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断尾>第17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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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海起身走近,欣赏着青年脸上他期待已久的表情,用堪称愉快和满意的眼神。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错,所以动作还算不上特别粗鲁,勾着姚清渊脖子和项圈间的缝隙把他扯近,拇指蹭了蹭过于尖削的下巴。

  袁承海这时才说:“我想怎样?我说过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姚清渊冷笑:“你做梦。”

  “记起多少了?”

  姚清渊当然没有出声回答,袁承海的手正慢条斯理地往下移动,隔着项圈抚摸着他的脖子,他颈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躲,但被察觉到意图后,那手突然加大了力道,不至于呼吸不畅快,但总归不舒服。

  “一点都不好奇?关于姚林,或者其他,你想知道的。”

  姚清渊听到这句话才给了反应:“你会告诉我?”

  袁承海笑意不减:“说不定啊,你可以先试试看。”

  他就知道。

  姚清渊真的恨为什么他有时候会这么清楚这个人的想法。

  可他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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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认命一般,姚清渊动手去解袁承海的皮带,刚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上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用嘴。”

  他顿了顿,手渐渐垂下,搭到床沿上,又凑得更近了一点,偏了偏头,咬住拉链往下扯,半勃的性器已蠢蠢欲动,被内裤包裹着的样子很是可观,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一点,随即张嘴伸舌头隔着这层布料开始舔舐。

  姚清渊堪称娴熟地用舌尖一点点勾勒出对方性器的形状,黑色的布料轻易就湿了一大块,在把人完全舔硬之后,继续用牙齿把内裤扯掉,粗大丑恶的性器打到他的脸颊上,熟悉浓烈的雄性腥膻味扑面而来,他闭着眼睛张嘴含住了早已吞吐过无数遍的东西。

  他很适应这根过于粗大的东西,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含下半根,吸吮几下就仰头做了几个深喉。

  “你可以试试继续敷衍了事。”

  袁承海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因此挺胯狠顶了几下。

  姚清渊被呛得想咳嗽,难受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他搭在床上的手攥成拳,即使再难受也不敢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反倒是喉咙下意识排斥异物的紧缩,爽得袁承海发出一声叹息。

  姚清渊害怕对方再次心生不满,这样他也就白费力气了。

  于是忍下呕吐的欲望,像以往千千万万次取悦对方那样,他细致地把整根性器从头部到根部来回舔过,舌面恰到好处地卷裹着龟头轻吮,淫靡过头的水渍声从没停过,在卖力吞吐的空档,他还要从鼻子和喉咙里挤出几声明显的吞咽声和轻哼,他睁眼向上看去,慢慢吐出嘴里怒张的性器,软红的舌尖伸出舔去了挂在嘴角含不住的涎水和沾上的腺液。

  他知道,他都知道,什么是让袁承海更满意兴奋的点,包括那些最细枝末节的。

  还有那双眼里的情绪他也读懂了,他要拉他沉沦,要他折腰服从,还想要他屈辱地享受这场他并不情愿的臣服。

  袁承海拽着姚清渊后脑的头发,把他按向自己,让巨物重新塞进那张过分能吃的嘴里。

  姚清渊知道要把袁承海淋到他脸上的东西揩下来全都舔干净,要把腰沉到哪个位置来露出被三个手指插得满满当当的软穴最诱人,知道怎么掰开臀肉邀请对方进来,怎么把身体弯折成对方最喜欢的弧度,怎么喘息呻吟叫喊最放浪动人,也知道怎么摇晃屁股收缩后穴来迎合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肏弄。

  他就是什么都知道,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吻他,他想着干脆一口咬下去泄一泄愤也好,但在眨掉眼里的泪水,对上那双过分深沉浓郁的眼睛后,一时之间他突然什么都忘记了。

  他射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只在恍惚间听到了袁承海骂了他一句,他想他说得对,他还因此错失了一个机会。

  袁承海也知道要凿进去多深才足够满足,要顶着哪儿姚清渊会腰软得止不住地颤,多大的力度才最尽兴,知道姚清渊更喜欢也享受疼痛的,也知道姚清渊平时最喜欢的姿势是他现在最讨厌的。

  他把铐在床头的链子解了另一端铐到自己手上,把姚清渊抱到房间的浴室里,那的洗漱台前装了一面很大很清晰的镜子,他要姚清渊睁眼看看他的阴茎是如何再次勃起,要他看清那巨物是怎样撑开他狭窄的穴口,看他薄薄的肚皮被顶出一个弧度,看他面色迷离享受其中抽离不出,看他臀缝大腿根沾满含不住的浊精,看他又哆嗦着攀上了欲望的峰。

  袁承海觉得姚清渊这一时半会儿的被操懵了,不然怎么往他怀里挨,还把脸埋到他肘弯里。洗漱台能靠坐的地方并不大,他一手任由姚清渊动作,一手把着姚清渊的腰臀把人托住,想着姚清渊像这样听话点多好。

