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这破系统不靠谱!

  楚南林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可以检测到我的身体情况吗?”

  解亦道:“可以。”

  面前渐渐投出一块电子屏,屏幕上,医院看守最严密的一间病房里,俊美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周围的仪器嘀嘀嘀的响,显示着男人还算平稳的心跳。

  楚南林看了许久,男人熟悉的眉眼令他心里一颤,恍然间,他竟然觉得躺在床上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邵越。

  但那仅仅只是自己的身体罢了。

  楚南林垂下眸子,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自己还能安稳病房里,并且被严密的保护起来,说明公司暂时没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

  楚南林道:“现在距离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过了多久?”

  解亦:“七天。”

  “这么短吗?”

  楚南林皱眉,他在那个世界,满打满算,应该是过了六年多,但是在这个世界,仅仅只有七天而已。

  七天的话,的确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但是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这个世界的他也不过刚刚成为家主不久,手底下心怀鬼胎的人还有不少。

  楚南林仔细盘算着,无论如何,他还是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他才能想出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瘦子不耐烦的对开口:“喂,杂种,你在这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我们大哥!”

  瘦子身旁被称作大哥的男人膘肥体壮,一双小眼睛在楚南林身上扫来扫去,满是不怀好意。

  楚南林冷眼看着他们,时间过去这么久,他对这个世界的记忆早就模糊了,但他猜也能猜的到,这些人一定是原来的他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仇人,这个世界的楚南林好好吃些苦头。

  现在变成楚南林的邵越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掀起一点弧度,刚好,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这些人既然现在过来,正好借着他们发泄一下。

  小团体的老大胖子看着这个刚进来的美人,心里直痒痒,监狱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不乏真的喜欢那口的,但大部分都是在一起互相解决一下需求。

  可这个美人进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那祸国殃民的小脸蛋,几乎把所有人的魂都勾了去。

  虽然心痒难耐,但是刚开始,基本没有人敢动,可这胖子不一样,他跟外面的人有点关系,外面的人告诉他这美人得罪了一个大老板,现在大老板吩咐,让他们把人往死里整。

  于是今天,胖子便带着几个小弟过来找茬了。

  十分钟不倒,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个人,一个个疼的直哼哼,胖子还在不停的求饶。

  “大哥,求求您放过我们,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楚南林揉了揉手腕,太久没有动过手,身手倒退了不少,刚刚竟然被这胖子偷袭成功,手腕都骨折了。

  他没有理会胖子的求饶,捏着自己的手腕,找准位置,一个用力,面不改色的把自己手腕接了回去。

  骨折的疼痛对他来说好像不值一提,楚南林那张精致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冰冷。

  楚南林接好手腕,抬起脚踩在那胖子的手上,稍微加点力气,胖子就疼的哀嚎起来。

  “啊啊啊啊啊!大哥,大哥,我们错了!”

  楚南林继续加重力气,在胖子的惨叫声中,他嘴角勾起一点愉悦的弧度,居高临下开了口,“放过你可以,帮我告诉其他人,这段时间别来招惹我,否则的话,我一个心情不好,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

  胖子大汗淋漓的开口:“好……好的,我们知道了。”

  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后,楚南林抬脚,嫌脏似的在地上蹭了蹭,然后转身走了。

  他还要给自己找离开监狱的方法,没心思留在这里跟这些人耗着。

  楚南林离开后,瘦子赶紧把自己的老大扶起来,恨恨的开口,“老大,这杂种太嚣张了,要不要我们给他一个教训?”

  “教训个屁!”

  胖子捧着自己几乎碎裂的手指头,用力踹了这没脑子的喽啰一脚,“刚刚的教训你还没吃够?”

