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好听到他们是冲着姜淮宁来的,一瞬便要站起来,但还未挣扎几下,便又被人压了下去。

  那人笑了一声道:“怎么,不愿意?”

  “我夫人是当今驸马爷的亲姐姐,你们若敢动她,驸马爷绝不会饶了你们的!”韩端好把姜淮元搬了出来,想要试图唬住他们。

  可他的话说完,那人再次笑出了声,道:“一个小驸马而已,我们能给你官职,她能给吗?”

  韩端好搬出了姜淮元这样的皇亲都压不住他们,立时有些慌了,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别给他绕弯子了,直接说吧。”捆绑韩端好的另一个人提醒道。

  被唤作大哥的人,皱了皱眉,道:“我们是谢家人,今日这事我们也不强求,但若你不答应,这辈子都别想要入官场。”那人见韩端好听到他说是谢家人后,怔住的神色,顿了一瞬扯动了唇角,又道:“不着急,韩大人还有一夜的时间用来想清楚。一个女人,换一个唾手可得的官职,我若是你,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哦,对了,你再看看这个些个职位,有没有中意的?”那人说着便又把写着官职的名单放在了韩端好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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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内,谢喻虽给姜淮宁吃了催情迷乱心神的药物,可依旧不舍得粗鲁的对待,起先毫无章法带着极强的占有欲的吻,在姜淮宁的回应后,变的温和轻柔了起来。

  唇一点点的轻轻的落在了姜淮宁的身上,让本就情动的姜淮宁浑身燥热难耐。此刻的姜淮宁已经没了自主的意识,她只想要抱住比她温度更低的谢喻……

  翌日一早,姜淮宁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下人已经站在外面候着了。

  对于昨夜的事情,姜淮宁只记得有人进过房中,对她,对她……其它的一概不记得了。

  丫鬟收拾床铺的时候,姜淮宁看见了床褥上的那一抹嫣红,让她的心情一瞬跌入到了低谷。

  当她被人伺候着梳洗过后,看到韩端好立在门外等着她的时候,又想起昨晚韩端好给她吃的东西,心里立时产生了反感情绪,胃中翻腾,有些想要作恶,神情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婉。

  韩端好见姜淮宁出来,眼神一瞬亮了起来,这是姜淮宁长大后,他第一次见到。

  小时候便觉得姜淮宁生的可人,长大了竟是这样的温婉动人,他抿了抿唇,唤道:“夫人。”

  姜淮宁闻声松开了皱着的眉头,欠了欠身,并没有与他搭话。

  虽不想说话,但礼数还是要的,新妇过门第二日,敬茶之事还是要按照礼数走的。

  姜淮宁随着韩端好去了韩老爷子那里。

  韩老爷子经过冲喜后,精神确实要比之前好了不少,他坐在床头,接受着韩端好和姜淮宁敬的新人茶。

  虽不能说话,但脸上的笑意,足以说明自己对儿媳是很满意的,他点头后让他们出去了。

  姜淮宁与韩端好一路无话,才走到不长的走廊的转弯处,宅子中的下人便来报,韩端好被选中为礼部后补书令史,盖着章印文书下来了,让他明日即刻上任。

  才娶了妻子,便又得了京官,韩家今年算是走了鸿运了。

  当韩端好听到自己被选任为后补书令史之后,高兴的一手握拳一手为掌,捶打在了一起。

  而姜淮宁听到后,则是有些惊讶,她才入门,朝中便给了韩端好官职,着实有些太过巧合。

  她虽是不懂朝中之事,但也知晓京城的官不是一般的人能当上的,韩端好不过是个举人,就算伯父有能力,也只能让他得个县令之职而已,何以京中空缺的位置就降到了韩端好的身上。

  虽是疑惑,但也替他高兴。

  韩老爷子在听到自己的儿子得了京官后,高兴的止不住的咳嗽,没一会儿,便下了床,这可把韩端好看楞了眼了。

  “快去请大夫来。”姜淮宁在一旁看着,也怔楞了一会,但片刻她便有些担心这是回光返照,这垂死的人,怎么一下便能下了床了呢。

  姜淮宁和韩端好把韩老爷子扶着坐下后,姜淮宁便去嘱咐人熬些个滋补的膳食过来。韩端好看着姜淮宁走出去的身影,脸上高兴的神情,忽而变得有些愧疚了。

  京中的官即便是考中了进士也不一定能留下来,韩端好给自己选了一个那张名单表上最高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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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淮元一早从金楚韫那里爬起来便回了云章庭院,每日睁开眼睛看不到霍倾她便想的心口像缺了什么似的,神魂不能附体的感觉,只有当她真切的抱到霍倾,顺便占点便宜的时候,她才觉得心里充实一些。

  霍倾为姜淮元重新束好腰间的玉带后,姜淮元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霍倾的柔唇,而霍倾也顺从的都依着她。

  用早膳间,姜淮元和霍倾商量了些事情,她想要外调出去,说短了几个月,说长了一两年,而这期间金楚韫肯定是不会跟去的,她想要让霍倾以回云州探亲为由悄悄的去寻她。

  虽外面的日子不比府中,但她觉得霍倾也一定是只想两人在一处的。

  霍倾敛眸,似乎并不赞成,道:“你这扬汤止沸的想法不错,可万一长公主不怕吃苦也要跟着去呢?”

