周弓轶大腿内侧,这时,那男人从低伏的角度仰起头,用喑哑的嗓音询问:“在车里可以吗?”

  周弓轶不慎泄出几声脆弱的鼻音,拒绝得结结巴巴:“不……不行。”

  曾骞随即坐直身体,动作幅度很大,甚至有点凶猛的意味。

  周弓轶偏头观察他的表情,用不知所措的乞怜口气说:“我想吃蛋糕。我们回家在做好不好?”

  曾骞眉头皱起,似乎在思索周弓轶暗藏其间的小心思。过了几秒,他的左手又抚住周弓轶的腿根,把短裤裤腿重新拉下来,还拽着下缘妄图盖住周弓轶的膝盖。黑色的短裤布料随着本身纤维的弹性迅速缩回到本身长度,那一小片触动自己情潮的浅红又暴露出来。曾骞反复试了几次,却都没办法将周弓轶的膝盖遮住。他搁浅在小动物的膝头,甚至体味到一丝失控的痛苦,忍不住呵斥:“你是小荡妇吗?为什么要把只属于我的东西统统展示给别人看。”

  周弓轶愕然,弯曲的手指抠住方向盘。他知道曾骞在无缘无故发脾气,心里有点委屈,但却不敢再抗争。

  两人在车里无声对峙,曾骞磁性的声线刺破了坚冰,说:“走吧。”

  那家甜品店在几个街口外,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曾骞让周弓轶先进去,他去找个停车的地方。等他进了那家有着蛋糕房特有香味的小店面时,周弓轶已经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曾骞的眼睛又落在他原木桌下的两膝上,面色阴郁。

  周弓轶看曾骞只要了一杯黑咖啡,就点了百香果慕斯、一块黑森林和红丝绒拿铁。曾骞对这些甜品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在周弓轶小勺送过来的时候克制地吃一小口。不过周弓轶示好之后,曾骞那副怒忿的怪表情才有所缓解,男人甚至主动还问了周弓轶这学期最后一门课的考试难度。聊了没几句,曾骞忽然顿住,犹豫几秒,用他自己很陌生的笨拙语气问周弓轶:“你愿意和那个程庚仁黏在一块儿,是不是因为觉和我在一起特别不开心?”

  “没有特别不开心。”

  “一般不开心?”

  “有的时候会一般不开心。”

  “有的时候是哪种时候?”

  “刚刚在车里那种时候。你一强迫我,我就很害怕。别说这个了,等下你又要凶我。”周弓轶说完这句,抬眼看看曾骞,不敢再作声。因为曾骞几乎不吃这些,周弓轶便自己全数扫光。临要走的时候,周弓轶还打包了两块焦糖榛子蛋糕。

  曾骞用餐纸蹭掉周弓轶嘴角沾着的奶油,似乎指望这爱怜的小动作可以弥消两人方才的不愉快。

  “我母亲和我姐姐过去叫我‘骞骞’。”曾骞忽然出声。

  “嗯?怎么了?”周弓轶接过店员交付的纸袋,站起身正准备走。

  “算了,当我没说。”曾骞把帽檐压得很低,两侧的耳朵却是通红。

  回到家以后,周弓轶趴在床上迷迷糊糊背了会儿单词,没半个小时竟然睡着了。曾骞在厨房做他自己的健身餐,饭后漱完口就去公园遛狗。等他回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但周弓轶还睡得很香。他在黑暗里吻了吻小动物汗津津的脸,过后,才在他耳边唤了几声,叫他刷完牙洗过澡再接着睡。周弓轶嚅嚅几声,最后还是起了。

  在周弓轶洗澡的档口,周弓轶摆在枕边的手机振动起来。曾骞睨了一眼,看到屏幕跳出“小程”,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

  对面传来气喘吁吁的男声,那人对着手机话筒似乎有些紧张,他说:“弓轶,你从你家阳台往楼下看。”

  曾骞把电话挂掉,然后将周弓轶的手机关机。他踩着拖鞋来到阳台,小秋则缠着他摆尾乱转,他一边敷衍地摸摸狗头一边顺着窗口向楼底的小区公园里望了一眼,秋千架一旁赫然被人用燃着的红蜡烛拼摆成的心形,有人则站在那颗心的中央。从九楼隐约能窥到红烛心里乱晃的小白点。不用想也知道,程庚仁此时正在锲而不舍地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

  之前有一次,周弓轶没带下午某节课的笔记,食堂吃过饭后就要回曾骞住处拿。当时,程庚仁死缠烂打地要陪他过去,虽然没能进门,但却自以为得知了周弓轶父亲家的住处。前天他听周弓轶说他爸去浙江参加学术研讨,就心血来潮打算来一套男女皆宜的浪漫表白。哪知对方手机此时却怎么也拨不通。

