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百般不愿,还是被梅氏拽了过去,陆思贤去前面打掩护。

  名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陆思贤从齐国公的书房里偷了一坛酒,里面放了点迷药,外加一把绝世好剑。

  剑照旧是书房里偷来的,趁着齐国公没有注意,用完再还回去。

  半晌后,陆思贤带着酒和剑从后门溜了出去。

  暮色四合的时候,齐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镇北侯府的门前,小厮去敲门后,府门打开了。随后陆思贤下车,自己走进府里。

  镇北侯不在府上,宇文信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目光一眼就落在她手中的配剑上。

  齐国公府世代为武,这把剑是祖先留下来的,若是齐国公本人拿着也不觉得突兀,偏偏是陆思贤,拿着这么好的剑,让人感觉是小人玩弄着大人的剑。

  宇文信嗤笑:“世子拿着剑也不怕累坏了自己的胳膊。”

  “无妨、无妨,我就是玩玩而已,这是我新得的,特来与宇文世子品鉴一二。”陆思贤笑得友好,将剑横于两人中间,细细拔出剑刃。

  宇文信的眼睛绽开冷芒,伸手就要接过来,陆思贤歪了歪脑袋,将剑收回:“我带了酒,世子可要饮一些?”

  “世子饮多了,死在我镇北侯府,届时七公主还要找我麻烦。”宇文信冷酷,看不到宝剑后也不理睬她。

  陆思贤不喜欢他霸道腹黑的性子,可自己没办法,男主光环压死人,她摸了摸剑鞘上价值不菲的宝石,眯眼笑了笑:“宇文世子开玩笑了,再不济我也是千杯不醉。”

  看着她不要脸的样子,小脸白皙,毫无男儿气概,宇文信愈发鄙夷,想要作弄她一下,让下人去准备菜肴。

  打开酒封,酒香十分浓郁,可见是一坛好酒,好剑好酒,对于武将来说,确实不可多得,可惜喝酒的人懦弱无能,顿时扫了兴致。

  宇文信不怕酒中有鬼,亲自斟酒,置于鼻尖闻了闻,冷笑一番:“陆世子很舍得,这么好的酒可值不少钱。”

  “那是、那是,世子尝尝。”陆思贤照旧笑得无害,装作将杯中的酒抿了一口,眼睛盯着对面的宇文信,见他喝下酒后,立刻放下酒杯。

  宇文信尝过一口,讽刺道:“听说世子差点没活过来,也真是可惜了,你若死了,七公主就守寡了。”

  嘴真毒。陆思贤抿抿嘴巴,果然是狗血文的男主,装逼又嘴毒,她不好意思揭穿,“你也说了差点,我还活着。”

  她脾气好,就算这样也想揍一顿,她没有主角光环,这个事还是交给秦若浅。

  仔细一想,秦若浅都已经栽在他的手里了,多半是没有指望了。

  她吞下这口气,泄恨地将杯子里的酒大口喝完,酒入咽喉,带着辛辣,刺激着胃部。

  放下酒杯,她猛地反应过来,酒中有迷药。

  天杀的,她怎么蠢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对面的宇文信为显自己的能耐,接连饮了三杯酒,脸色如旧,而陆思贤的脸色已经不对了,半晌后才咽了咽口水,“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府了。”

  大概是心里有鬼,她感觉到一阵头晕。

  这个迷药见效真快,特么比泻立停还快。

  “还未品鉴宝剑,陆世子怎么就跑了。”宇文信拦住她,见她白皙的肌肤里粉,如三月桃花,颜色昳丽。

  陆思贤确实很美,盯着第一美的名头,今日觉得她名副其实,可男子要美有什么用,该有保家卫国的能力才对。

  他不屑一顾,陆思贤察觉事情不对,不管他怎么在意,拿着剑就要跑。

  见她仓皇而逃,宇文信跟着走去,发觉她就像逃命那样。

  逃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一身红裳逶迤的七公主,她恰好下马车。灯笼星火照耀下,那抹颜色红得妖媚,就像倾国倾城的牡丹花,花开时节动京城。

  见到宇文信追着陆思贤的步伐,秦若浅下意识疾步过去,一把扶住陆思贤,手不自觉地搭上她的脉搏。

  几息的功夫,她先震惊,而后是恼怒,怒视宇文信:“你给她下。药。”

  宇文信不解:“七公主莫要冤枉人,我们所饮的酒是陆世子自己带来的。”

  秦若浅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喂给陆思贤吃下,怀中的人彻底陷入昏迷了,她将人扶好,冷笑不止:“孤的驸马带酒,自己给自己下药,怎会有如此愚蠢的人,以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宇文世子将孤当三岁稚子吗?”