  凭他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的身手不一般,那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招招式式都能要人命,刚刚要不是男人留了手,他们几个人现在的下场可不是断个胳膊断个腿这么简单的。

  再加上之前吩咐他们的那位大老板深不可测的背景,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胖子越想越惊,几乎出了一身冷汗,之前的他,真是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我喜欢你。

  我爱你。

  你不能离开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

  浓郁的玫瑰香气在四周围起了一个甜蜜的牢笼,邵越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到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意识朦胧间,玫瑰艳丽的花瓣似乎轻轻拂过了他的嘴角,一触即分,飘渺的令他捕捉不到一丝踪迹。

  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缠绕着,那声音清冽如玉石,仿佛天生便带着冷意,这时却放的很轻,每句话都温柔到了心尖上。

  邵越,闭上眼。

  猜一下,这朵花里有什么……

  深陷梦中的邵越听到自己说出了答案。

  是……戒指?

  猜对了。

  声音的主人渐渐在邵越梦中出现,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柔软的栗色短发,以及那弯着的,似乎被什么人吻到红润的唇角,青年的每一分都精致到无可挑剔。

  邵越近乎痴迷的看着这个人,这张脸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但他只是这样看着,灵魂便为之震颤起来。

  他曾经爱这个人到了骨子里。

  邵越低声喃喃,我很爱他,但我已经忘记他了。

  我为什么,会忘了他?

  他,是谁?

  我既然爱他,又为什么会忘了他?

  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谁!”

  邵越猛地睁开眼,黑眸失神的望着诊所惨白的天花板。

  良久,他缓慢的眨了眨眼前,终于想起自己来找了那位姓徐的医生,让他帮自己治病。

  徐河端着一杯茶,放在邵越面前,“邵先生,先喝杯茶缓一下。”

  邵越没有动,似乎还陷在梦中没有反应过来。

  “催眠虽然可以刺激人的大脑,但它也容易引起一些副作用,每个人心底都会有自己埋藏最深的记忆,经过催眠,心智不坚的人很容易就会陷进这些记忆中。”

  徐河说着,皱了皱眉,似乎很是困惑,“可是邵先生你和常人不一样,你的防备心实在是太重了,刚刚催眠你时,我就费了好大的力气,按理说,你不应该陷的这么深。”

  邵越没管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垂下的眸子教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因为玫瑰。”

  徐河一愣,“什么?”

  邵越的目光扫向徐河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的新鲜玫瑰花,语气淡淡道:“我在梦里,闻到了玫瑰的香气。”

  玫瑰是诱因吗?因为受到香气的刺激,所以才越陷越深?

  徐河问道:“你梦到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徐河惊愕的开口,“这不可能。”

  邵越确确实实受到了催眠,也的确陷入了梦境,甚至因为玫瑰的诱导,他的意识差点被彻底吞噬。

  但是事实就是,梦里发生了什么,邵越醒来后,一概想不起来了,仿佛他的那段记忆,被人生硬的抹除掉了,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

  徐河翻着自己记录的笔记,细想之下,愈发心惊。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徐河道:“邵先生,你原本有一个爱人。”

  听见这样的话,邵越眸子一缩,轻轻嗯了一声。

  “而你手上戴过戒指的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事实上,在你的大脑里,并没有与这位爱人有关的记忆,你身边所有人的话,也证明了这个人并不存在,他只是你的臆想。”

  “不。”

  邵越否认了他的话,“他不是我的臆想,刚刚在梦里,我甚至看到了他的脸。”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们曾经相爱过。

  “但你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邵先生,这样的说法非常矛盾。”

  “没错。”

  徐河捏捏鼻梁,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棘手的病人,一时有些头疼。

  邵越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并不足以令人信服,但他心里一直有一股声音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

  “这样吧。”徐河从抽屉里掏出一些纸笔,“从今天开始,你就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画下来,日积月累,也许能对你的记忆提供一些帮助。”

  邵越接受了这个办法,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他的秘书。

  邵越接起,秘书的声音带着些急切,“邵总,公司来了位特殊的客人,需要您亲自接待。”

  “什么客人?”

  秘书似乎有些畏惧,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京城许家。”

  邵越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京城那个大名鼎鼎的许家竟然会到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