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掌院>第63章 隐国军凯旋

  凤山城被破的消息传入琉国皇帝翁浩英的耳中, 他当场就昏倒了。醒来之后立刻派了议和大臣前往凤山城谈判。不得不说, 江封悯一下子杀掉十几万大军的血腥行为把他吓到了。都是琉国子民,他实在舍不得自己的百姓出现如此大的伤亡,他情愿割地赔款求和, 也要保住琉国百姓的性命。

  议和的事情就不归江封悯管了。她在凤山城整顿军容,准备迎接隐国宁贞女帝的到来。

  舒云慈亲自驾临凤山城,可算是体现了江封悯的不凡地位。大军列队, 军容整齐,江封悯勒马等候。远处看到舒云慈的天子仪仗到来, 江封悯一抖缰绳, 马儿走到前面,将舒云慈迎进了凤山城。

  “这一仗你打得不错, 总算看出来是个有脑子的人了。”舒云慈笑意盈盈, 表扬了江封悯的优异表现。

  江封悯笑得见牙不见眼, 十足狗腿地说:“全赖陛下平日里教导的好。”

  众人面前, 舒云慈只是微笑,摆手让江封悯退下,她要亲自来对付琉国的议和大臣。

  琉国派来议和的大臣叫做米雅志, 是兵部侍郎。此人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议和谈判。舒云慈完全不是一个腹黑的人,她就是明着欺负你,你还不敢有异议,有异议就要继续打仗。

  米雅志一边心惊胆战地听着舒云慈的议和条件,一边派人赶紧回京城报信,他实在扛不住。

  三日后, 琉国朝廷派来了皇帝的亲弟弟理王翁浩苏前来全权处理议和之事。比起谁来议和,舒云慈和江封悯更八卦的是这个翁浩苏竟然是个特别漂亮的男人。

  “早就听说理王是琉国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房间里,舒云慈吃着刚刚送来的新鲜水果,顺手塞了一颗到江封悯的嘴里,却被江封悯连手指带果子一起咬住。她怒道:“松口!”

  江封悯才不松口,还用自己的牙用力咬了一下。舒云慈“嘶”了一声,刚准备动手,江封悯已经将她拉进怀里,将嘴里的果子喂给了她。

  果子甜美多汁,比果子更甜的是江封悯的唇。舒云慈突然一把推开了这得寸进尺的人,“下次再这样,仔细你的皮!”她拿过帕子擦着嘴。

  “谁让你看那个翁浩苏看了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江封悯也是会吃醋的。

  舒云慈伸手扯住江封悯的衣领子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你吃醋?”

  江封悯扁着嘴不说话。反正看到舒云慈看别人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她就觉得不爽。

  “你说我同琉国皇帝说,要他将理王给我做皇后,他会不会同意?”

  江封悯明知道她是在说笑,却还是觉得心里头很堵。“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他有我好吗?”

  舒云慈捏着她的下巴,“你又有什么好呢?”

  “我……我可以保护你啊。”江封悯理直气壮道。

  舒云慈点头,“你确定能赢得了我?”

  “呃……”江封悯迟疑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舒云慈比试过,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不会是舒云慈的对手。因为舒云慈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有自己这样一个目标在,舒云慈绝对不会允许其武功不如自己的。

  “云慈,你知道的,我的心里都是你,我可以把命给你的。”江封悯祭出哀兵之态。

  舒云慈此时的眼眸漂亮而多情,里面如海一般的情绪深不可测。好久好久,就到江封悯都快哭了,她才露出笑容,伸手在江封悯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傻瓜,人家理王早就成亲了。逗你玩的你也信。”

  江封悯心说,你的话我几时敢不信了?

  “云慈,不带你这么调皮

  的。”她抹了把脸上的汗,“你看,都是被你吓的。”

  舒云慈拿过帕子给她擦汗,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江封悯叹气,就算是逗女皇陛下开心吧,自己也算有些功劳。

  理王翁浩苏来了也没在谈判桌上起到什么更多的作用,主要是舒云慈的强势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顶住的。翁浩苏饱读诗书,想着对方是一国之君,总会是斯文人之间的谈话,没想到舒云慈话虽然不多,但是只要不和她心意她就是打打杀杀。翁浩苏有了一种“秀才遇上兵”的错觉。

