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地铺, 降蓝说道,“快来歇息吧。”
秋夜的雨很凉,从紧闭的门扉中一道道缝隙中涌进来。
纪舒绡环抱住自己, 她不想和降蓝睡一个被窝, 又不知该找什么理由, 贸然拒绝和她同睡,生怕惹了她的怀疑。
但是, 门外的寒风和着水雾扑在薄薄的里衣上, 纪舒绡止不住瑟瑟发抖,望着松软的棉被, 一咬牙一狠心, 纪舒绡大步走过去, 钻进了被窝里。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后,降蓝也躺了进去。
外面的雨声小了些, 屋里静寂, 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纪舒绡将被子拉到下巴处, 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降蓝仿佛也是, 忽然她转过身, 面对纪舒绡。
纪舒绡紧张起来, 默默侧过身, 背对她。
“阿绡。”她喊了一声。
纪舒绡脊背发紧,颤抖声音说道,“嗯。”
“你冷吗?”
纪舒绡生怕她接下来会说, 若是冷,我抱着你睡。
“不冷不冷。”说的急促, 拒绝的很彻底。
降蓝安静下来。
片刻后,她略带疑惑问道, “阿绡……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这个人呆,哪里有做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纪舒绡背对她,手指抓紧枕头,“没有,你不要想太多。”
有轻柔的呼吸扑在后颈上,纪舒绡稍微往前挪了挪。
身处在黑夜里,所有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纪舒绡感觉到降蓝又往她这边贴了过来。
横过来一只手,顿时腰上一紧。
纪舒绡急的额头在深秋冒出了汗,她动了两下,腰间那只手依旧紧紧贴着。
甚至还更过分,身后贴过来一具柔软的身子。
降蓝呢喃,“阿绡。”呼吸急促炙热起来。
纪舒绡浑身汗毛直立,这般不矜持的模样,与真实的降蓝天差地别,导致纪舒绡始终无法平静面对。
动情克制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上,慢慢磨蹭往下,唇咬住她的领口,如同剥去一件披在绝世宝物上的丝绸,在莹白的雪肤暴露在黑夜里时,降蓝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渐渐游移,巡视抚摸早已熟悉的领地。
“不行。”被把握住命脉之前,纪舒绡按住她的手阻止她。
一切能够升温的亲密停住,外面的秋风又瞬间席卷这座简陋的茅草房。
降蓝迷离的眼眸清醒一点,“怎么?”
纪舒绡咬着唇瓣回道,“地上凉……我身子也不大舒服。”
降蓝摸她的小腹,“是月信来了?”
她语气越加软和,“你惯常有脚凉,腹疼的小毛病,我去给你煮一碗红糖姜茶水喝。”
她就要起身,纪舒绡连忙按住她,“不是。”
“做了不好的梦,现在想起还挺害怕的。”扯谎希望能圆过去。
没料到降蓝心思实在单纯,竟就相信了,顺势搂纪舒绡入怀,下巴搁在她发顶上柔声安慰,“不怕,万事有我。”
纪舒绡僵硬靠在她怀里,内心深处不信她说的话。
方才被她踹醒,还不自信以为穷破草屋遭了厌,要陪她回“娘家”,将“拐骗”出来的富家千金给送回去。
现在拿蜜话哄人,说的好听,大抵是想哄得她心甘情愿陪她做件快/活事。
纪舒绡可不愿意。
她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明,结果听着降蓝平稳规律的心跳声,迷迷糊糊睡着直到天亮。
第二日雨停了,降蓝不在身边。
纪舒绡匆匆忙忙套上放在床脚的衣裳就要去找人。
半推开的破旧木门被彻底打开,降蓝端着早饭走进来,“正好醒了,快来吃饭。”
如此贤惠持家的模样……
说不出来的别扭。
纪舒绡苦中作乐,偷笑几声。
早饭很简单,纪舒绡吃的心不在焉,降蓝还将唯一一颗咸鸭蛋让给她吃,“家里没有余粮了,等会吃好饭,我去集市上买些粮食回来。”
纪舒绡望着那颗鸭蛋,实在没有食欲,推给降蓝,“你吃吧,我不太饿。”
“不,你吃。”
因为一颗咸鸭蛋让来让去,纪舒绡觉得这种行为很傻,立马停住嘴,管住自己的手。
“需要我陪你去吗?”她问。
降蓝喝完米汤,“不用,你在家里等着我就好。”
纪舒绡自告奋勇收拾厨房,降蓝怕累到她,立马拒绝了。
人挎上篮子离开院子,纪舒绡枯坐着无趣,到处翻找,在床底下找到还未来得及洗的衣裳。
想了想,决定去小河边洗衣裳。
为了区分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幻境,纪舒绡捡起一颗石头往河里扔去,扑通一声,石头沉没。
等了一会,没预料到那颗石头从天上掉下来,纪舒绡确定她身处于降蓝的梦境里。
想不通。
明明已经闯进鸠完颜的梦里,还能再次进入降蓝的梦里?