  被倒打一耙后,宇文信也觉得不可置信,毫不示弱:“她自己演的这出苦肉计,还要我来给她承担后果吗?七公主也该看看,你喜欢的驸马是什么德行,文不成武不就,满腹心计,奸诈小人。”

  “你住嘴。”秦若浅气得眼睛微红,低眸扫了一眼怀中的人,冷意涌上心口,道:“此事孤会找圣上裁断。”

  宇文信亦是不服气:“臣等着圣上的发落。”

  两人一番争执后,引来不少路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秦若浅无暇与他理会,将人扶上马车后,迅速回府。

  车马一回府,杨氏就知情了,嚷着要去镇北侯府清算,被陆安枝一把按住,见到一侧的宝剑后,她好似明白些什么,悄悄将宝剑送去书房。

  秦若浅气过之后就镇定下来,将昏迷的人全身检查一遍,身上并无伤处。

  从营里回来的齐国公听闻这么一场闹剧后,按下杨氏,道:“已近亥时,都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几乎是连拉再拽地将杨氏带回主院。

  这时青竹同梅氏一道回来了,踏进寝居就发现哪里不对,气氛凝滞,无白日的和煦。

  梅氏得知公主回来,不好入内,先回院子,明日再来。

  而青竹悄悄入内,欲开声,却见公主走出来,她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人太本分,做了亏心事,神情就不对。精明如秦若浅一眼就看穿不对,“你有事瞒我?”

  青竹不知哪里不对,故作镇定:“我脸上写了吗?”

  秦若浅满身疲惫,懒散地靠着迎枕上,揉着额头道:“写了,你又替陆思贤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孤来猜测,替她去找女人了?”

  青竹耿直地夸赞:“您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我不能告诉您。”

  秦若浅笑说:“不说也成,我说,你点头或者摇头。”

  七公主平常一笑,自然是清婉端庄,美貌显露,可今夜的笑让青竹心中发寒,尴尬地笑了笑:“我能拒绝吗?”

  秦若浅摇首:“不能。”

  青竹认命:“那您问吧。”

  “那个女子美吗?”秦若笑笑意绵绵。

  青竹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觉得这样不够,又添一句:“与殿下不相上下。”

  秦若浅笑意淡了淡,又问:“你去镇北侯府了?”

  青竹点头。

  她又问:“那个女人在镇北侯府?”

  青竹狠狠一点头。

  秦若浅笑意彻底敛住:“你们世子喜欢她吗?”

  青竹摇头。她再次笑了笑,要说话,青竹又说话:“我觉得应该是喜欢的,毕竟龙潭虎穴里把人捞出来。”

  秦若钱彻底笑不出来了,问:“她与宇文信抢女人?”

  青竹点点头,去时宇文信正与那个女子说话,神情温柔,就是过分了些,将女子绑了起来。

  “人在哪里?”秦若浅拍案而起,她好心去镇北侯府找人,为她焦急,她竟然是为了和宇文信抢女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大步往内室走去,青竹惊得挪不动脚步,她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她好像将世子出卖了。

  秦若浅气势汹汹去算账,人还在昏睡中,一拳砸在棉花里,自己先没劲了。

  她惯来不是服输的性子,也算知晓陆莳贤巴结宇文信的缘由了,竟然是为一女子。

  深更半夜,不是算账的时刻,她平静下来,恨不得将人丢出寝居。

  将人丢去里侧,她一人睡在外侧。

  天亮之际,她径直回宫。

  迷药药效太大,陆思贤睁开眼都已是午时,她揉着不清醒的脑袋,被白夏扶着坐起来。

  迷糊间想起昨日昏迷前好像见到了秦若浅,青竹将人救出来了,询问白夏:“七公主可在?”

  白夏拧了帕子递给她:“公主清晨入宫去了。”

  “那青竹呢?”陆思贤擦了擦脸,想问问昨夜捞人的具体情况。

  白夏道:“在外间候着,你先用些粥食。”

  陆思贤嗯了一声,肚子饿得有些难受,喝了两碗粥才觉得好受些,在这里有点好处,就是美食多,而且还不要钱。

  自家的东西,吃起来心安理得。

  青竹自知走做错了事,一进门就朝着陆思贤跪了下去:“世子,我给您惹麻烦。”

  陆思贤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喜欢动不动就跪的,忙拉着她起来:“跪什么,自己说、”

  青竹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悔恨得肠子都快青了,“我将您和宇文世子抢女人的事不小心泄露给了公主殿下。”

  “我和宇文信抢女人?”陆思贤震惊地嘴巴张了张,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她好像是将女人推给他,秦若浅自己不肯的。

  “青竹,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让你去把七公主捞回来、对哦,这么一想,好像是抢女人。”

  她后知后觉,青竹脑子灵敏了一回,立即道:“不是捞一个陌生女子吗?七公主好端端的,不用捞的啊。”

  “你捞的不是七公主?”陆思贤大吃一惊,捞的不是秦若浅,那是谁?

