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心口嘭地炸开, 奇特的兴奋感满得到处都是。

  “易远,回答我。”

  “啊?回答什么。”

  纪宸很认真,“如果我爱上了你, 你打算怎么办?”

  易远脑袋木愣愣的, “什么怎么办?”

  “要做我男朋友么?”

  易远胸口不断溢出麻胀感,舌头跌倒了爬不起来,“我、我干嘛要当、你、男朋友, 我又、又不喜欢你。”

  “那还追我么?”

  “你、你都喜欢我了, 我还追什么, 你老老实实做你的gay就行。”易远拍拍他的肩膀, “反正同性恋这么多,你这种条件的随便找,满大街随你挑。”

  纪宸的眼神没有温度,“所以,你追我的目的,只是想把我掰弯?”

  易远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也圆不回去了,“怎、怎么了,不行吗?”

  “易远, 我不喜欢男人。”纪宸收回目光,车通过收费站, “也不喜欢你。”

  “操!”易远炸了, “你他妈耍赖!你刚才还说喜欢的。”

  “逗你的。”

  “你撒谎!”易远怒火冲天,“不喜欢我,你特意来接我;不喜欢我, 你给我请营养师做三餐;不喜欢我, 你替我受罚;不喜欢我, 你专门找我教练,让他开导我!”

  “纪宸,你把人当傻子吗?”

  这分明就是喜欢的样子。

  纪宸波澜不惊,和易远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我今天不是特意来接你,是特意给小蕊开家长会,顺便过来接你。”纪宸掏出张手画贺卡给他,“小蕊学校组织父亲节活动,她说没有爸爸,所以画了哥哥,咱俩一人一份。”

  “第二,我给你请营养师、替你受罚、联系你教练,都是为了还人情,感谢你和你妈妈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第三,要一起吃晚饭么?我定了你爱吃的餐厅。”

  纪宸的理由严谨充分,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到头来,愚蠢的又只剩自己。

  把别人的恩情当爱情,自作多情,可笑至极。

  见他不理,纪宸重复,“要一起吃饭么?”

  易远被浇了盆冷水,挫败感不断往上冒,“你都不喜欢我,我干嘛还跟你吃饭。”

  “嗯,那好好休息。”车停在易远家门口,“听说你后天有比赛?”

  易远不尴不尬的,“嗯。”

  “不邀请我观赛么?”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你。”易远脸色突变,他开门下车,多余的招呼都不打,“麻烦你,千万不要来。”

  易远的步伐极快,背影消失在楼道口。

  果然不是错觉,只要提到比赛,易远就像换了个人。他把自己藏得很深、包得很紧,像个有攻击性的刺猬,不许任何人靠近。

  手机震个没完,纪宸接通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急,“小纪先生,您若是再不到,纪先生恐怕要发大火了。”

  纪宸扯动西装领带,“马上来。”

  *

  易远把自己关在卧室,拿出小蕊送的贺卡。

  封面用干花标本粘的,旁边还有水彩笔的手绘,上面写着:

  【哥哥,父亲节快乐!】

  他翻开贺卡内页,最左边画的是头发花白的老人,第二个是梳马尾的女孩,之后是戴棒球帽、吹口香糖泡泡的青年,画面最右边,是不苟言笑,穿干净白色衬衫的青年。

  老人拉着女孩,女孩拉着青年,青年又拉着青年。是一家人,幸福又美满。

  贺卡下面还配着段文字。

  「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哥哥,我永远爱你们!」

  易远合上贺卡,小心翼翼夹进书页,放进抽屉里摆好。

  “嘴上说着爱我,还不是让另一个哥哥参加家长会。切,说白了,心里还是他更重要。”

  易远翻出手机,给小蕊发了短信。

  「贺卡收到了,谢谢。但是,你开家长会不叫我去,就是偏心的小白眼狼。」

  小蕊:「你不是集训嘛,怎么过来呀。」

  「我今天上午集训就结束了,怎么也没看到你的短信或者电话?」

  小蕊:「可家长会是昨天呀。」

  「不是今天吗?」

  小蕊:「当然不是,今天是周六,我们周五放学开的家长会。」

  易远翻着和小蕊的聊天记录,既然是昨天的家长会,纪宸为什么要骗他是今天?

  *

  易远家离商业酒会的地点不远,纪宸十分钟内赶到了目的地。

  纪震霆板着脸,“你到底在干什么?”

