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中落空,不可遏制地痛恨太子。

  再次养虎为患后,心中的悔恨与痛几乎瞬息压制着心口,如同紧密的网将她重重包裹起来。

  她的沉默让太子更为畅快,多日来的郁闷之气顿时散了,他满意道:“您觉得如何?”

  “盒子给我,我会让你满意的。”皇后淡然,恨归恨来,不能将事情暴露出来,就像他说的圣上多疑。

  太子拒绝:“我等着圣上的旨意。”

  皇后答应:“可,你回去等着。”

  太子不再是谨小慎微之色,扬唇大笑,得意一词形容不出他的心境了,他舒心地踏出中宫的宫门。

  皇后望着的他的背影,凝视许久,直到日暮西斜才回神,唤来宫娥:“你去含元殿传话,就道是本宫去岁酿下的梅花酒起土了,请陛下来饮酒。”

  宫娥领了吩咐就含元殿。

  皇后主动邀请,皇帝抛开朝臣就来了。

  此时天色刚黑,殿内灯火璀璨,皇后着一身华服坐在灯下,手执玉壶,明眸善睐,朝着走来的皇帝笑了笑:“阿绍今日来得颇早。”

  当年云山之上,皇帝化名云绍,那时皇后随着其他人唤阿绍,如今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称呼。

  灯火下的人盈盈浅笑,带着一股温柔的气质,如白莲不染纤尘,如多年前的云山的小族长一般无二。

  皇帝走近后,细细观察她的容貌,笑道:“你今日很美。”

  皇后浅笑:“圣上给的胭脂自然是好的,今日她们告诉我您上次给的贡品圣昙香忽而不见了,就剩下这么一盒,故而我心血来潮才试了试。”

  一笑间,那股柔弱透入肌骨,皇帝心中不忍,按住她的手:“少了便少了,酒可饮不得。”

  “嗯,我令人去找了,圣上试试酒味如何。”皇后低眸含笑,敛下那股涌向心口间的厌恶。

  皇帝晚间在中宫留宿。

  *****

  朝堂上的风向瞬息万变,前几日都道太子是贤妃所生,皇后默认。

  不出几日,皇后忽然又改口了,照旧与太子母慈子孝,还赏赐了小皇孙不少补品。

  一时间,众人不知所云,而在这时秦时言谈好价格,同陆思贤一道盘下红阁,改名摘星楼。

  摘星楼内摘星辰,红尘堆里抱红妆。

  门口的对联让秦时言目瞪口呆,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他不知道陆思贤的脸皮已经厚到这个地步了,大咧咧地将翻云覆雨的事比喻成摘星辰,数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比城墙还要厚上几寸。

  红阁改名的事传开后,丞相府照旧令人来恐吓,秦时言不敢露面,陆思贤令青竹将人打了送出去。

  她自认胆子小,怂得没骨气,也只对宇文信秦若浅两人,其他的人是不怕的。

  毕竟她是有上帝视角的,

  人打了之后,官府来抓人,陆思贤思来想去,让青竹去找九皇子府偷了块令牌,塞给衙役。

  衙役一看是九皇子,吓得立刻收拾走人,摘星楼才会开门营业。

  秦时言无人管着,府里没有正妻,日夜流连于摘星楼。陆思贤不敢这么做,毕竟上有老,下有妖孽,不敢过夜,清晨出门,亥时回府。

  秦若浅因招揽幕僚一事而搬去公主府,两人在旁人眼中就是‘分道扬镳’。

  陆思贤巴不得一人睡一张两米的大床,翻来覆去煎饼,舒服又自在。

  青楼里的事都由秦时言盯着,她坐着收银子就成,回府的时候,青竹来报:“城北来大鱼了。”

  “谁?”她翻身从床上站起来,这么快就上钩了?

  青竹道:“五皇子,问王妃在何处?”

