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开的口子太小,尸体太多,霍倾只能下令继续炮轰,以便寻得更宽敞的道路,让士兵杀入。

  姜行知部队在打了一场伏击战后,追的守军大部队往北逃窜。

  无粮无水,西守主力军损兵折将后,借用北部守军的粮草补给,但也是杯水车薪。

  皇城大门因西南门激战,下令死守,严禁打开。加之南部守军已经投降,守军军心一时动摇,一半主投降,一半主死战。

  都是皇子,都是金国的正统血脉,谁做皇帝不一样。

  皇城余下守军最终举起白旗投降,姜行知接受了他们的受降,指挥他们调转支援霍倾。

  而此时,霍倾和姜淮元的部队已经攻入皇城,攻打皇宫内门。

  霍倾率领的下的军队并未动皇城内的百姓,只要百姓不阻挠生事端,便都会相安无事。

  皇宫四面被大军包围,即便金启长了翅膀,也难以飞出去。

  霍倾将躲在宫内大臣的家眷全都抓在了一起,有些还算有些气节的官员拒绝投降,有些早已经如惊弓之鸟,劝说着金启开城门让位。

  金启坐于大殿之上,双眸猩红。姜行知是难得的将才,可惜他的父皇没有将姜行知安排为他所用,而是给他那个温温吞吞的大哥。

  “朕受命于天,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古来父死子继,天经地义,谁说朕得位不正?”

  “父死子继是不错,可你问问你自己,你父皇真的肯让位于你吗?”

  姜行知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整个宫殿,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抬脚踏入了辉煌的大殿之内。

  一时间,大殿内的朝臣内官都慌乱嘈杂起来,金启再看到姜行知带霍倾等人进来的那一刻,猛地站起了身,而后再看清楚形式后,颓丧的跌坐回了龙椅上。

  “金启,快将父皇母妃他们交出来!”修武王从姜行知的身后站出来,已然是这场战役最后的胜利者。

  金启看到修武王后,狠厉的眸子抬起,眼尾血红,忽然笑了起来。

  金裕看到金启笑的猖狂几近疯癫的模样,吼道:“你笑什么?”

  “朕笑你幼稚!”

  修武王闻声蹙起眉头,随后招手让士兵进了大殿,将站在大殿内的大臣围住,又将金启从皇位上拉了下来。

  金启被押着站在修武王的面前,修武拧着眉头再次问他:“父皇母妃在哪里?”

  金启将脖子扭动了一圈后,不急不躁,盯着修武王看了许久,看到修武都有些发怵的时候,姜行知摆手让人把他押了下去。

  霍倾说的没错,金启除了自己的生母皇后,其余人全都成为了他的手下亡魂,是他亲自动的手。

  金楚韫带了一队士兵搜遍了皇宫都未寻到人影,抓了几个金启的心腹才得知,金启在发动宫变的第一天便将她们全都杀了。

  金楚韫跪在贵妃寝殿的大殿内,失声痛哭。那让贵妃悬梁的自缢的三尺白绫此刻还挂在上面,风吹之时,摇晃了甚是骇人。

  五皇子也在逃亡之时,被金启用箭射中了后脑,命丧当场。

  .

  一切尘埃落定后。

  姜淮元先回了镇国侯府。侯府内久无人打理,里面已是一片狼藉。

  霍倾命人整理打扫之后,二人又去了谢府,将兵将留在了府外,递了拜帖后,接回她们姜家的人。

  姜淮宁也被接走了,是谢喻让她先离开的。

  谢喻送走了姜淮宁后,朝着谢和宗的主院奔去。

  “父亲。”

  谢喻敲了门,进了谢和宗的书房,她对自己的父亲一向恭敬。

  谢和宗方才听说,姜淮元带着人来接走了姜家的人。他没有出去与之会面,这会谢喻忽然过来,想来是为了她身边的小丫头的事情来寻他的。

  谢和宗将手里的练字的狼毫笔放下,侧目看了一眼谢喻。

  “明家的小少爷,今年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年后便入赘我们谢家。到时为父亲自操办你们的婚事。大婚之后便开宗族大会由你来继承,我的位子。”

  谢和宗说着往旁边的茶案走去,下人在谢和宗坐下后,便已经将泡好的茶水倒满,递到了谢和宗的手中。

  谢喻闻声并没有表现出急躁或者恼怒。她走过去,看着谢和宗将茶水喝下半盏后道:“父亲说的事,恕孩儿不能遵从。”

  谢和宗闻声抬眼看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谢喻所说的话。

  “你想娶姜家的那个小姑娘?”

  “是。”

  谢和宗之前趁着谢喻离开,去了一趟她的院子,姜家的这个小姐,长相确实不错,但可惜谢喻也是个女儿家。

  当个慰藉的小东西无伤大雅,可若是让自己的女儿去娶她,自然是不行的。

  “我若是不同意呢?”

  “父亲是觉得,孩儿是来与您商议此事的?”

