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公子难搞定>第104章 生了

  月霞的日子, 似是又变好了,成日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 有事没事就在院子里晃, 一抹艳红的裙衫,胸前挂着层薄纱, 勒的又紧, 恨不得勒爆似的,不过也将好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勾的薛晏朝心里又痒痒起来, 这些日子也总往她房里去,如此一来, 齐若兰的气就又不顺了。

  本想用孩子压死她,谁知道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心软,让她随她那孩儿一块去了才对。

  省的现在尽被恶心。

  “少奶奶——”碧云提着食盒, 偷偷摸摸的进来。

  食盒里是一碗黑漆的汤药。

  齐若兰瞥了眼她,端着汤药,快速喝下。

  “咳咳——”

  “少奶奶您慢些。”

  “快拿去涮了。”齐若兰摆了摆手“记着把药渣处理好。”

  “奴婢知道, 您放心。”

  用了药的齐若兰,心里堵得慌, 起身出了屋子, 便想去花园里散散。

  行至一处假山时, 却闻见了股烧东西的焦味。

  “谁在那?!”

  “少奶奶!”

  “悦榕?”齐若兰看了眼地上的火盆“你在烧什么?”

  “回少奶奶的话, 是月霞姨娘的东西, 一些给小孩绣的衣裳。”悦榕年纪小, 人也老实, 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的东西?”齐若兰扫过一眼,旋即怔住,一把从悦榕手里抢过来“这是?”

  悦榕以为齐若兰要发作,立马跪下身去“是月霞姨娘让我烧的,少奶奶明鉴。”

  齐若兰看着手里的小孩的衣裳,指腹在针脚处细细摩挲——

  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月霞的手笔。

  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悦榕快吓死了,这怎么还笑上了?

  “你——”齐若兰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人“回去知道该怎么说吗?”

  悦榕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重重的点头——

  “知道,东西都叫我烧了,一件都没留。”

  “算是个聪明的,还不快走!”

  “是是,奴婢这就走。”

  这是件大事,办好了月霞必死无疑,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齐若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趁着月霞出门,齐若兰偷偷地尾随其后,月霞不是笨人,知道绕圈子,整两个时辰都在外头逛,东城区的门面都给她逛了遍。

  就在齐若兰以为,今日没戏的时候,月霞从宝盆斋里出来,直奔向红柳胡同儿去了,进了一间隐蔽的宅院。

  若说此刻齐若兰还不能确定,但接下来的一个人,让她肯定了心中想法。

  这人便是朱元。

  自家公爹的贴身侍从。

  他站在门前左右张望,这不是望风是什么?!

  齐若兰心跳的厉害,捂着胸口,手脚颤抖——

  这、这是□□!有悖纲常!这,这....太可怕了!

  跟以往薛怀丘养外室不同,若这件事被抖落出来,薛家乃至瑶妃娘娘,都要沦为京中笑柄,这薛府钟鸣鼎食之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齐若兰震惊过后,笑出了声,月霞这回必死无疑!

  可自己不能明说,得想个由头儿。

  顿了顿,似是有了主意,眼里霎时冒起精光。

  暖香苑里——

  薛怀丘连着几日都没回来了,叶善荣眼不见心不烦,每日拿下人跟莲姨娘撒火解气。

  “母亲。”

  “若兰啊。”

  齐若兰福了福,拿出许多小孩子的衣裳,有女孩的也有男孩的。

  “听闻二嫂嫂快要生了,我想着总得送点什么过去,但二哥哥财大气粗,大概什么也不缺,思来想去就做了些小衣裳,这里头有儿媳的手艺,也有月霞妹妹的手艺,就怕显得小家子气了,母亲看看,若是可以的话,儿媳这就差人送去二哥哥那里。”

  “那我瞧瞧,最重要是心意,莫出了岔子,叫人挑理。”

  叶善荣随意的翻了翻,突然眼神就怔住了——

  拎出其中的一件——

  “这是谁做的?”