  “什么,这个色胚,不知道干事业,就知晓玩女人。”陆思贤极度嫌弃,不过这样也好,算算他也该成亲了。

  青竹颔首:“如何回答?”

  “你取笔来,我说你写。”陆思贤又生一计,书里五皇子在原主前面成亲的,只是她来后早了一年,五皇子冬日了娶了户部尚书的嫡女赵嫣然。

  都说嫣然一笑是佳人,赵嫣然很美,也很狠,婚后善妒,竟让五皇子不敢再纳妾,就安青楼都不敢去。

  青竹取来笔,问她:“如何写?”

  陆思贤道:“嫣然一笑佳人在,河东狮吼贼善妒。”

  “五皇子将来要娶母老虎?”青竹耿直,不知为何,说起母老虎就想起七公主秦若浅……

  陆思贤没有回话,等她写完以后,用香囊装好,递给她:“你今夜送给苏锦,让她给五皇子就成,百试百灵。”

  青竹狐疑,却还是认命地送了过去。

  五皇子是在第二日朝会后收到的,看着一行字迹后,嘴角抽了抽,他是皇子怕什么河东狮吼。

  所谓的掐指神算肯定的骗人的,一气下将纸条撕碎了。

  半月后,皇帝招呼没打一声就给他赐婚,赐的是赵尚书的女儿赵嫣然。

  见着圣旨上的嫣然二字,他想起那掐指神算的那句话来,陡然一惊,竟真的是嫣然一笑佳人在。

  他立即令人去找赵嫣然的性子,娶个丑的都比娶河东狮吼的好。

  打探几日后,属下当真来报,赵嫣然的性子霸道,真是个河东狮吼般的人物。

  他不敢多加懈怠,回宫让皇帝收回质疑,皇帝不肯,道:“赵嫣然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女儿家,朕喜欢你才将她赐给你,你怎地不识趣。”

  五皇子哭丧着一张苦瓜脸,“既然她们想要,您便给他们赐婚。”

  皇帝不理睬他的胡搅蛮缠,将人赶出去:“旨意已下,如何能收回,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休要胡搅蛮缠,速回去,再闹下去朕饶不了你。”

  被赶出宫后,五皇子策马去了西门,照旧去寻掐指神算。

  苏锦无奈,向掐指神算求救。

  恰好这时陆思贤在摘星楼陪五皇子解闷,看着官二代愁眉苦脸,她也跟着叹气,作者安排好的事,除了作者没人有招儿。

  她索性宽慰五皇子:“五哥,您想想赵姑娘美吗?”

  秦时言同一女子在调笑,闻言转首道:“赵姑娘的美貌仅在七姐之下。”

  “倾城美貌,不就凶了些,成亲后分房睡不就成了。”陆思贤接着安慰,这个招没法解。

  五皇子郁闷,数杯酒饮下,道:“我遇到一神算,半月前算出我会娶赵嫣然,我明日再问问,此事如何解。”

  闻言,陆思贤头顶上冷汗流了下来,她没法解,谁能改变皇帝的想法,她又不是皇后。

  想起皇后陡然一惊,她想了想,此事或许可解皇后。

  趁着离席的时间,唤来青竹,令她写下: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青竹看了半天没有明白,“这些方位是什么意思?”

  陆思贤照旧将纸放入香囊里,道:“五皇子比你聪明,他会知道。”

  青竹感觉脑子再次受到侮辱,乖乖地将香囊送给苏锦。

  等五皇子收到后,她特地跟着他,一路紧跟,只见他入了中宫。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指的是中宫的中……她拍了拍脑袋,立马回首去见世子。

  五皇子成功解除婚约,皆因钦天监算过两人命格不和,不能相配,否则短折而死。五皇子感恩戴德,想将神算请入府里,苏锦不肯,他只得作罢。

  但城北掐指神算的名声大噪,引了许多人去,却被高昂的价格吓住,唯有九皇子过去了。

  秦承宗入内后,苏锦恨不得拔剑冲上去,被青竹死死按住,她忍了又忍,隔着屏风低声道:“郎君想如何算?”

