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可以不追究你们想要谋害我的责任,但你们必须配合本官,将这些人都揪出来。”差点便制造出了民乱,如此歹毒之人,她必然是要挨个揪出来的。若她当时没有兵符在手,现下估计已经成为亡魂了。

  “姜大人,您说的这些也都只是猜测,我们如何相信您?”他们怎么敢拿族人的命来赌呢,现下他被姜淮元挟持,没法子才与她这般倒出实情的。

  “你不必相信我,你只要相信事实便可,去请你们信得过的郎中过来,多请几位,一验便知。”姜淮元的推测不会有错,她熟悉药的气味,且她也不相信会有什么灵仙会祸害百姓。

  “这……”新岭的族长低头沉吟了一瞬,还是跟着姜淮元带来的人到了门外唤来了自己的儿子,“去请几位郎中过来。”

  “爹,您没事吧?”新岭族长的儿子见自己的父亲出来,想要上前检查一番。

  “嗯?不得靠近。”将士伸手将他推了出去。

  新岭族长眉头拧成疙瘩,道:“爹没事,快去请几位郎中过来。”他对姜淮元的话半信半疑,顿了一瞬又道:“再把你买香的铺子的老板和掌柜一起带过来。”他要证明姜淮元说的话是虚还是实。

  待郎中过来之时,浮州和新岭驻守在外的大部分将士也都赶了过来。就算新岭族长想再取姜淮元的性命,那也比登天还难。

  郎中进去之后,瞧着水蛙的雕塑,虽不至于面目狰狞,但也吓了一跳,传说这一带有鬼精出没,他们来的时候便不情愿,但却又没法子不来。

  姜淮元让他们几人鉴别香灰里的成色,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香柱里掺了曼陀罗。

  确定之后,众人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名卖香的老板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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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岭族人虽然知晓被人蒙骗利用了,但这水蛙灵仙依旧存在,他们还是坚持要将地下河道重新堵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那地动之事还无法解释。

  姜淮元问了地动的地点后,便要带着人前去查看,虽然她来此地是负责水利问题,但这地动因通水而产生,也当归于她来处理。

  “夫君,夜太深了,待明日天亮后再去查看吧。”霍倾提醒着她,这里她们并不熟悉,眼下这些人虽然看到了证据,但并不能完全的相信于她们。

  姜淮元站在原地回看了霍倾一眼,眸色温和,颔首后对众人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许大人和达奚老爷子也让人都回吧?”

  姜淮元自是不能随他们进城内,地动之处也并不在城中。有了这一次前车之鉴,姜淮元防着他们也情有可原,他们若再想来个请君入瓮怕是不可能了。

  新岭知州和新岭族长互看了一眼后,只能妥协。

  待新岭的百姓走后,姜淮元让人在这附近安营扎寨,地动之处离这边不远,姜淮元在帐篷里待不住,这地动之事可大可小,虽现下只是小规模的地动,但也难免会出现大的状况。

  姜淮元在营帐中走来走去,霍倾和金楚韫也看的有些眼晕,霍倾是知晓她待不住,便提议和她一起过去查看。

  姜淮元看着陪着她累了一日的霍倾,实在是不忍心再拖着她过去,便老实的坐了下了。

  只是坐下之后她才察觉出哪里不对劲,这屋内坐着三个人,但却只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榻。

  这将士可真是会安排,姜淮元左右看了看后,走出了帐篷,寻了人过来,要求再加一张,但好巧不巧,没有多余的了。

  之前事情紧急疾行出营,将士此刻都是睡在地上的,有帐篷遮挡露水已经不错了。

  “驸马爷若是觉得不妥,末将便去新岭大营内再寻几张来。”

  此处离新岭大营并不近,且都过了子时了,这么折腾人,她也于心不忍,道:“算了。”

  姜淮元回了营帐内,便瞧着金楚韫铺了一张软垫在地上,看到姜淮元进来后,道:“夫君快些过来休息吧。”

  这行军榻只能睡一人,这是要让她和金楚韫睡在地上了?

  姜淮元方才出去要床榻便是要给两位妻子一人一张的,但眼下只有一张床榻,看着金楚韫在地上铺软垫,想来二人应是商议好了。

  姜淮元点头过去后,金楚韫便又唤了霍倾,道:“姐姐也过来休息吧。”

  霍倾闻声点头,瞥了一眼有些呆住的姜淮元,走了过去。

  姜淮元:“……”她才躺下,还以为今晚只是和金楚韫一起躺在地上。

  霍倾走过去后,合衣躺在了姜淮元左侧,而金楚韫躺在了她的右侧,将她夹在了中间。虽然软垫不大,但承载三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淮元平躺在中间,她很想去抱霍倾,可霍倾却是侧身向外,不去看她。但片刻之后姜淮元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金楚韫循着往日的习惯,抱住了她的右手臂。