  “这么好的针脚,自然是月霞妹妹,我这绣功可不如月霞妹妹,以后还要跟她多学学女红呢。”

  齐若兰不放过叶善荣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若是可以,我这就给二嫂嫂送去了。”

  叶善荣僵硬着身子,连动似是都不会了,良久后,方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而齐若兰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北方街的宅院里,薛晏荣才收到衣裳,就让徐聿扔了,蒋幼清压根就不知道齐若兰送衣服的事。

  眼下快要生了,所有一切与薛府有关的,薛晏荣统统拒之门外。

  搓了搓手指——齐若兰啊,有功夫还是在自己身上多费费心吧。

  ————

  这天,照旧薛怀丘先到红柳胡同儿,不多时月霞才来。

  朱元仍守在门口望风。

  就在一切按计划进行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伙壮汉,二话不说便将朱元一闷棍敲晕了。

  两个留下把人捆起来,剩下的直接破门而入。

  七八个壮汉,几道门根本拦不住。

  他们闯进来的时候,薛怀丘正趴在月霞的身上,这么一惊瞬间就软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壮汉让开身子,叶善荣从后面露出身影。

  “你!你们!你们竟然真的!!怎么敢啊,你们怎么敢?!!”

  叶善荣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上去就在薛怀丘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老公公上了儿媳的床!薛怀丘你还是个人吗!真他|妈是个畜生啊!这天大的丑事竟落在我头上了!笑话啊!简直是笑话!你们怎么敢!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

  再看月霞缩在薛怀丘的身底下。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贱蹄子,你还是我的侄女儿呢!给你吃给你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叶善荣明知道月霞是光着的,还去拉拽她,屋子里的那些个壮汉也不回避,直勾勾的盯着看。

  “怀丘、怀丘!”

  月霞哭喊着薛怀丘的名字。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就这么饥渴吗?!我竟看不出你如此下贱!将你给了晏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竟敢做勾引老公公,跟长辈同床的腌臜事!你们还要脸吗!眼里还有纲常伦理吗!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叶善荣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她刺去,却不想被薛怀丘给挡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

  “你让他们先出去。”

  薛怀丘额上的青筋暴起,自己死死地护着身下的人。

  “叶善荣,咱们夫妻多年的情分,都给各自留点脸吧,撕了我的,你也别好过!”

  “凭什么!凭什么!”

  “凭我是薛府的二老爷!”

  薛怀丘将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朝那帮闯进来的壮汉怒道——

  “滚!都给我滚出去!”

  薛府的二老爷,自然没人敢惹,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就陆续都退了出去。

  这件事丢尽了薛府的脸,叶善荣不敢像以往那样喊闹,但从被绑着的月霞跟朱元,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抻头,各扫门前雪吧。

  顺安堂里,鲁氏的脸都白了,大口喘着粗气。

  薛晏朝更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把这个贱人给我打死!”

  “母亲!”薛怀丘跪在地上“母亲饶了她一命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是你的儿媳啊!你还是不是个人了!”若薛怀丘不是她亲生的,她恨不得连他一起打死。

  “老太太!老太太!”秦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荣哥儿那边传话过来,说二少奶奶要生了,郎中已经过去了。”

  鲁氏猛地起身,先怔了一下,随即捂住胸口“不是说还有些日子吗?”

  “双生子,比寻常的孕妇都提早。”秦妈妈说着又看了眼被捆起来的月霞,欲言又止的为难道:“孕妇生子最忌血腥,老太太您看,要不等等再发落。”

  薛府已经乱成这样,可不能再出事了。

  鲁氏捂了捂额头——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贱人给我关起来!”

  话罢,又指向朱元——

  “还有你!一并都关起来!”

  “母亲,母亲!”薛怀丘从未这般狼狈过,快五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

  “你啊你啊!”鲁氏捶胸顿足“都是我把你宠坏了,从今儿起,你不准出门,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暖香苑里,若是敢偷着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就试试看!!”