离谱的是,现在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或许是降蓝内心的渴望,成为一对自由的“小两口”,日子虽然过的不好,两人相依为命,你侬我侬。
打定主意不和降蓝掺和在一起,纪舒绡站在河边看自己的倒影,得想办法逃出梦中梦。
端着洗好的衣裳回家,正撞见降蓝焦急来回踱步。
看到纪舒绡回来,降蓝松口气,“洗衣裳不需要你去,在家好好歇着就是。”
纪舒绡含笑打趣她,“难道屋内屋外全让你一个人忙活。我又不是来享福的,我是来跟你过日子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降蓝脸颊飘上一朵红云。
她今早还在忐忑,因为昨晚纪舒绡的态度有点奇怪,怕她厌恶这里,怕她也不再喜欢自己。
好在,她的心未变。
纪舒绡哄人的手段还是有的,降蓝被她逗的含羞带怯,黏糊的眼神相互传递,用过午饭,收拾干净,立马拉着纪舒绡往堂屋里钻,从里面杵上门,隔绝外面的声音。
纪舒绡情不自禁咽了咽,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这般赤/裸/裸的眼神……
纪舒绡往后退,步步紧逼,最后跌坐在床上。
降蓝俯下身子,用手指摩挲她的侧脸,从圆润讨巧的耳垂,一直到饱满润泽的唇。
顶着那张清雅绝丽的脸蛋,手上的力气却重,纪舒绡的耳垂被捏红,如宝石玛瑙。
任谁也不能想象,昔日在天界藏书阁,因为“纪舒绡”冒犯之举差点要杀了她的降蓝上仙,最是古板端正的人,正在用堪称亵/玩的手法,来满足梦中的私欲。
握住还要突破“禁区”的手指,纪舒绡哼急道,“现在是白天!”
降蓝眨眨明眸,“不行吗?”
“以前都是可以的。”
一句话像是在纪舒绡脸上丢了火种,立马冒热起来。
“别再说了。”纪舒绡不再防守,而是抬手捂住降蓝的嘴。
降蓝则熟练掐住她的腰,额头相抵,呼吸声加重,“我不说,那能继续吗?”
哪有一本正经问这种事的。
纪舒绡哭笑不得,想个理由,“昨晚你不是说要去补房顶吗,万一今晚又下雨了,还要打地铺啊。”
“今晚没雨。”
“会补的 ,刚过晌午,有的是时间。”这里头的暗示,令纪舒绡招架不住。
“还没沐浴过。”纪舒绡按住她滑动的腰,急急喘/息,将她的手从挺翘圆润上,挪回腰间的细凹处。
“我不在乎。”被纪舒绡反复地拒绝,降蓝似乎到达忍耐极限,头一歪,叼住那片红玉玛瑙。
薄肉被润湿裹住,所有细腻的触感全集中在那一处,纪舒绡没经历过此等磨人的噬咬,身上越来越烫,口中冒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在……在乎。”纪舒绡双腿蜷缩在一起,控制不住软倒在床上,浑身上下用不上力气。
“在乎什么?”降蓝尝到解瘾的一口,稍稍放过“玛瑙”,低声问道。
目光黏在降蓝红艳欲滴的唇上,纪舒绡顿了顿,调整过于失衡的呼吸频率,仍想挣扎一番,“我想沐浴。”
降蓝便笑了。
配合那一张变得冶艳的面孔,是花中诱人的香婚。
“可阿绡最喜我”剩下的话降蓝贴着她耳朵讲,纪舒绡震惊当场,无法将那离谱香/艳的后半句话安在自己身上。
她绝对不会说出那种……不知廉耻的话。
降蓝的梦境太过邪乱!
她的反应全被降蓝尽收眼底,人窝在被子上,美人骨也泛着嫣红,当真是一块任谁都想要咬上几口的神仙肉樱桃酒。
”是你当初说过的话,害羞也晚了。”
纪舒绡耍赖,”你不能欺负我!”
降蓝很是无辜,“不是欺负,阿绡不也很快/活吗。”
纪舒绡气的直瞪眼,”我何时快/活过了?”少拿梦里胡编乱造的事儿跟真的似的安在她头上。
降蓝沉思片刻,明白了,“阿绡是想要再体会几次,也好,我很乐意帮这个忙,顺便,再试试新/zi/势。”
纪舒绡差点被口水呛死,这该是何等不要脸!
亏她装模作样,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模样,令她卸下防备,没成想,还是销乐窟摸滚打爬过的人物,说出私话来,都不带脸红的。
纪舒绡俏目斜睨她,“从哪学来的?”
降蓝认为她说的是今天要试的新zi势,诚实回答,”书上。”
纪舒绡没反应过来,嗓音拔高,“书上还教你这些?”
降蓝莫名其妙,“还是阿绡你给我的。”
纪舒绡一听,更生气了,怎么又是她给的了?
她有那么……饥/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