  “算一算新主。”秦承宗听闻五皇子所言,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忍不住探头探脑,想知晓后面是何人。

  苏锦道:“天机不可泄,郎君若想知晓,需付天价。”

  秦承宗皱眉:“天价是多少?”

  “以天为价,郎君觉得多少?”苏锦坐在屏风后,语气沉了又沉,造成一副神秘莫测之感。

  “天乃无价,你这是在故弄玄虚。”秦承宗拍案而起。

  苏锦不怕他搅事,定神回复他:“你请我愿之事,何必故弄玄虚,郎君若是不问,大可将银钱还给您,不会逼迫。”

  秦承宗冷静下来了,在厅里走动一番,此地偏僻,可这里的生意却很好,可见这人确有几分能耐,他想了想再度开口:“姻缘呢?”

  “郎君年轻,三年内都无此事。”苏锦道,这是陆思贤教她的。

  经历五皇子一事后,她对陆思贤的本事叹服,现在是言听计从。

  秦承宗想了想也对,五哥的婚事都耽搁下来了,而且母妃还没有人选,一直在观看。须臾后,他掏出香囊,命人递给屏风后的女子:“这是我的难题,烦请先生解开。”

  苏锦收下锦囊,不动声色道:“郎君先回府,三日后来取。”

  秦承宗扫了破旧的小宅一眼,转身踏出屋子,让人紧紧盯着此地,他不信当真有神算之人。

  他一走,青竹就带着锦囊□□离开,疾驰回国公府,交给陆思贤。

  锦囊问的是颜氏女。

  他还没有死心,依旧在找寻着。这些都在陆思贤的意料之内,她要将苏锦推出去,就看最后谁的能力大,能不动声色地将苏锦带回去。

  到时苏锦作为内应,诸事便利。

  三日后,秦承宗得到答案,仅一南字。

  云山之地便在南边,秦承宗不敢信,不敢不信,届时又问了一事:“既然你是神算,我便问你,孤昨日丢了一枚玉佩,不知在何处?”

  屏风之后是陆思贤,她猜到秦承宗不信,必会找茬,旋即回道:“是丢了还是送心爱的人,你自己心里明白。”

  秦承宗语塞,他昨日确实送了妾室一方玉佩,旋即转了话题:“我想娶妻,有一女子家世不错,与我兄长定亲,可惜二人命格不和,我可能娶她为妻?”

  梁上君子青竹翻了翻白眼,娶兄长之妻,这是多么丧心病狂,而陆思贤想的确实户部尚书,秦承宗想要户部,就将主意打在赵嫣然的身上。

  五皇子无心朝政,被她这么轻易一搅和就退亲了,秦承宗就盯上了,她拒绝道:“今日算过了。”

  一日一卦,不会例外。

  秦承宗憋屈,高人规矩多,他不好勉强,便道:“明日再来。”

  “明日有客。”陆思贤继续拒绝。

  秦承宗忍了忍:“后日。”

  陆思贤还是不肯:“不行。”

  秦承宗忍不了:“那要何日?”

  “半月后。”陆思贤打着哈哈,她就要将这人晾着,不然就显得她没用了,再者她不怕秦承宗不来,五皇子的事就是最好的宣传。

  她想得没错,秦承宗郁闷地离开了,让人盯着这里。

  城北这里的生意兴隆,秦若浅半月里就接手了齐国公的人脉,行事谨慎,治下严谨,丝毫没有出差错。齐国公好似没有这件事一般,日日上朝,偶尔恰恰出中宫。

  秦若浅忙得没空去找陆思贤,就连寝居的窗户都安静了许久,陆思贤快活,得空就去摘星楼。

  再怎么谨慎,还是被宇文信知晓,见状后怒不可遏,亲自去公主府告状。

  公主府有府兵,是皇帝亲自拨下来的,秦若浅不敢信,随意打发去了庄子里,重新挑选了些人。

  府内仆人行走有度,半月间焕然一新,宇文信踏入公主府,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格局不同,给人一种肃然,不像是寻常公主府雅致,他左右看了一眼,知晓哪里不同了。

