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一只美丽的小喽啰>第七十九章

  而这一次,如月桂没有说出口的猜测一般,许戈成功上了青鱼的床。那张之前独属青鱼的卧榻本来已经易主,青鱼是香春居老鸨,既不接客也在几日前终于搬下二楼住进旧老鸨的房里,可是今天老鸨亲自上门让里面刚搬进去的女子把房间让给了她。

  二楼那间熟悉的屋子里,青鱼接待过无数男子,她见过无数的龌龊,她情不自禁地偷看过很多次楼下,她近十年如一日至今还渴望着纯净。这间闺房里面的一男一女,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如鱼得水,情天孽海……

  ——眼见裴锋爵与玺秀如胶似漆,心中不让人好受的情愫一再酝酿,而青鱼自以为可以沉静面对。在几天前的睡梦里因没有摸到一团柔软的温热而惊醒,青鱼踌躇了许久才起身开窗探看,然后披上披风下楼寻猫,她猜想是换班时喵喵跟着玺秀去找囡囡了,于是下楼去的方向便是玺秀的房间,在囡囡的窝里找到喵喵,玺秀睡得沉,她抱上猫就离开了,等到上二楼,她去关窗的时候习惯性看向玺秀房内,却真的被她看见了动静。底下黑影攒动,她以为是被吵醒的黑猫出来乱跑,可是不一会又看见房里有人影——手长脚长,修长好看。再一会儿,她刚才为了找猫点起却忘记灭去的灯,被一只手掌扑灭了。那一夜,青鱼无意间把喵喵闷死了,等到她醒来发现时,喵喵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只是再没有之前的柔软度,青鱼跪在床上扯着沙哑的嗓子痛哭。

  月桂跟红秀站在一起,看玺秀帮青鱼埋葬小橘猫,她们俩离得远,窃窃私语,说的俱是橘猫不可能自己钻进衣柜里闷死了这类话题。

  青鱼自以为的事情并没有实现,反而是她纵容内心的妒忌滋生,使得最后一触即发,情绪激动的她意识不到她的疯狂会把小猫的生命扼杀。她愈发地凄苦,便愈发地渴望幸福,这几日落寞到几欲成为枯黄落叶的青鱼,幸而等到了许戈,许戈的出现使落叶不再下降,它飘起,并粘在了许戈身上,不愿意再飘零。

  便是喵喵的死亡,使得青鱼搬出了二楼,直接住在后院。

  青鱼突然哭了,许戈柔声问她:“是不是弄疼了你?”尽管男子心里觉得这个问题很是无稽之谈。

  青鱼摇头,她像八爪鱼那般,双手双脚缠在许戈身上,眸似死鱼眼,眼眶不断涌出泪水。

  许戈深深地陷入女子身体里,身心都满意知足,他搂着青鱼,低头向趴在他胸前掉眼泪的女子轻声问:“我们先这样睡一觉,起来继续,如何?”

  青鱼面如死灰,她想离开身下男人,她想离开,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心一点都得不到满足,可是得到充实的身体却十分满足,不肯听令于她的心。

  青鱼没有半点反对,许戈满意地闭上眼睛,时不时轻轻地动着,一旦触及女人的敏感点就会让她哼出声,而许戈的下腹也热得令男人身心愉悦。他们就这样的缠着对方,取悦着自己。

  第二次猛烈地冲击时,青鱼哭得凄厉,她说喵喵死了,许戈分了一些气力到嘴边,说出口的是安慰青鱼的话:“没事,我再给你抱一只过来,喵喵会安息的。”话音落便是到达登峰的刺激点,青鱼几乎被顶得喘不过气,等许戈退出一些给她吸气的空间,她泪与汗水混合的脸上青筋都起来了,这是许戈来这里这么多次,第一次如此不怜香惜玉,却让现时的青鱼格外感恩于他,她现在需要的,正是这般真实的痛感与占有。

  “青鱼,你爱我吗?”

  这是许戈第一次问这种话,他是一个情场老手,按道理说他不该问一个妓/女这样的话,因为妓/女们会看轻他,所以一开始许戈从没有说过类似的话,那么现在说起,又是什么意思呢?

  青鱼的双眸终于有了些活力,她避重就轻道:“叫我鱼儿。”

  许戈不依不挠,“鱼儿,你爱我吗?”

  青鱼扯开嘴角笑了笑,三分轻蔑三分自嘲“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叫我鱼儿吗?”

  “为什么?”

  “因为裴少叫玺秀为秀儿,他不让其他人那样叫玺秀。”

  “裴少?这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

  “是裴大元帅的孙子。”青鱼贴在许戈胸口,语气轻淡。

  “叫玺秀为秀儿……他……?”

  青鱼抢话道:“是啊!裴少喜欢玺秀,很疼他,他爱玺秀。”

  许戈的双眼眸光闪动,下意识轻拍青鱼的背,终于认真对待青鱼的话,“那你让我叫你‘鱼儿’的意思是?”

  青鱼还是没有正面回应,她继续说:“他跟玺秀来到我们面前,居然来问我们,他问,该叫玺秀什么好。”青鱼干笑了两声,“因为玺秀不喜欢被叫秀儿。后来说来说去,终于还是定了下来,‘秀儿’这个称呼,只能他一个人叫。”

  “玺秀跟裴元帅的孙子是公开了吗?裴府的人能同意?”

  “如果不同意,那他们会怎么样呢?”

  许戈面色阴沉隐晦,“鱼儿,你喜欢那个人?”

  “哈哈哈哈……我没有资格……”青鱼的眼角再度划过一滴泪珠,她直呼其名道,“许戈,你真的爱我吗?”