  他这么想着也就说出来了,谁想到对方也同时开了口。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真会恨你。”“你一直这样听话多好。”

  “做梦。”“没有。”

  姚清渊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扯了个酸涩苦楚到难看得不行的笑。

  “那我算什么?”他闷声问,声音很小也很轻,也没有给对方思考回答的机会,又继续说,“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吗?该轮到你说了,你刚刚答应的。”

  袁承海挑眉,看着镜子里的姚清渊:“我好像只是叫你试试看而已。”

  他明显感受到姚清渊的躯体一僵,然后就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离。

  哪那么容易呢,他根本去无可去。

  袁承海缠着链子的手腕动了动,链子在他手上绕了两圈,他只稍稍发力就把姚清渊重新拽了回来。

  姚清渊弓着身子想往前躲,无奈最脆弱的脖子落入了对方的手掌心,袁承海避开项圈遮住的地方,咬上姚清渊脖颈的一处皮肉。

  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裸露的肩颈,叫他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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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渊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最后好歹算全须全尾地回到了那张床上,不过浑身都是痛的,骨头散架了一样的痛。

  他看着正穿着衣裤准备离去的袁承海,突然问道:“你记不记得你应承过我一件事,现在,还算不算数?”

  袁承海系衬衫扣的动作顿了一顿。“记得,算数。”

  姚清渊抬眼看他。“什么都可以?”

  袁承海把腕表搭回手上,啪嗒,扣好后动了动手腕。“除了放你出去。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

  姚清渊看着阖上的门,喃喃,只有一次机会,他确实需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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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渊不再抗拒进食,他也开始珍惜双手能活动的这一时半刻,起码让他觉得自己好歹还像个人。

  风拍打窗外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药效日复一日地在他身上叠加,他不得不放弃去数清时间是如何流逝的,因为他开始终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比昏睡的时间要少许多。

  后来袁承海发现了他的无精打采,连瞪人都懒得了,实在是让人很没兴致。于是给他停了药,毕竟现在的姚清渊应该也没有能力再逃。

  但药瘾可比烟瘾更让人难捱,发作时姚清渊会突然手抖得拿不稳筷子,会觉得心慌,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本就是依靠镇定剂稳定的睡眠也一下消失了,好不容易压下的头痛又发作起来了,他缩在大床的一角,任由副作用反噬他。

  袁承海三五不时就会过来,来干什么的自然不言而喻。

  说来也好笑,他偶尔的好眠还是袁承海给的,对方总有办法把他折腾得骨头像被拆下又重新装上了一样的痛。之后的昏沉迷蒙间,在过于安静的房子里,袁承海偶尔接电话的声音都让他觉得很烦很吵。

  他其实也没那么下贱,每一次都会抗拒挣扎,但无果,来来去去下场也都只有一个,而且他从没得到过他想要的答案,也没想好这么多的事情和问题,他最想要对方答应他做哪一件或者回答哪一个。

  他好不容易真的睡着时会做梦,往前二十余载林林总总,那些曾失去的或被他丢在角落的,都一点一点地被他捡拾起来拼凑复原,醒来时他会怅然若失,再捧着失而复得的珍贵记忆独自舔舐伤痕。

  失去的总是最宝贵的,没有得到过的也是。

  他在袁承海的大肆挞伐和索取中迷失自我时,也曾屡次想要袁承海兑现他许下的承诺,但是嘴唇张张合合后,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总会想起一句不合时宜的佛家偈语。

  执炬逆风许久,大火早从手心烧至灵台方寸,他狠咬住眼前的喉结,在下巴被捏得几乎脱臼时,他含着眼泪诚心诚意地发愿,要他们都永入阿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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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想好?”

  “没有。”

  “就一件事情而已,这么难想?”

  “是啊,太多事了,没想好哪件最重要。”

  姚清渊靠在床头抽烟,烟雾袅绕,在一室淫靡里荡开。

  “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不记得?”袁承海穿上大衣,准备要走。

  “反正圣诞早就过了,更不是新年正日,哦,算下日子,是你的。”姚清渊挑眉,“然后呢?外面大把人等着要给你庆祝,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袁承海只说。“今年没这个心思。”

  姚清渊吐出一口烟后,就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掉出来,烟都要夹不稳了。“那关我什么事?”

  袁承海确实真的还有事要去处理,他在这里被姚清渊堵得不是滋味。

  他离开时,回头看到姚清渊还在看着他笑,可能对姚清渊来说,在这稍微算是特别的一天里,能给他心里添点堵,确实值得他开怀。

  但是姚清渊好不容易有点生气的面孔看上去还是很寥落,叫他想到那些升起又很快散去的雾气,落下后就再难聚拢的烟灰,还有单单是在空气中就会逐渐淡化掉的尼古丁与薄荷混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