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第二天和第三天。
四人去了几条天府市的几条著名老街——文庙街、南桥、西街、灵岩古街、明城墙等。
看到了都江堰夜晚蓝色的眼睛, 站在城墙上俯瞰灌县古城，走过刻着年轮的街道。
路上很多高挑的长腿美女，穿着时尚, 挽着自己的男朋友、闺蜜或者是女朋友。
这是一个年轻又适合养老的城市。
大街上年轻人很多，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总是跟身边的朋友用一口爽朗的方言兴致勃勃地聊着，十分健谈的模样。
就连中老年人看起来都是那么有活力和年轻。
国庆节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四人自驾去到了乐山大佛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伍才和国内最大的摩崖石刻造像合了影。
在峨眉山的山脚下看着前方黑泱泱等候上山索道的人群，一行人最后选择徒步上山结果被累得半死不活但是幸运的是赶上了落日前的峨眉山云海。
深入稻城亚丁看到了圣洁的雪山和翠绿的海, 就是人多的地方垃圾也多, 远处看雪山和湖泊还好, 但是被挤在人群中往前走的确是不太妙。
还去了大熊猫繁殖基地穿上了工作服跟熊猫合影。
照片中李旅站在沈清婵这一边, 董悦站在了莫灿旁边。
沈清婵和莫灿抱着一只熊猫在中间就像是抱着她们的孩子一样，场面莫名的温馨和可爱。
国庆节的大部分时间在排队和爬山中来到了最后一天。
国庆节第六天了晚上, 一群人回到了天府市中心。
董悦提议：“明天去渝都？正好学妹可以从那儿的机场回南江。”
沈清婵立刻摇头：“不去了, 我明天和灿灿呆在酒店里面，哪儿也不去了。而且我把机票已经买好了就在这个地方起飞。”
董悦看向了莫灿，在询问着她的意思。
莫灿：“嗯, 人太多了。这几天也走了不少地方。”
董悦看向了李旅。
李旅神色平常：“我跟你一起去。”
董悦也是神色正常地笑了笑：“行。”
最后一天的国庆, 沈清婵和莫灿在天府市的酒店睡到了自然醒。
李旅和董悦没有按照前一天晚上的打算去渝都, 同样选择待在了酒店，就在这周边附近随便逛逛一天就过去了。
夜晚, 沈清婵和莫灿依旧是在酒店里面, 除了沈清婵出来拿了两次饭之后，就没有看见过这两人的影子。
酒店附近是热闹的商圈都市。
董悦发消息：“喝酒去不？明天回到剧组可就只有自己兑酒喝了。”
十分钟都没有回复。
董悦朝着李旅摊手：“没回消息呢, 那你还去吗？”
李旅俊秀的脸上依旧是如常的神色：“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夜色如水，月光皎洁。
董悦看着李旅转身离去后那略微有些清瘦的背影, 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跟姬崽爱上直女一样悲伤的是直男爱上了姬崽。
…
莫灿这一来一走, 仿佛也把沈清婵的魂给带走了。
除了没有影响演戏之外，沈清婵在剧组的日常发呆发消息和发视频通话。
沈清婵不止一次的问董悦：“咱们大概还有多久结束拍摄啊？”
董悦总是会回答：“快了快了，只要你好好把心放在这儿，也再待几个星期就结束了。”
直到又是两个多月，到了十二月中下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沈清婵急了，基本上是整天缠着董悦：“上次问你你说还有一两个星期，结果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你个骗纸！”
董悦也被缠得恼火：“你别来烦我了，我保证过年之前一定杀青，就还差一点。”
沈清婵超凶地放狠话：“董悦，你这一次可不要骗我，要是我过年还回不去的话，我给你拼命了！”
董悦连忙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全剧组就你一个人最着急。明天是重头戏，别忘了调整心态。”
董悦口中说的这个重头戏就是剧中的床｜戏。
沈清婵平淡的回复了一句：“哦。”
董悦：“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清婵看着董悦觉得莫名：“我为什么会有想问的东西？拍戏前不都已经保证过不会全脱吗？”
“最多也只会露大腿以及锁骨造成那种□□的样子，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好歹我也是演员，这点尺度还是能接受的。”
董悦看着现在神色平淡，为自己的专业素养而感到骄傲的沈清婵，欲言又止。
