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勇利还有点懵,一直盯着维克托发呆。

  他们起得很早,虽然维克托说不想打扰宽子她们休息,但是当他们起来时,发现宽子还是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

  "想什么呢?"维克托在宽子走后,蹭过来贴着勇利,很认真地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啊,没什么,你稍微快点,别赶不上飞机。"勇利不太想维克托知道自己在发呆,觉得有点丢人。

  毕竟是24岁大小伙子呢,啧。

  维克托几乎把自己挂在勇利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带着还没睡醒的语调说:“我留下来再玩几天吧。”

  勇利先是很艰难的把维克托从身上扒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去俄罗斯找你。”

  维克托盯了他一会,突然低下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笑着说:“好。”

  勇利被吓得差点一巴掌拍在维克托脸上,他几乎没跟人有过这样的亲密关系,除了小学有女生跟他表白之外,大学都没谈过女朋友。有时候想起来勇利都会觉得泄气,自己要么就是发疯要么就是害羞得一惊一乍的,完全没有维克托那种从容的感觉。

  等他回过神来,维克托已经嘴角带着轻笑在吃早餐了,看得出来很享受这种调戏他的感觉。勇利顿时有点不服气,深吸一口气后也凑过去,从背后环住维克托的腰,用低沉的声音说:“在俄罗斯等我过来。”

  “等你来干什么?”

  维克托先咽下嘴里的东西,还慢条斯理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偏过头用气音说:“来干我吗?”

  又是咚的一声,维克托从勇利把手抽走的速度就能感受到他受到惊吓的程度,他先是很快地回头确定勇利没有撞到头,然后就很愉快的笑了起来。

  勇利有点心虚地四处张望一下,他震惊于这老流氓的大胆程度,现在居然还笑他,真是不能忍。

  他几乎是扑上去抓住维克托的肩膀,额头顶住维克托的额头,近乎恶狠狠地说:“对,没错,你等着我去,去干你。”

  维克托收了收笑容,很好看地挑了下眉毛:“是吗,那我就等着瞧了。”

  勇利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维克托眼神往门口飘了一下。然后他双手就被擒住了,整个人被往旁边推了一些,维克托甚至还贴心地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当宽子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小学生跪坐式、眼神带着迷茫的勇利,和优雅地吃着早餐的维克托。

  勇利又一次震惊了,这人怎么感觉这么熟练。

  但是有妈妈在旁边,勇利也不好太说什么,只能沉默地一起把早饭吃完。

  勇利突然有点恍惚,这是一种兴奋、迷茫、混杂着忐忑的心情。

  所以他真的是维克托的男朋友了吗。

  勇利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男朋友,或者说他几乎没考虑过谈恋爱这件事。他从小没什么别的爱好,朋友也很少,滑冰几乎占满了他全部的生活,感情问题自然也就被他慢慢的搁置了。也许正是这样,当冰上的国王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姿态闯进他的生活,关心他、照顾他、追逐他的身影的时候,他才会这么不知所措,才会带着一些自卑地后退,才会......这么的不可自持。

  但其实勇利很清楚这段感情并不突兀,也从来不是谁单方面的爱恋,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是决赛前维克托对他的鼓励?也许是他冲动之下宣泄情感的那对戒指?也许是那场他高调宣布“爱的真谛”的发布会?记不清了,也许更早,但也许,是那些在时间中模糊又璀璨的训练片段、是他们不经意间透露心意的对视、是那些不自觉的靠近和不自禁的碰触......时间才过去一年,但是他和维克托却已经一起走过了好多。每一场比赛,每一次在冰上起舞,他和维克托的心就更靠近一点,像是被密匝的线团绑在一起,直到再也分不开。

  勇利突然有点患得患失,虽然维克托对他表露的感情真挚直接热烈,但是他还是会担心会怀疑,他真的足够好吗,他配得上维克托吗,他到底是哪里吸引维克托呢,或者说......维克托真的会一直喜欢他吗。

  虽然这些都是感情中常见的自我怀疑,但是我们可怜的胜生·白莲花·完全没经验·勇利还是备受煎熬。

  一直到他把维克托送到机场,都没能从情绪中把拔出来,于是他被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

  ???

  维克托居然把马卡钦举到他面前,让它一个劲的舔勇利的脸。

  “从第一次马卡钦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呢,勇利。”维克托眼角带笑。

  “嗯,我也很喜欢马卡钦,唔。”勇利被马卡钦舔得有点说不出话来,“行了,可以了,马卡钦。”

  “还不行哦,因为不止马卡钦第一次见就喜欢勇利了,”维克托把马卡钦抱走,凑到勇利耳边说悄悄话,甚至还轻轻咬了他耳垂一口,“还有我哦。”

  维克托很熟练地发现勇利的耳尖又红了,他伸手摩擦了两下,说道:“你早点来俄罗斯找我,我等你。”顿了顿还是补充道:“什么也别多想。”

  “嗯我很快就过去,你给我洗白白等我。”勇利试图放狠话,如果忽略他低着头带一点哽咽的声音的话。

  维克托怎么会不了解勇利在想什么呢,当教练就是要知道运动员所有的心情不是吗。他知道勇利是一个敏感、感性还有一点面对他的自卑的大男孩,他们表白之后能单独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太少了,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聊清楚,于是想在上飞机之前给勇利打个岔让他不要多想,至少不要难受,没想到一下劲使大了。

  “小哭包,”维克托放下马卡钦,把勇利拉进怀里,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发现他果然泪眼婆娑,露出一种湿漉漉可怜小狗的眼神,维克托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过勇利的眼角,“我最喜欢小哭包流泪了。”

  勇利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情绪连眼泪都憋回去了。他这瞬间震惊于很多东西,但最令他震惊的还是,这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他们正站在飞机场的门口,维克托正准备进去,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甚至勇利还发现有几个发出惊喜低呼的小女生,被认出来太正常了,毕竟维克托的知名度摆在那......天知道等下社交媒体会不会爆炸啊。爆就爆吧,勇利自暴自弃地想。

  于是勇利干脆也不把维克托推开,甚至还借助身高“优势”把头蹭进维克托怀里,在维克托衣服上胡乱的摩擦两下,算是把泪痕擦干净了。

  维克托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双手把勇利往怀了再紧了紧。

  也许摆烂真的是一剂绝佳的精神安慰剂吧,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了一会,勇利居然觉得好多了,起码他不会再怀疑这一切只是维克托一个恶劣的玩笑。

  把维克托送到安检处,虽然在过去一年中不是没短暂分别过,但似乎都没这次这么难受。

  勇利恨不得和维克托一趟航班飞去俄罗斯,但是他还是很平静地说:“维克托,俄罗斯见。”就是眼角还泛着浅浅的红色。

  “在俄罗斯等你,”马卡钦被放进航空箱拎在手上,维克托挂着他那标志的优雅微笑,又转头对勇利做出一个口型,是两个字。

  勇利不知道他脸红没红,反正他直到维克托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也没能给出一个回应,现在不禁有点咬牙切齿:“我就说这是个老流氓!可恶啊啊啊啊。”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回去就恶补相关知识,等过几天一定要震慑住那个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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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话说,昨天晚上就没看到尤里奥,不知道他去哪了。”维克托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

  “他不是跟你一起回俄罗斯吗,这你都能忘!”勇利有时候怀疑维克托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的。

  “我给他打个电话。”

  维克托接通电话之后,先是看了勇利一眼,然后“嗯好”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是奥塔别克接的电话,他说尤里奥改签了,和他还会在这玩两天。”维克托的表情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