  府门内摆阵了,七公主竟然懂得阵法,他不敢小觑了。

  小厮引着他入内至花厅,秦若浅在府里换了一身家常的裙裳,碧绿色的外裳,清爽秀丽,与平日里红色不同,让宇文信看得发怔。

  秦若浅懒得理会他失神的态度,也不令人看茶,只道:“世子为何事而来?”

  宇文信回神,幽黑的眼神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径直在一侧坐下,“我来看看公主不管不顾嫁过去的夫君如何了,外间都道七驸马流连摘星楼,日日与青楼女子交颈而卧。”

  “交颈而卧、世子连这些露骨的词都说出来了,也真是让人震惊。至于你口中是外人都道,怕是你一人之词。堂堂镇北侯世子无事可做,竟派人跟着孤的驸马,想来是近日里闲得很,不如去边境抗击外贼。”秦若浅淡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张扬。

  她不明,宇文信好歹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为何同陆思贤这般不闻朝政的世子过不去。

  有些说不过去了。

  宇文信并非是多话之人,多是沉默寡言,被她这么阴阳怪气地骂了一顿后,莫名觉得自己没事找事,猛地一拍案几,开口也是冷嘲热讽:“那便祝殿下与驸马红头到老,指不定七驸马同安大人一样早就养了外室,有了庶子。”

  秦若浅不信,陆思贤和其他女人生不了孩子,起身赶客:“孤累了。”

  宇文信气愤离开,回头扫了一眼公主府,记恨在心、回府后,属下来报:“世子,近日陆思贤来在府里出门很少,苏锦的下落还未查到。”

  苏锦那日被捉走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宇文家在朝人脉颇广,调动人去找,就连影子都未曾找到。

  齐国公府打探多次,不仅没有音讯,反而打草惊蛇,让齐国公府人都有了警惕,再探就困难了。

  宇文信琢磨一番,苏锦对他太过重要,不能就这么让给陆思贤那个病秧子,他果断道:“今夜你随我去夜探国公府。”

  *****

  陆思贤做了火锅,陆安枝闻香而来。

  没有了秦若浅,陆思贤自认小日子越过越红火,自己同陆安枝一道吃了一顿火锅,撑得到外间走了一圈才回来歇下。

  青竹闻着火锅香,却什么都没迟到,晚间趁着无人之际去吃烤鸭,让婢女在外好生守着,情况不对就高声呼唤。

  她离开,陆思贤不知,躺在床上愈发觉得燥热,这里的夏日热,还没有空调冷饮消暑,很难熬。

  在床上翻了几下后,窗户动了动,她探头去看,一身夜行衣的秦若浅站在窗下,伸手摘下面巾。

  秦妖孽怎么又来了。她迅速爬起来,抱着被子往床里侧躲去,“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为何不能来。”秦若浅见她一副怂样就不觉生气,在外间同其他女子玩得欢快,遇见她就是这样一副见鬼的样子,让人看了也生气。

  陆思贤瑟缩了下后,躺了下来,反正是跑不掉的,不如就这样了。

  躺平了,任嘲。

  秦若浅脱了黑色的夜行衣,去柜子里取了合适的寝衣换上,将门窗复又关好,内室的烛火熄了一半,这才在陆思贤身旁躺下。

  动作娴熟,让陆思贤咋舌,这人越来越自来熟了。

  两人就这么躺下了,短短半月里,秦若浅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摸清了朝堂的局势,亦安插了自己人。

  她觉得还是想说正经事为好,言道:“你阿爹将他的人都给了我。”

  “嗯。”陆思贤没有奇怪,毕竟她阿爹很听皇后的话,言听计从也不为过,况且因为云山虐杀一事,他对政事没有太多的兴趣。

  “陆思贤。”秦若浅唤了一声,侧身看着角落里的人,眸色带笑,“我觉得我不能放弃你了。”

  “我靠。”陆思贤骂了一句,她这么辛辛苦苦地帮她,就得了这么一句?

