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他现在抱着的是沈乐本人，而不是一堆衣服，也不是人偶。郑方霓深深嗅闻着沈乐的味道，心满意足：“嗯，你说得对。”
竟是毫无羞耻，承认得坦荡、不屑辩解。
得了郑方霓的话，沈乐认命般闭上眼。郑方霓默默搂紧了他，在耳边细语：“我只有这一点点念想。你比我善良乐乐，所以，请多原谅我。”
耳尖落了个吻。沈乐再睁开眼，眼底清明许多，他慢慢说：“方霓，我饿了。中午只吃了飞机餐，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饿了。”
“嗯，有外卖，我现在拿进来给你吃。”郑方霓紧要地爬起来：“你等会。”
郑方霓出了房间，沈乐也坐起来，环视四周，发现房内的格局、装饰，甚至床上的被褥的花色都没变。彷如昨日他还在和郑方霓讨论年夜饭怎么安排，或者在为度过匆忙的新婚夜感到不真实，又或是跟郑方霓离婚时，答应他睡在这里一晚。沈乐来这个房子不多次，但好像每次都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沈乐又想到了临飞之前，他约黄嘉霖和刘思明出来聊了一次。他们告诉他不要太纵容郑方霓。
恃宠而骄，越是包容没有底线，越难寻得突破。他们不应该在单方面维持的岌岌可危的平衡中重新确定关系，但先走了这一步，刘思明为此跟沈乐道了歉。沈乐当时摇了摇头，反而说了声谢谢，谢谢刘思明救回了郑方霓。
“到了极限，他什么都不顾了。”沈乐这时突然理解到，郑方霓为什么在十七级台风来临前没有离开，为什么他们会在暴烈狂风中重遇。
因为郑方霓在乎他，是超出暴风雨超出生命的在乎。以前沈乐不奢想也不相信有这种爱，但郑方霓给他了。可能过程很惨烈，经历痛苦和分离，花了很多时间，但郑方霓确确实实给他了。
纵容吗？沈乐看着拿着食物进来的郑方霓，说：“一起吃？”
郑方霓摇摇头，说：“我吃过了。”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床头柜：“这边外卖最好吃就这个，其他都不行，你先吃点，明天我带你去餐厅吃饭。”
吃什么不是很重要，沈乐有些心不在焉，捧起餐盒，慢吞吞把三明治吃了一半。郑方霓一直坐在床边看他，有时捡起掉落的面包碎吃掉。沈乐后知后觉，脸热热的：“我没注意……怎么会在床上吃……”
“没关系乐乐。”郑方霓像看了好久，终于找到机会把沈乐嘴边的余碎揩走，指腹有意无意掠过他的唇。郑方霓盯着他问：“吃饱了吗？”
沈乐没立即回话。房间很安静，细听只有一点呼吸声。他们两个人的，又或者是他的。沈乐把吃剩的三明治放回餐盒，递给郑方霓：“我想问你个问题。”
郑方霓先顿了下，而后挺直背：“嗯，你说。”
沈乐不算有负担，但带点疑惑，也有难开口的羞怯。他看着郑方霓，直白问：“如果我穿了那个，你会做什么？”
有时候，郑方霓真会觉得沈乐是他的无解。
总是敏锐、精准、直直地踩在他心上。郑方霓松开紧张的肩背，放下那盒三明治，认真说道：“我不知道，可能什么都做。但肯定会舔的，舔湿了之后摸摸乳头，考虑会不会插进去，或者求你拍照，我想把你样子拍下来。”
沈乐努力维持面色，但耳根红透，微微蹙着眉。但他也认真考虑了，并回应道：“第一，我们隔太久没做，你要慢点。”
才听了第一点，郑方霓就开始心跳加快，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周围，打算要把无用的东西全部收拾出去。因为他有可能随时随地抱沈乐。
“第二，如果你控制不住要……”沈乐顿了下，刻意换了个说法：“你只能插一半，而且不能失控。我怕你会弄我，所以我带了东西过来，你真想全部进去的话，告诉我，好吗？”沈乐噎了噎，还是把最难过的话说出来：“不要强奸我。”
过速的心跳猛地一滞，郑方霓当即收回目光，看向沈乐：“不会，不会做这样的事。”他强调了两遍，可说完了还是心有余悸，握住沈乐的手：“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我都忍住了。”像急需寻求认同，他又问：“是不是？”
“嗯。”沈乐回握他的手：“那第三点……”
“乐乐。”郑方霓打断他：“不用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的。”可能是刚才的话刺激到郑方霓，回想到过去，他比沈乐还痛苦。他重复道：“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沈乐望着他愧痛难堪的样子，心境很平和，眼眸轻垂，瞳仁很润，像蓄了一汪水。良久，他开口问：“真的，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吗？”
这样的话第一次从沈乐嘴里说出来。他好像有魔力，能让这句话成为魔咒，让郑方霓听了头皮发麻。
郑方霓怔怔，没来得及回话，沈乐便轻笑了下，眉眼愉艳，然后说：“那你想不想看我洗澡？”
纵容？
他现在拥有郑方霓全部的爱。
沈乐觉得，更像是他在纵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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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过渡
（不急了，估计要歇到周末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