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希点点头,身为他的男朋友,傅冕钊是可以来查岗的。
他对傅冕钊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抱着食盒走到已经瞠目结舌的陆珩身边。
“陆老师,快尝一下,我男朋友的厨艺很好的。”
“他、他、他……”
陆珩好似已经忘记了呼吸般,进气少呼气多。
这了半天也没拼凑出一句话。
“你……”
谢淮希没打算藏着掖着,笑着解释,“嗯,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
“他是你男朋友?”
谢淮希十分肯定地点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不不不,他不配有问题。
傅冕钊抬腿下了车,走到陆珩面前时,主动伸出手,“傅冕钊,陆老师,幸会。”
陆珩恨不得两只手两只脚都握上去好吗?!
这泼天的幸运,居然就这样降临在他头上。
“幸会幸会,叫我陆珩就好。”
叫陆老师,会折了他的阳寿。
谢淮希一手抱着食盒,一手拧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躺了五块小蛋糕,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形状。
很符合谢淮希的审美。
傅冕钊将食盒接过去,嗓音温柔,“我拿着,你吃。”
“谢谢。”
谢淮希见前辈没拿,他也没有伸手碰。
“陆老师,你不是饿了吗,尝一个吧。”
这可使不得!
陆珩心里纠结地要爆炸了。
早知道他要吃的是这位亲手做的蛋糕,他宁愿饿死在悬崖绝壁上也不下来。
陆家这一代有两个男孩,陆珩排行老二,他从小就崇拜他的哥哥陆晏,无他,陆晏早些年抓住房地产生意的快车,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带领陆家从一线大家族进一步稳占前几,跻身京圈最顶层的圈子。
所以陆珩十分敬佩他的哥哥。
而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跟着哥哥去顶层圈的一次聚会。
好巧不巧,在那里见到了这个圈的核心——傅冕钊。
那时,他便坐在主位,不苟言笑,被周围人奉承,时不时出言提点。
陆珩那时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顶层。
仅仅一眼,他便记住了那个男人的模样,而这辆车……好巧不巧,是他哥哥最爱的一辆。
没想到被借走了。
放在平时,陆珩连摸都不敢摸,他哥爱车如命。
结果他哥大概也没想过吧,他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的车被这位大佬拿来顺手接他的男朋友。
想到这里,陆珩不禁觉得有点解气。
“陆老师,你怎么了?”谢淮希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没事。”
陆珩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这位傅家家主一眼,然后认命地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拿走了一块。
救命,他真想自己变成一块小蛋糕躺进去。
他不想被大佬记住啊。
见陆珩拿了一块,谢淮希才去拿第二块,刚吃一口,就被这软绵绵的口感惊讶到了,他吃过的蛋糕都没有这块好吃。
里面的玫瑰酱不是很甜,是很清淡的玫瑰香。
谢淮希又拿了一块踮起脚尖喂给傅冕钊。
他毫不违心地夸赞,“很好吃。”
“很可爱的小鸭子,和小猪,傅冕钊你的手好巧。”
如果不是傅冕钊的威压在这儿,陆珩觉得他可以当场爆炸。
太炸裂了。
他不敢相信这位养尊处优的主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
好诡异。
但又莫名想磕。
“那什么,谢哥,我还有一场戏,先走了,明天见。”
再不走,大佬的眼刀就可以把他杀死了。
至于为什么改口叫哥……
他不敢叫小谢,这要是真叫了,那他叫傅大佬什么?
小傅?
给他一万字胆子他也不敢这么玩儿。
谢、谢哥?
谢淮希有些不解。
陆前辈怎么突然喊他哥了?
谢淮希的衣服在陆珩的房车里就换好了,妆也卸了,背着包包就可以离开。
傅冕钊取下他的包,半搂着把人哄上车了。
“吃完饭你要送我回家,我不能在外过夜,他们会担心的。”
傅冕钊见他认真得紧,忍不住捏了捏他软糯的脸,忍不住吻了上去,“眠眠,你看我脸上有禽兽两个字吗?”
“没有。”
“嗯。”
所以会送他回去的。
谢淮希推了推他,没推动,就这么被他抱在腿上亲。
傅冕钊这次倒是老实,没有解他的衣服。
因为冷,怕冻到他。
换个季节,他也不至于克制成这样。
车子停在了琼苑门口。
没有拍卖会时,琼苑也会搭个戏台,有不少人愿意过来听曲寻乐。
服务小姐带他们去的是五楼,这里视野开阔,刚好也可以听到曲。
谢淮希推开窗,听着小曲不免露出赞叹,“他的嗓音好好听,像是……山间清泉叮伶滚落的脆鸣。”
“好有特色。”
“如果配上雪初的琴,就更完美了。”
谢淮希喃喃着。
可是听着这词……这嗓音……
逐渐变得不那么真切。
“……舞腰纤瘦不禁春。
恣意任郎撩乱、一梳云……”
谢淮希抬手把窗关上。
傅冕钊在焚香点茶,见他若惊弓之鸟,薄唇溢出音调,“怎么了?”
