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浅有没有厨艺是无人知晓,但在陆思贤的意里她是金枝玉叶,是被捧着长大的。尤其是秦若浅这么傲娇的女人,一看就是花架子,不可信。

  她将自己炒的菜端了出来,最后一碗骨头汤推给她:“这个大补,我放了很多补品。”

  秦若浅眼角抽了抽,“该补的人是你,我不用补的。”

  “补吧补吧,皇位没了,还有我。”陆思浅端起来递给她,模样极为殷勤。

  她放了人参鹿茸阿胶,足够大补。

  秦若浅却道:“皇帝方去,你便大咧咧地去煮肉汤喝,被旁人知晓,你会被御史参一本的。”

  古代规矩多,世人多看重孝道,尤其是她二人正处于风口浪尖上,行差就错便成了旁人口中的把柄。

  陆思贤在旁人眼中便是无拘无束,世俗的规矩无法禁锢她,甚至不在意旁人对她的看法,不孝与孝都是世人眼中的,自己有心即可。

  不过对于皇帝,她也真的没心。

  陆思贤浑然不在意,将骨头汤收回食盒里,拎着就走:“不喝我给五皇子喝去,他正瞅着没吃的。”

  秦若浅傲娇惯了,见她要跑,只得伸手将人拽了回来:“汤留给他喝,我们吃些旁的。”

  陆思贤炸毛:“这是我炖了一个下午的。”

  真想把这妖孽也给炖了,太气人。

  秦若浅讪讪一笑:“等回府,我给你做炖两个下午的汤。”

  陆思贤:“……”这个也可以比?

  拉着人一道坐下后,秦若浅看着一碟碧绿的青菜,看着上面的黑色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做法?”

  “香菇青菜,你绝对没吃过,试试。”陆思贤夹了就往自己嘴里送去,对面的人盯着她,眼神巴巴地,实在过意不去,她只好喂了一块青菜。

  做法不同,口味便感觉差之千里。

  陆思贤不饿,托腮望着她吃饭,念及皇后的想法,心中感怀,“你还要做皇帝吗?”

  没有圣旨,好像很难。她想到兵权的事,悄咪咪道:“不如直接上位,横竖兵权在你手中。”

  秦若浅摇首,“那样与篡位无异。”眼下的局势不大好,许多事没有来得及做,她暗中筹谋的事都及时撤了回来,皇帝一去,这些就无大用处。

  陆思浅也跟着叹气,她不懂朝政的事情,但也知民心固来重要,她想起电视剧的剧情,嘀咕道:“要不搞一个天降祥瑞。”

  “算了,近日繁杂,摄政也可。”秦若浅垂眸,筷子在碗里扒拉着米饭,也不去看陆思贤。

  陆思贤靠着她,几乎以她的身体为支柱,觉得秦若浅比起以往平静很多。

  初见之际,秦若浅说起皇位,眼中那股炙热与迫切,让人觉得她痴迷成狂,而今日听她说‘算了’两字,竟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

  陆思贤好奇:“就这么算了?甘心吗?”

  秦若浅放下筷子,痴惘须臾,同陆思贤也不想瞒着,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方醒过来的时候,心中恨意压过了理智,我不断想着女子为何不能称帝,我便想着在这里,有重生的机会,重新来过。”

  无形之中,前世的恨与怨在支持着她,或许手握权柄习惯了,陡然落至尘埃,她不甘心,不屈服。

  兜兜转转下来,还是走了原来的路。

  平静的一番话夹杂太多的无奈与失望,陆思贤长叹一声,靠着她的肩膀:“秦若浅,我们可以试试,你有兵,就可以成功的。”

  秦若浅道:“不试了,等过些时日,我们大可去云山,去看看你生长的地方。”

  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陆思贤再是大大咧咧,也从她的话中品出些许不对来,想起皇后的态度,“秦若浅,皇后给你占卜了,你与帝位无缘?”

  秦若浅眼中的光色陡然黯淡。

  陆思贤背对着她,未曾看见,继续唠叨道:“皇后就像是江湖骗子、神棍一枚,她的话不可信。她倒是与我说,你与帝位有缘。就是一骗子,你别搭理她。之前她让我去救苏锦,道是让你名正言顺地继位,如今又反悔,她再折腾我们,我就当她的面弄死苏锦,一拍两散。”

  外间的夕阳的光折射而入,明亮的光,驱散殿内的黑暗。

  秦若浅望着地砖上的光,心忽而顿住,身侧的人依旧在唠叨,似孩子一般淘气。

  唠叨久了,陆思贤口干舌燥,四肢酸软,靠着人就打瞌睡,徐徐闭上了眼睛,还不放心地说一句:“皇后的话不能信,她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她那什么破技术,三天两头的不灵验,神棍。”