  就在谈判的同时,琉国的军队正在向凤山城秘密集结。然后这个消息就被去祭奠师父的岳盈汐发现了。她火速传了消息给舒云慈,舒云慈收到消息后不动声色。派江封悯秘密带兵出凤山城埋伏在城外的山中。江封悯偷偷潜入前方的星西城中,一把火烧了琉国的粮草。

  谈判桌上,翁浩苏刚刚收到他皇兄的书信,要求他尽快促成和谈,赶紧把这些隐国人送回国。

  翁浩苏苦笑,这样必然会使己方丧失大量的利益,但是星西城粮草被烧的事迫使他不得不答应隐国的不平等条件。最终双方签署条约,隐国退出琉国,琉国赔付隐国全部的军费开支。另外琉国额外付给隐国四千万两白银,作为广君、烟济、志毅和凤山四城的赎城费,两年内付清。隐国商队在琉国可以自由经商,如遇战争,琉国要以不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卖给隐国战略物资,这些物资要不低于十万大军的供给。还有一条是舒云慈最后加上的,琉国立刻赦免岳盈汐的罪责,不得在琉国境内缉拿岳盈汐。

  条约签署完毕,终于找到冤大头来给这场战争埋单的舒云慈心满意足地回国了。隐国军队撤回境内,就地解散,回归各个属地。此次所有参与作战的武将全都论功行赏。值得一提的是,江封悯依旧没有爵位,只是她的平华将军在等级上升了不止一等,现在是正二品的武将。

  很多人议论,女皇陛下不给江封悯封爵,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也有人说女皇陛下这是私心,江封悯有了爵位就不好留在宫里了。

  外界议论纷纷,舒云慈和江封悯全然不理。两人此刻在熙华殿寝宫后面的水池里玩得欢快。舒云慈真正的奖赏自然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江封悯也不看重那些官职金银,怀里的软玉温香才是她最在乎的。

  “仗都打完了,你能不能休息几天?”说句实话,虽然舒云慈纵容江封悯夜夜笙歌,但是想到舒云慈每天都要起早去上朝,江封悯也不好做得太过分。每次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郁闷。

  “你去看看盛辞就知道我能不能休息了。”舒云慈全身上下都是粉红,她有心宠爱江封悯,对于江封悯过度的需索也没有拒绝,这样就是在加重自己身体的负担,她也都是默默承受了。

  大战打完,一直在勉力支撑的盛辞提着的这口气一松,人也病倒了。舒云慈提拔了一名叫做武尚杰的官员暂时代理丞相之职。所有人都奇怪,这位代丞相可从来没在众人面前露过脸,怎么就能代理盛辞的职责?

  其实此人盛辞已经考察了很久。他并非平民白丁,一直在朝中为官,只是官职不大而已。盛辞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她不可能一直辅佐舒云慈完成宏图霸业,所以她担任丞相以来就在给自己找接班人。

  舒云慈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是信任盛辞,但也是因为信任,她才不忍心让盛辞熬干自己的心血,既然武尚杰是个人才,她自然乐于重用。

  盛府。

  盛辞刚刚醒来,此时已经接近晌午。这次她病倒之后,血蚕真是发了狠,不知道在药里加了什么,一天中有大半天她都是睡着。

  “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些清醒的时间?”盛辞看着端碗进来的血蚕,陪着笑说。

  血蚕冷着脸,“你醒着就要胡思乱想,我情愿你长睡不醒,也不想你活活累死。”

  “血蚕,陛下还需要我。”盛辞嘴里说着,还是老实地接过药丸乖乖喝药。

  “你这样的人才,到什么时候陛下都需要。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你,陛下还可以有别人。而你呢?你就只有一条命而已!”血蚕越说越气,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哎呀,你吵得我头晕。”盛辞装作不胜其扰的样子,扶着头皱着眉,这可把血蚕吓得不轻。

  “我看看怎么回事。”血蚕过来抓住盛辞的手腕,却被盛辞反手抓住。血蚕抬头,看到盛辞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你啊,明明心里的关心我的,嘴巴却不饶人。”她的脸色是缺少血色的苍白,只有唇上有一点颜色,看着分外明显。

  血蚕的目光就落到那一点粉色上,久久移不开目光。

  盛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血蚕抓得牢牢的。她不解地看着血蚕,“你又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血蚕的手扣紧了盛辞的手腕,强行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你明明是那么玲珑剔透的人,难道这么久了,你真的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盛辞低下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很早以前她就注意到血蚕对于自己的感情不同寻常。看多了舒云慈和江封悯之间的感情,她自然也明白血蚕的心意。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自己……注定不是个长命的人。她不想和更多的人有瓜葛,就是怕有朝一日自己离开时会有更多的人伤心。

