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小可怜总以为自己是替身>第50章 傅沉见到了病殃殃的夏星言

  夏星言的表情凝固了,双唇不自觉地轻颤,这个问题他刻骨铭心,问了傅沉整整三遍。

  可这个男人最后告诉他,喜欢多恶心。

  夏星言的嘴里好像含着冰碴,一点点冷意往心脏和肺里灌,也情不自禁地热了眼眶。但他没有哭,他不会再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再掉半滴眼泪了。

  夏星言做了一次深呼吸,语气严肃道:“先生,既然您没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那我们现在就接听下一位听众的来电。”

  他毫不犹豫地切换了通话,和傅沉中断了联系。

  当晚加上傅沉,夏星言一共接听了四位听众的电话。

  节目结束后,夏星言从工作室里出来,就看到严酌礼在客厅打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沈烁的。

  刚刚录制的全过程严酌礼都听到了,他也辨认出里面其中一位听众是傅沉。

  他向沈烁打听情况:“感觉像是没认出来言言,但为什么会这么巧,节目才开始多久,就被他找到了。”

  沈烁那边也不清楚情况,只能尽量安抚道:“你别急,我去帮你打听一下,你让星言如常主持就好了,心慌则乱。”

  “嗯,我知道的。那先这样。”

  严酌礼挂断电话回头,看到了夏星言的身影,他看向他的脸,在努力从他的表情里搜寻半点关于吃惊、怀念或者是哀伤的情感。

  但严酌礼一无所获,夏星言甚至连提都没提。

  他朝严酌礼走去,摸了摸肚子对他说:“严哥,我肚子有点饿了,今晚可不可以破例吃宵夜。”

  严酌礼选择尊重他,既然他不提及,那他也不多问。

  “好,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夏星言却摇了摇头:“你别忙活了,我们点外卖怎么样?”

  严酌礼挑眉一笑:“好吧,下不为例。”

  严酌礼打开外卖软件,根据夏星言的意愿点了一份披萨、半只烤鸡。

  饮料就不给喝了,严酌礼开了两个椰青解渴。

  不过即使再饿,夏星言不像是胃口大开的样子,披萨吃了一小块,烤鸡也只是吃了一个鸡翅。

  严酌礼头疼道:“什么时候才能多吃两口东西啊……”

  夏星言眉眼弯弯的:“可是我最近重了。”

  严酌礼反驳道:“重了一斤也叫重?”

  夏星言无言以对,严酌礼见他不再说话,妥协道:“哎,好吧,起码没轻就是进步了。”

  严酌礼始终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夏星言,没有任何趁虚而入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傅沉并没有死心,接下来几个晚上,他每晚都会打电话进来。

  第二天纠结让夜星给他念一遍那句话,夜星再次不同意。

  第三天问了一个问题——人死可以复生吗,夜星让他忘记过去,珍惜当下。

  第四天跟夜星要了私底下的联系方式,夜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严酌礼也因此联系了电台负责人,问那边可不可以将这个号码列为黑名单,防止他再打电话进来。

  可是电台有自己的规定,这是不符合原则的。

  夏星言只能被迫选择应付傅沉的打扰。

  原本想着只要和他周旋一段时间。久而久之对方会失去耐心,总有一天会放弃打电话这个想法。

  不过,夏星言病倒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电台暂时换了其他主持人顶替。

  失去了这把声音的陪伴,傅沉又重新进入了焦虑的状态,夜不能眠,吃安眠药也没办法入睡。

  持续了三天,他让丁览将夜星这个人找出来。

  其实傅沉有了新的目标,大家是感到欣慰的,只希望他能善待良人,不要再让悲剧重演。

  但根据丁览的调查结果显示——夜星这个人十分神秘,工作地点是在自家住宅。而且,丁览在住宅外面守了许多天都没有见到他出入,最后一天的时候,竟然撞见了严酌礼。

  丁览没有现身和他会面,而是拍了一张照片回来交给傅沉。

  傅沉若有所思,这才想起,自从严酌礼在国外的时候被他赶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因为夜星的神秘和严酌礼的反常,让傅沉更加想要彻查清楚。

  但唯一能够让傅沉确定的是,这个夜星绝对不是严酌礼。

  “我们直接过去。”傅沉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几乎要融入黑暗中,似在压制着什么。