  神棍的什么?秦若浅迷惑,猜测并非是好话,弯唇笑了笑,再看身侧睡颜恬静的女子,徐徐叹息,指尖府上她嫣红的唇角。

  小世子惦记着也是她的皇位,皇后应当也告诉了她的寿命之事。

  ****

  骨头汤最后给了五皇子,大补的汤水,补得他夜里流鼻血,次日就找陆思贤算账。

  陆思贤还是第一次放补品,见效果这么大,抱着枕头嘀咕:“幸亏秦若浅没有喝。”

  “你说什么?”五皇子皱眉,什么叫‘幸亏秦若浅没有喝’,原来他就是一试品。

  陆思贤理亏,抱头逃窜:“我给你重新炖汤,这次绝对不放阿胶了,给你加根虎鞭就好了,绝对让你龙马精神。”

  或许是大补汤的作用,五皇子追了两步就感觉气喘吁吁,门口的陆思贤喘息,指着他吐槽:“看看,虎鞭才能治你,不然你容易肾虚。”

  五皇子终于阴沉着一张脸,拔刀砍了过去。

  两人一阵打闹后,秦承宗大步匆匆而来,怒气满面,冠玉的面色上涌动着青筋,吓得五皇子往陆思贤背后躲,“九弟,你好像不大高兴。”

  秦承宗怒指着陆思贤:“苏锦在何处?”

  “苏锦是谁?”陆思贤睁大了眼睛,将身后的五皇子拽了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五皇子见状,拔腿就跑:“时辰不早,我该去守着父皇了,你二人慢聊。”

  这男人活该单身,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没人喜欢。

  此地是临华殿,是秦若浅的寝殿,周遭内侍见状,忙上前分开二人,对着九皇子恭谨行礼:“殿下若有事可去寻七公主殿下,七驸马心善,甚事不知。”

  内侍本就是警告,如今的形势也不用惧怕,眼下当以七公主为尊,九皇子大势已去,说话态度也不如以往恭敬。

  秦承宗本就是在宫里长大的,方才一句话说陆思贤不管事,暗里便是警告,使他更加气恼,当即一巴掌打了过去:“这里轮不到阉人说话,你有何资格脸面,滚。”

  陆思贤轻轻拨开内侍,强弓之弩,也没什么可怕的,她笑着回答:“苏锦是谁,在哪里,我就算知晓,也不会告诉你,你有本事自己去找,来我这里撒气,也行,等七公主回来,将你送去王贵妃处,母子二人作伴,也是不错。”

  秦承宗暴怒:“你威胁我?”

  陆思贤笑着狠狠点头:“就是威胁你,不服气?那你也得忍着,大势已去,你不懂吗?想继续做你的皇子殿下,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你如果不蠢、不笨,不那么盲目自信,七公主为何舍弃你?人得有自知之明,我如果是你,那么好的牌打成这样,就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秦承宗脸色涨得通红,抬手就要打人,外间的禁卫军冲了进来,迅速拉开他。

  禁卫军来得速度,庭院里伺候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禁卫军方换了统领,群龙无首,副统领们都想着在秦若浅面前露一手,好挣得统领的位置,眼下得见七驸马,想着就要好好表现。

  将人拉开,直接送至七公主面前。

  秦若浅心情不佳,朝臣意见不一,大多数人依旧支持秦承宗,只有少数人提议十五皇子。

  可见王家的人脉与势力。

  恰好此时禁卫军将秦承宗‘请’入殿,姐弟二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秦承宗衣袍褶皱,略细狼狈,却冷视着秦若浅:“府里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不就不想让我娶苏锦。”

  秦若浅顿愕,“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别装了,陆思贤都已承认,你别以为掌控通州丰台大营的兵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支持我就罢,我亦有其他的办法,你莫要后悔。”秦承宗满是戾气,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嚣张地离开。

  秦若浅觉得哪里不对,命人去查,无人在意苏锦,陆思贤昨日提起,皇后若是不肯便弄死苏锦。

  若真是如此,必然会出差错,她起身匆匆去见陆思贤。

  ****

  灵堂内外戒严,后妃们哭声不止,皇后淡然,坐在廊下望着天际。

  旁人不敢与她亲近,陆珽丢了爵位、萧临丢了禁卫军,可见事态的严重性,后妃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对皇后的忌惮愈发深了。

  再者,皇帝驾崩都没见到王贵妃,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放人出来,可见皇后的城府。

  皇后一人坐了许久,直到陆思贤来打破寂静,她搬了板凳在一侧坐下,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我抓着苏锦了。”

  皇后侧眸:“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想着怎么弄死她,您说清蒸还是红烧。”

  皇后:“……”