  “堵车。”

  “我不想听借口。”纪震霆说:“今晚的重点是俄罗斯那边的合作方,我不希望有差池。”

  “我知道爸。”纪宸端来杯伏特加,“不会让您失望的。”

  纪宸走向今天的目标,某奢侈品行业的垄断者。

  纪震霆不懂俄语,但表面来看,纪宸与对方相处得很愉快。

  俄罗斯人偏爱烈酒,推杯换盏中,对方主动和纪宸交换了联系方式。

  纪震霆看着眼前的稳重青年,他一手打造出的完美儿子,果然从不让他失望。

  宴会结束,纪宸把纪震霆送上车。

  “又不回家?”纪震霆见他只站在车外。

  “华宇的合同落在那边,要回去拿。”

  纪震霆调整腕表,“嗯,拿完回来。”

  纪宸:“是。”

  “杨小姐那边怎么样了?”纪震霆继续,“我听说,前天的约会又取消了?”

  “嗯,临时有点事,我这两天会再约。”

  纪震霆点点头,“虽然这位杨小姐是最优的目标,但如果她不热情,你也不必太强求,身份和姿态不能掉。”

  纪宸:“是。”

  “章氏企业的独女也可以,她上次在酒会和你有一面之缘,很喜欢你。”纪震霆递来张名片,“这是她家女儿的电话,先聊着,杨小姐不行,可以考虑她。”

  “女人而已,没必要花太多精力。”纪震霆留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小宸,你应该不想走我和你妈的后路吧。”

  纪宸:“不想。”

  “既然这样,就别把感情看得太重,也别对任何人动心。”纪震霆说:“这世界上,只有钱和权利不会背叛,也不会离开。”

  *

  纪宸顶着剧痛回家,胃部的灼烧和头痛交叠消磨着他,他几乎没吃东西,胃里吐出的,是高浓度的伏特加。

  酒精掺杂着胃液,从喉咙疼到腹腔。

  纪宸靠在床边,拿出小蕊的贺卡,慢慢展开。浓烈的酒精模糊视线,他却仍能一眼识别画中戴棒球帽的青年。

  纪宸按住小腹,翻找通话记录。酒精让人神志不清,他连打电话的借口都想不出。

  同一时间,熟悉的名字在来电里闪现,只有一秒就挂断。

  纪宸迅速回拨。

  对面的人秒接,“你怎么这么快?”

  纪宸:“有事?”

  “哦没事,拨错了。”

  纪宸按住小腹,“嗯。”

  “喂?你没事吧?”

  纪宸平稳呼吸,“没事。”

  “喝酒了?”

  “没。”

  “那就行。”易远说:“你这个反应和上次喝酒有点像,我以为你头又疼了。”

  纪宸按压太阳穴,“没有,不疼。”

  “行,你早点睡吧,晚安。”

  易远挂得匆忙,纪宸却后悔撒了谎,他用力按压疼到失控的额头,点开短信界面。

  「还能有最后一次,按摩的机会吗?」

  内容编辑好,但也只是编辑好,未发送的消息,永远换不来回复。

  纪宸丢掉手机,蜷缩在长毛地毯上。他头晕目眩,连从地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在旁边震,这个时间会联系他的,只有他爸的助理或者管家。

  质问他在哪,指责他为什么还没到家。

  纪宸握住手机,摔至卧室外,狠狠磕向墙角。

  纪宸的疼到达极限时,敲门声和呼喊声一并传来,“纪宸,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快点!给我出来!”

  “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门缓缓打开,易远气冲冲站在门口,“骗子!我就知道你喝酒了,还敢撒谎!”

  “你来干什么?”纪宸倚着墙。

  易远钻进来,把饭盒放到桌上,“我妈给你熬了汤,醒酒养胃。”

  “替我谢谢阿姨。”纪宸疼到站不直,他躺回床上。

  易远跟进来,捡起卧室门外碎屏的手机,“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快成渣了。”

  纪宸蜷着身体,毫无反应。

  “你怎么样了?”易远站在他身旁。

  纪宸脸色憔悴,“没事。”

  “逞什么强,你现在就和要死似的。”易远坐过来,在他头顶固定的位置按压,“是这里疼?”

  “嗯。”纪宸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易远见他手贴在小腹,“胃也疼?”

  “嗯。”纪宸不再撒谎。

  易远的手往下伸,“你到底喝了多少?”

  纪宸的气息虚弱,“十几杯伏特加。”

  易远的手停在腹部,颤了颤又揉,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傻逼。”

  见他表情舒缓了些,易远抽出手,“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易远端着碗汤过来,“趁热喝了,我妈熬的,很养胃。”

  纪宸靠在床头,看着碗里的汤,没动。

  “端着啊,愣着干嘛?”易远把汤往他眼前递,“趁热喝。”

  纪宸脸色是喝酒过后的红,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拿不动。”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对。”易远窝火,又瞅了他两眼。

  妈的,装什么可怜。

  看了还想看,烦人!