  这姜淮元倒是没有想到,但金楚韫现下沉迷于自己的陶瓷初试阶段,必然是不想离开的,应该是不会为了她这么个与她有名无分的人外出的吧。

  可若不出去,每次她与霍倾亲昵的时候都会被秦嬷嬷打断。

  一次两次就算了,几乎每日都如此,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霍倾的兴致一次比一次低,好似在积攒着什么情绪,只等着一道明火过来,炸的她体无完肤。

  她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再次选择了逃避,至少避开秦嬷嬷。

  姜淮元陪着霍倾用过早膳后,主动去金楚韫的院子,金楚韫此时也用过了早膳,正在偏房内塑着自己的泥胎,看到姜淮元过来,站起身来,又瞅见自己手上全是泥浆,弯起眉眼道:“我就不与驸马见外了,这个才做了一半。”

  姜淮元笑笑道:“公主做着便是,我就过来看看。”

  两人相视一笑后,金楚韫又开始做起了自己的泥胎。

  姜淮元知晓了金楚韫喜欢烧制陶瓷后,给她在院里寻了人搭建了一个小窑炉,以及从董连泰那里得来了一本烧制的瓷器不外传的书籍,里面详细的记载了烧制什么样的瓷器使用何种温度,连天气都写的清清楚楚。

  金楚韫现下每日除了给姜淮元做一顿午膳,其余时间都在埋首于泥胎之间。

  在宫中她贵为长公主,这些脏乱的东西肯定是不让她碰的,可她偏偏就是喜欢,而且姜淮元对她的诉求几乎有求必应,有时候还会帮她指点一些,虽是无夫妻之实,但至少对她是好的。姜淮元的性子很温和,和她相处起来也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姜淮元低头看着金楚韫认真的样子,考虑了许久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道:“我想和公主商量件事。”

  金楚韫闻声,抬起头,看着姜淮元似乎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般,停下脚底蹬着的轮子,待手中的转动的泥胎停下后道:“驸马想与我商量什么?”

  姜淮元眼神与金楚韫对视一瞬后,垂下了眸子看着金楚韫手中的泥胎,道:“能不能,能不能让秦嬷嬷不要一直去云章庭院了?”

  金楚韫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她低眸思忖了一瞬,姜淮元来她这里,确实频繁了些,而且每次都是金嬷嬷突然提醒她,难道是金嬷嬷一直去唤的人吗?

  “驸马之前来我这里,是不是金嬷嬷每次去姐姐院里唤你来的?”

  姜淮元抿了抿唇道:“也不全是。”不是才怪。当然姜淮元也不能伤了金楚韫的心了。

  帮金楚韫做窑炉的事情,虽是有补偿的心思在里面,但她也是真的想金楚韫能做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的,而且她并不讨厌金楚韫,相反还很喜欢,像对姜淮宁一样的喜欢,只是金楚韫身边的秦嬷嬷实在是让她头疼。

  每次金嬷嬷只要去,霍倾就一定会让她过来,即便她们在做着那样的事情,完事之后还是会把她打发过来,这也让她十分的不爽。

  “我会告诉她,不让她再过去了。”金楚韫听到姜淮元这样说,便全都知晓了,若是姜淮元在她这里,霍倾那边一直派人过来唤人,她多少也是会不舒服的。

  姜淮元很照顾其她人的情绪,想来应该是霍倾不开心了,她才提出来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与倾儿提了一下,这会来,是想与公主商量的。”姜淮元说着后面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她并不是想让秦嬷嬷不要再踏进霍倾的院子,而是想她不要不分时候的再去那边唤她,她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她去哪里还要别人来干涉,尤其是霍倾看她离开时,不甚在乎的神情,她真的很不舒服,同时她也怕金楚韫觉得她不让秦嬷嬷去唤她,是讨厌她。

  “商量什么?”金楚韫明眸晃动,定在姜淮元有些不安的脸上。

  “就,就两个院子我都会待,嗯……”姜淮元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搞的自己像是极为自恋,两个倾城的姑娘都眼巴巴的等着她临幸一样。

  “驸马是想说,我和姐姐可以商量着时间轮流伺候吗?”

  姜淮元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局促起来。

  “等我做完这个便去寻姐姐。”金楚韫说着又开始了手中的动作,她似乎不甚在意这事,满心满眼的都在她的泥胎之上。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不是个自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