  灯火不明,秦若浅眼中的笑却很清晰,带着不一样的情绪,一时间让陆思贤看到了执着。

  秦若浅不是演员,更不屑演戏,是以她情绪表达很真,所以她感到了秦若浅与书里女主一样的情绪,就是爱情。

  她不明白,秦若浅为何对她感情这么深,这种感情毫无逻辑,没有任何道理的。

  她不信,不信秦若浅对她是爱情,她试探道:“你若利用我,齐国公府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不需演戏了。”

  秦若浅眼中蕴着炙热的光色,如春日骄阳,暖人而抚慰人心,一改往日的冰冷,她徐徐靠近陆思贤:“你能将齐国公府的人脉给我,为何就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思贤与旁人不同的行为完全不同,世家子弟都想权力的漩涡里去挤,可她偏偏往外跳。

  她很想揭开陆思贤的面纱,看看她的心,到底想的是什么,淡泊不闻权势还是不愿受束缚。

  “我不演戏,你为何不能与我试试?”

  “试试?怎么试?”陆思贤感觉自己一个现代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被她这么一绕就掉冷坑里去了。

  陆思贤双眸眨眨,若星辰闪动,落在秦若浅的心口,她试着不去出触碰,只用言语让她明白:“自然是做真正的夫妻,你为我做的,我都知晓。”

  “知晓什么?”陆思贤皱眉,她所做都是在保命而已,为了让你和宇文信争斗罢了,怎地就变成了这么深情的事,她试着解释:“你想多了,我没有为你做什么。”

  “那便没有。”秦若浅没有追究,依旧深深凝望她。

  静看无语,蓦地生起几分暧昧的心,陆思贤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她只好低头不去看秦若浅。

  她翻身躲开,不想刚停下来,背后一热,秦若浅亲她颈子……

  她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你别亲我,我不喜欢你的。”

  “我喜欢你就成了。”秦若浅笑意深深,她不信这个猎物的谎话,就凭着她能让齐国公转而扶持她,不可能对她没有感情。

  陆思贤懊恼,古人怎么就这么轻易动感情了,她叹息:“你会吃亏的。”

  都说先动感情的就会吃亏。

  可再一想她们两人的位置,好像吃亏的只有她,秦若浅作为霸气女主,将来如果做了皇帝,绝对不可能吃亏的。

  她马上改口:“你觉得我会吃亏的。”

  秦若浅你个大猪蹄子。

  “我以后让着你,不会让你吃亏的。”秦若浅见她略有松动,将人揽入怀里,深深稳住肩际的肌肤。

  陆思贤:“……”这就是你所谓不让我吃亏?

  我信你个鬼。

  她挣扎起来,秦若浅将她抱得愈发紧,她不肯,耳畔多了一句轻呼:“别动。”

  “干嘛不动……”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巴,她极力挣扎,眼前忽而一亮。

  一阵风漾过,寒光在黑夜里极为刺眼,当刀闪过眼前的时候,心咯噔一下,她这是活头了?

  身后的秦若浅翻身而起,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劲风四卷,几息变幻,听到刀刃交接的刺耳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要杀她……

  掀开锦被一角,只见两人缠斗在一起,秦若浅长发在空中翻飞,招式凌厉,飘然而飞。

  她看花了眼,秦妖孽的动作真酷,会撩女还这么能打。

  这就是二十四好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 陆:救我狗命的就是好女友。

  加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