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秦承卓在书里的人设便是腹黑才学好,明面是就是一个弟控,事事以太子为先,实际并非如此。

  他设计给太子设绊子,就想取而代之,可惜最后还是输给了宇文信。

  他可算是走到最后的配角之一。

  脑海里回顾一遍之后,陆思贤心口噗通跳了好几下,紧张得冷汗直冒。

  秦若浅察觉后,下意识垂首开口:“殿下,方才太医吩咐奴等去换热水,水凉了不好。”

  八皇子没有在意秦若浅的话,目光凝视知在宫女的双手上。宫内规矩森严,礼数有度,而这位宫女的双手垂下,可见规矩不好。

  他打量着陆思贤的双手,而秦若浅明白哪里出了问题,陆思贤压根不知宫里回话的规矩与礼数,散漫无礼的动作惹了怀疑。

  她没办法开口搭救,手腕微微一动,一枚珠子掷向殿门。

  外间的宫人内侍迅速凑了过来,秦承卓皱眉,走到陆思贤面前,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神色,抬首点了点她的额头:“宫中规矩森严,你竟这么散漫,这次也就算了,下次被旁人看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完,匆匆去殿外处理方才的响动,秦若浅的眼神顿时冷冰。

  唯独陆思贤处于一片云雾中,不明白方才是何意思,愣了一下,被秦若浅唤走了。

  两人出了偏殿,迅速离开中宫,再宫门口还是遇到了萧临。

  萧临打量着要腰牌,没有说话,命人放了两人出去。

  秦若浅前脚踏出去,接着就问陆思贤:“你刚刚说萧临眼睛不好是什么意思?”

  惊心动魄的‘旅行’让陆思贤腿都软了,扶着墙角走不动路,黑夜下的身子都在发颤,摇首不说话,没有心思说这个问题。

  周遭无人,这里已出了禁军的范围,秦若浅走近她,抬了抬手:“我背你?”

  “不要,堂堂女扮男装的女子,让你背了、哎、哎,你能不能不这么勇敢?”

  秦若浅不听她的话,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抬脚的时候不忘凶了一句:“你再这么多话,我就抱着你回去。”

  “你……”陆思贤气得说再无下言,抱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咬一口,吸了她的血泄恨。

  两人的声音不大,没有引起禁军的注意,萧临照旧尽职地守着宫门口。

  他靠着门口,来往的宫人渐渐少了,预备合眼的时候,寂静的中宫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本能地握剑冲进去,却听见一阵女子的哭喊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太子殁了。”

  一声凄厉的声音,吓得他差点摔了下去,握紧刀剑后,看了一眼漆黑无月的天空,朝廷就要乱了。

  中宫内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喝了安神汤的王贵妃被惊醒了,听到宫女的禀报声,吓得一把掀开锦帐,“你再说一遍。”

  宫人脸色苍白:“中宫传来消息,太子殁了。”

  王贵妃整个人颤抖起来,牙齿磕得发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那皇后呢?”

  “皇后处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就是还活着?”王贵妃惊颤。

  宫人点头:“应当如此。”

  王贵妃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心中暗自庆幸,皇后活着就成,事关前朝,皇帝处事还会有几分分寸。

  她暗自庆幸之际,皇帝大发雷霆,要拿太医治罪,八皇子宽慰求情,这才平息怒火。

  秦若浅知晓消息的时候,已是翌日午时。

  昨夜回来之际,陆思贤吓得不行,自己裹着被子不说话,藏在角落里睡觉。

  听到消息后,她戳了戳角落里陆思贤的脑袋:“驸马,太子死了。”

  睡梦中的人觉的她烦躁,拍开她的手,支吾道:“早着呢,死不了,还能活个两年。”

  秦若浅闻言,眼中笑意化为疑惑,“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掐指算算,昨夜欺负你的八皇子何时死了?”

  “还有五年,死在皇帝后面。”陆思贤翻了个身继续去睡,刚躺好猛地一惊,立刻爬坐起来,惊得两眼睁大:“死了?”

  秦若浅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唇角微勾,氤氲浅淡的笑意,若桃花粉妍、如白莲高雅,“确实死了,我昨夜诊脉就知晓他活不到今日天明。”

  陆思贤炸了,捂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本书的剧情怎地说改就改。

  见她这么‘痛苦’,秦若浅气定神闲,指着被子上的手:“掐指一算不灵验了,要剁了。”

  陆思贤下意识地将被子缩进被子里,装作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对你有利。”

  从皇后的卦象不灵验开始,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蝴蝶效应太强大了,大致的剧情还在,可人物领盒饭的时间便早了。

  秦若浅惯来冷情冷性,对太子的死没有半分动容,也无甚太多的情绪,就像遇到了平常的事情。

  无暇同陆思贤多话,唤来宫人洗漱更衣,换了一袭月白色的宫装,淡雅简单。

  用过早膳后,王贵妃遣人来请。

  殿内的陆思贤走了过来,急切地唤住她:“你可有救治皇后的办法?”