  陆思贤觉得皇后应该不明白清蒸红烧的意思,便好生给她解释:“清蒸就是撒上酱料,放在锅里蒸,红烧就是剁吧剁吧,丢进锅里一顿猛翻,再接着就是放上酱油、大料,再一顿炒,放上水煮上半个时辰,红烧有点复杂。我还有一种土烤,就是想腌制后,然后用荷叶包起来,裹上黄泥巴,接着埋到土里去烤,味道不错。”

  “胡言乱语。”皇后训斥一句,敛袖靠坐,望着浮云,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波澜不惊。

  “我说过,秦若浅若不能自己解决,便无法胜任,你来威胁我不如想着如何帮她。”

  陆思贤露出嫌弃的眼神,手指在虚空中掐了掐,“我不会掐指一算,所以我不行,再者皇帝若有遗旨,出现在您的手中是最好的,朝臣也可心服口服,名不正言不顺,有些艰难。”

  皇后不为所动:“我从来不管政事,也不会有人深信。”

  陆思贤说道:“正因为您不管政事,所以您的话才有人信服,不相干的人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两人正大光明地说话,让不少后妃公主探首,偏偏又无法靠近,只能从神色举止中探出,皇后神色如旧,七驸马面带微笑,似是她在讨好皇后。

  举止令人生疑,偏偏又不知她们说些什么。

  窥尽全貌,而窥不尽话意,让人干着急。

  好奇心作祟之际,七公主来了,素色的宫装显出几分飘逸的清冷,观之她面色沉凝,纷纷退到一侧。

  只见她大步走向陆思贤,朝着皇后行礼,拉着七驸马就走。

  步履匆匆,皇后依旧望着天际,丝毫不曾在意适才发生的事情。

  离开的两人走到暗处,陆思贤无法忍受她粗暴的样子,“你松开我,你又发什么疯了。”

  秦若浅自觉失态,渐渐压制着自己暴躁的情绪,这才忍了下来,试图平静地同陆思贤说话:“你烧了秦承卓的府邸?”

  “就、就这事啊……”陆思贤瞬间没了底气,转身就想跑,跨出去一步就被拉了回来,按在墙角壁咚。

  她心虚地不敢望着秦若浅,低头看着脚尖,下颚又被攥住,强行抬首,四目相对。

  秦妖孽生气了,有点可怕。

  “有话好好说,烧就烧了横竖他不缺银子,我就把苏锦捞了出来,不然拿什么和皇后争,你想想皇后在意的只有苏锦,不以她为人质,我们争什么?你别那么容易服输…唔…”

  话未完就被吞进腹里,秦若浅的舌尖探进……

  宫廷戒严,宫人内侍走路都不敢抬头,两人靠着墙壁,更没人在意。

  陆思贤更不知秦若浅怎地就白日‘行凶’,醒过神来,秦若浅早已松开她,唇瓣上的热度未减,面前的人白玉面容浮上嫣红。

  面薄嫣然,似隔着一层纱,悠悠扬扬,心神摇曳。

  秦若浅松开她,站得笔直,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晚上等我。”

  等你?

  做梦。

  我肯定先睡觉。陆思贤抹抹唇角,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不对,今夜要去外面,不回宫,趁着时间不早,赶紧溜,免得被秦若浅逮回来。

  ****

  皇子府被烧,惊动整条街的人,听说不仅屋舍烧得不像样子,就连还未过门的侧妃也跟着丢了。

  茶余饭后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位侧妃放火烧的,为了离开,十之八九在外有了情人,不愿嫁给九皇子,只得出此下策。

  传言一出,秦承宗头顶上绿油油,百姓无不叹一句:“九皇子殿下真是可怜。”

  有权又如何,买不来女子的心。

  听了这么一耳朵的青竹,唇角张了张,街头巷尾果然是一出大戏,这么一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苏锦吵着要吃桂花糕,嫌弃张府的厨子做的不好,非让她出来买。

  拎着桂花糕回府的时候,恰见宫里来的马车,走近去看,是陆世子。

  恰好,陆思贤也得见她手中的桂花糕,想当然地接了过来,打开吃了一块:“苏锦折腾你去买的?”

  青竹点头:“对,世子好聪明。”

  这马屁拍得真溜。

  陆思贤捧着桂花糕往里走,见到门侧不少等候张正接见的人,手中捧着帖子,冻得两脚发麻,不断地跺着脚。

  都是托人办事的,她吩咐婢女一人送一杯热茶,毕竟都不容易。

  进府未至后院,张正穿着一身深蓝色宽袍,步步生风,迎面走来。

  陆思贤递过去一块桂花糕,“吃糕点,别生气,就吃你一口饭而已,她要是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人就留在这里,劳您费心了,晚上给您做火锅吃,陪您喝两杯?”

  一番话让张正肚子里的牢骚又咽了回去,没办法只得咬牙忍下去:“你没事抓苏锦做什么?”