  “纪大爷稍等,等小的给您拿勺,亲自喂给您老人家喝。”

  两分钟后,易远把勺汤递到他嘴边,“来,纪大爷,张嘴吧。”

  纪宸眼睛往下晃过,“还没吹。”

  易远:“……”

  他是天王老子吗?

  还是玉皇大帝?

  我用磕头吗?

  可纪宸依旧憔悴,额头的汗叫人心烦,疼成这样也不叫唤,傻逼。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易远把勺子收回轻吹,确保不烫后,才缓缓送到纪宸嘴边。

  一碗汤下肚,纪宸放松不少。

  易远:“好点了吗?”

  纪宸:“嗯,汤很管用。”

  “是吧。”易远把汤碗放到床头,又去帮纪宸捏头,并顺手擦掉他额头的薄汗,“我妈的汤是神药,我每次喝酒难受了,只要喝它,准能好。”

  “你为什么总喝酒?”纪宸闭着眼,感受着易远的按摩。

  “我是为了快乐才喝的,嗨呗,跟你不一样。你这种叫折磨,纯属闲的蛋疼。”

  纪宸呼出的气息很沉,“身不由己。”

  过来时,易远就看到了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和领带,大概能猜到他喝酒的原因,“你们有钱少爷活着真累。”

  逼自己喝不喜欢的酒,还要为了权利事业,欺骗别人的感情。

  虚伪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纪宸只是笑笑,没说话。

  “哦对了。”易远掏出把钥匙给他,“我家的,我妈让我给你。”

  “干什么?”纪宸握住。

  “我妈瞎操心,她过两天回老家,怕我又忘带钥匙,进不了门。”

  易远从小丢三落四,之前没带钥匙,都是从小麦那拿,最近小麦全封闭军训,妈妈又要走三四天。

  其实易远也不懂,妈妈为什么对只有两面之缘的纪宸这么信任。

  “好,会帮忙收着。”纪宸把钥匙放进床头柜的中,“礼尚往来,我家房门的密码是0329。”

  “我要你家密码干嘛。”易远嘴硬,但还是偷偷记下了数字,“你生日?”

  “我妈的。”

  “哦。”气氛安静了一会儿,易远问:“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易远看表,“我先回去了,我得在十一点前给教练发定位。”

  比赛前,教练严禁他们乱跑,要求队员睡前发实时定位,确保人乖乖在家。

  “你后天的比赛,我能去……”

  “不能。”易远很果断,毅然起身,“我走了。”

  “易远。”纪宸抓住他的手腕。

  易远背对着他,“干嘛。”

  “加油。”纪宸没有松手,“还有,你还追我么?”

  易远轻轻攥拳,又缓缓放开,“追。”

  追到你喜欢我为止。

  *

  易远参加的,是全国大学生棒球联赛,获得第一名的队伍,将有机会代表国家,参加国际联赛。

  全国各大院校的棒球队争相报名,两场小组赛,至少打赢一场,才能进入淘汰赛。

  后天的第一场小组赛,在邻市体育馆的棒球场举行。

  开场前三十分钟,所有队员做好热身,总教练给大家开了动员会,结束后,陈教单独留下了易远。

  “臭小子,还记不记得你当年选择体育的初衷?”

  “长高,变强,不被人嘲笑。”

  “现在想想,目标达到了吗?”

  “达到了。”

  陈教拍拍他的肩膀,“再想想,奥林匹克的精神是什么?”

  易远觉得他无聊,“更高,更快,更强。”

  “嗯,这才是体育的终极目标,其他的都不中要。”

  易远不耐烦,“知道了,婆婆妈妈。”

  “不是我婆婆妈妈,是你那个不算男朋友的男朋友嘱咐我的。”

  易远想到今天早上没接到的电话,“他怎么又跟你扯上了?”

  “谁让你不接他电话。”

  “我没看到。”易远不接,只是不想纪宸来看比赛,“他又什么了?”

  “他没怎么,就是关心你。”教练又拍拍他,“加油吧,臭小子。”

  *

  纪宸的车停在邻市体育场的角落里,他没进去,也没看视频直播。

  观赛的球迷三五成群走进体育场馆,三四个小时后,又熙熙攘攘离开。

  夜幕降临,体育场的人渐渐离散,纪宸没看到易远,也没发现他的队友们。

  唯一有联系的,只有陈教练一小时前发来的两条短信。

  第一条:「输了。」

  第二条:「这小子有结,打不开。」

  体育馆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帮傻叉专盯队长弱点来。”

  “全是下三滥手段,煞笔!”

  “要不是教练拦着,我真他妈想打死他。”

  “狗娘养的畜生,不配打棒球!”

  “都消消气,现在骂有个蛋用!”

  “下场好好打,再输只能回家了!”

