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31章 鲜血

  青蟒直立起来发出凶厉的威吓声,被拔去毒牙只剩下一个狰狞血洞的地方正往下淌着紫黑色的血。

  “什么……怎么回事?”王英猝不及防被这巨蛇一瞪,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般软了下来,“锁链……”

  巨蛇身子一摆朝他扑了过去,修行被毁、十多年来的折磨囚禁,恨意喷涌而出,宛若凝实。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立刻涕泗横流地朝一边爬去。

  王太守怎么也想不到前几日还被鞭打得那样乖顺的巨蛇一松开束缚竟然会如此凶狠,本来应该行动迅猛的妖兽因为常年的禁锢和折磨而变得迟钝笨拙,但即便如此它的动作还是比年过花甲的老人要快上许多。眼下就算男人手脚并用地逃命,不消片刻也被巨蛇逼入角落。

  眼看着无路可逃,怒目圆瞪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来将他吞了,王英不住颤抖着,在角落处将自己缩成一团,一贯浑厚的嗓音在惊恐的尖叫中变了形。

  青色巨蛇尖啸着扑食,然而却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坚实的冰障上。

  它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脆弱的前吻发出剧痛让它疯狂挣扎着扭动身体,在痛苦中,棕黑色的竖瞳捕捉到了方才出手阻挠它的人的身影。

  虽然被青蟒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看到王太守被巨蛇追杀却毫无对同类的怜悯之心,只觉得老头罪有应得的小女孩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有点想为巨蛇拍手叫好。

  在看到那无中生有的冰障的瞬间,林盼娣就知道是向时雁的手笔,果然,白衣女子稍后便在通道口现了身。

  出乎林盼娣预料的是,向时雁却并非是往常神闲自若的模样,她的障目符也被什么东西给破坏了,显露出年轻女子的本相。

  向时雁衣裳整齐不像与人缠斗过,但胸前和左肩却有血色从白衣中洇出。

  她脸色苍白得不似活人,平日随手就能凝出的冰障现在却好像要了她半条命一样,眼下正虚脱似的靠在石壁上。

  盼娣知道刚才剧烈的爆炸肯定和地面上的向时雁有关,但她以为是那个叫高阳的妖道正在和向时雁斗法。

  不见高阳的身影,向时雁却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究竟怎么回事?

  她再定睛一看,这才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意外跌入山洞中发现向时雁时,对方白衣都染成了血色,前胸和左肩各有一个穿刺伤,尤其是左肩上的伤口依稀可见白骨森森,十分可怖。

  难道向仙长不敌那妖道,反被打得旧伤复发,这才逃到地下来?

  猜对了一点,向时雁确实被高阳这一招打得猝不及防。

  太守府中那个与高阳形貌相同,由神识控制的傀儡乃是他用一特殊法器制成的,法宝是他偶然得到,有些损坏不好判别具体品级,但若是完全体,少说也是地级上品。

  而它用作阵眼的最关键的伪装阵术并未失效,一个用妖兽骨骼和泥巴草叶捏成的粗糙假人转瞬之间变得像真人一般栩栩如生,连大乘期的修士都不能轻易勘破伪装。

  高阳在慌张地断开与傀儡的连接之前他们本来还在你来我往地对话,下一秒向时雁就感觉到“高阳”灵息一敛。

  这股灵息瞬间朝“高阳”体内聚集,宛如一阵风暴在丹田的部分收缩成一点。

  向时雁神识灵敏,在他开始聚敛灵力时边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像是在编制术式,反而像是在催动……符咒?

  向时雁立马在身前张开一层屏障,下一瞬,刚才还好好说着话的“高阳道君”竟然颤抖了一下,从身体内部爆裂开来。

  人体在自己面前破裂是一个相当壮观而恐怖的景象,在向时雁的神识灵视中,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皮肤从内而外发出红光直至火光刺破那层皮肤,从裂纹中迸发出来的细节。

  从眼珠碎裂到作为傀儡原料的草叶泥土被疯狂聚合的火系灵力燃成灰烟,不过一息时间。

  不计代价制作的地级爆破符本来就是高阳的保命手段之一,滚滚热浪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向时雁身前薄薄的冰障。