  青竹否认道:“那名女子并不是七公主,再者七公主怎会落在侯府,您是不是错了?”

  “大错特错……”陆思贤生无可恋,捂住脑袋喊天。

  她是不是脱离不了炮灰女配的命运,总是和宇文信作对。

  这很容易天打雷劈。

  青竹见她一副痛苦的样子,不知怎么安慰,随口就说:“苏姑娘还是挺美的。”

  “什么姑娘?”陆思贤再次吃惊。

  青竹被吓了一跳:“苏锦姑娘。”

  “你捞的是苏锦?”陆思贤喜出望外。苏锦到手,万事皆易。

  “对。”青竹叹气,果然世子都是花心的,知晓是苏锦姑娘,喜得就将公主殿下抛开了。

  她唉声叹气,陆思贤喜得不行,立即催促她:“你带我去见苏锦,对了,不能再把她还给宇文信,给秦若浅留着。”

  “公主因为你与宇文世子抢女人,都气得回宫而去。”青竹小声提醒。

  陆思贤摆摆手不在意,只要捞回来苏锦就可以,她急忙让青竹带路去见苏锦,让人给秦若浅带话:捞到大鱼,速回。

  不用她去讨好,秦若浅会屁颠屁颠地自己回来。

  苏锦昨夜被带回来了,留在了梅姨娘的院子里,青竹去宫里传话,她自己去找梅氏。

  苏锦是皇后的侄女,想来也是会占卜的,不知有没有皇后的能耐。

  人被关在一间婢女的屋子里,摆设简单,门窗都被关上。梅氏引着她进去,一面道:“这位姑娘性子不大好,只说自己叫苏锦,其他都不肯说了。您这么辛苦将她抢过来,有什么用?”

  陆思贤没有说话,只走近苏锦,打量她的眉眼。

  苏锦面色很冷,并不理会她。她也不去计较。发觉苏锦的五官与皇后有些相似,侄女像姑妈,也是有可能的。

  她感觉出来,这就是苏锦。

  苏锦懒散地睁开眼睛,只一眼就变了脸色,伸手揪住她的衣襟:“你竟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一伸手,梅氏就冲过去将她按住,皱眉道:“这怎么感觉是疯子。”

  “你把她放下,姨娘先出去,我和她说说。”陆思贤被吓得惊魂未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带着深仇大恨的人,果然都是疯魔的。

  梅氏不放心,将人绑在床沿上,确定不会伤害世子才退了出去。

  苏锦眼内充血,目露憎恨,几乎想要将眼前的陆思贤生吞活剥,骂道:“认贼做父,可耻可恨,不知羞耻,我若是你就一头撞死,纵死也不会站在这里。”

  被她这么一骂,陆思贤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漾过水泽,小声劝她:“你骂我没用,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干嘛要死,你自己怎么不死。我认贼做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有脸来骂我,要不是你娘眼睛瞎了,救助恶魔,颜氏千余人怎会命丧狗皇帝的刀下。”苏锦极力挣扎着,手腕被磨得通红。

  陆思贤一声长叹:“那你也不能怪我,你应该去杀皇帝才是,我不如把你送到含元殿,然后你自己去,如何?”

  “呸。”苏锦大骂,道:“你别来装好心,你以为我会信你,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放了我,我杀了你。”

  “别跟我绕口令,杀你倒是很容易的,你怎么落在宇文信的手里?”陆思贤好奇,书里只说苏锦帮助宇文信,没说两人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她穿进来,已经让剧情主线发生变化,她努力让秦若浅回到宇文信身边,这个时候再把苏锦抢回来给秦若浅。

  会不会所有的光环落在秦若浅的身上,改成了一部无CP的小说?

  她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照这么走下去,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努力抱住秦若浅的大腿,等她做女帝的时候,自己就跑路。

  在那个世界里,她已经死了,穿不回去了,不如将宇文信的人脉都挖过来给秦若浅,让她们两个人去争去斗。

  不管谁输了,都和她没有关系。

  与她无瓜。

  想到新办法后,她开始引诱苏锦:“我给你指一条路,我杀不了皇帝,你也杀不了,不如你我合力去杀,如何?”