  “我为何要救?”秦若浅恢复冷面,摆手示退一侧的宫人。

  陆思贤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世,心生一计,胡扯道:“我阿爹对她心生愧疚,为人子女当须替他解忧。公主若需什么,我尽力可好?”

  秦若浅冷笑了下,小世子同她一样,无甚感情,脑子里只有钱,这个时候为一无关之人求说,可见必有缘故。

  “眼下我并无事情,不若先欠着我的,如何?”

  “可以。”陆思贤答应下来,又继续躲回殿里。

  秦若浅理了理月白色织银襟口,目露坦然,命宫人好生守着临华殿,不须任何人进来。

  宫里乱了。

  国母与储君被下。毒是天大的事,储君为此丧命,朝堂风向顿时都变了。

  午后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声喧嚣,丧钟声声叠起。

  太子尸身已挪回东宫,雾水朦胧,白幡沾湿了,在水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宫人全都换了一身白衣。

  今日大丧免朝,午后已有朝臣来东宫吊唁,面露悲伤。

  雨水淅淅沥沥,没有停下的样子,皇子都在东宫聚集,皇帝未曾出现。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隔着雨势都可知太子的死太过诡异,然皇帝在中宫陪着皇后。

  储君大丧,国母生死未卜,数位皇子在中宫里都不敢随便说话,就连一向懒散为主的五皇子都没了生气,默默地站在殿内。

  昨夜发生的事交由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共同去查,刑部尚书张正常年一张冰冷的脸,唇角极薄,眼神在不经意间就如同刀刃,轻轻一划就能在人的心口留下伤痕。

  大理寺魏云卿截然相反,一张圆脸,温和如玉,阴柔俊朗,见人带着三分笑,两人一齐去查案,好似黑白无常。

  张正未曾开言,光是轻轻一抬首,就让宫人吓得不肯说话,支支吾吾地就要哭了。

  两人协同去见王贵妃,秦若浅亦在侧,掀了眼皮去见张正。

  张正站在殿内,官袍一角沾了水泽,冷硬的轮廓让王贵妃倒吸一口冷气,素来都知张正冷硬,不结党、不营私,此事在他不知会怎样。

  她命人赐座奉茶,张正拒绝:“臣等是外臣,按理不该入后苑,得圣上嘱咐才进了娘娘的殿宇,待问过案子后即可离开。”

  软硬不吃。

  一侧魏云的态度不同,满脸笑意:“娘娘抬爱了,您这里的茶肯定是好茶,臣等叨扰了。”

  两人这么反调一唱,让殿内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奉还是不奉?

  宫人站了须臾,一咬牙不奉茶了,前者太凶了。

  王贵妃此事也无暇顾及这个,让人去请了膳房管权人,趁着两人都在,将一册名单递给二人:“这是昨夜伺候筵席的人,一一在册。”

  昨夜回宫后,立即命人去查的,只要在场,就算没有触碰的宫人内侍都记录在册。

  张正接过名单,而魏云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同他争的想法。

  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秦若浅一直在观察着两人,大理寺隶属刑部,管的事却比刑部大,但依旧归其统领。

  齐国公曾向她分析过魏云与张正二人,不可观其相貌,需从内而看。

  张正是吏治出身,善断案而步步高升,魏云却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

  文人之间的争斗比起宫斗,也差不了多少。

  魏云温润,不过是左右逢源,让自己在朝中如鱼得水,可真正能够让人放心的还是张正。

  储君中。毒一事还需让张正来断,魏云背后多少是不干净的。

  她起身走向张正。

  见状,张正与魏元揖礼而向,她便挑了眉,似笑非笑道:“张大人手中可有证据?”

  张正断案如神,接手半日间定当有所获。

  闻言,并没有说话。

  “昨夜殿下一眼看破酒中奥秘,给臣等极大的帮助。”魏云见上司不语,代为回答,笑意盈盈。

  声音清和,张正抿了唇角,没有再答。

  秦若浅恼了,横眉怒视:“孤问的是张大人,大理寺卿越矩代答,眼中可有上司?”

