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五只显眼包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们红着脸接受了傅中将的安慰和鼓励,然后在余歇打趣的眼神中四散而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轻飘飘的,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亲眼见到傅中将了?还离那么近?傅中将真好看啊!他们的新教官也不错!不仅身手厉害,还很护着他们!

  唉,那些联邦的大官都是什么东西……诺利弗兰的官员也有臭虫,不知道长什么样,下次见到一定要当面翻个白眼!

  只有雅各布这个机灵鬼眼珠子乱转,他心道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傅中将跟他们教官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他看见戒指了!虽说宝石颜色不一样,但是戒指的设计也太像了!

  谁家戒指上雕那么多字儿啊!真是糟糕的设计!这一看就是一对儿好吧!

  五虫心神晃动、各有思量,夜行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凭同寝室的其他虫怎么发问都毫无反应,给室友们都气完了。

  “喂!你们说话啊!!!面对面还能没信号吗!!!你们这都什么耳朵啊!”一名军雌抓着扎卡里的耳朵大喊。

  扎卡里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想到余歇阁下让他们回来别乱说,最终只能憋出一句:“新教官很好,你们明天就知道了,我要睡觉了。”

  就这样。

  一夜美梦。

  次日,训练营的开营仪式正式开始。

  在固定的虫族祝福仪式之后,就是由傅清上场代表虫帝进行激励讲话。

  傅清的出现着实让军雌们激动了一番,这可是全联邦都少见的SS级军雌,还是他们诺利弗兰最年轻、最厉害的中将!

  如果说科里·罗宾是娱乐圈的顶流,那傅少将无疑就是军雌界的顶流,是他们新一代年轻军雌的偶像!

  傅清上台微笑,按下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军雌们,陛下说,你们是诺利弗兰未来的希望,是击溃变异兽保卫帝国的利刃,是虫民们安定幸福的坚固高墙……”

  军雌们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汹涌。

  在傅清下台后仍然接连不断的鼓掌。

  傅清之后,是联邦代表上台,姜之铭气质文雅、高大挺拔,这幅迥异于诺利弗兰雄虫的样貌着实让军雌们吃了一惊,不少军雌们都面色通红,为姜之铭献上热烈的掌声。

  此时,正中间的军雌队伍。

  “这个姜之铭我知道,他是联邦首长的雄子,听说上次联合军演的时候还追过傅中将呢!”

  门罗·伯克利在军雌中兴奋八卦,引得周围军雌恨不能把耳朵扔进他怀里。

  他们心道这虫子怎么这么多八卦,都听了好几天了都没听完!真羡慕霍然能跟这家伙一个寝室……

  霍然狠狠闭眼,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天知道这只A级雌虫真的很吵,就像在寝室里住了一台收音机。

  “那看来是没追上咯?”一只军雌感兴趣的问。

  门罗飞了个你好笨的眼神:“当然,否则我就直接说他是傅中将雄主了,何必说「追过」?”

  豁!有道理!

  语言的艺术!

  “那现在还追着呢不?”另一个军雌好奇。

  “这……不知道,我都入伍小半年了,军营里这不让看那不让看的,新八卦我都不太清楚。”看着军雌们失望的眼神,门罗不服输道:“不过即使追着也得失败!不信你们看傅中将的眼神!”

  眼神?

  军雌们举目眺望。

  ……

  训练星的阳光有点晒,余歇跟傅清挨着坐,他侧头轻轻吹了一下老婆的刘海,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

  余歇闷笑:“热不热?想不想喝冰镇甜汤?”

  冰镇?

  傅清眨眨眼睛,嗯了一声。

  阳光晒得傅清面色泛红,雄虫心里痒痒,于是继续搭话:“哪个是你的队伍?中间的?”

  中间这队军雌有不少都来自主城区和上城区,打眼一看就都是好苗子,分给傅清就是有好好提携的意思,都是不可多得的新一代虫才。

  余歇看完嗯了一声:“跟你比都差远了。”

  傅清对自家雄主没话找话的行为表示无语,但他又不想冷落对方,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一句网上常用的回复:“那如果遇到比我强的,你要怎样?”

  余歇:…………

  他为什么要说话呢?