  好在她总有第二手准备,神识在那短短一息之间捕捉到了傀儡丹田中的符箓,本就有一丝破损的金丹疯狂运转着榨出她仅剩的灵力。

  火光连着刺破她六层灵力壁障,一直咆哮着推进到她身前一寸。

  烟雾灰烬和热浪散去,向时雁晃了下身子,踉跄着弯下腰,却又生生咽下了喉中腥甜。

  “咳咳……”女子颤抖着抹去嘴角的血红,苍白着脸色抚上前胸。

  在秘境中被一剑刺穿的伤口微微发痒,向时雁眼前一黑,一点细微麻痒的痛意传来。

  她临时搭建的防护挡住了灵火却挡不住灵波,波动穿过她的身体,不能让她移动分毫,却偏偏震裂了她未愈的伤口。

  不多时,前胸和左肩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就洇红了白衣。

  手脚一阵阵发冷,向时雁恍惚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被爆炸直接抹成一片灰黑焦土的小半个太守府。

  想来高阳引爆符咒时一点没考虑过自己的“结拜兄弟”,细想也不难理解,修仙之人素来视凡人为草芥,也不算是新鲜事了。

  向时雁倒不是很在乎高阳把他的同谋一起炸得灰都没有这件事,她在脑中震荡着刺痛中艰难地试图和林盼娣身上的那一缕神识建立联系,但除了好像要把脑袋挤爆的剧痛以外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她支着剑,沉吟片刻,才在太守府残留的灵波翁动中捕捉到了一些活人的气息。

  太守府下人仆役不多,加上在他们谈话之时王英有意屏退了众人,是以受到爆炸波及的仆役也不多,向时雁循着气息找去,发现了两个被埋在瓦砾之下的扫撒仆人。

  将两个万幸没有缺胳膊断腿,只是被震晕了的凡人从废墟下拽了出来,她又接着向前走。

  按理说高阳给她们安排的偏殿离宴饮的正厅很远,只要槐叶有依她所托将林盼娣带回厢房,她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是神识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向时雁苦笑,恍然发觉自从第一次遇见那小村姑开始,自己好像就一直在找她。

  真不让人省心……

  她想起自己刚在石洞中清醒时的情形。

  向时雁跳进天心境边缘的裂缝本是为了寻死,记忆中所见的未来令人作呕,她在秘境中冲关再度失败已经冥冥中传达了一个消息:凭你自己是无法改变的。

  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告诉自己是为了不让偷袭她的贼人拿到多年收藏尽在其中的须弥袋,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尸身落入敌手,以免身份暴露,给玉苍山带来麻烦。

  其实她只是害怕而已。

  幼时,她伴在阴晴不定的母亲身边,谨小慎微,害怕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打骂,更害怕那个用刻薄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有一天终于决定要把她丢掉。

  她最害怕的时刻莫过于母亲临终前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怕母亲临死前还要说出什么伤人之语,更怕心中隐隐盼望着母亲什么话也不要说,就这样沉默着快点死去的自己。

  在闷热的夏夜,熏香发出恼人气味,母亲沉默着流下一滴泪,如她所愿安静死去了。

  就好像她与世界唯一的连线终于断了,向时雁感到恐惧又如释重负。

  向时雁刚刚觉醒未来记忆时的恐惧还要远胜于此。

  那一天她从闭关的洞府中走出,眼前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墨竹峰上竹林还郁郁葱葱,她居住了数百年的小院也还未化作焦土……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屋檐上落下,环绕着她一株一株亲手种下的墨竹,小院的主人拘谨地站着,环视她确信与昨日离去时别无二致的光景。

  她好像一个异物,所有人都按照既定剧本循规蹈矩地活着,只有她,提前看到了将要发生的未来。

  向时雁最恐惧的不是死亡,她早已厌倦了数百年来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又怎么会害怕死呢?

  她所恐惧的是人竟然可以不是自己,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在幕布上投射出某人想要的影子形状。

  如果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话语、所有的行动都可以作伪,那她此前的人生又算是什么?

