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绝代仙骄>第193章 缘定终生

  谢还灵和白独秀不紧不慢地行在路上,行了一段,忽然,谢还灵心头一亮,拾了一根细长竹子,以此为剑随意比划了几下。

  身形飘若浮云,招式变幻无穷,白独秀神色微滞,顿足默默怡目。

  正是当年两人在朝天宫时,他演示给谢还灵的那些剑招,也是谢还灵在谷霞镇义庄,与三剑灵恶斗时使出来,让他一出手,就被白独秀认出的那只剑舞。

  舞毕,谢还灵收了竹子,走到白独秀身旁,道:“还记得吗?你在谷霞镇义庄,一下子认出我时,就是因为这只剑舞吧?”

  白独秀缓缓颔首,目光要柔和道:“嗯。”

  谢还灵抬起白独秀的手,指着手指上结着的白线牵,道:“这个白线牵,你以前也给我结过?”

  白独秀颔首,点头道:“是。”

  谢还灵问道:“是在什么时候?”

  白独秀道:“梵净山射猎之时。”

  听他这么一说,谢还灵立即想起来了,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梦......”

  那日射猎大会,他中了箭伤,躲进了石缝,如梦似幻的那种感觉。

  谢还灵想起了那夜,自己被人围猎,中了软筋散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梦里,对白独秀有非分之想,试探着问道:“我中了软筋散,躲进石缝那次,不是幻觉?”

  他又道:“自那次之后,我的这根手指,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己会跳三下,你是在那个时候,给我结的白线牵?”

  白独秀颔首点头,道:“算是了。”

  谢还灵微微愣了一下,震惊地道:“原来真的是你结了白线牵的缘故,难怪连虞娘子都瞧不出是何问题。”

  白独秀喉咙动了又动,半晌,才道:“本想告诉你的,但看你那么傻,想来告诉你,你也不明白。”

  谢还灵挑了挑眉,看着他道:“我哪里傻了,白夫人给我说,以前给我结了白线牵,我当时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给我结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原来是你偷偷给我结的,原来清心寡欲的二公子,还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白独秀却道:“你先主动的。”

  谢还灵笑了一声,道:“是,对了,我问你,这个结着的白线牵,手指动三下是有什么含义吗?”

  听他这么一问,白独秀脖子微红,仿佛是有点羞涩,严肃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含义?”

  谢还灵终于皱起眉来道:“你是在问我吗?我觉得应该是暗语,比如动三下,出来玩,亦或是,来打架,一动我就下山......”

  听他胡扯了许半晌,白独秀才开口道:“有含义。”

  谢还灵表情微微惊讶,道:“什么含义?”

  沉默片刻,白独秀结着白线牵的手指,动了三下,很得意地一笑道:“这般,便是我在想你。”

  谢还灵微微一愣,张着嘴道:“你说什么?”

  白独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重复着道:“含义‘我想你’。”

  闻言,谢还灵顿了片刻,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想我!你想我什么?难怪你不肯说,原来是这个含义,若是这话,当时从你嘴里说出来,羞也要羞死了吧。”

  白独秀没恼怒任他肆意地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道:“你就得意的笑吧。”

  行了一阵,谢还灵突然伸脖子,在白独秀面颊上,亲了一下,轻声道:“走得有点累了,白清誉,你蹲下来,背我走一会儿呗。”

  白独秀果真依言,蹲下了身,背着谢还灵轻步慢缓,走了好一段路,谢还灵在他身上闻了闻,白独秀道:“闻什么?”

  谢还灵一头扎在白独秀的脖颈,满脑子都是白独秀清清爽爽的气味,贪婪般地深吸了好几口气,似觉还不够,引诱着白独秀,贴耳道:“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他用手指轻轻拨了拨白独秀的额发,贴着他的面颊,道:“你背着我,跑起来呗。”

  白独秀颠了颠他,道:“注意仪态。”

  谢还灵蹭了蹭白独秀的耳垂,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注意甚仪态,咱们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呗。”

  白独秀道:“何事?”

  谢还灵道:“就那夜跑马的事情,咱们还没做完呢。”

  白独秀没答:“……”

  谢还灵见他面上神色,似有几分不愿,拉长声音道:“噢原来不乐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给睡,我可自己走了。”

  白独秀:“......”

  谢还灵逗着他道:“真的不愿意?”

  看白独秀还没有动作,便想要从他背上下来,谁知,身子微动,双腿就被白独秀给牢牢还紧人,把人托高,不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一本正经地道:“别闹。”

  谢还灵挂在他后背,指尖沿着他白皙的面颊,一直往下来,在他耳边轻声唤道:“这也叫闹?坏还没使出来呢。”

  他又道:“白清誉。”

  白独秀侧头,贴着他的面颊,淡定地道:“嗯。”

  谢还灵埋在他的颈间,道:“独秀。”

  白独秀意外地道:“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不得胡来。”

  谢还灵贴得很近,近到过分了,呵出的热气喷吐在白独秀耳边,敏感至极,声音带着诱惑,轻笑道:“秀郎,那我们回家去……”

  白独秀似乎被这称呼烫到了。

  于是背着人,立即迈开腿跑了起来,跑了一段路,背着人奔入了到一片树荫下,动作粗鲁地把谢还灵抵在草地上,贪婪地索要着,直亲的谢还灵仰头,嘴上也没有半分留情。

  白独秀垂着眼眸看他,道:“我想要你,想要你的全部,想要你只属于我,已经想了很久,你知道吗?”

