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堂堂主专门挑出手阔绰的女子送出特制的符纸。

  这些女子拿了符纸后,大多会额外赠送许多银钱,而且那些三心二意的男子心脏则是钟情蛊最好的食物。

  她将蛊虫幼虫混在墨汁里写在符纸上,再将符纸烤干。

  拿了符纸的人,将符纸烧了倒入水中,那蛊虫便又活了过来。

  “是我害了相公?”有人反应过来,无法接受,晕了过去。

  叶娘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竟是我害死了汪郎?”

  点心师傅许三娘道:“大人,小人不曾见过堂主,也不曾求过任何一张符纸,不知大人为何将小人唤来。”

  魏山阙神色淡淡:“你哪里需要求,你本就是欢喜堂的人。”

  那淡然的眼神仿佛如有实质,只轻轻一瞥就叫许三娘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平日里都在茶馆里探听消息,不似堂主这样迎来送往,接触各色人物,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她神情一恍,开口道:“我……”

  一名小吏呵斥道:“大胆!敢在大人面前自称我!”

  许三娘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小人……”

  剑北提起那名小吏冷漠道:“督主审案,倒是头一回有人敢插嘴。”

  只见他左手捏住小吏的下颌,右手握着利器一伸一勾,竟然硬生生将那小吏的舌头勾了出来!

  “啊!”

  “呀!”

  “天啊,太可怕了!”

  小吏的惨叫声和现场女眷的惨叫声混作一团。

  剑北擦了下手,把帕子往地上一扔:“肃静!”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许三娘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让人心里一哆嗦。

  太守暗道不好,有小吏的遭遇在前,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她害怕的边哭边和盘托出。

  孔文不是死于钟情蛊,钟情蛊进入人体一般需要十日以上才会开始啃噬心脏。

  许三娘下的是食心蛊,从饮下到发作只需两个时辰。

  在孔文之后,他们还打算随机找几个人下食心蛊。

  为的是混淆视听,好让魏山阙知难而退,同时散布谣言,激起百姓对魏山阙对东厂的怨言。

  裴长缨气笑了,就如此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吗!

  堂主看了眼垂首的太守,心知此事只能认下,到她为止。

  欢喜堂的人被一网打尽。

  其所作所为被公之于众,笼罩在雍城百姓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

  雍城的夜晚重新热闹起来。

  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太守感慨不已。

  他端起酒杯恭敬道:“这一杯,下官敬督主。”

  “这一杯,下官替雍城百姓敬督主。”

  “这一杯……”

  裴长缨皱眉,雍城这群人是想灌醉魏山阙啊。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裴长缨的大腿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裴长缨偏头,看见魏山阙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雍城的官员一个个喝的眼神都涣散了,魏山阙依旧面色如常。

  太守大着舌头道:“大人好酒量!”

  魏山阙道:“太守大人醉了。”

  太守摆摆手:“下官还能喝几杯。”

  “大人!大人!”

  雅间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是太守府的下人。

  “大人不好了!太守府走水了!”

  太守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走了?”

  “走水了!太守府走水了!”

  太守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猛地抬起头来,正巧对上魏山阙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