  曾骞把阳台的遮光帘拉上,朝客厅角落扔了一只弹球,小秋立刻兴奋地蹦跳去叼捡。曾骞坐在沙发上,拨电话向小区物业投诉,说是有外来人员在小区扰民。“这人最近常常骚扰我爱人。”曾骞这么说。

  不过片刻,物业的保安拿着灭火器对着那颗红心狂喷一气儿。程庚仁被狼狈地溅了一身白沫。他明明还想再等几分钟,但是保安却在一旁劝告他年纪轻轻别总打别人妻子的主意,最后连推带搡将他赶出小区。

  周弓轶洗完澡正觉得浑身清爽,换好睡衣盘腿坐在床上,随手按了一下手机键却发现屏幕没有亮,便以为是手机没有电了。

  曾骞听到响动,也进了卧室,不慌不忙地脱去他的睡裤,把头埋在他胯下殷勤地吞吐起来。那根从初始就得到极致照料的性器官在曾骞软热的口腔勃发起来,一点点没入喉管。曾骞环抱着周弓轶的腰部,维持着深喉的姿势。最后反倒是周弓轶看他的脸憋得通红,体贴地向后撤身。阴茎的筋络贴合拖行在曾骞厚舌之上,缓慢挪出,在龟头被曾骞舌尖抵住的时候,周弓轶再轻轻摆腰送进去一点。七八分钟之后,周弓轶的阴茎就不支射精了。小动物一个多月没做过,精液浓稠,味道并不讨喜,但曾骞却咂着嘴全部吞了进去。

  站起身,曾骞的胯部贴住周弓轶的膝盖磨了几下。他早就勃起了,凶兽束在内裤里,马眼里也泌出点滑腻的透明腺液。

  周弓轶按照曾骞下午的性幻想裸着下身跪在地毯上,刚拉下内裤,曾骞的东西就不客气地弹出,肉头蹭着周弓轶柔软的下唇。周弓轶温驯地张开嘴,吮吸了几下龟头,之后就张开嘴用口舌侍弄起曾骞的生殖器。

  等两人相继射过精,他们简单冲洗一下就重新腻在了床上。周弓轶仰身看着天花板,又有点犯困。曾骞说:“程庚仁刚刚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接了。”

  “他说什么了?”周弓轶打了个哈欠,像是满不在乎。

  “他那边信号不太好,我听不清,就给挂掉了。”

  困倦地小动物坐起身,在身后塞了个抱枕,歪头枕着曾骞肩膀,问:“怎么还不睡觉?”说完,他用手指拨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是某个本市烘焙西点短期速成培训班的缴费页面,心里忽地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吵到你了?”曾骞把屏幕转过去,迅速交完学费就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床头桌上,把卧室的灯给关了,说,“晚安,快睡吧。”

  “小程喜欢我,所以你不高兴?”周弓轶忽然在绵绸地灰暗里开口。

  曾骞无从去看他的表情,只觉得这状似娇憨的语气里有些挑衅的深意。他一点点梳理着这几个月的点滴,重新把心口的石头压上,嘴上却用另外的话来掩护:“操我操腻了,想换换口味了?”

  周弓轶轻笑一声,让曾骞分不清是讥笑还是挖苦。

  曾骞蹙起眉头,觉得自己一时大意就被这个学坏了的小动物耍得团团转。他心底骤然升起些恶意,径直开口道:“弓轶,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朋友?”

  他侧过身,解开周弓轶睡衣下摆的几粒纽扣,凑过去浅吻他覆着单薄腹肌的肚皮,粗糙的指腹绕着周弓轶圆圆的肚脐转了一圈,然后停住。 “过几年给我生个小曾吧。”曾骞小声说,见周弓轶不作回应,曾骞又做出思虑过后的补充,“你要是不愿意,我不操你也行。我们可以人工授精。”

  周弓轶战栗起来,慌忙翻身转去另一边,裹紧薄被。曾骞却横过一只臂膀压住他,继续哑着嗓子说道:“是不是最近考试太忙了,忙到连自己下面长逼都忘掉了?嗯?小荡妇。”

  果不其然,周弓轶被这话中的羞辱激得又抖了一下。曾骞抬手想摸摸周弓轶脸上是不是多了两处湿痕,却被小动物抓住手腕咬了一口。

  曾骞吃着痛,但却不作一声。过了一会儿,周弓轶略带哭腔的吐字传进他耳中——

  “太混蛋了你,曾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