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
颜柯的这句话，诱惑力太大了, 然而阮娇却更加犹豫了，那些心底的疑问，自己以什么样的立场开口问出来呢？
即使问出口了，如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以后颜老师和自己，会不会连现有的关系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她的喜欢, 颜老师知道吗？
已经滚到嘴边的种种疑问, 因为阮娇的犹豫，一个都没说出口。
颜柯对她的心思, 猜中了几分，正欲开口，却被一段手机铃声打断。
“橘子的香味，你的温度，冬夜的雾……”
铃声一响，两人均是一愣。
颜柯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接听，在听到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后，神色带上了几分严肃。
阮娇则呆在原地，还没从刚刚的手机铃声中回神——颜柯的手机铃声, 居然是她新专辑的主打曲？
这个小发现, 让阮娇的心情恢复了几分, 嘴角也不自觉轻轻地弯了弯。
颜老师，应该还是很在意她的。
“抱歉，公司有点事情，急需处理。”颜柯走过来，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今天下午，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阮娇抿嘴，浅笑道，“没关系，颜老师你先去忙吧，公事要紧。”
其实，在听到《橘子味》手机铃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收回想要问颜柯的想法了。
对方这样把她放在心上，那是不是代表，其实自己的本性，她也早已经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呢？
颜柯又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待会儿直接去找小黑吧。”
“导演不在吗？”阮娇疑惑脸看着颜柯，不是说今天下午去敲定MV的事情吗？
“刚刚一琳提了一句，导演今天下午有临时任务，你待会儿去了，也找不到人。”
“哦哦，这样呀。”阮娇没继续问了，跟着颜柯往回走。
MV的事情她不着急，反正舞蹈也还需要练习，再往后推一两天也没关系。
两个一路无话，颜柯将阮娇送到舞蹈室，才道别离开。
颜柯一走，小黑立刻化身练舞机器，关上门，就抢了阮娇的手机扔在一旁，拉着她站到镜子面前。
“来来来，练舞练舞！”
“知道啦。”阮娇被她对练舞的执着带动，也将之前的情绪暂时抛开，跟着小黑热身。
两人跟着音乐，在宽敞的舞蹈室里，恣意挥洒着汗水。
而同一时间，颜柯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严肃。
颜柯看了看手机屏幕，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
今天上午，关于阮娇的几个热搜，虽然不怀好意，但在她和钟芹两方的运作下，早已被压了下去。
而阮娇，也借此正式宣布，从流量唱跳偶像转型为创作型歌手，借新专辑的火爆，收割了一大批音乐粉。
没想到，这才刚过去了两个小时，又有了关于阮娇黑料的热搜。
#阮娇打人#
#阮娇小仙女人设崩塌#
人设崩塌？颜柯冷笑。
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短视频，她神色清冷，眉宇间，全然没有了和阮娇在一起时的温柔，而是沉静得令人害怕。
“幕后主使找到了吗？”颜柯发问，“和刘鹏什么关系？”
刘鹏，猥琐男一个，半年前，曾仗着自己和当时节目组副导演的亲戚关系，欲威逼阮娇。
在热搜中被爆出的短视频里，短短几秒钟里，阮娇便将他掀倒在地，脚踩脚踢，毫不留情，视频里，能清楚地听到刘鹏杀猪般的叫声。
如果不是当时的决赛，阮娇solo时灯光出现了问题，颜柯查出来是刘鹏在捣鬼，这个人的名字，也不会让颜柯到现在仍有印象。
见老板还记得这人，罗一琳便先说起了他的情况。
“刘鹏欺软怕硬，上次灯光事件后，被他舅舅收拾了一顿，近期都很老实。”
今天的连续热搜，有备而来，显然是有人在故意针对阮娇，并不是刘鹏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会做的事。
“买热搜的，是阮娇的前助理，唐芸。”
“唐芸？”颜柯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她和阮娇，能有什么恩怨？”
阮娇性子随和，虽然和小黑这些亲近的人玩起来，喜欢打打闹闹，但在待人接物的方面，她有一片赤诚之心，从没和任何一人闹过红脸。
不说别的，《心动日记》节目组跟拍了几期后，随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成了阮娇的粉丝。
阮娇来时欣练歌、学表演的两个月，跟偶像部和演艺部的人也都处得不错，大家也都几乎默认，她就是时欣的一份子了。
“确定唐芸的背后没人？”
阮娇这样柔软的性格，以前又是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练习生，跟自己的助理，能有多大的恩怨？
颜柯猜测，唐芸买热搜这件事，背后还有别人。
“老板您猜对了。”罗一琳眼神一亮，这正是她接下来要说的。
“唐芸现在不再是助理了，她现在是星光娱乐的一名明星经纪人，手下带着一个小鲜肉，叫蒋一伦。”
颜柯眉头微皱，这些刚出道的新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罗一琳继续解释道，“这两个人，私底下是恋人关系，唐芸为了蒋一伦的星途，很是动用了一些手段。”
“蒋一伦最近出了新歌？”颜柯凝眉。
