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非的反驳, 郭会长并不意外,他笑呵呵地道:“你们既然能和那位云先生一同相处想来也是打算对付尤派的。”
“那起码这一步,你们就是要做的。”
这话说的没错, 无论卫元寄他们想要做什么,激发两派之间的矛盾都是必然的。
最终这协议还是达成了, 卫元寄手拿着郭会长交给自己的东西, 同阎非一起离开了这间房间。
而云先生却没有着急离去,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房间的某处。
而在监控室的某处, 一双眼睛正盯着屏幕,望着屏幕上那略带疑惑的眸子。
一般的电子设备是无法捕捉到鬼的影像的,但玄学协会的设备那自然是不一般的。
即便是云先生已经起疑, 他也没有移开视线,直到屏幕中的人……鬼被郭会长笑着推出门外。
这时, 他才移开了视线。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目标已经离去, 还是
“喂?你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郭会长打电话给他,语气无奈, “云安隐好像发现你了。”
“发现就发现了,你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发现吗?”那人并不在意。
什么?
郭会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语气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沈云非和霍机也知道你的存在?”
“不出意外的话。”他如此道,神色却没有半点儿担忧。
事实上, 他猜的的确没错,两人才骑上电瓶车就讨论起这件事。
“之前跟踪我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在场, 但还是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动。”卫元寄道。
“好神秘哦~”阎非拉长着声音故意道,“我们刚才居然没有问那个人的身份。”
“也许问了也是白问。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告诉我。”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会长对他们两个人并不算十分信任。自然不可能把一个核心之人的身份直接暴露给他们。
就拿项渊来说, 他显然是这阵营中的“死忠人士”了, 结果这样的人还是不知道男人的身份。
所以卫元寄并不打算去问, 因为就算他开口问了,郭会长也会守口如瓶。倒不如不问,省的浪费时间。
“接下来怎么办呢?”阎非有些困了,他并不太想动脑子,于是把动脑子的事情都抛给了卫元寄。
卫元寄:“先照着他们所说的去做吧。之后随机应变。”
阎非也觉得可以,便轻轻应了一声:“好。”
此时已近深夜,路上都没什么车辆了,陪着他俩的都是些昏黄的路灯。
夜风的寒意真不算客气,不请自来便钻进来两人的衣襟之中,就连卫元寄都察觉到一阵微凉。
卫元寄觉得阎非会冷,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一旁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卫元寄有些无奈,心想,怎么这人睡着了都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卫元寄的车速慢下一些,但还是很快就回到了小区之中。
“到了,”卫元寄侧头,蹭了一下阎非的脸颊,“我们到家了。”
阎非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可之后还是闭了起来,“你背我回家吧。”
被爱着的人总是想要偷个懒的,阎非凑到卫元寄面前,小声地撒着娇。
卫元寄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化成路灯下的一个重叠的影子,举止亲昵,他们没说什么腻人的情话,只是随意地说些在家常的事情,显得平常而温馨。
一旁的云先生眼里自然是一对极其恩爱的眷侣。
可惜……
他自然触景生情,又想到自己的那没追上的心上人。
哎……
不知道等自己报完仇以后,能不能转世和心上人相聚。
一算时间,自己估计得给心上人当儿子,他就不怎么愿意了。
要是成了母子,那还不如不相见呢。
翌日,卫元寄就通过项渊,得到尤派核心人的联系方式,在说明身份与来意之后,那方想都没想就是直接拒绝。
虽然这人一开始也惊讶于沈云非能以一人之力解决尤守和尤骞两人,这份能力让他惊讶,若没有那些复杂的利益关系,他绝对是想沈云非加入自己的阵营的。
只可惜……
那人虽然有些惋惜,但在挂断电话动作却不慢,若非卫元寄及时说出下一句话,这谈话怕是要提前中断了。
“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卫元寄立刻道,“我们现在得罪了的尤派的那些家伙,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了。”
他把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像是很迫切地寻求他们的帮助。
这种姿态很容易取悦高傲的人,而玄学协会中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
所以那人便原意多听几句,反正多听几句垂首求怜的话也不影响什么。
“而且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尤氏兄弟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听一番,”卫元寄继续道,“我要同你们做的买卖的确不亏,如果你们考虑好了,可以再来找我。”
阎非就在一旁听着,神情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无聊,见卫元寄挂了电话,他就凑了过去。
“好了,现在就等他们来找你了。”阎非像一只猫儿蹭了过去,将卫元寄手里的手机挤到一边,“不管这些了,我们快来盘一盘其他事情。”
昨夜阎非睡得早,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先行一步进入梦乡。
等早上醒来,还是先卫元寄打完了这电话,这才凑过去说起一些被他们忽视的细节。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鬼从冰箱里面冒了出来,说他俩青天白日就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
卫元寄听出云先生语气里的几分怨气,对此他是选择装聋作哑的。如今正好见他出来,便问了一句:“昨日你是否也觉得不对劲?”
云先生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卫元寄会突然谈起正事。
“……的确有这种感觉,”他回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摄像头吧?”
其实云先生在发现那个摄像头时,心中的感官极为复杂,总觉得又是厌恶又是熟悉,心中复杂极了。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那个人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熟悉感?
卫元寄看着对方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感觉那个人我应该认识,不过我也不确定是谁。”
卫元寄并不惊讶,但他也不指望对方能说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毕竟云先生的记忆混乱,记忆之中除了自己初恋就是仇人——难不成那神秘人是他初恋或是仇人?
显然不太可能。
阎非见他们一直在那神秘人的身份上纠结,便出声提醒道:“你们没有人怀疑郭会长吗?他的来历很奇怪。”
神秘人的身份可以暂且不说,但郭会长的身份倒是可以拎出来探讨一番——说实话,阎非不理解他为何会生出要改变玄学协会的想法。
这人看似是个老好人,但从他能从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变成玄学协会的会长,便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再从今天的对话中来看,其心机怕也是不浅。
“最好还是留一手,全信他们的没好处。”阎非的这话自然不是提醒卫元寄的,而是提醒云先生。
这活了几十年的鬼是有些过于单纯了。
“哦……”
云先生有些不解,他还想再问一些事情,卫元寄的电话却是响了。
卫元寄没想他们商议地如此之快,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就接了电话。
对方说:只要把那件东西送来,他们以后就算是他们一脉的人了。
云先生惊讶道:“这么快?”
阎非若有所思:“可能是有人也着急了吧。”
他说完这句,便把郭会长给他们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东西是一块碎骨,应该是已经被处理过了,没有一点儿血腥味。
只是不知道这骨头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据说项派就是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能研究出个什么玩意。
卫元寄看了眼那个骨头碎片,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许是多想了?
……
按照约定,卫元寄将那块骨头送了过去,那些项氏一脉的人很快就欢喜地接纳了他们。
随后,尤氏一派的人终于知晓了尤氏兄弟进去了的真相,气急之下自然是要找卫元寄他们算账。
也就在此时,卫元寄他们找的保护伞也支棱起来,公然与这一派叫起板来。
之后卫元寄和阎非都没做什么,两脉就斗得不可开交,仿佛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尤氏兄弟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不,也许不是仿佛,而是他们等这个导火索很久了。
卫元寄心想,哪有什么稳固的两方利益,只要有机会能吞并对方,寻来一方独大的机会,某些人是肯定会出手的。
不过话说回来……
最近怎么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卫元寄和阎非半点儿参与感都没有,总觉得像是个局外人。
正当两个局外人琢磨着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最好能把面前的浑水搅得更乱时,事情却是找上门了。
项渊慌张地站在他俩的门口,迟疑片刻,终于是敲响了面前的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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