  鲁氏没有说笑,她是认真的,若是早些发狠,或许今日这样荒唐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荣哥儿媳妇要生了,我得快去看看,这是我薛府的长房嫡重孙!”

  ————

  “啊——啊——”

  屋子里不停地传出蒋幼清的喊声,一盆盆的热水往里送,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

  薛晏荣立在门前,浑身不停地发抖。

  都说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可薛晏荣觉得比过鬼门关还要可怕百倍千倍。

  她后悔了,她不该同意的,就是一辈子没有孩子又怎样,只要有幼清就行,别的她什么都不要。

  “娘,让我进去吧!”

  “你怎么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薛晏荣脸色煞白“她为我生孩子,我连看看她都不行?!我得进去陪她。”

  薛晏荣不管那么多。

  正要拉开门,一声婴儿的啼哭忽然响起,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声。

  两个响亮有力的哭声重叠在一起,仿佛是一出二重奏。

  唰的一下门被打开,宋孟琮衣袖上沾着血迹,脸上却挂着笑“二爷,少奶奶生了,是两个小小姐。”

  自己的小姑娘,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额间的发都被汗浸湿了。

  她朝薛晏荣,嘟了嘟嘴——

  “好疼啊~~”

  薛晏荣的眼泪瞬间就溢了出来,轻轻抚了抚蒋幼清的额头,亲了再亲。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抱着两个小东西在怀里,薛晏荣的心都要融化了,往后她就为这三个人活了。

  鲁氏到的时候,蒋幼清已经疲惫的睡过去了,两个小姑娘则由奶娘抱着,让她们瞧。

  “真是老天保佑,竟还是个双生子。”鲁氏难得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意“名字可想好了?”

  “薛从安,薛从心。”

  “从安,从心,安心。”鲁氏喃喃自语了片刻,随即长长的舒了口气“安心好,好啊。”

  待鲁氏走后,郑珺清立在院子里,表情稍有奇怪——

  “晏荣,你祖母,是不是跟往常不大一样?”

  “您指什么?”

  “好似比以前好说话了。”

  薛晏荣朝院门口望去,抬起眉眼,又垂下,心中冷笑——

  “估计是瞧出咱们大房的好了吧。”

  “瞧出咱们的好?”

  郑珺清不信,这些多年来,老太太什么时候有这好心?偏过头去,打量着薛晏荣——

  “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晏荣搓了搓手指,侧身覆在郑珺清耳边。

  “竟有这事!”郑珺清陡然耸肩“天爷呐!”

  蒋幼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的疼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转动脖子,往身边的两个小家伙看去。

  一个眼睛大些,一个耳朵大些,粉红的皮肤,皱巴的像个没长开的小老头。

  蒋幼清仔细认真的瞧了又瞧,也没看出两个小家伙像谁多些。

  一阵脚步声后,就听薛晏荣的声音——

  “醒了?”

  薛晏荣拿过凉好的温水,用小勺同她喂了些。

  “那是什么?”蒋幼清看见她放在床头儿的匣子,问道。

  “祖母差人送来的长命锁。”薛晏荣打开匣子,取了出来“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蒋幼清虽是睡了一觉,但还是疲惫的紧,毕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说几句话,人就又没力气了。

  “孩子怎么皱皱巴巴的,我都瞧不出来像谁?”小姑娘的语气委屈极了,这可费老鼻子劲儿生下来的“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怎么会?刚生下的都这样,等养几日就好了。”薛晏荣伸手在蒋幼清的额间摸了又摸“咱们的孩子怎么会丑,美着呢。”

  “嗯。”许是有了这句话,蒋幼清悬着的心才落下,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

  柴房里一片漆黑,月霞被捆住手脚,不时有老鼠在柴堆里爬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如今她就是个要死的人了,竟不觉得害怕?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谁!”

  月霞以为要自己命的人来了,方才那般无所畏惧的模样,霎时就惨白如纸。

  一束昏暗微黄的光亮映照在两人中间,薛晏荣走近她,居高临下像极了主宰生杀大权的判官。

  冰冷至极的声音,如同阴曹地府传来的——

  “想活命吗?”