上午的热搜，都是奔着阮娇的新专辑去的，也只有这个方面，两人会产生竞争。
“是的，蒋一伦也是选秀出道，本想走音乐才子的人设，结果发歌的日期和阮娇撞上了，对比之下，新歌的反响有点惨烈，网友都在嘲笑他。”
“呵，”听到这里，颜柯轻笑，“活该。”
阮娇的创作实力，她一直很看好，这会儿听到蒋一伦因为实力不如阮娇而买热搜黑人，她的心情，不知为何，倒有点愉悦。
拥有优秀的己方队友，总是让人骄傲的，尤其这个队友，还是自己罩着的人。
颜柯双手交叉，瞥了一眼手机，见热搜已被撤下，再次做思索状。
对方这么来势汹汹，总不会只是为了黑一下阮娇而已，阮娇就算真的被黑糊了，那个叫蒋一伦的，也得不到太大好处。
必然还有其它目的。
“唐芸还有什么目的，有查出来吗？”颜柯看向罗一琳。
“我们这边，暂时没查出来什么，钟芹那边，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嗯，不着急。”颜柯点了点手机，“她真有什么要求，会跟钟芹那边讨价还价的。”着急也没用。
颜柯关心另一个问题，“关于唐芸，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罗一琳知道自己老板的行事风格，不把人查个底朝天，是不会放心的。
她递给颜柯几页纸张，“唐芸在做阮娇的助理之前，给不少人拉过皮条……”
颜柯翻过这一页，“还有呢？”这种涉及多方隐私的事情，她不感兴趣，也不喜欢用这个当攻击人的武器。
“还有，唐芸为蒋一伦花的钱，远远超出了她应有的财产数量。”
“职务侵占？”颜柯抬头，终于有了点兴趣，“胆子倒不小。”
她示意罗一琳，“金额多少，涉及哪些人，都详细说一说。”
……
颜柯那边，出于管理者的职业习惯，正准备利用职场上的规则，来解决唐芸。
而钟芹这边，在收到了唐芸发来的要求后，则开始冷笑，思索自己手里有哪些资源，可以暂时喂饱唐芸和蒋一伦这两个混蛋。
至于喂饱以后，什么时候再让她俩吐出来，那就是之后考虑的事情了。
她收起脸上的冷笑，直接打给唐芸。
“三千万太多了，你知道的，新星工作室花光了大部分钱。所以，你要是真的缺钱急用，我们最多能拿出三百万。”
“三百万？打发叫花子呢？”手机那头，唐芸的声音有点尖锐。
“阮娇的包养费，随随便便就是一千万打头，三千万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
钟芹皱眉，“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阮娇没有被包养，更拿不出你说的那么多钱。”
“哟！你和阮娇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被包养的事，她没告诉你啊。”
唐芸笑得有些渗人，“阮娇C位出道那回，有人可是直接给她打了一千万，还把她送上了第一名，这都不是包养，你骗谁呢。”
钟芹沉默半晌，C位出道这件事，她也好奇过。
不过阮娇颜值和实力都不俗，她也只以为是阮娇的运气到了，遇到了神壕粉肯砸钱，便一直没问过她。
至于一千万的事情，阮娇确实没有提起过。
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手机那头，唐芸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笃定和得意。
“我告诉你钟芹，三千万，一分不能少。”
“晚上六点之前，要是还凑不齐这笔钱，你好姐妹阮娇的其它黑料，就等着热搜上见吧。”
说完，通话直接被挂断。
钟芹放下手机，闭了闭眼，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有哪些人，可能和阮娇产生包养的传闻。
要说阮娇被包养，她是不信的。
要被包养早被包养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不识趣”，而被原公司干晾着那么多年。
再说了，阮娇要真有金主，她这个当经纪人的，还能没有察觉？
阮娇除了跑通告，就是窝在家里写歌、看书，也就是这两个月，因为《心动日记》和颜柯熟悉了后，才常往时欣跑。
等……等等，颜老师？
钟芹猛地睁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一直以为，颜柯对阮娇好，那是出于老艺术家的敬业精神，真的将阮娇当成了假想女友来宠。
顶多，还多了那么一点，对小后辈的关怀。
两人的资历和人气相差那么大，她虽然也偶尔开开阮娇的玩笑，却并没有真的想过，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没看见网上那么多磕母女CP的嘛，显然，大部分人都觉得，两人之间，根本没可能。
她宁愿相信是阮娇单恋颜柯，也不相信颜柯零绯闻这么多年，会突然想要包养什么人。
但是，唐芸说得那么笃定，钟芹决定，还是再换位思考一下。
颜柯和阮娇，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
片刻后，“啪”的一声，钟芹右手握拳，往左手的掌心处，重重击了一下。
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但，如果是颜老师的话……
谁能拒绝她的包养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钟芹立刻坐不住了，站起来，搓着双手，在不大的办公室里绕来绕去。
快速回忆了一遍罗一琳联系她的各种情景，还有颜柯和她谈论阮娇今后演艺道路发展的情形，钟芹的心里，基本上有点把握了。
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在对方接听以后，深吸一口气。
“一琳姐，可以请颜老师接一下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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