  雄虫一脸便秘。

  傅清被逗笑了。

  傅中将这一笑仿如冰雪融化、春风拂动,不少军雌都看呆了,门罗更是激动的直跺脚。

  “看看看!你们看!我就说吧!傅中将明显跟同事关系更好,都没看姜之铭一眼,他肯定追不上!要我说,感情这种事……”

  “什么追不追的上的!姜监督官这么优秀的雄虫,值得最好的军雌!”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

  门罗回头去看,然后恍然大悟:“哈……你这个傲娇虫,你说的最好的军雌不会是你自己吧?你一个S级,也想跟SS级比?”

  “你——!”杰里米漂亮的眼睛直喷火,恨不能给门罗烧黑。

  演讲台上,官员开始介绍教官。

  “欢迎我们一队的教官傅中将!傅中将是诺利弗兰至今为止最年轻的中将,在兽潮战役上收获军功无数……”

  门罗和一干军雌都兴奋的拍手高呼,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S级军雌霍然都有些双眼放光,杰里米看着傅清冷哼一声,真不明白姜之铭阁下到底喜欢对方哪里,连个表情都没有!

  温斯顿作为军部四大主帅之一,同样有非常多的拥趸,二队的军雌们兴奋欢呼,把期待都写在了脸上。

  轮到余歇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官员慷慨激昂道:“三队的教官是余歇阁下!他是诺利弗兰的新贵侯爵,是陛下钦点的皇子武师!”

  ……

  台下一阵寂静。

  阁下?侯爵?

  什么意思?

  这是雄虫才有的称谓吧???

  军雌们懵逼了!

  三队的军雌们尤其懵逼!

  他们长这么大,入伍这么久,从没听说过雄虫能当教官!救命!那天马尔科姆说是黑幕,他们还不太相信来着!是他们冤枉马尔科姆了!真的有黑幕!他们要反抗!要去说理!要公平!

  反抗!说理!公平!

  三队的军雌群情激愤、义愤填膺、感同身受的看向马尔科姆。

  马尔科姆面色激动:拍手拍手!

  呱唧呱唧!教官加油!

  其他显眼包:拍手拍手!

  教官加油!傅中将加油!

  ??????

  三队军雌:他们五个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时隔壁队伍的军雌们也是满心疑惑。

  八卦精门罗挠头,他捅了捅霍然道:“哎我说,你觉不觉得这个雄虫有点眼熟……黑发吗?我怎么觉得在哪儿听过呢,你家不是贵族旁支吗?关于贵族的消息是不是能知道点?”

  霍然摇头,他是贵族旁支,但跟家里联系不多,所以对贵族圈子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不过他心道,这只雄虫虽然身份神秘,但气势倒不像是作伪。他自己在傅清的队伍里,算是得偿所愿了,别虫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有虫忧心,有虫好奇,有虫看笑话。

  也有马尔科姆和雅各布等虫拍手不停,依靠他们强大的心理素质带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因此针对余歇的欢迎环节总算没有太难看。

  余歇给了他们一个赞许的眼神。

  于是五虫拍的更起劲儿了。

  开营仪式结束,教官即将入队。

  三队里有几只军雌实在没忍住,按着马尔科姆等虫开始询问:“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去找傅中将了吗?结论呢?然后呢?不是说理去了吗?怎么还跟着拍手呢?”

  马尔科姆哼哼呀呀半天:“哎呀,反正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军部的安排还挺好的,大家服从分配,不要闹事!”

  ???

  是谁昨天第一个带头闹事啊!

  “都站好!”

  严从军令是诺利弗兰治军守则的第一条,军雌们下意识服从命令归队站好,才发现发出命令的正是那位名叫余歇的雄虫。

  军雌们一个个站姿挺拔,眼神乱转,余歇差点看笑了:“怎么?教官是雄虫委屈你们了?都不服?”

  三队军雌一片寂静。

  余歇笑笑:“要不这样吧,咱们玩点有彩头的,不服的出来打一架,打赢的让你去傅清的一队,怎么样?”

  去一队?

  不少军雌眼前一亮。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一只军雌没忍住道:“你……你说了能算?”

  雅各布又看了一眼那枚戒指,在心里笃定道:你个傻虫,整个训练营里没虫比他说的算了!

  余歇挑眉:“我当然说了算,这个副教官还是有点特权的。”

  不少军雌都开始摇摆,但仍然不太敢动。听说贵族雄虫都奸诈,他们害怕是什么钓鱼计策。

  无奈,余歇走了一圈,指了指阿伦道:“你来。”

  阿伦是S级军雌,又是打黑拳出身,他在训练营里的身手是数一数二的,跟他打更有说服性。

  被点名的阿伦一懵:“我不想换队伍。”

  众虫:啥?

