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199章 妖皇

  “两姐妹的发展算不上顺风顺水,那帮老不死的一直在背后紧盯着,徐家也不是完全好心……”在向时雁快速扫过玉简中祝府内人员流动情况时,龙瑞清一边说话一边在桌上的材料中翻检。

  “做的很干净,恰到好处又不会让人轻易猜测是谁。您的好师姐驻守在此保护两位柔弱的师侄,却压根都没注意到两个小女孩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么个堂口,傻呆呆的。”女人嘟囔了一句。

  龙瑞清也是最近才因祝家开始光明正大地吸纳新鲜血液,才从复杂的人员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不过也足够她查到很多东西。

  这支暗地里的力量包含了几个不为大众所知的祝家供奉,这几个人玉明倒是知道存在,但她不知道几位供奉暗地里都受着祝家二小姐祝雨的调遣,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修为从筑基到金丹不等的弟子,有着不错的天赋,值得培养。

  人员精简,管理和行动程序也不复杂,好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龙瑞清花了很久才想尽办法敲开一个年轻人的嘴,而对方知道的也不多。

  祝雨那小妮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起了她姐姐暗地里的打手,龙瑞清一路顺藤摸瓜,甚至推测出几个年代久远的凶案或许与她有关。

  她们下手很谨慎,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惹祸上身,显得游刃有余。这种事在两姐妹成长到现在这样小有名气之前便开始了,龙瑞清猜测那时堂口还没有这样的规模,从祝云那里领了名字以后出去摘人脑袋的应该只有祝雨和……某个特定的人物。

  让向时雁如此急切又恼火的人物。龙瑞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女子,她对向时雁的突然失踪好奇的不得了,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同样的原因现在又将向时雁带了回来。

  而现在她又得到了一个线索。那么,暗中帮助祝雨的陌生人又是谁呢?

  “今日发生的事……”

  “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即便是玉明。”

  二人对视一番,龙瑞清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神采,她知道向时雁也会为之前看到的东西保密。她们身上都带着一种难以推脱的使命感,好像保护身边所有人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因此又一次十分默契地打算将玉明隔离在此事之外。

  向时雁好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龙瑞清眼前消失,走出龙瑞清在淮海城中居住的小院,她拉下头上的兜帽,心中的愤懑却好像要冲出天灵盖一般剧烈翻滚。

  女人深吸两口气,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雪白皮肤下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转瞬之间,向时雁的脸上又恢复成了仿佛一无所觉的模样,多余的情绪如融雪一般消失。

  龙瑞清的住处离祝府不算远,但向时雁没有直接朝那里去,现在还不是去见她们的时候,尤其是她刚发觉那两个小鬼竟然背着她与妖龙勾结许久,眼下显然更不是坦白一切的好机会。

  她闪身从小巷中离开,街边不远处便有一家松鹤堂——在祝家的默许下,松鹤堂在淮海城中的势力扩大了许多——但那已经不是她掌控的势力了,恶龙早已将其蚕食殆尽。

  披着斗篷的女子一路走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前,一个聋哑的老妇呜呜地跪在地上乞讨。向时雁朝着她的碗中抛出一个妖族那边使的钱币,落在陶碗里碰出清脆独特的声响。

  皮肤耷拉的老人抬头,颤抖的手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通,拿出一封密信。

  “陛下召见,速回妖都。”是杜若的笔迹。

  自从那日二人从黑市中离开,想明白其中关窍的向时雁便一直在追踪这些年来祝云祝雨的动作,北边的战争热火朝天,一开始向妖皇进言做了这个局的人却不见踪影,加上她拒不上缴龙肉,想来妖皇陛下已经等她等烦了。

  向时雁不光对玉狐一族没有归属感,对自己的生身父亲也十分冷漠,若不是怕杜观砚临死前狗急跳墙,向时雁甚至有可能亲自动手处决他。

  北地的顽固派一直效忠于杜家,坚守在此的他们甚至不允许王座沾染自己的领地,妖皇早就想将其除去,自然也将杜观砚这个杜家最后的传人视作麻烦。杜观砚起兵正好给了她一劳永逸地解决北地问题的借口。

  妖族领分封而治,与枭族暗中勾结谋划的虎族在战争中被削弱得越多,对妖皇就越有利,她乐见一石二鸟。

  贺鹤不会按照二人约好的那样干脆利落地杀了杜观砚,这是向时雁早就料见的。黑龙总是不愿如她的意。不明所以的贺鹤听了她的请求,果然转而撺掇杜观砚造反,毕竟贺鹤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是将其当做了问路的小石子。