  月霞不住地点头,哭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口,她想,她连二十都还没到,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她只是想活的好一点,这才走了错路,但不铤而走险她又能怎么办呢?

  齐若兰害得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若被齐若兰这个毒妇一直欺压着,那她根本就没日子过,齐若兰这种人,就算自己无意与她争,她眼里也容不下薛晏朝纳妾,她想弄死一个人,那太简单了,就跟药死自己腹中胎儿一样,既然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何不博上一把。

  后悔吗?不后悔。

  “不想死,那就照我说的做,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派人将你送出京城,这是你最后的活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翌日,晨光熹微。

  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就跪在了薛府门前,朝着来往的众人哭诉着自己的血泪史。

  “哎,这不是薛府朝少爷的月霞姨娘吗?”

  “是啊,怎的跪在门口?”

  来往的小贩,有见过她的,这会儿便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伙帮我评评理,薛府二房孙媳齐若兰,好狠的心,好毒的肠!她自己得了不能生养的病,嫉妒我怀了身孕,便用药将我得孩儿打掉,我因此伤了根本,成了个再不能生育的废人,不仅如此,她故意设计陷害府里的三姑娘,妄图坏自家小姑的清白,所幸三姑娘没有入套,齐若兰最后将罪责推在了她的陪嫁丫鬟头上,这个丫头也是命好,王大人开恩愿意将丫头抬回府里做姨娘,但齐若兰这个毒妇竟连个丫头都妒忌!

  连夜硬生生将人活活打死!各位大哥大姐,为我做个见证,若是我有一天死了,那定是被薛府、被黑心肠的齐若兰打死的!

  我,我那可怜的孩儿做错了什么?!娘亲还未曾见你一眼,你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啊,你不要怪娘亲,娘亲没本事帮你报仇,是娘亲的错....呜呜呜......”

  顺安堂里——

  “老太太老太太!不得了了!”秦妈妈高呼道。

  鲁氏捂着心口,猛地打了个激灵“又出什么事了!?”

  “月霞,月霞不知怎么给跑了出去,正在府门口叫嚷呢!”

  秦妈妈急的直跺脚,将月霞喊得话复述给鲁氏——

  “外面全乱了套了!”

  “乱套了你跑我这做什么!还不赶快让人,把她的嘴堵上,赶紧绑进来!”

  月霞的力气出奇的大,两个小厮都制不住,最后是护院的护卫,捏了她的手肘,将人拿下。

  “打死!给我打死!”

  “老太太,怕是不妥,她方才刚在外面喊冤,若是现在就死了,那肯定是被咱们薛府打死的,这传出去,外人如何作想?这不就正中了她刚才在外面喊的话了吗”

  秦妈妈抚了抚鲁氏的后背“况且她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咱们还不知道,要是朝哥儿媳妇真是这样,不说月霞,就是三姑娘都差点被算计,最重要的,那齐若兰若真不能生育——”

  “齐若兰!自打她进门,这府里的事就没断过!!比她那个婆母还能闹!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

  鲁氏扬起手“去,去把她给我叫来!”

  齐若兰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月霞在府门口大喊的事,心里慌张的要紧,甫一进顺安堂的门,就被一声怒喝跪下身。

  “月霞说的是真还是假?”鲁氏铁青着面容。

  “祖母明鉴,当然是假的,孙媳怎会做出那等龌龊事?”齐若兰声音明显发抖,一旁的婢女跪在地上也跟着打颤。

  鲁氏是明眼人,齐若兰这般让她一下就看穿了,她连郎中都懒得去叫,指向那打颤的丫鬟——

  “你的主子不说,那你说!”

  碧云连头都不敢抬,她不敢说,她怎么敢说?!

  “不说是吧?”鲁氏哼了一声“去把朱元带出来,就当她的面,给我打!”