  还不如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然而结局却不如她所愿。

  意识一片混沌,只有剑伤和经脉的痛意传达着她还活着的消息,她陷入黑暗中,无法自己醒来。

  直到感受到外界有什么人搬动了她的身体,向时雁这才悠悠转醒。

  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她微微掀起一点,被洞外阳光刺到,又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向时雁皱着眉,强忍着头部刺痛,第一时间调动灵识探入丹田。元婴完好,金丹被通过裂隙时的灵波震荡挤出了一丝裂痕,正在丹田内徐徐运行,缓慢却安定地产出细微灵力,替她维持住生命。

  向时雁不顾身上疼痛,就要撑起身子起来查看四周,却因左臂伤重使不上力气,又摔了回去。本以为会磕在地面上,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背后却一片柔软。

  “这位姑娘,你还是别乱动。”耳边传来少女稚嫩清脆的声音。

  向时雁尽力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像刚吞了几千把刀似的生疼,她眨了两下眼睛,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辨认出陌生女孩的脸。

  那是一张还没长开的小女孩的脸,清秀白净,可爱得中规中矩。

  她面色惨白如纸,前胸刀伤已经不再流血,左前肩的伤口更是可怖:那是一道刺伤,边缘血肉发白,深可见骨。陌生女孩看了也跟着白下脸,颤抖着撕下向时雁的衣摆给她包扎。

  挣扎了半天,向时雁发白干裂的嘴唇才翁动着吐出一个“水”字。

  女孩一摸腰间,她是从山坡上滚落才找到这个洞穴的,竹筒还悬在腰带上,只是经过刚才的晃动,水已经洒了半筒。

  她将边缘贴到向时雁唇边,慢慢倾斜让水送入对方口中,眼神担忧地看着气息不稳的女人。

  强忍着喉中痛意咽下水,向时雁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唇边突然有粗糙的触感,女子神色一滞,竟是这小村姑捻起袖口为她擦嘴,不要说她修仙以来近三百年,就是还在凡间,与母亲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没人替她擦过嘴。

  向时雁僵着脸偏过头,女孩母鹿一般的暖棕色杏眼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却牵动了伤口将自己痛得神情扭曲。

  痛意是那样鲜明,以至于让向时雁感觉到一些不真实。

  那一瞬间,山间溪流的水声、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鸟雀清脆的鸣叫声和陌生女孩轻缓的呼吸声争先恐后得钻入她耳中,一切都是如此鲜活而真切。

  我还活着。

  她漫长的人生中没有哪一时刻这么确信自己是一个血肉构成的活物,而不是谁手中的玩物。

  带着死而后生的庆幸,她迎来新生。

  神识连接断开了,她找不到林盼娣,一时间有些慌乱,拖着血流不止的身体在太守府内艰难地走着。

  厢房内没有人……向时雁在门框上靠了一下,抬起沉重的腿迈过门槛,左肩流下的鲜血顺着手臂从她手指上滴落,打在褪色的红漆上。

  一步一晃地出了小院,她却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英。

  男人好像因为惊吓又瞬间老了几十岁,惊恐的神情更加凸显了脸上的沧桑,他灰头土脸、哆嗦着朝某个方向跑去。

  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头脑发昏的女修缓慢地追了上去。

  向时雁努力克服这种四肢冰凉的昏沉感,强迫自己思考。林盼娣不会无故失踪,在太守府内找不到她只有可能是她离开了这个范围或被什么东西屏蔽了,就像在山中湖的时候那样。

  她一定遭遇了什么,而假高阳一直在向时雁视线之内,想来没什么机会动手脚,王太守就有了最大嫌疑,他应该知道盼娣的去向,甚至有可能是他对盼娣做了什么。

  不排除槐叶一时兴起把林盼娣一起带去了高阳宅邸,还没有通知她的可能,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能确定小村姑多半是安全的——起码比在她身边安全。

  不用操心小孩的安危,她更应该跟上貌似仓皇却目的明确的王英,看看对方早就准备好的危机应对方法是什么。

  另外,要是槐叶真的随便带着一个凡人小孩涉险,还不提前告知,事情结束以后向时雁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王英进了貌似是书房的地方,过于慌张以至于连地道的门忘了关。

  向时雁跟着他穿过两个分开的书柜,走下了幽暗的密道,一路上将指尖滴下的鲜血踩成一路破碎的脚印。

  王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女子痛苦的喘息,杂乱又微弱,他知道自己的客人受了伤,但还是愈发惊恐起来。

  高阳在他府上安了许多符咒,其中为方便王太守面见贵客的便是水镜之符,当有多个宾客来访时他便佯装屏退众人,制造出私密空间,连自己也离场,以此套取情报。

  在京城时,他曾在高阳的帮助下多次用这样的方法获得了父亲、兄长与人谈话的内容。

  他将那小鬼推下井中,盘算着从井口到井底近三十尺的高度,就算是壮得牛一样的青年人保持着双手双脚撑开延缓下落,在最后喇叭开口的部分也摔死了——设计地下空洞时他用死囚试过——量是修仙之人,区区一个小童也不可能有活路。