  “把队长自己留那没事吗?”

  “没事,让他静静吧,他这时候不想被打扰。”

  透过后视镜,几个队员相继离开。

  纪宸还坐在车上,从下午等到夜幕,从夜幕等到凌晨,依旧没看到易远出来。

  夏末的暴雨来得急,走得不见得急。

  空旷的棒球场被大雨冲刷,草坪中央躺着个一动不动的青年,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纪宸撑伞帮他挡雨,“我买了酒,回去喝。”

  预料之中,换不来反馈。

  纪宸收拢伞,也不在意身上落了水。

  他托起易远,把人抗上肩膀,背出了体育馆。

  整个过程,易远除了呼吸,给不了半点回应。

  来到车上,易远抠开酒瓶,刚灌下一口就被人夺下,“回去再喝。”

  纪宸的劝说拦不住易远,终于在他喝下第三瓶时,车停在了酒店。

  纪宸开了房,把人拽上沙发,打开啤酒递给他,“喝吧。”

  易远没接。

  纪宸抽回手,“行,我喝。”

  “你有病吧。”易远抢下酒,几秒内喝光。

  他丢掉酒瓶,晃晃悠悠走进浴室。

  纪宸坐在沙发边,听着里面的水流声,浴室没开灯,水声也一直不停。

  他走到门口,“易远,你怎么样?”

  里面得不到回应,纪宸又敲了敲,“易远,你还好么?”

  纪宸推开门,易远开着花洒,抱膝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纪宸过去拉他,水打在易远头上,他身体冰冷刺骨。

  “起来。”纪宸口气很凶,“你这样会感冒。”

  被拽起的易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再次打开花洒,“让我静静。”

  冷水打落了纪宸的发梢和衬衫,他站在水流下,“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发泄的方式很多,不是非要选这种。”

  拉不走人,纪宸把水调至温热。

  “不用你管!”易远把水转凉。

  “易远,别这样。”纪宸抱紧他,企图传递温暖,“别折磨自己。”

  纪宸力气很大,身体和胳膊都动弹不来,唯一能动的,只有嘴,“你放开我,别逼我咬你!”

  “随你咬。”纪宸抱得更紧。

  牙齿刺进皮肤,颈部动脉正急速跳动,易远嘴边是冰凉的水,还有渗出的血腥气。

  疼痛的警告并没有让纪宸放手,易远越发喘不过气,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纪宸的脖子上。

  即便牙齿发酸,即便身体在颤抖,易远都紧咬住皮肉,没有片刻松口。

  这种感觉会上瘾,在成瘾期间,易远的身体在热水和拥抱中发热、变软。

  他慢慢松开牙齿,嘴唇却舍不得离开。

  他轻轻抵在咬破的血痕处,疼痛在纪宸身上,易远却觉得是自己的伤。

  他张开嘴,舌尖滑过咬破的脖颈区域,带着些疼惜感,正试图帮助伤口愈合。

  第一次是胆战心惊,第二次是小心翼翼,第三次就是明目张胆。

  纪宸的身体绷紧又放松,放松再绷紧。易远的双臂从他怀里挣脱,为了方便伤口愈合,他环住纪宸的脖子,在酒精的影响下,大胆和上瘾指数成倍上升。

  纪宸抱他的手没有松开,手掌从湿透的衣摆滑入,又钻进后腰。

  “唔...”纪宸越靠里,易远摩擦脖颈范围就越扩大,从侧颈动脉滑到下颌,随后是锁骨和喉结。

  直到有异物感传来,易远终于清醒,但也没太清醒。

  水流淅淅沥沥的,溅在纯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他从纪宸怀里移开,看了眼下面。

  心跳和呼吸急速上升,他不敢相信,“你、你有……?”

  “不可以么?”纪宸眼底轻微发红,嗓音是沙哑的。

  易远想像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幸灾乐祸的挖苦他、嘲笑他,讽刺地说:纪宸,你也有今天。

  但他不行,实际上,他的反应比纪宸还严重。

  易远着了魔,他不想走,他还想咬。

  “易远。”纪宸的声音埋在水中,溅在易远的耳根、嘴角还有肩膀,“要换个方式发泄么?”

  易远从他眼中识别到了欲望,强烈又真实。他分明看出,纪宸恨不得把他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抽绳拉开的速度比皮质腰带快,水流从头顶滑落,路过肩膀、胸口、小腹,还有两只不同的手。

  白色浴缸光滑温热,能听到水声,还有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灵灵地灵灵,我真的尽力了。这里回头补个小小的专栏右边吧,但是要等等,最近有点忙,么么~

  明天也尽量早点来吧,么么啾~还是上午九点。

  感谢在2023-06-12 09:02:36~2023-06-13 08:5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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