  张正皱眉。

  魏云不料这位公主竟直接训斥他,当即涨红了脸色,揖礼致歉。

  秦若浅继续无视他,和颜悦色地问着张正。

  张正面无表情,定定地望了脚下片刻,不卑不亢地回答:“臣手中毫无证据。”

  秋雨又大了些,萧索之色席卷而来,噼啪作响,似擂鼓阵阵,让人不敢抬首。

  “张大人辛苦了。”秦若浅道一句,转身回坐。

  赞赏之意,很是明显,魏云眼中闪过寒光。

  王贵妃不知女儿的用意,夸一人贬一人,这样的办法太过明显了,她好奇,外间来了许多宫人,她吩咐人带进来。

  张正拒绝:“臣等是外臣,不能在殿内久站,既然人都来了,臣等去外间问话。”

  他固来如此,秦若浅没有好奇,魏云笑意撑比下去了,这么大的雨去外面问话,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站着不动,张正抬脚,走到殿门的时候见他不动,语气冰冷:“大理寺卿不问话?”

  魏云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过去。

  秦若浅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动,张正看似如同汉朝的酷吏张汤,可却的难得一见的清正、刚直;相反魏云待人和煦,审案手段才如张汤。

  王贵妃见她的目光往外挪去,实在不明白,便问她:“你方才是何意思?”

  “张正断案如身,魏云审案酷吏,他二人在一起,此案破解的可能很大。”秦若浅神色凝重,道:“我要的就是此案审不出来,所有人在陛下心中都有嫌疑。”

  皇帝多疑,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皇子都会胆颤心惊,她才有机会。

  魏云心中不服气,必然给张正使绊子,到时此案审理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毕竟皇帝怪罪,罪在上司张正,魏云罪过轻些,到时极有可能撸了张正的官,正合他的意思。

  王贵妃不知她的意思,到时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对秦承宗也是不利,“我觉得不妥,应该先洗清你阿弟的嫌疑。”

  秦若浅冷笑:“你觉得洗得清吗?他给太子使了多少绊子,两人争起来,你以为圣上看不到?”

  “这、我……”王贵妃支支吾吾,浓浓一叹,太子被毒。死,她是很开心,可是偏偏死在宫宴上,这让她的嫌疑都洗不完了。

  她懊恼自己掌管后宫之权,旁人不用担心什么,她却如履薄冰。

  对于秦若浅的解释,她还是不明,想问清楚,就见秦若浅起身离开,不给她再问的机会。

  傍晚的时候,皇帝去了东宫,站了会儿就离开。

  父子凉薄,让人心寒。

  雨在入夜的时候,下得更大了,磅礴大雨,犹如珠玉落地。

  陆思贤躺在窗下,裹着毯子,遥远就就见一袭月白色华裳的人走来,半个身子都被打湿了,步履急促。

  片刻后,殿门开启,人影入内。

  秦若浅身上都湿透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宫人准备了干净的衣物,隔着屏风伺候她更衣。

  望着屏风后的人影,陆思贤眨了眨眼睛,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多看几眼,秦若浅就转身出来,将她逮个正着。

  她嘻嘻笑了一声:“你去哪里了?”

  瞧着她色眯眯的眼睛,秦若浅几步走过去,揪住她耳朵:“想拿就拿,偷偷摸摸做什么?”

  “那个、没看……”陆思贤觉得憋屈,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好亏。

  秦若浅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小财奴也会起了色心,“你见过小偷承认自己偷东西了吗?”

  “好像不会哦。”陆思贤笑着说一声,使劲推开她的手,心底忽而有些复杂。

  她刚刚偷看了吗?

  抬眼的时候,秦若浅一身杏红的衣裳映入眼帘,看着霎是好看。

  或许因为骨子的气质,秦若浅适合艳丽的眼色,浓妆也能架得住,素颜就多了淡泊宁静。

  她没来由地转过头,看向外间雨帘。

  秦若浅不知她的心境变化,俯身在一侧坐下,惦记着正事,也就没有再逗弄她,一本正经地说起张正。

  对于张正这个配角,陆思贤当初是他对比着包青天的,最后好像被九皇子弄死了,颇为可惜。

  张正此人破案能力好,就是个侦探类型的人,就是脑子一根筋,不懂得变通,在九皇子的橄榄枝抛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了。

  她想了想,装作努力回想一番才回答:“张正如其名,正直不阿,是股清流,你不用招揽,行事端正就可。”

  招揽也不用,他压根就不用听你的。

  秦若浅侧靠着软榻上的案几,想起今日发生的事,也觉得这番话不错,“若是皇后所为,此案不能了结,要将所有人牵扯进去。”

  “牵扯进去?”陆思贤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张正那个德行,怎么会查不出来,除非不让他接手。