沈清婵：“怎么了？你想反悔？”
董悦摇头：“不，没有，当初答应你的条件我会做到的，而且我有信心就算你不脱光这一段情｜欲我也会拍得很好。”
沈清婵疑惑：“那你这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董悦：“梦姐她到时候拍这场戏的时候，是要脱光的，至少上半身是全部要脱光的。”
沈清婵沉默了。
沈清婵：“你逼的？”
董悦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怎么可能！梦姐她主动要求的，说是为了艺术献身，为了更好地让我们这部电影增添艺术性。”
沈清婵和董悦相视，沉默是今晚的沈清婵。
董悦：“当然我告诉你这一点不是让你脱光光，而是镜头…额…镜头语言这个东西你知道的。”
镜头语言是一种很妙的东西。
如果王梦全｜裸的话，就算沈清婵不脱光，也会展现出来的是一个脱光的状态。
所以沈清婵甚至都没有必要脱光。
有一个裸｜露的rou体，那么在观众眼中另一个人已经是光的了。
沈清婵艰难地开口：“董悦，你确定以及肯定这片子不会在国内的院线上面放映吧。”
董悦：“当然，以我们现在的市场管理只要露点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国内的大荧幕上。而且我拍这部电影又不是为了赚钱，我的目标永远都只是国际电影节！”
沈清婵：“你最好是！”
...
当她泛着热气的肌肤贴上自己的时候...
王梦，不。
是孙丽坤沦陷了。
灯光晦涩，泛着有些暗沉的红光，像静脉血那样的深紫红色。
摄像机中，在深红色中出现了一条纯且有些刺眼的白。
孙丽坤喊道：“徐群山，你爱我吗？”
回答孙丽坤的是徐群珊一声包含着浓烈爱意的“我爱...”
“卡！”
“很好！完美！绝了啊！”
董悦的声音一响起，沈清婵立刻拿起旁边的毛毯递给王梦，随后自己也抽身而出。
她剩下内衣和内裤，王梦全身不剩什么。
沈清婵关心了一句：“梦姐，小心着凉。”
王梦裹着那毛毯，眼神依旧是迷离。
显而易见，她动情了。
王梦以为经过那一次亲密接触之后一切都会有些许不一样。
不管男人女人总是会对亲密接触后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特别是对于沈清婵这种年轻人来说。
为此，王梦让自己的丈夫来探班。
王梦的丈夫是一位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师范名校硕士毕业，长相说不上帅气，戴着一个黑色方框的眼镜，一接触就知道是个体贴又温柔的男人。
王梦挽着她的丈夫，两个人看起来莫名的般配，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董悦：“姐夫好。”
沈清婵在一旁也起哄着喊道：“姐夫好。”
刘俊生微微弯腰伸手跟两个人握手，客气而亲和：“你们好。”
王梦和刘俊生十指相扣，看起来十分恩爱和睦。
一整天，王梦都有意无意地在沈清婵的面前秀恩爱。
众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纷纷笑着说道：“梦姐跟姐夫真恩爱啊！”
当自来熟和缺根筋的王艺潼说道：“要不是看到这么梦姐和刘姐夫这么恩爱，再拍戏的时候我都还以为梦姐要喜欢上清婵了哈哈哈。”的时候，王梦心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而不是沈清婵。
说完这番话之后，全场只有王艺潼一个人开心地笑。
逐渐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停止笑容那一刻，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同时发出了大而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对呀！梦姐和姐夫真是恩爱啊！好羡慕！”
王艺潼总觉得她们那些人在故意尬笑。
王梦看到刘俊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之后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了沈清婵。
她甚至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
一个星期之后，沈清婵杀青了。
王梦的部分还有一点需要留在这里补拍，剧组还需要多取几个空镜镜头。
为了回去过年，沈清婵熬了三个大夜拍完了自己的部分。
