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咳咳咳咳,”季明烟知道她想歪了,笑得花枝乱颤,也顾不得身上那严重的擦伤,明艳艳的笑容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
小护士一愣。
这俩人……还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老婆,对不起,我背叛了你,在这么一刻,我突然觉得你赚了。
“眠眠,快进来。”
小护士疑惑的让开了道。
眠眠?
该不会是他们私下的……亲密称呼?
“雪初送了秦姨做的粥过来,趁热吃。”
“可是妈妈想再吃一个麻薯咳咳。”
“等你好了再吃麻薯,现在喝粥,有营养。”
小护士的脑袋一下子“砰”,炸了。
她她她她闹了一个天大的乌龙!
谢淮希倒了一碗粥,搁在一旁凉一会儿再喂,然后看着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的小护士,温柔地笑着,“请坐。”
小护士迷迷糊糊地坐下,脑袋里还在理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这位贵人是她老婆的妈妈,亲妈!
那不就是她的……丈母娘吗?!
怪只怪丈母娘太年轻了,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是母子关系啊。
“抱歉,今天吓到你了,”谢淮希将未动过的麻薯推到小护士面前,“加班应该还没吃东西,如果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的,”小护士的确没有吃晚饭,她本来打算处理完季明烟的伤就交接下班的,没成想……她们家祖坟被陨石砸了,烧起来了。
谢淮希笑着看她吃,应该是饿惨了,有些狼吞虎咽,他贴心地倒了一杯花茶,“小心噎着。”
“谢谢老婆,”小护士笑着咽下嘴里的麻薯,虽然它长得很漂亮,但她太饿了,所以两口一个,直接搞定。
但拿人手短,她也不是光吃不做的人,“老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
“嗯,我相信你。”
其实这件事捅没捅出去对谢淮希来说并不重要,他没有刻意去隐瞒,也没有刻意去炫耀,只想认真做演员,爱惜羽毛,宁缺毋滥。
“那个,老婆,我可以要一个签名吗?我保证一定拿回家供着,绝不二次转手。”
网上太多冒充粉丝要签名,然后将亲笔签名二次转手的人了。
小护士期待地看着他,又担心要不到,但想了想觉得要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她追谢淮希又不是为了一个签名。
“可以。”
身为一名合格的护士,纸笔是必备品,拿到签名后就开心地蹦跶走了,“老婆加油,永远支持你!”
“我每天都会来照顾岳母的,老婆放心!”
听到那声“岳母”时,饶是一贯表情管理十分得体的谢淮希也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个女孩儿好可爱,咳咳,我估计她一开始把我认成了你的咳咳……金——主。”
就算是全身受伤躺着不能动了,也改变不了季明烟那豁达的心境。
谢淮希在一旁看着她笑,嘴角也不自觉的挂着一抹笑,拿过旁边凉好的粥,此时温度刚刚好。
“咚咚”
谢淮希:“请进。”
“姑姑,眠眠。”
季雪初应该是在外面吹了风,淋了雪,来时,带来一阵寒意,宝石蓝的西装深邃神秘,沾染上白的雪,落在肩头,濡湿了一片。
季雪初下午回公司处理事情,以处理完便赶了过来,他很担心谢淮希的状态,但更相信他可以自己走出来。
“雪初来了,快坐咳咳,”看见落在他肩头即将融化的雪,季明烟惊喜地问,“外面下雪了吗?”
季雪初把水果放在一边,将新鲜的花换上,整个房间又多了几分生气。
季明烟是喜欢花的。
“嗯,小雪。”
南方很少见到雪,甚至好几年不见一片雪花,一抓住下雪的消息,季明烟的心情不由得好多了。
看着时间流逝,指针缓慢行走,季明烟便下逐客令了:“雪初,你带眠眠回辰园吧,他照顾我一天也累了。”
但谢淮希想守夜,他放心不下季明烟一个人,记忆中,她一直都是需要人保护的女生。
“守今晚,我明天一早再回去。”
“眠眠,你需要休息,咳咳,医院有值班的护士,加上你我男女有别,我总不可能让你带我起夜洗漱吧?咳咳。”
见谢淮希沉默不语,季雪初知他放心不下,便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姑姑说得对,眠眠,你需要休息。”
前几天才从法兰国回来,时差还未完全倒过来便去琼苑站台,回家便看剧本,一直熬到半夜,第二天早起送衣服,还要赶回来照顾季明烟。
他的确需要休息,不能逞强。
“那我们明天一早来,妈妈,晚安。”
“眠眠晚安,雪初晚安。”
“姑姑好梦。”
此刻是夜的降临,医院里面的人并不算少,谢淮希想起来他没带口罩这件事。
他抬手想挡住自己的脸,却在下一刻,头顶上多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帽檐被人往下压,倒是遮住了大半边脸,给谢淮希带来安全感。
季雪初将多备的口罩给他戴上,遮得严严实实,指尖划过耳骨时,低声问,“粗心了?”
谢淮希自知理亏,捏着衣摆解释,“是戴了的,天台风大,吹走了。”
“嗯,”季雪初收回手,“我让秦姨过来照顾姑姑。”
“雪初,”谢淮希拉着他站在医院门口,这里刚好有风,吹得人发抖。
“谢谢你,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的。”
季明烟出事以来都是季雪初在处理这些事,还要兼顾公司,更要考虑一些入微的小事,连谁来照顾季明烟都考虑地一清二楚。
“眠眠,我是哥哥。”
他不止是哥哥,而且是季家下一任家主,更要肩负起整个季家,这是他的责任。
加上,谢淮希几乎没有以季家后代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也没选择入商,更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所以季雪初怕他受到外界伤害,但也希望他在磨砺中成长。
“嗯,雪初是哥哥。”
季雪初撑开黑色直骨伞,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谢淮希被黑色的伞保护着,看不到外面的雪景。
他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等他们在掌心融化。
抬头望着一片黑,什么也望不见,谢淮希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