  陆思贤眸色澄澈,不能理会秦若浅的心思。

  正是她太过纯洁,不想害人,反让秦若浅到口的话说不出来。

  雨声喧闹,让她无法安静下来,面对陆思贤,她忽而有一种罪恶感,不知如何面对。

  就像是白与黑,她站在黑暗里,而洁白的人是无法体会黑暗的痛苦,她从黑暗中来,注定不能洁白如莲。

  张正固执,但凭今日所为,还是很难将此事搁下。

  她站起身,去桌案上取茶水,再度出口,感觉千斤重,“我想让张正罢手,查不出来凶手,所有皇子都将被圣上猜忌,这样我的胜算大了些。”

  “哦,此事不难,漕运丝船翻了,你让他去查,不就行了。”陆思贤轻松道,秦若浅为难什么。

  秦若浅饮茶的背影染了几分秋雨的萧瑟,恍惚明白了什么,再见她手里捧着自己的茶杯喝了又喝,眉梢扬起,道:“我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只是知晓好坏之人。君子之道,我懒得去做,小人奸佞,无能力而为。但不会以小人手段对付君子,也不会以君子手段回敬小人。”

  魔鬼是恶,天使是善,她最平庸的一种,在两者中间碌碌无为。

  凉茶入腹,冰冷彻骨,秦若浅从她的话里品出些许味道来,讽刺地笑了笑:“我是君子还是小人?”

  “你说自己是君子,我也没办法,说自己是小人,那也是你自己说的,横竖舌头砸你嘴里。反正你在我这里做的采花大盗的行径,我之前说过,会助你做女帝,你不必有太多的负担,至于我这个人,算不上什么好人。”

  陆思贤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负担,毕竟在这个朝代里,虽有法制,可是皇权压在头顶,就不能用常理来决定事物。

  秦若浅握着凉茶,沉默下来。

  陆思贤见她喝了自己的茶而不知,心里默哀,不免多说几句:“曾有个地方,没有皇帝,民主为上,人人平等,那里的罪恶很少,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适合你这样的人去住。”

  话说,要是没有悲催的结局,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毕竟有这么美的女人对她死心塌地。

  “你说是哪里?”秦若浅回过神来,眉头的阴霾跟着散去几分。

  陆思贤浓浓长叹:“回不去了,你也看不到。不过你让张正罢手,就去鼓吹魏云,她也贪财得很,哦,对了,你是不是觉她很漂亮?”

  说起魏云的相貌,秦若浅眼神闪过诧异,魏云长相过于阴柔,再观陆思贤不同寻常的笑意,震惊道:“她如你一般,也是女子?”

  陆思贤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故作深沉道:“她是八皇子的人,或者说她借助八皇子才一步步爬至大理寺卿的位置,她背负血海深仇,是八皇子替她报仇,惩治恶人,所以她为人办事。她看似圆滑,可不会轻易倒戈。”

  秦若浅诧异,“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我有一外号,掐指神算。”陆思贤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引得对面的秦若浅挑眉,当即大步过去,捏着那只‘掐指’的手,将人迅速按在榻上:“那掐指神算再算一算今日会不会委身于我?”

  “这个、这个真的没法算……”陆思贤惊得语句不详,差点成了结巴。

  事情发生得太快,前一息还说的是正经事,后面就突然不正经了。

  秦若浅轻笑,陆思贤就像是一个带着秘密的漩涡,明知危险很大,她依旧奋不顾身地跳了进去。

  毫无余地,亦无回头路。

  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觉得能算一算。”秦若浅眉梢微微一动,指尖从她细长的眉眼上徐徐滑下,点过鼻尖、摩挲唇角,捏过玉颈、略过山峰,在平坦的溪水中徘徊一阵,最后落在柔软的腰肢。

  陆思贤不动了,反干瞪一眼:“镇国公主殿下是不是玩过很多女人?”

  秦若浅神色不动,眉眼如旧,一副我很正经、我没玩过女人的模样,“不少女人在我面前脱衣、诱我,可是我都没看一眼。”

  “我信你个鬼。”陆思贤勃然大怒,“我他么还是、还是、你滚一边去。”

  秦若浅不动,感觉到她的怒火,得意道:“不会滚,要不你滚一遍试试?”

  陆思贤不听她的,目光故意看向殿外,秦若浅敏锐,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在她分神之际,陆思贤迅速捏着她的下颚,“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脱衣,我定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心无二用。”

  感觉到她的力气,秦若浅轻轻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碰了碰,舌尖舔舐,“不若你先脱给我看看?”

  “不,我不脱,是你先来劲的。”陆思贤冷硬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