一切拍摄都完成了，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临别之际，沈清婵也莫名的开心和雀跃。
董悦在这个沈清婵住了四个多月的小屋子里面，床上的花被套还是沈清婵趁着镇上赶集的时候自己去挑选的。
董悦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到时候把这被子给你带回去，睡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吧？”
沈清婵：“那要不然你把这张床给我一起搬回去得了，我也睡了这么久。”
“哈哈哈。”
董悦的笑声中也有着放松和愉悦。
这几天熬夜都把她的神经给熬紧绷了。
但是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董悦人生完完全全由自己导演出来的作品即将完成。
董悦：“在我剧组的这几个月还过得不错吧，大家都挺愉快的。”
剧组中的工作人员都很年轻，很玩得来。
有一半多都是江大各个学院毕业的，共同话题也多。
实在找不到说的话也可以一起吐槽学校，回忆往昔上学的生活。
大家时不时还围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说心里话，经常深夜撸串吃宵夜。
一起在搭建起来的那一个小破剧场上面用着简陋的话筒设备唱着歌。
沈清婵：“挺开心的。”
董悦：“那你还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走要走。”
沈清婵笑：“美中不足就是离南江太远了，要是你能把我女朋友也拉来剧组里面我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呆在这里都行。”
董悦有一个好的idea：“要不然你问问学妹愿不愿意来我们剧组当医生，我也挺担心我有一天会猝死的。”
沈清婵扬手嫌弃：“去去去，我们家灿灿那是未来要给国家做贡献的人，来你这儿实属埋没了。”
沈清婵三下两下地就把行李封箱，看着即将离别的董悦笑得灿烂。
董悦有些吃味地说道：“第一次见要到分别的时候还这么开心的人。”
沈清婵和董悦走出门外，就碰见了一个人。
...
“我是真心喜欢你，看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王梦莞尔一笑：“我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不比你女朋友差，舞跳得也好。”
沈清婵沉默了，从未像今天这样沉默过，有些艰难地说道：“梦姐，可是你有老公的...”
王梦笑且语气认真：“在三十几岁喜欢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跟我结婚了没有太大关系。”
沈清婵眼睛睁大，嘴唇和鼻子间的距离也不自觉地扩张了半分，战术性往后撤了一下：“这不道德吧。”
王梦也笑：“有点。”
沈清婵：“梦姐...额...你知道的，我...额。”最后笑了笑摆烂似地没有说下去。
王梦笑：“别紧张，我好歹也是比你多活几年，不会那么拎不清。”
董悦躲在沈清婵那个门口，露着耳朵。
沈清婵：“那你？”
王梦：“告个别，可以抱一下吗？”
就当董悦以为会出现像电影中那样主角拥抱后释然一切随后分别的场景。
沈清婵笑且轻松地说道：“梦姐，拥抱就不用了。”
“再晚点儿飞机赶不上了，我女朋友还在机场等我。”
台风能让飞机延误，暴雨也能。
堵车和睡过头能让人赶不上飞机，王梦没有想到的是在沈清婵那儿短暂拥抱的时间也能。
她没有半分的留恋，为了绝了自己的念头甚至在离别之际都不愿意给一个拥抱。
那一刻王梦终于明白。
沈清婵是个例外。
她是那么年轻，但是却又那么坚定和清醒。
整个人的毛孔中都充满着让王梦向往的活力。
长着一张会脚踏十几条船的明艳脸蛋但是现在却始终只爱一个人。
成为徐群山和徐群珊的时候她像一个深情又冰冷的演戏机器。
自始至终。
入戏的从来就只有王梦自己。
王梦突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的问题：“你真的会一辈子爱你女朋友吗？”
虽然这个问题从王梦的口中说出来有些莫名，但是沈清婵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沈清婵友好且带着一些疏离感地笑：“梦姐，走了，保重。”
扭头又对听墙角的董悦说道：“董大导演，南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