  陆思贤摊开双臂,无奈道:“皇后不仁,我不义。秦若浅做不成皇帝,我就让她后悔去。”

  这么一想,她终于从夹缝中找到那么一丝丝快乐。

  看来,她真不是什么好人。

  张正无法体会她这个计策,皇后连亲生女儿都不顾及,惦记着苏锦做什么?

  无法看破其中道理,少不得问陆思贤。

  陆思贤好心给他解惑:“皇后年轻时抛弃了苏锦的娘,心存愧疚,懂了吗?”

  “这、皇后也喜欢女子?果然有其母必其女,我怎地不知这些事?”张正惊讶竟不知当年这么精彩的事。

  皇后被选为族长之际,不过十五六岁,可见她的能力超越,不过确实在之后才定亲嫁人,想必之前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可惜道:“皇后心性坚韧,为云山舍弃情爱,可见魄力,你何必折腾她。”

  陆思贤将他手中的桂花糕夺回来,丢在地上使劲踩了两下,“踩了也不给你吃。”

  张正:“……”果然还是个孩子。

  孩子气的陆思贤觉得憋屈,皇帝没死,她觉得憋屈,皇帝死了,还是憋屈。

  眼前的张正也不那么可爱了,还有些讨厌:“那你们别折腾我,好好地让七公主做皇帝不就行了,折腾出那么多事,我都觉得累。欢喜大团圆,皆大欢喜,她做好皇帝,你们回云山重建,多好。”

  我还想着完美大结局,早点结束炮灰的生活。

  张正张了张嘴,竟觉得很有道理,便道:“那你自己折腾,我不管了。”

  陆思贤撇撇嘴,你管了吗?

  两不得罪的老狐狸。

  进了庭院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寻常夫妻吵架,你砸一个,我砸一个,砸来砸去,屋子里就空了。

  青竹主动解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整个门框跟着颤动,陆思贤捂住心口:“绑起来算了,由着她这么折腾,张正迟早找我要银子,真是败家的。”

  青竹觉得也对,打开钥匙,入内将人绑起来丢到床上,苏锦破开大骂:“你放开我,陆思贤的走狗罢了,助纣为虐,小心恶事做多了,不得善终,我诅咒你……”

  陆思贤实在过意不去,随便找了块布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

  屋里安静下来,再看着地面上破碎的瓷器、两半的木头、横七竖八的桌椅,满地狼藉。

  上好的梨木摆件,生生摔成了几半,陆思贤有些心疼,都是银子。

  赚钱不易,应该让苏锦去赔,她想到一计,唤来青竹:“你带着她去卖艺,什么时候把这些钱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青竹眼睛跳了跳:“要是跑了怎么办?”

  街上那么多人,稍不留神就可能不见了。

  陆思贤沉吟下来,片刻又想起来:“送她去摘星楼,让她给姑娘们洗衣服,所有人的衣服都给她洗。”

  不吃点哭,不知道赚钱不易。

  青竹觉得也对,用铁链锁着,也是不错。

  苏锦发疯,也说不成话,陆思贤照旧返回宫里。

  秦若浅早就回来在殿内候着,手旁多了几份公文,听到脚步声就嘲笑道:“我以为你今晚怕得不敢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吩咐人将公文送回含元殿,招手示意陆思贤过来。

  温柔如水。

  陆思贤却是咂舌:“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秦若浅觉得她怂的时候可爱,硬气的时候舌灿莲花,哪里都很好看,就像现在准备跑路的样子就像是墙角下望着天叹气的兔子。

  兔子叹气墙太高了,跳不过去,而陆思贤大概是在感叹自己做坏事被抓到了。

  她站起身来,步步走近,“随你怎么说,我本就不是好人,你也非善类,我二人恰好合适。”

  陆思贤后退两步,觉得今日不该回来,毕竟秦若浅不是皇帝真正的女儿,犯不着禁欲守孝。

  眼看着人要跑,秦若浅先走两步,吩咐人关上殿门,拦住陆思贤的脚步:“你跑什么,我们商议下苏锦的事。”

  陆思贤觉得奇诡:“就这么简单?”

  秦若浅颔首:“就这么简单。”

  “那不用商议了,苏锦是我捉来的,你没有权力说话。”陆思贤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秦若浅唏嘘:“何必呢。”

  陆思贤替她不公:“干嘛不去争,那是你的。”

  秦若浅伸手揽着她,感到一阵欣慰,许多事曾经在意,回首去想很可笑,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无知,她忽然不想去争了。

  “争不到就放弃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陆思贤在她身上感觉到一阵无力,就像身在困境中,她选择放弃了,连试试的机会都不要了。

  她想去劝,殿门却被人推开,宫人迫切道:“殿下,十五皇子夭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的盒饭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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