  他决定的事情向来就要立马执行,当天他们就去了严酌礼所在的那个住所。

  这天下雨,傅沉从车上下来。即便是打了伞,也让他的肩头淋湿了一点布料,崭新的皮鞋也沾了雨水。

  但分毫不影响他清冷的贵气。

  抵达目的地,同行的还有苏心语和丁览。

  这回丁览不准姜现死皮赖脸跟着自己了,好不容易才把他甩掉。

  几人站在住宅门口,苏心语按了门铃。

  寻常这个时候,严酌礼一定会提高警惕先细心观望才会开门,可这次不一样。在半个小时之前,沈烁说他要带点东西过来,所以严酌礼毫无防备地把门打开了。

  开门看清来者后的那一瞬间,严酌礼脸上的震惊只维持了几秒,接着只有平静地面对。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严酌礼落落大方地向他们打招呼,脸上也露出礼貌性的笑容。

  苏心语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夜星住在一起吗?你们什么关系?”

  严酌礼面不改色地把他们邀请进去,也没有遮掩:“是啊,住一起。”

  傅沉和苏心语他们进了门,严酌礼又继续补充道:“孤男寡男住在一起,你们觉得是什么关系。”

  苏心语八卦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贼兮兮地冲着严酌礼打听:“原来你喜欢男孩子!以前不是和女生交往的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和女生交往这件事严酌礼一直没有刻意澄清,那只是一个为了遮掩他喜欢夏星言的保护伞而已。

  从始至终,他喜欢的人只有夏星言一个。

  严酌礼解释道:“我喜欢的是他,不关性别什么事。”

  进来后,房子有点大,苏心语四处张望寻找夜星的身影:“人呢?喊出来给我们看看啊,无论多神秘的人,也是要见见娘家人的嘛……”

  严酌礼其实没有心情和苏心语继续开玩笑了,指了指房间的方向:“他生病了,在房间里面休息。”

  昨天半夜发起的高烧,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在清晨的时候退烧了,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傅沉却产生了质疑:“是故意躲起来,还是真的生病还不一定!”

  在这几次的节目录制过程中,夜星对傅沉的态度明显拒之千里,傅沉心中已经产生了怨气,觉得夜星目中无人。

  严酌礼对于傅沉的说法产生了怒意,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夏星言是装病。

  他的善意收起了几分,露出些锋芒,咬牙道:“沉哥!无论他是不是装的,似乎都不关你的事!”

  苏心语连忙把严酌礼拉到一边,安抚道:“你别和傅先生计较,这段时间他的脾性变得更加古怪了,说出来的可能只是焦虑之下的气话,别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

  严酌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们兄弟的和气?

  这份情意早就在傅沉对夏星言动手的第一秒钟起就不复存在了。

  房间外的动静早就把正在休息的夏星言吵醒了。自从身体都是病痛之后,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轻而易举就能让他醒来。

  这些声音,他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想再躲了。

  房间门被打开了,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和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

  这几天气候不好,夏星言不小心入了风。如今一点小感冒就能够把他身体内的伤痛全部翻搅出来,折磨得他奄奄一息。

  “你们好。”在众人的错愕中,夏星言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严酌礼飞快地上前将轻飘飘的身体扶住,轻声指责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夏星言却摇头:“没事,有听众千里迢迢特地挑了雨天来见我一面,我不能让人家失望而归了。”

  他的声音极轻,和从前一样温和,却听起来是那么讽刺。

  傅沉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夏星言的身上,眼底翻涌着高深莫测的情绪,他的呼吸似乎减弱了,不着力度地收起掌心。

  夏星言没事,他还活着。

  可他看起来十分不好,嘴唇发白,眼睛也红红的,比以前更瘦了。

  而他明明看见自己了。

  他看见了,他们刚刚的视线接触了。

  为什么他表现得如此淡然?

  没有惧意,没有难过,没有半点讶异。

  他把自己归类于听众,只是听众而已。

  “你们不要站着啊,去喝杯茶吃点水果吧。”夏星言慢慢地朝沙发的方向走去,严酌礼怕他走不稳,紧跟在身边掺着他。

  丁览神色如常,他向来没什么波动。

  苏心语则还未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是夏星言,他没事!可为什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重逢场面,更是严酌礼意料之外的,是平静的,却也是沉重的。

  夏星言冷静得有点可怕,傅沉更是按兵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夏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