  对于血蚕,不得不说她是有一点私心的。一方面不想血蚕越陷越深,另一方面,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她到底是个女子,也希望能够享受一下喜欢一个人,也被人喜欢的感觉。就在这样的矛盾中,她默认了血蚕对于自己的感情,却自私地不想去过多回应。她总是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在自己死后,血蚕就不会伤心了。

  “血蚕,你我都是聪明人,所以不需要避讳什么。你是最好的大夫,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子撑不了多少年的,你的心意我注定会辜负。” 成熟,冷静,这就是盛辞最大的清楚,那就无需避讳。

  “四小姐,你说我是最好的大夫,那我就可以救你,只要你对我多一点信心。”血蚕拉着盛辞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既然你知道人生短暂,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我怕……”盛辞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她也在贪恋血蚕给予自己的关心和温暖,说到底,她也就是普通人一个。

  “你怕你去世后我没办法接受,你怕未来那么多年我会一个人孤孤单单,你觉得我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四小姐,这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对我来说,我本是个寻常医女,是你栽培我,教导我,是你给我机会,我在你身边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我想一辈子跟着你,可是这些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不再满足。”血蚕低下头,两人近到鼻息可闻,“我喜欢你,是陛下和将军的那种喜欢。你不用担心不能陪我终老,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没有你的岁月我可以生活得很好,我向你保证。”

  盛辞的眼圈红了。她的手抓着血蚕的肩,“血蚕,我可以当这番话你从来没说过。你要想好了,我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长久。”

  这话就等于是接受了。血蚕心中没有激动,只有温暖。她不是江封悯那么没谱的人。盛辞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她很早就清楚。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一是因为盛辞的身体,二是因为盛辞太忙。血蚕不想因为情感的事耽误政事。如今盛辞在家养病,朝政有人代理,她觉得这是自己表白的最好机会。

  “四小姐

  ,你要相信我,你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会比你想的要长。”血蚕自信地笑了。

  盛辞才不在这上面和她计较,她刚要坐起就被血蚕压倒在床上。

  “喂!”盛辞不满。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丞相,这丫头是要造反吗?

  血蚕的唇印上了盛辞的唇,轻轻的碰触就让两个人的心跳如擂鼓。相比于宫中那两个没羞没臊的人,这两人真是纯情到不行。

  琉国先期赔付的军费和赔款一运到隐国,舒云慈就全数拿来进行各地的改革和基础设施的修建。战争打赢了,正是隐国上下最群情激奋的时候,百姓建设国家的热情非常高涨,银钱一到位,都不需要动员,隐国上下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

  民心所向,这是每一个天子都愿意看到的事情。舒云慈对此自然十分满意。不过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民间的形势这么好,她的目光就瞄准了朝臣。

  这些朝臣,大多是跟着远明帝的旧臣。远明帝信奉无为而治,所以这些朝臣大都干劲不足。若说都是尸位素餐倒也不尽然,但是做事拖拖拉拉总是有的。很多都是世家大族,要动他们多半会伤了朝廷根本,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朝廷上下一片暮气沉沉的样子。

  舒云慈先是密会了世家大族陈家的家主,要求陈家和自己演一出戏。陈家能在隐国屹立多年不倒,家主自然是个明白人。君臣在朝堂上一唱一和,一个礼部尚书就被革了职。这一下杀鸡儆猴的效果还不错,大臣们上朝的时候多少积极了一些,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舒云慈却不满意。她下手就和她的出剑一样,一向稳准狠,六部尚书竟然都被她革职查办。重新选上来的新任尚书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

  “武卿,你是盛丞相保举的人。这段时间也做的不错。朕将六部尚书革职,新上来的人大多没有经验,这些事还要劳烦你多加督促。若是六部有什么配合不好的地方,你要从中协调。”舒云慈折腾出一个烂摊子后,将这个烂摊子一股脑地丢给了武尚杰。

  武尚杰对此也只有苦笑。他明白这是皇帝特意考验自己。他并不是皇帝唯一的选择,真正的丞相还在呢,如果自己这次不能让皇帝满意,盛辞就会再度出山。机会皇帝已经给他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微臣遵旨。”