  谢和宗听到谢喻话,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他看着谢喻,用着审视的目光,瞧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一年间的成长,竟敢与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他倒是觉得自己把家主之位交由她,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你想如何?”谢和宗语气不温不火。

  “家主之位孩儿可以不要,但阿宁,我必须娶。”

  谢和宗听完了谢喻的话,并不着急回答她。他用手指敲击着茶案的桌面,道:“你可知,你若是以女子的身份娶了她,她会遭千万人的唾骂?”

  谢和宗知晓谢喻身上没有什么短处让他拿捏,但姜淮宁却是她致命的弱点。他自己生养的女儿,自然也是了解的。

  “父亲不必担忧,您说的事,孩儿已经考虑过了。孩儿不会让阿宁,受此委屈的。”

  谢喻从谢和宗的屋内出去后,骑了马去了镇国侯府,她怕姜淮宁会胡思乱想,现下她必须要陪在她的身边。

  谢喻虽是没有答应与明家联姻,但谢和宗也没有说不让她继承家主之位。

  谢家的家主之位,如果谢喻不来担任,自然要由旁支来继承。谢和宗是不会傻到交由外人的。

  谢喻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反以家主之位来要挟谢和宗。两人话语交锋,都未退让,却又无法前进。

  谢喻到了镇国侯府,无需拜帖便进了姜淮宁的院子。

  谢喻没让人通传,推开了姜淮宁的房门,看到姜淮宁独坐床头,盯着窗边发呆。

  谢喻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姜淮宁都没有发现她,她索性轻手轻脚的又退出了房门。

  姜淮宁发着呆,脑袋里全是谢喻的影子,和谢喻与别人缠绵厮守的样子,心中的委屈慢慢的浮现在了脸上。

  只是假象她便已经承受不了了,若是这人真的来了,那她该如何自处?

  就在她脑袋混乱,想东想西之时,谢喻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阿喻。”姜淮宁激动地从床榻边站了起来,急忙往窗边走去,将正在往房间内攀爬的谢喻拉了上来。

  虽然她的劲不大,却还是将谢喻拉了个踉跄,跌入了她的怀中。

  “阿宁,你好香呀。”谢喻顺势拱进姜淮宁的颈窝间,嗅着她诱人的体香。

  姜淮宁闻声,伸出柔白的纤手,轻轻的将她扒拉开了。她方才想着谢喻和别人抱在一起,此刻正生气呢。

  “怎么了?”谢喻被忽然推开,心里一时又有些不爽。前几日夜里才与她说过不准推开她的,这会又明知故犯。

  但瞧着姜淮宁神色不悦,又轻声哄道:“是谁惹我们阿宁生气了?”

  姜淮宁听着谢喻的语气,一时更加来气,脑补了谢喻与别人这般说话的样子,一把将谢喻牵住她手的手,拂掉了。

  谢喻被姜淮宁突如其来的小脾气闹的一时摸不着南北,只能跟在姜淮宁的身后,看着她走到床榻边,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谢喻看到姜淮宁生气,小小的嘴巴都揪在了一起。这不是生气,这是闹小脾气呢。谢喻不恼,反而觉得姜淮宁的闹脾气的样子甚是可爱。

  她走过去,将双手搭在了姜淮宁的身两侧,将脑袋贴近她:“才一会不见,怎么就生气了?”

  姜淮宁闻声抬起头,与谢喻的唇差点贴在了一起,她往后倾了身子,道:“你离我远点。”

  谢喻听到姜淮宁让她远点,一时搞不明白姜淮宁到底在想什么,便想要先顺着她,可当她准备远离姜淮宁的时候,却被姜淮宁一把拉住手腕:“你去哪里?”

  谢喻眨了眨眼,颇有些无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道:“你不是让我离你远一点。”

  “我说让你走你就走吗?”姜淮宁的气,更大了。

  谢喻微微蹙眉,但很快唇边便勾起了笑意,道:“那我离你近一点。”说着便坐在了姜淮宁的身侧,还将脑袋靠在她的身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姜淮宁被谢喻这样靠着,侧目看了一眼,唇边竟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但当她察觉谢喻抬起头看她的时候,便又收了笑意。

  她敢和谢喻这么闹,便是仗着谢喻离不开她,也不会与她分开,可她脑补的事情却又让她很生气,气的想要对着谢喻发这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气。

  只是谢喻对此非但不生气,还都顺着她,让她想气都气不起来了。

  “你躺下。”姜淮宁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谢喻眨了眨眼,不知道的姜淮宁要发小脾气到什么时候,便听话的躺下了。

  只是才躺下,姜淮宁把鞋履脱了,坐在了她的身上……

  谢喻看着姜淮宁坐在她的身上,楞了一下后,姜淮宁便倾身,将唇覆盖了上去。

  姜淮宁吻着谢喻一时有些愣住的唇,探出香舌之时,谢喻便开始回应起她,可她才与她缠吻一瞬,姜淮宁便抬起了头,拧着眉头,柔细却又假装生气的嗓音,道:“你不许动。”

  嘴巴也不许动。

  谢喻:“……”

  作者有话说:

  谢喻:“笑话,不动怎么给我老婆快乐。”

  姜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