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陡然寂静下来,听到外间阵阵风声。

  闻风而动,陆思贤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到嗓子眼里,窝在秦若浅的怀里一动不动。

  猎物窝着不动,才更好下手。秦若浅在她的猎物看不见的情况下笑了笑,那抹笑意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鼻息之间,香气缭绕,陆思贤鼻子动了动,慢慢地挪动脑袋,一股热意直冲脑门,额头就感到滚烫的温度……

  她抬首就见到秦若浅皎洁入月光的影子里闪烁着璀璨的灯火,脑海里轰地一下,赶忙推开她:“那个、我没占你便宜,靠的是你的肩膀。”

  说完,拔腿就跑,秦若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外面有刺客。”

  信你个鬼,秦妖孽坏得很。

  外面雅雀无声,婢女行走如常,压根就不存在‘宇文信杀过来’这件事,她气恼之余就向齐国公的书房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了书房的灯火,外面陆槐守着,见到世子的身影后,先去禀告,等人来了就直接进去。

  陆思贤心虚,跨进门后踌躇一阵,齐国公从书柜旁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摞书,道:“你有事?”

  “有、应该有。”陆思贤吞吞吐吐,她知晓那把剑对齐国公没什么用处,不然不会在书房里放置那么多年。

  齐国公看出她的想法,“你有为难的事?”

  陆思贤歪了歪脑袋,眼前齐国公莫名和蔼许多,她嘻嘻一笑:“我想同阿爹要一样东西。”

  “你要那把剑?”齐国公直接替她回答,上次拿着剑去镇北侯府炫耀的事,他后来在宇文信处得知,他话里话外说了几句,不难猜出陆思贤的想法。

  “阿爹这么一说,我都不大好意思了。”陆思贤心虚。

  齐国公去书房里间将剑取出直接递给她:“拿去便是。”

  陆思贤得逞地笑了笑,将剑抱入怀里,感恩戴德。

  齐国公难得一笑,道:“收了我的剑,有空去宫里见一见皇后,听话些,莫要与她过不去。”

  “晓得了。”陆思贤爽快地答应了,皇后也算是一BOSS,她自然是要抱住的,虽说原主与她母女不和,可她穿过来,不会延续这种关键的关系。

  她看完全本书,以上帝视角去看,皇后错就错在太过善良,遇到变态皇帝,自然就会吃亏。

  陆思贤答应得爽快,齐国公不疑有它,打发她回寝居。

  她几乎是满载而归,秦若浅方沐浴出来,见她小脸喜滋滋的,不免好奇:“你得钱了?”

  “差不多,我将剑取来你了,你要不要?”陆思贤立刻恢复商人的模样,与若浅讨价还价,压根忘了对方是她娶回来的媳妇。

  秦若浅习以为常,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剑,道:“齐国公也真是宠你,这么好的剑就让你卖了?”

  陆思贤撇撇嘴,没好意思说出实情,哪里是宠她,分明是拿剑来诱惑她,让她去哄哄皇后。

  皇后的幸与不幸都在于皇帝那里,这本书若以皇后为女主,那么齐国公妥妥的是痴情男二。

  “那是,我阿爹最宠我,就是不给我钱而已。”她略显沮丧。

  齐国公性子颇为奇怪,秦若浅略有耳闻,极为护短,将自己膝下唯一的‘儿子’看护得很紧,旁人若欺负了她,定然会纠缠不休,闹个明白。

  她也没有多想,便道:“青楼的宅子是选好了,你要如何修缮?”

  这是陆思贤最在意的问题,她想了想,仿造其他青楼的格式好像不大好,毕竟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但还是要去看看,道:“我目前不知,你出装修、不是修缮的钱?”

  “出一半,另外你自己想办法。”秦若浅不上她的当,到时候肯定还有其他的事,不能一次性将她的胃口喂饱了。

  陆思贤对这里的物件不明,没有反驳,点头答应下,秦若浅就此取走了剑,悬于墙壁之上。

  眼看着时辰不早,陆思贤要回书房,秦若浅故技重施:“你一人睡书房,不发宇文信半夜翻你窗户掐死你?”