  帐篷内的烛灯熄灭许久后,姜淮元听到了霍倾那边的动静,她是看不见帐篷内的东西,可霍倾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霍倾用手撑着脑袋,斜睨姜淮元右侧被金楚韫抱着的胳膊。

  虽然看不见,但姜淮元却是感受霍倾冷冷的目光。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没有告诉过霍倾,金楚韫自来了这边之后便一直这样与她入眠的,虽然她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可这样多少是有些暧昧的。

  她当初没敢说,是怕霍倾多想,此刻姜淮元眉头拧起,脸色担忧的空视着霍倾的位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淮元再次听到动静后,心脏忽然慌张的突突跳动,因为软垫不再塌陷,随后她便听到了脚步声。

  霍倾起了身,往帐篷外走去,姜淮元只思考了一瞬便轻轻拂去了金楚韫抱着她的手臂,起了身。

  姜淮元追出去后,左看右看寻不到踪迹,直到她走出了营帐几百米后,才借着月光瞧见霍倾正站在不远处往她这处看着。

  “娘子……”姜淮元声音有些低,她不该心软让金楚韫抱着她睡,也不该瞒着霍倾的。

  “跟过来做什么?”霍倾语气虽是温柔,但姜淮元却听出了里面的不悦。

  姜淮元眼神生出怯意,但还是往霍倾身边走了过去。姜淮元抬眼去看霍倾,脸上又盈出了无辜的神情,轻咬着自己的薄唇。

  以往姜淮元这个样子的时候,霍倾早已经把持不住,可今夜却迟迟没有靠近姜淮元。

  但片刻,霍倾不主动,不代表姜淮元不会主动。姜淮元挪步主动靠近,看着霍倾有些微冷的眸子,仗着霍倾对她的偏爱,壮着胆子,低头吻在了霍倾的柔唇上。

  温热的唇紧紧的贴在霍倾的冰凉的柔唇上,姜淮元十分贪恋霍倾的柔唇,每每都吻不够。

  只是姜淮元吮吸了许久都没有得到霍倾的回应,姜淮元心里有些慌,可嘴上却依旧没有停,她知道霍倾生气了,气还不小。

  很早之前她便晓得霍倾极爱吃醋,如今又让她亲眼看到别的女人抱着她睡,她不能确定自己能把霍倾哄好,但她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不知过了多久,姜淮元的不懈,终于还是让霍倾眯起了眸子回应起了她。有了霍倾的回应,姜淮元便更加的卖力了,但她怎么也想不到霍倾会将她抱起来,飞向别处。

  再回来之时,天已经露出了微光,姜淮元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的有些说不清的可疑红晕。一副幽怨的神情,却在霍倾看她之时还要装作是自己情愿被她‘拐走’的模样。

  两人进了帐篷金楚韫此时还在睡梦中,但霍倾却看见旁边的烛灯灯芯是燃灭的。

  霍倾看了一眼姜淮元,瞧着她疲惫的样子,拉着她走到了行军榻旁,微微扬了扬下颚,示意让她躺上去休息。

  姜淮元看了一眼金楚韫,又回看了一眼霍倾,没办法,她也担心自己再躺在地上金楚韫再去抱她,霍倾若再生起气来,她可真吃不消。

  姜淮元去了行军榻上躺好后,便瞧着霍倾走到了金楚韫的旁边,大方的躺在了金楚韫的身边。

  这几日连日奔波,又一夜未眠的姜淮元太困了,瞅着霍倾侧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察觉到了有人再给她盖东西。

  金楚韫在她们昨夜出去之时便已经醒了过来,虽然她不知道两人出去做什么了,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因为她的存在,二人才出去的。

  她点燃的烛灯想让她们回来的时候不再摸黑,可等到快天亮之时也不见二人踪影。姜淮元和霍倾回来的时候她也知道,只是怕三人尴尬,才装作睡着了。

  此刻瞧着霍倾睡去,她便起了身,将旁边的薄被子给霍倾盖上后,便又拿了一张给姜淮元也盖上了。

  “吵醒夫君了。”金楚韫看到姜淮元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有些抱歉的小声说道。

  姜淮元闻声立刻打起了精神,搓揉了眼睛,小声道:“不妨事,你怎么起来了?”姜淮元说着又往霍倾那里看去,此刻霍倾侧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夏日的太阳升起的总是早一些,现下卯时初天便已经大亮。金楚韫昨夜丑时才睡,姜淮元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睡醒了便起来了,夫君和姐姐再睡一会儿,我出去走走。”金楚韫的声音依旧很小,她怕吵醒了霍倾。

  “我陪你去吧。”营帐周围都是男子士兵,多少有些不方便,姜淮元不放心金楚韫一个女子出去。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有罪,但不要这么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