  而若贺鹤守约,向时雁也不吃亏。贺鹤以为她欲夺取杜家,才以北地资源作为交换,然而向时雁对杜家却没有一点想法,她的许诺不过是空话,若黑龙真照她所说去做,才是被人空手套了白狼。

  向时雁和王座庄家通吃,稳赚不赔。

  她帮了妖皇这个大忙,那位似乎对求仙问道也没有兴趣,或许不会多问龙肉的事吧……

  向时雁快步朝着淮海城中妖族暗桩那边走去,途中无意间又看见了当初被自己烧毁的塔楼。城中要人们议事的场所早就修缮完毕,当初她从泥潭中拔出来的两个小家伙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明明她这些年来隐姓埋名四处辗转,却从来也不忘派人暗中观察淮海城动向,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祝云祝雨又受了欺负。原来她们早就有了更大的靠山。

  向时雁不相信贺鹤会突发善心,祝云选择向贺鹤求助,比当初拿徐家做跳板的行为还要危险。只是,就算向时雁能不计较心中的怨气出手相帮,她们又是否愿意放弃这强力的帮手呢?

  其实她什么都不管,就这样放任贺鹤将太虚宗,将整个修仙界都搅得乱七八糟,那又能怎么样?若向时雁愿意袖手旁观,她与贺鹤之间本就没有冲突。

  女子隐藏在斗篷下的脸是一片冷漠,颈子上好像有一根血管因怒气而鼓起,但微微动弹的模样却好像皮下潜藏了什么活物一般,令人感到不安。

  果然,不光是杜若自己的暗线,连妖皇手下的暗桩也传来了消息,多次催促她回妖都问话。

  月前太虚宗本宗遇袭之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借拍卖会联合祝家,亲善道友的计策被彻底破坏,而此事尚没有定论。一日查不清凶手是谁,妖皇想必也跟着寝食难安一日,毕竟太虚宗可能会为了保全颜面,声称此事乃是妖族所为。

  其实双方都承担不起再挑起战争的风险,只是妖皇一再退让,让人觉得好欺负罢了。而人修这边,缺不缺的就是听风就是雨的蠢货。

  那么,贺鹤在太虚宗内短暂停留的那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呢?

  妖龙十分小心,不会做打草惊蛇的事,寻常的威慑更不可能让太虚宗反应如此惊慌。想来妖皇陛下也在调查此事,或许此次急召向时雁,便是为此。

  向时雁在淮海城逗留这么久,本亦有从祝云这边入手,调查当夜之事的目的,可……

  不管怎么说,既然杜若也催自己入京,那大概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蛇妖乃是妖皇最亲近的弟子,陛下待之如亲子,从不加防备,虽然向时雁的突然行动真的很像是昧下龙肉潜逃,但向时雁相信杜若能替自己解释清楚的。

  她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妖皇的亲卫将她按在大殿上时,向时雁只来得及匆匆朝身旁跪着的蛇妖投去茫然的一眼。

  蛇妖低垂着眸,半跪在向时雁身旁不远处。她穿着二人第一次见面时那身红衣,脸上是平日里示人的妆容,声音平静非常:“弟子所言非虚,此人的确打昏了弟子,带着龙肉逃走了。”

  “我们中途曾分开过,所以她是否真的趁机溜到太虚宗内……弟子也不清楚。”

  向时雁眨了眨眼,安静地听着杜若语气真诚地胡说八道。以往杜若与她独处时甚少化这样艳丽的妆,向时雁认真地盯着她的侧脸,蛇妖带着点少女气的五官被修饰得很干净,看起来意外的成熟。

  平静,又成竹在胸。

  女子转过头,发顶的耳朵轻轻弹动了一下。身后紧张的二人误以为她要兽化,卡着向时雁双臂的长矛一齐用力,逼迫她双膝跪倒。

  殿中唯他们五人,按倒向时雁的两个妖皇亲卫乃是元婴修士,算上身旁的杜若倒也是麻烦,但向时雁真正忌惮的却是大殿之上身着黑金长袍的女人。

  那人赤脚从王座上走下,轻巧的脚步却带着万钧之重的威压,好像要生生将向时雁的肩骨碾碎一般恐怖,身穿轻薄黑衫的人在向时雁面前蹲下,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你把我的龙肉藏在哪了?”