  “不怕,我有青竹,反是殿下您自己还是看顾自己为好,莫要再随意□□,小心自己设下的剑阵。”陆思贤不听她的,要是宇文信过来看见她二人搂搂抱抱,只怕当场拔刀砍死她。

  小猎物不怕威胁了,秦若浅没办法,只得放她回书房。

  剑坑挖好以后几日内,国公府安静几日,陆思贤去城北小宅子里看了看。

  城北本就是平民聚集之地,再是偏僻之地,就更加没有人过去,是以价格十分偏利。

  宅子对门是一棵参天大树,爬上去可看清周遭的景,陆思贤觉得碍事,让青竹找人砍了,不然必有人在此偷看。

  大树砍了之后,宅子里的光色亮了很多,青竹让人搬了桌椅,还是一间屏风,将两间屋子打通,屏风后就是一道隐形的门,到时可以□□跑路。

  又怕到时生事,在屋内挖了一间地下室,放了些水和食物,跑路来不及就躲进去,万无一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回府后,秦若浅不在府里,她躺在床上翻了个滚,再过不久,她就躺着赚钱了。

  等暮色四合,秦若浅才回来,脸色不大好,入内后就饮了一大杯水,她凑过去,好奇:“秦若浅,你被人欺负了。”

  “嗯,你要帮我出气吗?”秦若浅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回床边躺下,也不管小猎物了。

  陆思贤不知她怎么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在踏板上望着她:“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可好。”

  除了宇文信外,都可以给你出口气的。

  好似知晓她的心思一样,秦若浅徐徐睁开眼睛:“宇文信。”

  哦豁……陆思贤脑袋发懵,彻底被打脸了,尴尬道:“我打不过他。”

  “没出息。”秦若浅难得嫌弃她一次,而后侧身望着她。

  近日来的调养让陆思贤的脸色好了很都,白皙中染着淡粉,近距离去看,发觉她眼睫毛很长,并不浓密,翻卷着,很是好看。不快的过往都暂时抛去,她往榻沿挪了挪,小世子没有在意,反苦思冥想。

  她在想如何不得罪宇文信的情况下,给秦若浅出气。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陆思贤陷入思考中,而秦若浅则在观察和她的猎物,缓缓凑了过去。

  陆思贤想了片刻,陡然生起一计,抬首就亲到了秦若浅的鼻尖,下一息就像见鬼一般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屁股刚挨到地上,就被人拦腰抱起,随着那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她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滚床单?

  锦帐颤了颤,秦若浅压着陆思贤,深深凝望着她:“陆思贤,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讨好宇文信,难不成他是圣上私生子不成,你掐指一算他会成为新帝?”

  陆思贤感觉自己又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心中悲痛万分,叹息道:“我掐指一算,我将来会死在他的手里,而你会嫁给他。”

  秦若浅皱眉,望着她悲叹的神色,不似作假,不由想起那本话本子上内容。

  话本子所写,与眼前情景并不符合,故而她从不在意,被陆思贤这么一说,心中起了疑惑,好奇道:“陆思贤你恨我吗?”

  “不恨。”陆思贤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生无可恋。

  秦若浅狐疑,又道:“我做了一梦,我将来死于你手,你若我该不该信那个梦?”

  “嗯?”陆思贤惊讶,睁开眼睛,秦若前神色认真,鲜有的肃然,她为难道:“你杀了我还差不多,我又蠢又笨,大字不识几个,没那本事杀你。”

  她哪里做错了,让秦若浅有这个幻想?

  秦若浅坐起身子,细细回想话本子的内容,十分为难,多日来的相处可以感觉出陆思贤有小聪明,志不在朝堂,不在意朝堂上的事。

  她试探道:“或许你算的不准,等改日去见皇后,她替你我算了一卦。”

  “她的卦象灵吗?”陆思贤有些不相信皇后的本事,不过人设摆着,不信也得信。

  秦若浅不知,道:“她道她去岁算出将来帝位会是秦承宗的,可不知为何今岁再测,卦象就变了,算不出帝位的属于者。”

  剧情变了?陆思贤翻身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当真引起蝴蝶效应了?

  “皇后可说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她也不明白,总之秦承宗的气运到头了。”秦若浅道,她也不明白是何缘故,或许是她占据七公主的身体,有了夺嫡之心,扰乱这个朝代的更替。

  陆思贤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气运到了?

  “他若气运结束了,那么谁会继承帝位,太子吗?”

  秦若浅心情很好,秦承宗不行便罢了,她还需为自己的将来搏斗一番,小世子的反应显然很震惊,她试探道:“你也觉得秦承宗会继承帝位?”