  听得这话,谢还灵心脏狂跳不止,脑子空空的好似被凝固了,呼吸也急促不止。他抬眸傻傻地与他对视,思绪极其慌乱白独秀则是面色淡然,言语说的风轻云淡。

  谢还灵轻轻地点头,道:“我知道,我......”

  白独秀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笑着问道:“你什么?”

  谢还灵被他抱着,整个人身躯急速升温,轻声道:“我也好想要你,也很需要你,也好爱你。”

  语调虽小,却也清晰地传入了白独秀的耳中,他亲近了几分,追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他抬起眼眸,与他对视,望着那对神情的眼眸,轻轻地道:“什么时候?说不明白。也许是春山亭的那次犹豫,也许是不焚天坑送你离开的那次诀别,也许是我重归于世,你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再也许,是这一路上你的毫无保留和固执又倔强的情义,你用深沉的方式,一点点野蛮地进入我的心里,我记不清了。”

  白独秀注视着他,笑着道:“真是傻瓜,记不清就不记了。”

  他低下头吻着他的唇,两个人就着草地,上下颠倒,左右翻滚,唇齿缠绵地亲了好一会,谢还灵被他嘴里的热气,烫得有点眩晕,甚至觉察有点燥热,身上浮出的一层薄薄的汗。

  两个人的唇舌紧紧贴在一起,搅得他满脑子只剩下干柴烈火,适才的清醒在两个人愈发急促的亲吻声中,也早已湮灭无声了。

  谢还灵和他吻得眯眼抽气,唇瓣辗转反侧,难舍难分,忽然,缠绵的唇齿报复一般变得凶悍起来,咬了一下谢还灵的嘴唇。谢还灵本就感觉呼吸困难,被他突然咬了一口,似乎咬破了点皮,立即分开唇,惊呼道:“呀!你温柔点!你看把我嘴给弄破了,回头叫我怎么见人?”

  白独秀眼中闪着几丝火花,在他脖颈上又咬了一口,谢还灵被突如其来地一口咬得吃痛,眉间微皱,有些生气,也一口咬上白独秀的下巴,咬得白独秀眉宇微微一蹙,闷哼了一声。

  见状,谢还灵笑道:“不亲了不亲了,跟你亲嘴要咬死人!”

  白独秀整个人烫得似乎要烧起来,双手拧住谢还灵两只手腕,谢还灵双手一挣,居然挣脱不开,就这么被人擒住按压到草地上,十指抵开谢还灵的指缝,强势地跟他十指相扣。

  谢还灵本欲再动,可那湿润又温热软唇,再一次贴了上来,动作比刚才还凶悍,全然不敢相信那个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二公子,亲人会狼吞虎咽。

  他胸口起伏,吃痛叫了一声,白独秀压住人,微微一滞。谢还灵喘着息,道:“等一下等一下,硌人,疼死我了。”

  白独秀气息微乱,道:“什么?”

  谢还灵双手被扼住,无法动手,用额头抵了抵白独秀脸上戴着的花白面具,道:“你这面具带的,多碍事,要不摘了吧。”

  白独秀看了看他,腾出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取下了花白面具,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白皙无瑕,肤如美玉的面庞。谢还灵觉得他的目光好危险,好不容易见他松开了手,勉强一挣,仍是没挣脱。

  白独秀根本不给他逃的机会,原本和谢还灵十指相抵的手,忽然放开,托着他的背部带起来,亲密无间地抵在一起,再次咬住谢还灵吻了下去。谢还灵就着被压着姿势,两条手臂交缠在白独秀的颈后,尽可能地回应他,两人搂抱着亲了好一阵。

  谢还灵热意不散,被这无端的暧昧气氛诱惑,浑身上下黏稠潮湿,被白独秀压着的部位,更是烫得要命,轻声道:“白清誉,过了今夜,你就是凡夫俗子,再也不是坐怀不乱的白二公子,目下无尘真是......呀!”

  白独秀在他脖间狠狠咬了一口,谢还灵吃痛地叫了一声,恼怒地喊停,白独秀抬眸望着他,眼里满是他挑逗的□□,低声呢喃道:“......谁先招惹我的?”