  这是玺秀问过了的话,许戈反问:“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爱你,你会让我带你离开吗?”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带我离开。”青鱼瞠目,“许戈啊,你难道不是来这里玩乐而已么,为何今日要问我爱不爱你?”

  许戈平静道:“如若只是玩乐,我又怎会只与你一人?”这张平静皮相中不难让人看出有怒气。

  也许这两人逢场作戏的心意相投,在青鱼重新与许戈上床欢好、在许戈不顾之前君子形象使出狼虎之力去讨要女子、在许戈不顾青鱼的哭泣问出“爱”这种问题之后,便已经撕破了好看的表皮。

  青鱼仰着下巴笑,笑声溢出床笫,她亲手将那层表皮彻底撕落,“你到底是在图什么呢许戈?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正人君子是不会来青楼的?你知不知道真正纯情的女子是不可能活在青楼里这么多年的?”女子如落水的枯叶,她离开许戈胸膛,坐在床上却有摇摇欲坠之感,“你想要我的身体,我也想要一个男人,但是我要的是男人,我是保留着纯洁的心思,我不是单纯的不谙世事!我不是要一根肉/棍!所以也就今天了,今天之后……许戈,你想要的还有我的什么呢?把我当小女孩唬骗会让你这根不短的兄弟长长一寸是吗?哈哈哈……不管你想要什么,今日之后你就进不了香春居了,积点善德吧许戈。你比那些正当上这里嫖/妓的男人都不如!”

  许戈的脸又青又紫,被戳中下怀,他甚至觉得青鱼看得比他自己还清楚,而这种赤/裸相见的揭露,竟使他羞怒之外,又获得别样的刺/激,从青鱼身体出来不久的肉/棍又硬了起来。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便是青鱼比其他女子更有吸引力,所以许戈才盯上了她,喜欢青鱼作为青楼女子却端起来的矜持,喜欢青鱼看他每次来找她时那种崇敬的眼神,喜欢这身在青楼的女子期待爱情的模样……许戈常想得大笑,无非嘲笑青鱼的愚蠢天真,又偏是这种格外的愚蠢天真才让他生了猎奇心,有足够的耐心去征服这个可笑的女子——本以为青鱼今日如饥似渴地表现是因为她当真地爱上了自己,所以才会问出前面的问题。

  青鱼对许戈的幻想与期待在这一场疯狂激荡的性事里彻底告终,她下床穿衣,离了被子的皮肤被冷气激起一层层的鸡皮。

  许戈目光似虎狼,紧紧盯着青鱼,他的下身已经十分绷紧。许戈思量着后果,就像当初青鱼当上香春居老鸨并且拒他千里之外时他的打算:即便是老鸨,只要是个可以被征服的美人便可以继续。

  更何况今日外面众人所见——是青鱼自己拎着他进房的。

  “啊——!”女子手中的衣服被扯走,男子扑向她。

  被捂住嘴的青鱼奋力挣扎,可是如她心里恐慌的那般,许戈力气很大,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挣脱的。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被破身的时候,青鱼那时是逼着自己脱/衣示人的,后来真的被男人扑倒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反抗,最后,那场性事是强迫着进行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样,许戈觉得他越来越稀罕青鱼这个妓/女了……

  男人再也没有温柔体贴的动作,许是当真在尝试新鲜,他的动作粗鲁而干涩,可他偏不走他习惯的线路,每一次附身亲吻都是愣头青一般的不堪入目,更印证了青鱼在经历的是一场分外不堪的侮辱。

  门口有两个人正在悄悄靠近。玺秀话少不聊天,月桂连放低要求愿意接待几个普通嫖客,人家嫖客也不愿意让她伺候,她实在闲得慌,最后硬是拉着玺秀一起走到青鱼房门前偷听,跟玺秀相互拖拽的路上,月桂还抛媚眼信誓旦旦保证:“如果他们是在认真行鱼水之欢,我就立马走人,毕竟我叫起来比青鱼好听多了不是么?”

  玺秀皱着小脸蹲一旁,一只手被月桂紧紧拉着,他背对月桂祈祷不要听见那些声音。

  玺秀蹲了一会儿,发现月桂很安静,安静得不对劲,于是他回头看,看见月桂也皱着眉,他才走近过去,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月……”玺秀小声的话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月桂打断了,他顿时噤声,然后便看见月桂的口语道:“不要说话。”

  男孩眼中墨珠颤动,他不知道里面有可能发生什么,但是如果连平日里行为乖张随性的月桂姐姐都这样紧张严肃了,玺秀不由得心里一顿七上八下。

  玺秀正把耳朵紧贴房门,听不出来异常,只听见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淫/欲之音,所以他紧张盯着月桂……

  月桂倏然起身,一脚踹在房门上!

  玺秀大惊,见月桂踹了两次,门还是扣着的状态,他终于回过神也帮着踹门。动静震惊了整座香春居,在外的所有人看着二楼楼梯旁的房门处,还在房间里亲热的人也停了动作,侧耳听热闹。

  “啪!”

  “啪——啪!”

  门闩被踹断,两边门全开了,露出房内境况。

  青鱼身上有几处淤青红肿,抱着衣服蹲在床边,许戈则是披着被子站立,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然后便被夺门而入的月桂一巴掌扇得失了方向。

  玺秀进门随即关门,隔绝了外人目光,然后便是捡起许戈掉落的被子,为青鱼挡住身体,“青鱼姐姐……”

  青鱼不断地在摇头,没有色彩得像个断了线的木偶。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你姓许,可这碍不到我报官把你送进监牢!”月桂叉腰,横眉怒目,“你家祖上是造了多深的孽啊才把你这猪狗不如的男人造出来,我要是知道今儿个这种事情你也干的出来,老娘我就算还没有出生,我也要托梦给我老爹让他去你们许家把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儿子给塞回你娘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