  陆思贤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道:“我还知晓你会与宇文信天长地久,九皇子继承皇位,宇文信权衡朝野。”

  “所以这就是你将我推出去的原因?”秦若浅好笑,眉眼舒展,恨不得去揉一揉小世子的脸蛋,这样荒唐的事情也相信。

  “你别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宇文信的暗桩就是这么得来的,你不信,我信。”陆思贤忽而有了新的想法,换个方式去哄骗七殿下:“你想想,宇文信既然能权倾朝野,不如你去找他,他肯定帮你夺皇位的。”

  “他知晓的事有你多吗?”秦若浅眼神颤了颤,那些秘密竟然都不是从齐国公那里得到的。

  被她这么一问,陆思贤立即自信:“没有,我知晓朝中人很多的秘密,宇文信肯定不知。”

  “既然你知晓这么多,为何不直接在他权倾朝野之前杀了他,他一死,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何必杞人忧天。”秦若浅笑了笑,果然背后有文章。

  她这么一笑,端庄温柔,与书里女主后期形象很像,陆思贤眼睫毛抖了抖,将这么一个美人让给宇文信,她确实有些不舍得。

  小世子沉默不言,目露茫然,鬓边几缕碎发落下,愈发衬得她唇红肤白。

  不管是外貌还是内在思想,都不染尘埃,秦若浅见惯丑恶、也经历至高无上的权力后,愈发觉得这样的晶莹剔透的女子不可多得。

  她安慰道:“陆思贤,我若得到皇位,定会恢复你的女儿身。”

  陆思贤依旧不说话,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床上,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不安道:“秦若浅,如果杀不死他,怎么办?”

  秦若浅十分自信:“不过是一世子罢了,有何可惧,你知晓他的暗桩与软肋,拔除他的暗探,将他的羽翼一一剪除就可。”

  前辈子,她与重臣权臣争权,败在她手下的不计其数,如今不过是一世子,动些脑筋就可。

  她的自信让陆思贤面前一亮,安子旭都已经死了,可见剧情线发生变化了,抱男主大腿不行,那就抱抱女主的。

  她勉为其难道:“那你别让我失望。”

  “不会,你且信我。”秦若浅舒心一笑,顺手将人揽着。

  抱着软软的女孩子,她倍感觉得舒服,索性开口:“陆思贤,我若胜了,你做皇后成不成,将所有的钱都给你,如何?”

  “不要,我只想开青楼,自食其力,不靠你。”陆思贤拒绝,她才不要做情人,不如自己努力来得理直气壮。

  再说,就凭着秦若浅这样的性子,到时后宫肯定塞满了,届时她就成了深宫怨妇。

  秦若浅也再劝了,靠着她的肩膀就陷入沉睡中。

  陆思贤拨开她的手,自己往里面躲了躲,侧身去看睡梦中的女人。唯有此时安静,秦若浅顶着女主光环,肤白貌美,细腻紧致,一双眼睛勾人心魄,唇角噙着轻微的淡笑。

  她看了又看,还是被秦若浅的美貌震惊,天天早上睁眼就看见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美人看多了,不觉瞌睡来了,凑着秦若浅就睡着了。

  今夜是两人相识以来最安稳的一夜,陆思贤睡觉很安分,靠着人睡着后,一夜没有乱动。等秦若浅半夜醒来的时候,恰好见到她安静熟睡的样子。

  陆思贤白皙干净,有她没有的纯洁,浸淫朝堂多年,她几乎忘了干净这个词语,直到遇到她。

  她几乎向往这种纯洁,或许自己太脏了,才会喜欢干净纯洁的人。

  陆思贤的手置于胸前,一如既往的干净,就连十指的指尖都修得很好,白嫩绵软,透着粉色。

  握上她的手,秦若浅失神地笑了笑,抵着她的额头:“陆思贤,你逃不掉的。”

  声音很低,低到睡梦中的人只拧了拧眉眼。

  她不像秦若浅灵敏,相反,她就像涉世未深的白莲,没有警惕,对外间的事想得很美好。

  比如想着开青楼赚钱……

  秦若浅敛下情绪后,起身洗漱,今日要入宫给皇后诊脉,若身子调养得好,就该解毒了。

  想到中。毒一事,她心中厌恶极深,面上丝毫没有展现。

  等她用过早膳了,陆思贤才迟迟地起来,发了会儿呆,想起自己身在异世,心中一阵哀叹,白夏服侍她起身。

  秦若浅恰好入内更衣,照旧是一身大红色的宫装,长发垂下,耳环小巧,状若牡丹花。

  她的美带着张扬与艳丽,亦如她的个性,陆思贤在她更衣之际不免多看了几眼,太过关注,少不得被人察觉。

  秦若浅换好衣裳后打发白夏出去,唇角勾了勾,笑容肆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美?”

  “是很美,也很自恋。”陆思贤回过神来吐槽一句,见她换了宫装,猜测道:“你今日入宫?”

  “嗯,去给皇后诊脉。”秦若浅不骗她,与王贵妃失和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免得又吓得日夜不宁。

  陆思贤点点头:“能带我一起去吗?”