  舒云慈回到熙华殿,就见满地的落叶。片片都有缺损,一看就是被利刃割过的。她迈步进了书房,江封悯正在帮她研墨。

  “你的剑法进步得倒是快。”舒云慈再骄傲,也要承认江封悯在武学上的天赋。

  自从江封悯得了清漪剑,回来后就开始钻研剑法。舒云慈送她几套剑法,她学了之后竟然都练得似模似样。

  “这套秋霜剑法确实厉害,你看那些落叶。”江封悯也很兴奋。

  “所以我这段时间就只能看着那些光秃秃的树了?”舒云慈语气不善。

  江封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急忙将手中的砚台向前推了推,“云慈,你看,我这不是给你研墨了嘛,就算作将功补过好不好?不气不气哈。”

  舒云慈当然不会因为一些树叶真的对江封悯生气,做做样子而已,让她以后练剑去偏僻的宫殿里去。

  “你是用枪的,难道今后还要多带一把剑?”那不是很累赘?

  江封悯笑眯眯,“清漪剑我要留着,以后送给我徒弟。”

  “徒弟?”舒云慈觉得有趣。“你若收徒,难道不该传旋翎枪?”

  江封悯摇摇头。“旋翎枪杀气太重,还是算了。”

  舒云慈突然出手,将江封悯拉到自己面前,“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江封悯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舒云慈的意思。几次打仗自己已经满身杀戮,现在三国都在流传着“罗刹将军”的传闻,更有甚者,说她吃人肉,喝人血,是个蓝脸黄发的妖怪。

  “呜呜呜,云慈你真好。”江封悯一头扎进舒云慈怀里,感激涕零状。

  舒云慈明知道她是在借机会吃豆腐,却也没有推开她。“因为我是同你一样的人。你满手鲜血,满身杀戮,而我,心在地狱,早已成魔。”

  江封悯抬起头,“那样很好。成佛成魔,我都陪着你。”

  舒云慈笑得温柔,伸手圈住江封悯的脖子,“封悯,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的。”她的眼眸明亮如星,“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

  “当然,就算我死了,变成鬼都会守在你身边的。”江封悯被舒云慈近在耳边的温柔声音迷得晕晕乎乎的。

  “你说什么?”舒云慈危险地眯起眼睛。

  “错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陪你终老。”江封悯的聪明才智大概都用在和舒云慈耍嘴皮子上了。

  舒云慈捏着她的脸颊,“封悯……”她后面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突然别扭地咽了回去。

  “哎,你说啊。”江封悯还在傻愣愣地等着呢。

  “没什么。”舒云慈推开她,“我要批奏章了。”

  江封悯抱着人不撒手,“云慈,不带你这样的,吊胃口啊。”

  舒云慈叹了口气,“你要好好活着,因为……我需要你的陪伴。”

  这个怀抱让自己安心。这世上有无数人愿意和她长相厮守,愿意陪她登临天下,而她只想要这个人罢了。

  时间进入九月,江封悯的生日快到了。舒云慈依旧忙碌,这事却记得。丝瓶当然也记得,挑了个江封悯不在的时候问舒云慈:“陛下,江将军的生辰快到了,要准备什么礼物,还是需要一个庆典?”

  舒云慈摇头,“礼物庆典都不需要。她想要什么朕知道,你安排一下,那天朕要陪她出去。朕记得城外兰疏湖边还有个皇家别院,你派人出去打扫一下,那天别院里不许留人。”

  话说到这里,丝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忍着笑,“陛下真是宠着将军。”

  “应该的,朕的女人自然要宠的。”舒云慈理所当然地说。

  这种事就算舒云慈不说,丝瓶不说,安排人做事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江封悯别的时候脑子不灵光,这种事精明着呢。她明白舒云慈一定是为了自己的生辰安排了节目,只是具体是什么,她没有细查。都查清楚了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在她生辰的前三天,是她家人的忌日。自从江封悯一家出事后,舒云慈就在皇宫的一个偏殿为江封悯的家人设置了一个祠堂让江封悯祭拜。这一天清早,舒云慈陪着江封悯祭拜了父母兄弟,燃了纸钱,点了香烛。

  “王爷,王妃,你们放心,封悯我会照顾好的。有我舒云慈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她。”舒云慈的话清清冷冷,却如她的圣旨一般,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