  碧云不是桂兰,她的胆子小,哪经得住这场面。

  看着朱元就这么被打死在自己眼前,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等鲁氏发话打她,她就咚咚的磕起头来——

  “老太太饶命,这,都是,都是少奶奶让我做的——”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齐若兰面目狰狞伸手就要打去“我撕烂你的嘴!”

  “给我把她拉开!”

  鲁氏一声发话,几个婆子霎时就将齐若兰控制住了,一人摁着一只胳膊,还有一人抱着腰,齐若兰狼狈至极。

  “说,她都让你作甚了?”

  “回老祖宗的话,少奶奶让奴婢往跨院的糕点里掺了滑胎药,趁着月霞姨娘进去的时候,把门锁起来,少奶奶说她有身子不抗饿,一定会吃,还有三小姐的事情,也是少奶奶吩咐的,她说三小姐是庶女,不配与人为妻,买通县主府上的丫鬟,故意将三小姐的衣裳弄脏,叫人引去废弃的屋子,说王、王大人早就等候多时了,还有刘老太的事情,也是少奶奶叫人传的话,老祖宗明鉴,奴婢只是个下人,全都是少奶奶逼我做的——”

  “那她不能生育?也是早就知道的?”

  “嗯。”

  随着碧云的点头,鲁氏眼前猛地一黑。

  “老太太——”秦妈妈赶忙从药瓶里倒出颗清心丸。

  服下药丸,鲁氏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仰头捶胸的高呼——

  “毒妇啊!真真是个比毒蛇还毒的恶妇!来人把她给我赶回齐府去,今日就休了她,往后我薛家再无此人!”

  说完又瞪向已经彻底傻了的叶善荣——

  “这就是你找的好儿媳!搅得薛府不得安宁!!”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事情就传到了北方街的宅子里。

  “少奶奶!!”岁杪跑的直喘气“齐、齐若兰被休了!”

  蒋幼清愣住了“被休了?怎么突然就被休了?”

  “说是不能生养,碧云把她的丑事全都抖落了出来,月霞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还有她设计陷害三小姐的事情,跟刘老太耳朵里的风言风语也全是她故意扬出去的,老太太发了好大的火,连二夫人都痛骂了一顿,这回齐若兰是彻底没戏唱了。”

  “真是恶人有恶报,总算替音涵出了口气。”

  蒋幼清见薛晏荣不说话,再看她半点儿不意外,忽的晃了一下神——

  “你是不是早知道?”

  “知道什么?”薛晏荣哄着婴儿床里的宝贝闺女,眼睛亮的都冒星星了。

  “就齐若兰不能生育?”

  薛晏荣微微一笑,揽过蒋幼清的胳膊,才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同她讲了。

  “月霞跟二叔?我的天——朝哥儿怎么受得了?这,这也太可怕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也是他把月霞逼到这一步的,但凡他喊上一句,或者为月霞做主,都不至于。”

  “那月霞呢,你打算怎么办?”

  “找个机会送她走吧。”

  ————

  薛晏荣承诺过的事情,从不食言。

  鲁氏将月霞送到了城外的荒山上,破旧的木屋,没有窗没有门,该是打算将人活生生的饿死。

  薛晏荣让徐聿用斧子劈出一道门来,将人放出。

  重见天日的月霞,泪流满面,哭了都还不自知。

  薛晏荣给了她一笔银两——

  “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日后安分做人。”

  月霞拿了银子,也许这一刻她是后悔的,她不该贪图富贵,不该生出那些不属于她的妄念,穷着至少脊梁是直的。

  “二爷,这木屋怎么办?”徐聿问道。

  “烧了。”

  大火烧了正正三日,鲁氏他们知道的时候,只剩一堆废墟了。

  至于月霞,旁人都说八成是烧成灰了。

  薛晏朝恨不得月霞死无全尸,提都不愿提这个名字,但薛怀丘却不同,痛心疾首的快要哭死过去,不顾旁人眼光,收拾了些月霞的遗物,体面的将其厚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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