  余歇被对方的单蠢言论气笑了,他心道想赢我?真是美得你!

  阿伦话音未落,余歇揪住阿伦的肩膀和军服腰带往身后一抡。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阿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砰的一声落地,发出啊一声。

  三队:…………

  怎么回事!没看清!

  阿伦晃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他在自由城的地下拳场打黑拳,见过形形色色的对手,速度快的、力气大的,甚至是有改装肢体的。

  但是从没见过招式这么奇怪的……

  那天在围墙上也是,对方不知道击中了他什么位置,他连动都动不了一下,重点是!对方用的是树叶!

  机会难得!冲了!

  阿伦抡起拳头转身就砸,直奔余歇面门!

  军雌们忍不住惊呼,天,这一拳要是打脸上!鼻梁骨得修养至少半年!

  三队这边教官刚入营就打起来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是拳拳到肉的砰砰声,后来开始有加油打气的呐喊声,甚至时不时还出现一些喝倒彩的嘘嘘声。

  一队和二队的军雌们都相当好奇,一个个小眼神忍不住向后瞟。

  负责秩序的官员脸都要绿了,他心道不能喧哗、不能喧哗,这些联邦的客虫还在呢!这这这……直接打起来了成何体统!岂有此理!太不像话!

  奈何中将大人是营地老大,喧哗的是老大雄主,老大本虫都没说话,他这个做属下的是不是也不该管?

  官员想了半天,算了,再看看。

  傅中将面带微笑,帝国官员不动声色,新兵军雌抓耳挠腮。

  旁边的联邦官员倒是忍不住了,于是昨

  天刚被顶撞过的迪安·拉姆阴阳怪气地开口:“听说诺利弗兰治军严谨,今天当真见识了。”

  一队和二队的军雌们原本正在好奇战况,如今一听联邦官员的嘲讽,都怕自己行为不端给帝国丢脸,赶紧收回眼神不敢动了。

  说实话,联邦监督队只行使监督职责,如果所在帝国没有错漏之处,联邦官员对训练过程是没有资格置喙的。

  傅清闻言皱眉:“诺利弗兰的军队守则是严从军令、坚韧不屈和信念勇气,现在他们是服从教官的军令在进行比试,当然治军严谨,联邦的守卫都不听长官命令吗?”

  反击一针见血,军雌们目露崇拜。

  联邦官员一哽,他突然想起去年联邦守卫被蓝巾星盗团追着打,傅清追着蓝巾星盗团打这件事。于是他倍感丢壳,只能闷闷的不说话。

  姜之铭看着傅清的侧脸眼神复杂,他想,过去的傅清即使不愉快,也不会言语如此直接和犀利。如今这只漂亮的雌虫变化太多,这种由内而外的变化,着实让他这几天大吃一惊……

  都是因为那只雄虫吗?

  姜之铭于隐秘处攥紧袖口。

  温斯顿闷笑,他瞟了傅清一眼心道,平时别的虫说你你都没反应,如今说你雄主你倒是生气。

  他看出傅清有意帮余歇在军营立威,于是朗声道:“想去看热闹的快去哈!就连我和卡特中将都是余歇阁下的手下败将,你们不看看可亏了。正式训练明天开始,再放你们这帮小崽子们一天假!”

  一队二队军雌闻言惊呆。

  什么?余歇阁下竟然能打败温斯顿少将和卡特中将?

  一名军雌磕磕巴巴:“真……真的?”

  温斯顿面色怪异:“什么真的假的,都说让你们去了,还不去?”

  军雌回应:“不不……我是说,他真的能打得过您和……”

  温斯顿噗嗤一声:“骗你有星币拿?”

  豁!!!

  这么牛!!!

  军雌们闻言转身就冲!

  连个磕绊都没有。

  有零星几个军雌仍然犹犹豫豫:“那……那余歇阁下和傅中将哪个比较厉害?”

  温斯顿表情一滞。

  这个问题着实是难住他了。

  他看了一眼发问军雌道:“自己问。”

  军雌不敢连忙跑了。

  傅清在旁耳尖通红。

  他心道,其实私底下比过的,但是他输的很惨,在床上躺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