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名川冷眼看着，“怎么换成是我就是疯了，如果换成严方觉呢？”
宁尽的手很抖，捡了两次才把手机捡起来。
“......”
“如果刚刚是严方觉，你肯定不是这个态度吧。”
宁尽皱眉瞪着他，用袖子擦掉嘴唇上的液体：“你不是严方觉。”他颤抖着手按开手机，上面显示了好几条严方觉的未接来电。
“郁名川，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说这话时，他低着头，带上了哭腔。“我惹不起你，但我也不是你的玩具，我也有自尊。两年了，你放过我行吗。”
宁尽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整理着自己被郁名川弄乱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拿我当什么了？这种事情是需要经过我同意才能做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你就觉得我好欺负，想在我身上干什么都行？”
宁尽的衣角在郁名川的指尖溜走，郁名川第一次觉得事情其实并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他哪怕用“老板”的身份侵占了宁尽，的身体，却还是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连一个吻，都会被宁尽这么排斥。
宁尽抹掉眼泪，抬脚要离开的时候，郁名川开口叫住了他：“宁尽。”
宁尽只当听不见，脚步不停，急不可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宁尽！”
郁名川在宁尽出门之前拉住他。
宁尽用力甩了两下，没甩开，他回头大喊：“你干什么！”
宁尽眼角的泪水刺痛了郁名川的心。
“......”
他用力，把宁尽揽在怀里，念着他的名字：“宁尽......”
郁名川咬牙，已然是破釜沉舟，他无法无视自己心里真正的声音。
他也不能放宁尽走，严方觉为了和他作对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宁尽踏出这间画室。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宁尽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郁名川，你说什么、又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话说出了口，便没了回头路。“我认真的，你跟我在一起，别去找严方觉了。”
宁尽被他气笑了：“郁大少爷，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都会围着你转的。你喜欢谁我管不着，所以我喜欢谁你也不要插手。”
“......我是认真的。”
“你听好，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我不答应。”宁尽说的一字一顿。
郁名川搂着宁尽的手发力，看着宁尽的眼睛，“如果严方觉今天给你表白，你会答应吗？”
“......”
宁尽移开了眼。
手机上又来了电话，却被郁名川一把抢走后挂断。
宁尽彻底被郁名川惹怒了，他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郁名川心里痛得要命：“郁名川，我现在有事要走，请你放开我。”
“不放，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宁尽本想说他会。
但是他的良心告诉他不能这么说。他跟老板签了合同，怎么还能接受别人的表白？
手机又响了，被郁名川再次挂断。
宁尽深吸一口气，使劲踩了一下郁名川的脚。郁名川吃痛，皱眉后退了一步。宁尽借着这个机会，抢过郁名川手中的手机，拉开画室的门。
郁名川顾不得疼痛，追了上去：“宁尽你给我回来！”
宁尽根本不听他的，就在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玄关处时，手机再次响起。
他以为是严方觉打来，却发现备注是“老板”。
情急之下，宁尽差点绊在地毯上摔倒。为什么老板会这么巧地打来电话？
不知为何，宁尽心底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预感。他停下脚步，靠在郁名川家的门上，接通了电话。
随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进宁尽耳朵的，还有屋内郁名川的声音。
“宁尽，回来。”
......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
郁名川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小刀一样凌迟着宁尽的身体。
“咔哒”一声，手机因为手再也没有力气而掉在了地上，屏幕磕到了玄关影壁的一角，四分五裂。
宁尽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在颤抖，跟着屏幕一起碎了的，好像还有他为数不多的自尊心。
震惊，害怕？
还是被欺骗后的愤怒？
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老板其实是郁名川的时候，宁尽竟然有了信仰崩塌的感觉。
曾救他于水火的老板，那个神秘又不失温柔的老板，竟然是......郁名川。
宁尽大口喘着气，手脚一片冰凉。他跟老板睡/过，还不止一次。
所以……都是跟郁名川吗？
他抬起头，看到郁名川挂了电话，正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望过来。
宁尽张了张嘴，却发现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过来。”
宁尽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像一片深秋的落叶。
他的内心抗拒，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他的大脑此时乱成了一团麻，再分不出任何反抗的情绪。
走一步绊上一步，摔在地上又爬起来，这几步路宁尽差不多快要手脚并用。直到又重新站在画室的门口，宁尽回头看着宽阔落地窗外的景色，心想着都不如从这里直接倒下去。
手机还在下面响着，这次的电话一定是严方觉打来的，但那声音对于此时的宁尽来说无比的遥远。
郁名川伸手，把宁尽拉进画室，关上门，将那声音隔绝。
宁尽的眼睛没有适应黑暗，被郁名川推到沙发上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
“现在还去找严方觉吗？”郁名川压着宁尽，抓起他的手，按在中间。
那处拔地而起的，山丘上。
宁尽的眼睛茫然地睁着，反应慢半拍地摇了摇头。
郁名川显然被宁尽这样子勾起了兴趣。
他俯下身，在宁尽耳边喷出灼热的气息：“早和你说，别去找严方觉，你不听我的话，偏要去。”
“宁尽，你知道自己你现在的行为，是违反合同的吗。”
宁尽知道。
他卖给了老板，不能对除老板外的任何人产生任何情感。
“......对不起。”
宁尽讷讷地应着。
郁名川用鼻尖在宁尽的耳垂处拱着，他想这一天已经很久。
宁尽不再带上眼罩，他也不再隐藏身份地做一次。
郁名川的声音越发沙哑：“你应该叫我什么？”
宁尽身子僵硬：“老......板。”
“不对。”
“名川。”
宁尽的话音落下，郁名川的眼神瞬间晦暗不明。他再不能忍受，发狂的野兽，品尝到了从未有过的鲜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