  结束以后他便回到自己房中,用水镜偷窥老道与高阳的谈话。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王英亲眼看着自己结拜的义兄,他眼中上盛天光的仙人,竟然像一个烟花一般炸裂开来,顷刻间将方圆数十米夷为平地。

  一定是那女人搞了什么鬼,在水镜符咒被爆炸毁掉之前,王英看见了那老道模样的人突然像被揭去伪装一般变成了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

  爆炸的余波一直传到他的房间,王英被掀翻到墙上,脑袋嗡嗡作响,在地上呆坐了片刻才夺路而逃。

  不管老道还是女子,他杀了随行的小孩,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现在对方解决掉了高阳,竟然还跟着他下了通道……王英听着身后时有时无的脚步声,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梯。

  仙人想要找到他这个蝼蚁一般的凡人简直易如反掌,与高阳相处多年,王英很清楚修仙之人的威能。

  他要到那条蛇那里去。

  高阳说过那条蛇很危险,还给了他如果遭遇意外能够役使妖兽的符咒。

  那枚刻在灵石中的符咒灵气充盈,即便他是个没修炼过的凡人,念动咒语也能简单使用。

  高阳给他的符咒不是一般意义上操纵妖兽的那种,而是一个构造简单的控制装置。

  启动,它就自动控制埋在巨蛇身上的钩锁,钩锁上的阵术会灼烧任何与之接触的活物,当然也包括那条蛇。

  提到锁链,这又是另一个保障措施,平时将巨蛇困在原地,关键时刻只要拿着符咒的人心绪一动,就能瞬间松开搭扣释放妖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才未将那条蛇钉死在原地。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法宝,只是镌刻了铭文的凡物,否则这条蛇从两指粗长到与人的腰部一般粗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必一直频繁地更换锁链。

  王英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高阳要喂给巨蛇那些让它长得更大的药物……不过想来是能让它更加威猛的,他也不曾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质疑过高阳。

  他没想到有人不顾仙术的灼烧,将巨蛇放了出来。

  原来他一把将那小鬼推下枯井反倒害了自己。

  男人哭爹喊娘地往角落里爬,将自己缩成一团,筛糠一般颤抖着。预想的痛苦却没有落在身上,反倒是听见了一声闷响。

  他壮着胆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层厚厚的冰墙,不远处,提着剑的女子正靠在石壁上,朝他这个方向伸出两指。

  救人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向时雁轻咳两声,软软地倚在岩壁上,毕竟看到一条狂怒的巨蛇朝一个无力自保的、不管怎么说她不太清楚对方罪孽的脆弱凡人扑去,她总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区区两尺厚的冰层一下子抽干了她最后的气力,眼前的巨蛇在恍惚的视野中分裂成两三个,影影绰绰。

  “向仙长——”她在耳鸣,但还是隐约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对她喊叫。

  向时雁强打精神,抬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太清楚地看到一个朝她奔来的身影。

  “快跑!”林盼娣边跑边对她大吼,她看得出向时雁已是强弩之末,而青蟒显然已将突然出现的女修一并加入了复仇名单。

  青色巨蛇一下子将意识模糊的修士卷了起来,獠牙近在咫尺。

  好远,怎么也够不到。

  林盼娣喊得面红耳赤,但白衣女子却毫无回应。

  无处可寻求帮助,她最大的依仗眼下正面临危险。

  不,还有一处。

  “告诉我该怎么做。”

  平凡的小孩在心底发问,这是一场交易,她心知肚明,并因此恐惧到呼吸停滞。

  鬼魂发出嘶嘶的笑声。

  一息的沉默。

  林盼娣轻轻点头,从怀中抽出向时雁交给她防身的匕首。她割开左腕,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鲜血喷涌而出,宛如琼浆喷溅在肮脏的空气里,肮脏的地面上。

  青蟒刚准备将毒牙插进碍事的修士身体里,蛇信一颤,猛地回头。

  它呆呆地松开了怀中的猎物,棕黑的蛇眼中净是贪婪,好像方才放它自由的恩人是一盘非吃不可的珍馐。

  作者有话说:

  对手指,我可能要请假几天,等考完再回来

  准确的说是9号回来,请假快半个月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会不会等我考完试大家都把我忘记了

  考完试以后我会日更的,不要离开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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