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不继续”对其他人或许很好回答,对乌丸却涉及掌控权的归属。

  自从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只有他给别人选择的份儿。

  因此听到琴酒提问的第一时间,乌丸觉得新奇,进而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想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上位”。

  这个所谓“上位”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

  有点意思。

  他揉搓了下手指,不动声色瞥了眼琴酒的那个地方。

  明明也很昂扬,年纪又比自己小,他不相信对方比他能忍。

  思索间,他宽厚的手掌抚上琴酒的脸,和微凉的肌肤相反的,是对方那双红得不像话又湿润的唇。

  他们接吻的时间太长又太激烈,琴酒的嘴唇甚至有些肿了,看上去比平时更饱满。

  从那无意识微张的唇缝,乌丸看见舌尖上殷红的血。

  舌头是和他抵死纠.缠过的舌头,血也是从他伤口涌出的血。

  琴酒身上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乌丸咽了口唾沫,喉结连带着一滚,好不容易和琴酒的视线对上,乌丸漫不经心笑道:“如果我说不继续,你怎么办呢?”

  一瞬间,乌丸就捕捉到琴酒停滞的呼吸。

  对方的脸冷下来,快速说:“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没在这种地方做过,想尝试一下。”

  乌丸忍不住笑了,说得好像和谁都可以。但通过刚才的吻,他们应该知道,只有彼此是最契合的。

  他观察着琴酒平静假面下,因为失算的焦躁,心里升起古怪的胜利感。

  到底年纪小,想在感情中占主导也很正常。

  是的,此时此刻乌丸想和琴酒谈的不仅是兴之所至的“性”,还有劳心费力的“感情”。

  不过让他承认这件事,或者承认“想继续”都是痴人做梦。

  乌丸的手指在琴酒的唇边徘徊,对方眼里掠过讶异,又配合地张开了嘴。

  两根手指得以探进去,时而夹着琴酒的舌头嬉戏,时而在口腔用力地翻搅,时而又模仿口X的频率,一下直达咽喉部位。

  琴酒垂眼睨他,眼里雾蒙蒙的,夹杂着要散不散的欲望,看起来十分勾人。

  对方的控制力也很强,好几次感觉唾液要从嘴边滑落,都被及时地收了回去。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

  乌丸喜欢“干净”,穿着打扮要“干净”,完成任务更要“干净”。

  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或者给人反扑的机会。

  因此他捐了许多学校、医院和老年设施,在世人面前留下个“干净”的名声。

  其实,他最讨厌之前那些“小玩意儿”的就是爬上他床后变得很脏。

  想要对他索取的“脏”,争风吃醋的“脏”,连高X不能自控的样子也很肮脏。

  看着琴酒近在咫尺的脸,乌丸突然想知道对方高X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会很脏吗?还是依旧那么干净。

  无论内里多么污秽,外表总是风光霁月。

  乌丸把手指从琴酒嘴里退出来,晶莹的液体抹在对方纤细的腰上,又顺势搂住。

  乌丸想和琴酒接吻,明显琴酒也想。

  他们心照不宣地靠近,滚烫的呼吸交错着,眼看四片嘴唇就要紧紧地贴在一起,忽然—

  琴酒扯开他握在腰间的手,敏捷地退出去,站起来说:“算了,我突然没兴趣了,还是下次吧Boss。”

  他说完,看都没看乌丸一眼,转身捡起自己的衬衫。

  那件衬衫被扔在血水里,浸泡久了,不但皱还带着腥臭。

  琴酒也不在意,脚下如风边走边套,紧接着,从背后猛地窜来一股力,反剪他的手臂就往玻璃墙上压。

  “砰!”

  琴酒的侧脸和胸口重重地撞在玻璃上,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你应对上司的礼仪需要重新培训。阿琴,我不记得有允许你离开。”乌丸贴着琴酒的耳朵,恶狠狠说。

  正在这时,他右肩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而崩裂,血飙了出来,一些溅到两人面前的玻璃墙上,更多的则让琴酒的后背遭了殃。

  粘稠的鲜红色液体从琴酒苍白的背上缓缓滑落,衬着他耀眼的金发,让一切美得像幅浓墨重彩又凄艳的画。

  即使乌丸,也看得呆了,一时间忘了呼吸或生气。

  等反应过来,他才发现琴酒的身体微微震颤着,发出几不可闻的低沉笑声。

  “你在笑什么?”他难得像个好奇心爆棚的学生问。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觉得被压在这上面后X应该很爽。”

  听到这话,乌丸的呼吸声骤然急促。

  他经历过很多人的勾.引,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但惟独没有一个像琴酒,那么热烈又富有心计。

  仿佛不经意间,你的呼吸、心跳就要跟随他的频率。

  他是故意的吗?

  故意激怒自己,好让他们间的第一次变得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乌丸不用问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否则的话他哪儿能这么轻易擒住琴酒呢?

  就算自己再怎么摄入昂贵的保养品、坚持锻炼,在组织的Top Killer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他因此松开些对琴酒的桎梏,凑近了,声音愉悦地问:“真那么想和我做吗?”

  琴酒斜着眼看他:“本来挺想的,但现在后背都是血,没兴趣了。”

  “……”乌丸噎了下,从琴酒嘴里听到他对自己没兴趣,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有些久违的烦躁。

  上次经历这样的烦躁,还是在几十年前第一次不眠不休好几天,却和数额上亿的大单失之交臂的时候。

  “没有哪个男人会高兴听到这种话的,阿琴。”

  乌丸说着,语气莫名软了下来。

  琴酒没有回答,过一会儿,后背传来湿润的触感。

  他瑟缩了下脖子想逃,乌丸却先一步扣住他的手,十指无缝隙地相连。

  琴酒低低笑了声:“先生,洒在我身上的不是酒,正常人不会这么舔的。”

  乌丸在他的后背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含糊不清地笑说:“正常人也不会想在这种地方和上司做X。”

  于是,琴酒一度紧绷的肌肉缓缓舒展,他眯着眼,尽情享受BOSS对他的额外服务。

  过了很久,等琴酒身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爱还是没能做成。

  因为他轻易逃脱了乌丸的掌控,看着对方的眼不苟言笑说:

  “我们还是先去包扎伤口吧,先生。血再这么流下去,你说不定会死。”

  这次,乌丸一反常态没有气恼或驳斥,只是盯着琴酒的眼睛,笑得很无奈:

  “你一定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报复我吗?”

  琴酒揉着手腕,漫不经心地笑笑:“对,因为看着掌控欲强的人失算很有意思。”

  他这么说着,径直走过乌丸,重新捡起刚才被对方拽下来,扔在地上的衬衫,拍了拍:“这是我对您最高规格的礼仪。”

  不过后来琴酒也没能穿上这件衣服,因为乌丸嫌太脏了,把黑色丝绸衬衫给了他,自己真空穿了件西装,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去建筑的顶层。

  琴酒在那里,终于见到了寻觅许久的日本脑外科专家Top 1—沼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