  苏锦冷哼:“先杀陆珽,再杀狗皇帝。”

  句句不离狗皇帝,让陆思贤想起电视剧里的反清复明,诛杀狗皇帝、恢复明朝江山。

  “你杀了齐国公,我便失势了,怎么和你一起杀狗皇帝,借助他的势力可事半功倍,不用白不用,脑子放灵活点。”陆思贤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苏锦冷静下来了,见她神色认真,模样真挚,道:“可你已经是驸马了,杀了狗皇帝对你没有好处。”

  陆思贤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干瞪了两眼:“杀了狗皇帝对你有什么好处。”

  “报家仇,怎能以利益来处之。”

  “那不就行了,多此一问,浪费口舌,你长不长脑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帮助宇文信的。”陆思贤觉得书里除了陆思贤外都是笨蛋,笨得无可救药。

  被她这么一骂,苏锦不说话了,沉思一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什么诚意?”陆思贤问。

  苏锦冷然:“杀了你的枕边人。”

  陆思贤装作不懂:“枕边人?我枕边是被子,不是人,你要被子的话,我送你十床八床,还是真丝的,不行就蕾丝,专门衬你这种绝世美人。”

  苏锦暴怒:“杀了秦若浅,我便信你。”

  “你当我白痴,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别忘了你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本和我提什么诚信,杀了你,我自己一人照样可以成事。别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你会的我都会。”

  陆思贤骂得苏锦嘴巴张了张,压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翻了翻眼睛。

  “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站在我的屋檐下,杀你只需动动嘴巴。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姐妹,不听话就杀了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塑料姐妹情。别装什么清高,你也不是好人,我认贼做父,你还不是站在狗皇帝的土地上。有本事别踏入他的地盘,在外面直接把他弄死,我这才佩服你。听明白了没有,现在是你求我不杀你,而不是我求你一起报仇。”

  骂完以后,陆思贤口干舌燥,跑去屋外让梅氏找些水来。

  而入宫的秦若浅方进自己的临华殿,王贵妃就领着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

  她憎恨地看着殿内的人:“陆思贤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为了一个病秧子将你阿弟打成那样,你别忘了你联姻的目的,打死他,你以为陆珽父子会高看你一眼,你做梦。”

  秦若浅听过太多恶毒的话,加之自己虽说占据七公主的身体,可对王贵妃毫无感情,一时间也不在意的她的话。

  “秦承宗自己不长脑子,设了那么低劣的局,你以为齐国公回来查不出来?他只顾自己的事,可曾想过无限陆思贤的后果。她若真的牵连进去,我又该如何?”

  “你该如何?你觉得陆思贤能长久,你该想的是如何让齐国公说出颜氏女的身份,你阿弟做了皇帝,你还怕嫁不了人?”王贵妃很气,气秦若浅眼中有了男人,就不听她的话。

  男人有什么用,狠毒起来还可以杀了她。爱情靠不住,不如相信自己的母亲兄弟。

  秦若浅道:“我为他筹谋,他却陷害我的驸马,你以为他成了皇帝,对我有好处?”

  “你什么意思,当真鬼迷了心窍。”王贵妃有点害怕了,费尽心思才和齐国公联姻,现在失去这么大一块肉,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开始慌了,努力维持面上的镇定:“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阿弟不再为难陆世子。”

  “我、不、信。”秦若浅生硬地拒绝,就凭着秦承宗忘本的性子,但凡对他有点滴好处,就会打破自己的诺言。

  这样的兄弟与她的侄儿多么相似,她不会再吃一次亏。

  拒绝王贵妃后,她重新振作起来,总得见见那名女子才是。

  王贵妃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气得胸口疼,站都站不住,想骂又骂不出口,生生忍下这口气。

  *****

  梅氏送一壶茶进去,静静地在外面守着,不敢放人进去。

  刚关好门,就见到青竹领着七公主过来,顿时觉得天要榻了,忙迎上去,“殿下怎地过来了,您有事吗?”

  秦若浅看向她身后的屋子,眉眼柔了下来,敛去寒霜,道:“世子在屋里?”

  梅氏讪笑,“不在。”

  “孤进去看看。”秦若浅当作没有听到梅氏的话,绕过她就要进屋。

  梅氏哪里肯,当即快速至她身前,大胆地伸手拦她:“殿下,这是妾的屋子,您进去好像不大合适。”

  “侯爷又不在这里,如何不合适,孤耽误你的好事了?”秦若浅冷眼看着她。

  “不是,您消消气。”梅氏被她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了,天家威仪,哪里敢直视。

  秦若浅挥手拂开她,大步上了台阶,直接推开门,恰见陆思贤温柔地给那个女子喂水。

  一瞬间,眉眼的温柔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世子=最蠢的穿书女主之一。感谢在2020-09-2520:22:02~2020-09-2820:2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茵茵70瓶;兔毛球、居世30瓶;嗷、385472018瓶;不陌5瓶;别恋、赫默与恶龙、玐柒2瓶;松岗爱衣催婚协会会员、冥血月夜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