“傅冕钊,下次我来定餐厅。”
他找的地方不靠谱。
傅冕钊轻轻一吹,香味散开,他盖上香炉小金盖,走到谢淮希身边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才不疾不徐回答他的问题,“好。”
不知是不是今日拍戏太累了的缘故,谢淮希总觉得身体有些无力。
他半倚着傅冕钊才能支撑着身体。
“不舒服?”
谢淮希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浑身无力。”
“是不是太累了?”
大衣和羽绒服都是脱了的,傅冕钊将人抱紧了一些,唇瓣落在他耳骨处,“我帮眠眠把脉,如何?”
明明在征求意见,但傅冕钊却直接将指尖搭在他脆弱的脉搏处。
纤细的皓腕落在他手中,压着揉了揉,然后低头,落下一个吻。
“眠眠把我做的东西分享给别人?嗯?”
谢淮希软在他怀里,眼神朦胧,脑子有些乱。
不是说给他把脉吗?
怎么又在说小蛋糕的事?
分享给别人?
别人是陆前辈吗?
身体是软的,谢淮希嗓音也是软的,他解释道,“陆前辈教我演戏,我请他吃小蛋糕,他也会给我带酒。”
“前辈?”
傅冕钊搂着那纤细的腰身,耳丝鬓磨,手顺着卫衣下摆就伸了进去,一路蜿蜒往上。
另一只手扣着谢淮希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吮吸。
攻城略池般,
谢淮希退无可退。
只能宛若一条他砧板上濒死的鱼,所有的主导权都在他手中。
“眠眠,叫一声前辈,我教你更多。”
谢淮希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只能本能地在他手下喘息,眼尾湿红靡丽,宛若在眼角开了一株诱人的玫瑰,引导坏人不断靠近。
傅冕钊染上欲,声音都磁了几分,“眠眠可知——舞腰纤瘦不禁春。
恣意任郎撩乱、一梳云、是何意?”
他一只手顺着就要往下,去勾他的敏感处。
谢淮希突然睁开了眼,满含春水地望着他,嗓音抖得不成样子,“傅、傅冕、钊、钊。”
“乖,我还不至于在这里乱来。”
谢淮希已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这一切停了下来。
胎毛湿漉漉地贴在额间,浑身上下都出了汗,黏糊糊的很难受。
偏生罪魁祸首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本正经地开始点菜。
傅冕钊让人将香炉搬了出去,推开窗,散了散屋子里的旖旎。
傅冕钊将冷掉的茶倒掉,又重新为他点茶,“眠眠,喝一口。”
谢淮希一动不动地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方才的事还没过,他还在生气。
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那样对他的腰?
见谢淮希不回应他,傅冕钊也不着急,他将手中的黑色盒子放到海南黄花木桌上,“这是给阿姨配的药。”
谢淮希坐起来,眼尾的红还未散去,此刻他眼眸明亮,很是好看。
他伸手就要去拿盒子。
傅冕钊顺势将茶杯递了过去,“先喝水,润润嗓。”
方才断断续续哭了许久,不喝水会难受。
谢淮希只觉得烧的慌。
他太懂得如何拿捏他了。
一杯见底,他把杯子推了过去。
视线从傅冕钊的眼眶落到了黑色的盒子上。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微曲折,两指将礼盒推置他面前,“一个月内,药到疤除。”
谢淮希从不怀疑傅冕钊的医术,方才还严肃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来,“谢谢。”
“不过这次,有谢礼。”
傅冕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哦?”
谢淮希小跑着过去拿包,然后小心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首饰盒。
第一次送男朋友礼物,难免很紧张。
他捏着礼盒的手因为紧张有些发白,在灯光下,竟是分不清是礼盒更白还是他的指节更白。
“你送我来医院的那次,掉了一块水晶,被我捡到了。”
“现在,物归原主。”
傅冕钊打开礼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项链,水滴形状的晶体里是一朵永不凋零的明黄色小雏菊。
他想到了那年秋日,他站在门口,看着漂亮的CD娃娃将他养的小雏菊摘下来,送给了一位护士。
那一刻,他心里是不平衡的。
所以有了这一颗水晶。
看着他将小雏菊送给自己时,傅冕钊欺身而下,“给我戴上。”
他处心积虑地丢弃,就是为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