  谢还灵喘息道:“是我,好嘛,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白独秀再次咬住人,湿热的吻里有□□的舔舐声,谢还灵把这当做答案。白独贤贪婪地吻着他,在荒诞的欲望催使下,手缓缓伸向谢还灵的腰间。

  谢还灵看着白独贤的眼睛,那对黑若幽潭的双眸,犹如隐藏在浓雾里的一泓春水,朦胧又深邃,两边的眼角浮出一片绯红,情不自禁地也伸出了手。

  [自行脑补,不能发不能发。]

  云雨过后,白独秀还躺在谢还灵的身上,粗喘着气息,谢还灵抱着白独秀,微侧首在白独秀的脖间轻啄了一下,道:“白清誉,你身上有帕子没有。”

  白独秀手撑着草地,微撑起身,看着他道:“不必擦了。”

  谢还灵微皱眉,道:“为什么?这附近没有水可以清洗,不擦干净多脏。”

  白独秀却道:“适才所言,未做完之事,便是如此?”

  谢还灵有些疑惑,奇问道:“那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男子之间不就是如此吗?”

  沉默须臾,白独秀伸手从衣袖间的储物袋内,拿出那本‘春宵芙蓉帐欢’的书,放在草地上,神色正经地打开书页,指了指书页上几个姿势,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闻言,谢还灵面上一阵大惊,上回这本书,在街上买的时候,被白独秀先一步夺走了,他还没看过里面是什么内容,想不到被白独秀留到了现在,再仔细一看内容,竟真是本风月书籍。

  他侧眸看了看白独秀指的那几个骑乘姿势,又看了看人脸,顿时又吃了一回大惊,好家伙,竟是两个男子!

  谢还灵心里压根就没做好准备,嘴角抽了抽,道:“这书怎么跟我以往看的不一样啊,这两人的脸怎么是男子,莫不是卖书那人画错了。”

  白独秀却夸赞道:“笔锋有力,画的不错。”

  听得这话,谢还灵出奇,重点是在笔锋上面么,微转过头,对上白独秀满是□□的眸子,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危险,他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几步,手指着他身后一处,惊声道:“看你身后,有个三只眼睛的人。”

  话音一落,谢还灵以为他会转过身去看,想着趁此逃脱,谁知,白独秀根本不理会,伸手把人抓了回来,谢还灵还想再说话,白独秀却咬住了他的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独秀咬他,从嘴角,到耳垂,脖子,再到......两个人舔咬得喘息愈发凌乱,浑身散发着热气,眼角的绯红也浮了起来。

  [啊啊呀呀,不能发不能发。]

  白独秀的动作小心翼翼,白皙分明的手指在谢还灵后背游走几个来回,最终把谢还灵锁在自己怀里,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吻着他,吻得他面颊布满红潮,眼里只有白独秀。

  他能感觉到谢还灵兴奋的心跳,这般热烈疯狂的心跳声,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寻的东西。

  谢还灵喘息间,嘴角浅浅弯了下去,轻轻抚摸着白独秀后背的金麟赤火纹,身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白独秀看着他揪心的神情,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淡声道:“别看。”

  谢还灵却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正色问道:“白清誉,你告诉我,这些赤火纹,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找我?”

  沉默片刻,白独秀似毫不在意般,低声地道:“没什么,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谢还灵涩声道:“破相了,当时是不是特别痛?”

  白独秀轻笑一声,笑得云淡风轻,道:“不算很痛吧,不过,今后要你负责任。”

  神武台一战原本就受了重伤,伤势还未养好,就走去了桃花谷,他不理解白线牵为什么会指引他去哪里,但他知道,白线牵的另一头,就是谢还灵。

  那一次,是他生平第一次失心疯,也是第一次与伏魔度苦界的界主步少棠交手。

  闯入桃花谷之后,两个人大战了一场,打了三天三夜才离开。据说,那一战,白独秀身中三剑,步少棠则被打伤了一只手,二人自此便结下了仇怨。

  后寻无果,便又冲去了不焚天坑,在整座尸原荒野里找了七天七夜,也未再找到任何谢还灵有回来过的迹象。

  哪怕是一滴他的血,一片衣角,一丝气息。

  刚开始,还有人不信,以为是谣言,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白独秀又再次闯去了灭度葬刀盟,与风火门的人大打出手,直至差点被金麟赤火焚成一把灰,众人才相信那些传言是真的。冷鹤月几度安慰他,不要一错再错,执着为难自己。

  他却一心执着,要把谢还灵找回来。身受重伤之后,他在梨花居休养了五年,五年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等待,无数个夜晚,痛苦又煎熬,但好在身边有君子嫣的陪伴,一点点地缓解了他的痛楚。

  白独秀不知道谢还灵当年在不焚天坑,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大概能明白,君子嫣就是他的希望。君子嫣陪了谢还灵三年,而后,又陪着白独秀度过了五年。

  待伤养好之后,白独秀便下了山,没在云间香雪海多作停留,出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往世间各处寻人。凌雁秋得知此事,很是愤怒,但终是没阻止责骂他。

  这么多年,这么大人了,该骂的该罚的,都扭转不了他的性子,再逼他,也没什么用。

  缠绵过后,两个人就起身,回往梨花居了。

  夕阳洒落在二人肩头,他手很自然地握住了谢还灵的手,牵着他缓慢而行,在这一刻,白独秀已经快忘了,自己等了多少年。

  他握着谢还灵冰凉的手指,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过往的那些辛苦和执着,让他得到了回应。

  他走在前头,迎着落日光辉,开心地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