  鲤族女人的声音轻软,手指如所有鳞裔那般冰冷,向时雁被迫抬头:“被我毁了。”

  面前人生着一张标致的脸,赤色的眸子如剔透宝石一般漂亮,据说妖皇妖身乃是一尾赤目红鲤,在鲤族中也是大吉之相,登基前在妖族民间的声望很高,从妹妹手中接下妖皇宝座之后却因软弱的作风而遭人诟病。

  软弱,是向时雁绝不会用在鲤赤身上的词。

  妖族各族裔早在鲤赤的先辈们那时便已离心,现在还没有分崩离析都仰赖于这位残暴铁腕的统治者,而她也未必不想挫一挫人修们的锐气,但若是此刻生乱,心怀鬼胎之辈定会趁机作乱。

  至少在阻止两族之间出现大的争斗这点上,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向时雁才转投妖皇一派,同时也阻止了贺鹤借自己龙族的身份生事。

  但一时的臣服不代表她真的像信赖玉苍山的同门那样信任鲤赤,面前的人五百岁便达到了化神中期,本身便是妖族最危险的强者之一。

  鲤赤的指尖与她的脖颈不过两指宽距,向时雁甚至可能来不及调动灵力,便身首异处了。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耳朵警惕地支了起来。

  赤目的鲤鱼紧盯着她:“毁了?”

  鲤赤抬眼示意向时雁身后的二人将她放开,两个亲卫从善如流地退出了大殿。他们的修为远低于白狐,留在这里也只能碍手碍脚罢了。

  “千年以来,妖族中登仙之人两手可数,而统御妖界的鲤族有能力触碰到那一线者亦不少……在那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跃龙门,化龙重生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神话,你知道一块龙肉对我们来说有多大的价值吗?”

  鲤赤卡着向时雁下巴的手慢慢加大力道,致使骨骼之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怪声,向时雁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目光却仍旧毫不畏惧。

  向时雁一把捏住她的腕:“但你不在乎,你所愿并非龙门,否则在我踏进大殿的第一步,你察觉到我并非带龙肉回来谢罪的瞬间就会动手。”

  赤目之鲤松开她,缓缓站起身,转向还在另一边跪着的杜若:“够了,起来吧。”

  向时雁这才注意到,方才一直跪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杜若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脸上的妆已经被额前的冷汗弄花了,眼角的红晕并非脂粉,乃是蛇妖难以忍耐疼痛的生理反应。

  在鲤赤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直强撑着的杜若才像松下了弦一般,颤抖着支撑身体的双臂一软,竟险些砸在地上不省人事。化神期大能的威压同样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对杜若这样能被鲤赤用一个指头轻松碾死的元婴修士,压力几乎实质化为作用在肌肉骨骼上的痛苦。

  脱力的杜若狼狈地用手肘支着身体,跪趴在地上。她偏头看了眼向时雁,眼中满是歉意。

  “你怎知那真是龙肉,而非太虚宗故弄玄虚?”

  女子骨感的手在向时雁雪白的狐耳上捋过,她说:“从你第一次走进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你身上带着一股龙气。即便太虚宗的龙肉是假的,你应该也有办法给我变出真的来吧。”

  “呵……”怪不得无论是原作中还是现实里,贺鹤都没有选择和妖皇合作。此人对自己的同源祖先没有一点敬意,也很难用强大的实力震慑,出现在她眼前只会为自己多造出一个麻烦。

  “我并非对你一无所知,虽然名扬天下的人修月华君其实是玉狐一族的后代的确是很好笑……我的眼线汇报过在怨魂峡中发生的事,那条黑龙现在在哪里呢?”

  向时雁沉默不语,耳朵上的毛发因为鲤赤的拨弄而杂乱得让她有点痒,耳尖自顾自地抖动了一下。

  到现在为止,向时雁默不作声应付过去的所有问题她都没有追问过。鲤赤今日召见她似乎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倒像是问题的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只待从向时雁身上确认一番。

  “原来都是真的……”女子喃喃自语,“龙族并未绝迹。”

  她在走回王座的途中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那双晶亮的赤瞳在阴影中也好像在闪光一般,分外诡异。她问:“许多年前,我曾派人到混元境中去取一件据说以龙皮制作而成的秘宝,但手下却无功而返。那东西可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遮云裳……向时雁目光闪烁了一下,混元境中的禁制限制二十岁以上的修士,她无法亲自进入,当年只能托槐叶替自己取回。

  现在想来,当初槐叶并不是扑了个空,与她同行的可是龙皮的主人,贺鹤又怎么会让外人染指呢?

  原作中妖皇派杜若等人闯进玉苍山,的确是为了抢回遮云裳,向时雁读过这一段剧情,知道鲤赤也清楚秘宝的存在。无法成仙的鲤鱼,妄想披着龙皮渡过仙门再正常不过了,向时雁也不曾深思。

  然而此刻,她却忍不住思索起来,鲤赤是如何得知秘宝的存在的?

  作者有话说:

  我痊愈回来了(0H0)

  很抱歉,但是期末月果然还是没法日更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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