  “也可,你去宫里做什么?”秦若浅好奇,唤来婢女梳妆。

  陆思贤有自己的小心思,昨夜答应了齐国公多见见皇后,今日不如搭顺风车过去,也显得自己不忘本。

  她扯谎:“想知晓皇后的卦象如何了。”

  秦若浅没有怀疑,等她用完膳,两人一道入宫。

  刚入中宫,就见到太子妃领着小皇孙从殿内走出来,小皇孙才两岁,小小地身子左右摇摆,走得尚不稳。

  陆思贤看着那个孩子,心中叹息,太子一死,小皇孙就被九皇子毒。死了。

  见礼后,小皇孙躲在母亲后面,探头看着两人,在母亲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姑母。

  秦若浅应了声,走过去抱着他,摸摸脑袋,夸赞他:“真乖,见到祖母了吗?”

  陆思贤皱眉,皇后才三十几岁,这都已经做奶奶了……古人结婚真早,再一想,秦若浅也不过十六七岁。

  真是一个早熟的妖孽。

  与太子妃闲话几句后,小皇孙胆子大了起来,抱着秦若浅的脖子不放手,亲了亲她的脸,才被母亲抱走。

  陆思贤这才说话:“太子一死,皇孙就被秦承宗弄。死了。”

  “正常,斩草不除根,祸害的是自己。”秦若浅反应平平,并无太多的情绪。

  陆思贤心里骂了一句冷血动物,跟着她一道入殿,在等皇后出来的时候,秦若浅道:“救人可,当心遭到反噬。”

  她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陆思贤不知她的过往,也知晓其中的道理,皇后的经历就是血的教训。

  片刻后,婢女推着皇后从内寝出来,照旧素雅得很,她屏退宫人后道:“七公主是来问卦象的?”

  秦若浅颔首,略微有些紧张。

  皇后踌躇,有几分犹豫,在两人的注视下才开口:“你二人的命格不符,心意不和,恐有人不得善终。”

  陆思贤心中咯噔一下,果然不行,这和书里的结局一样,她死的凄惨。

  “您说谁不得善终?”秦若浅察觉到重点,难道陆思贤还是会动手杀她?

  “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皇后道,也没有再说其他的。

  两人都很失望,尤其是陆思贤,脸色都白了些,默默地往在一侧挪了挪。

  秦若浅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后,气得扬了扬眉梢,当着皇后的面就将人拽了回来,不悦道:“这么快就同我划清界限了?”

  陆思贤窘迫一笑:“你看啊,一山难容二虎,不如我们分开山头如何?”

  “一山可容二虎,我让你,成不成?”秦若浅有几分固执,她本就不信命,能够再活一次,偏不听人言。

  她既想着帝位,就是逆天而行,还会在意那些玄乎的东西?

  她的固执中夹杂着不可多见的感情,陆思贤身在其中看不明白,一侧的皇后看得清楚,不免皱眉,道:“近日来我的卦象与从前相反,愈发不灵验了,你二人莫要当真。”

  从秦承宗的气运开始,卦象就大变,就像有人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让人匪夷所思。

  陆思贤听她改口,下意识道:“您是不是不用心呢?”不要当真,那还测了干嘛。

  被自己的孩子嫌弃后,皇后莫名窘迫,秦若浅揪着她的耳朵:“好好说话,什么叫不用心,没大没小。”

  “你松开。”陆思贤拍开她的手,这人野蛮粗暴,还不讲道理。

  她两人打闹,隐隐带着就几分亲昵,让皇后扶额,不好打断二人就只好静静看戏。秦若浅看似不讲理,可心思都为着陆思贤,这点可以察觉,光她打了秦承宗这点来看,就知晓她的心思了。

  只是这卦象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试探道:“来日方长,也未必急在一时。”

  两人都顿住,秦若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微皱眉,立即转了话题:“那宇文信呢?”

  “卦象不显。”皇后可惜道,从秦承宗开始,所有的卦象都推翻了之前的测算,或许是她近日心神不宁才测不出来,不然无法解释。

  陆思贤好奇:“为何不明?”肯定是你又不用心,或者有所隐瞒。

  “测算不出来。”皇后歉疚道。

  秦若浅并无执念,卦象之事本就不真,也不可偏信,她下意识道:“我给您诊脉?”

  “先不急,太医换了药方,你替我看看?”皇后借机道,唤了宫女进来,将她支开。

  秦若浅不疑有它,跟着婢女出殿。皇后看着依旧在烦恼的孩子,笑了笑:“你对秦若浅究竟是何心思,喜欢她?”

  “不喜欢、我也不知道。”陆思贤半道又改口,穿过来这么多久,与秦若浅相处的时间最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若真的回不去,接下来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秦若浅虽好,可是危险太大了。

  皇后叹息:“方才的话不过是我试探罢了,你二人事算不出来。”

  一步棋动了,所有的棋子都会发生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陆世子:一山不容二虎,必有一啥一啥。

  秦若浅:表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