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与礼部商议好后,被礼部来回故意去看她的人,看的有些不舒服,她没有作停留便离开了。

  姜淮元把这些怪事都告诉霍倾,霍倾盯着姜淮元看了好一会儿,眉目清朗,美如冠玉,模样倒是俊朗的很,居然有了闲情开起了姜淮元的玩笑来。

  “我家夫君长的这样好看,有什么怕的?是小姑娘害羞,怕人看吗?”

  姜淮元听了这话,楞了一下。

  她才不怕别人看,可她怕霍倾这样看着她,霍倾的目光太过□□,仿佛已经将她的衣物剥开了一样,让她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她结巴道:“好、好看,那也不能给别人乱看,淮元只给娘子一人看……”后面一句声若蚊蚋。

  “说什么,我没有听清?”霍倾躺在榻上直勾勾的看着姜淮元,而姜淮元说完还将脸撇到了一旁,不再去看霍倾。

  “没什么。”姜淮元声音低低的,有些含糊不清,手指不自觉的扣在了一起,她觉得霍倾就是故意逗她的。

  霍倾轻笑一声,并不介意,她伸出手来,摸到了姜淮元的手指,抚摸着,正色道:“应是父亲这次立了功,你又替太后解决了睡眠的苦恼,太后向圣上提了你的好,圣上便决定升你的官职。”礼部能有什么先知道的,无非也就是升官印鉴这些事。

  这些虽是霍倾的猜测,但也是事实。圣上升姜淮元的官,一方面可以笼络姜行知,另一方面,怕是还有一个目的,姜行知虽有带兵之才,但毕竟是个武官,他还需要一个在朝中的趁手又听话的人。

  姜淮元点了点头,官场上的这些道道她不太懂,但有霍倾在她不怕。

  霍倾垂着眸子,思忖了一些事情,当她思绪渐深的时候,姜淮元竟又探了身子来亲吻她,一个躺在榻上,一个坐于塌边。

  姜淮元此刻已然伏在了霍倾的身上,霍倾被她搅乱了思绪,无奈只能回应着她。怎么今日这些吻,都没有喂饱姜淮元吗?

  晚间,霍倾为姜行知准备了洗尘宴,一家人又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姜淮元今日得了不少的香吻,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她虽不愿意与姜肃卿和姜淮城说话,但也说了一些体己关心的话,毕竟还有血缘在那里摆着,就算姜淮元不想认他们,可中间还夹着一个她珍视的姐姐。

  姜肃卿见姜淮元肯愿意和他说些家常话,便提及起了姜淮宁的婚事,道:“韩家母亲故去已有两年,明年开春便满三年,你姐姐在府中也是多待了三年,虽是韩家的问题,但你姐姐到底也是过了议亲的年纪,若韩家开春来提这事,你们觉得应该如何?”

  姜肃卿只是客套的说出来,让大家都知晓此事,但他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对此事,意见颇大。

  姜淮城摆出一张臭脸,道:“阿姐为了韩家待字闺中小三年,韩家那老小子若是敢悔亲,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姜淮城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姐姐的,姜淮宁听了此话,轻责道:“莫要胡言乱语,他就算不娶我,也是我们的表哥。”

  姜淮城不以为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自中了举人,他们韩家门都快被媒婆踩烂了,若非他在守孝期,今年未能参加会试,若真高中了,他还能看上我姐?”

  一桌子的人都不说话,姜淮城想来都有些气愤,又道:“他们搬来京城不就是想另寻一门高枝,他们韩家当年穷的叮当响,若不是我们家伸手,他能有今日?”

  姜淮城说的口干,将身前的酒端起了一口喝下,咧了嘴,缓解酒的辛辣,胆子也大了一些,又道:“伯父现在成了镇国侯他记起我姐来了,要我说,给阿姐再寻一门亲事,怎么着也得是个京官,他那个好高骛远爹,以后指不定什么样子,我不想阿姐嫁过去以后受委屈。”

  姜淮城此番话虽说的浅露了些,可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姐姐,姜淮城都如此,更何况极为珍视姜淮宁的姜淮元了。

  姜淮元不说话并非她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还想听一听姜淮宁的想法。

  韩家的亲事自韩端好中了秀才便定下的,若说攀附,她们家也少不了被人诟病。

  当年也是姜淮宁的外公亲自去说的亲事,就算不给姜肃卿的面子,那也得是要看韩飞光的脸面的。

  韩飞光出面,韩端好的父母才答应了这门亲事,至于后来,姜肃卿也确实给了韩家不少的帮助,就连韩家母亲的丧葬费,姜肃卿也是出了不少的。

  自韩家母亲去世一年后,韩家几乎就不再联系他们姜家,姜肃卿也是猜测出,他们是想要解除这们亲事的。

  也是,谁不想往上走呢,韩端好年纪轻轻中得举人,前途无量,本就已经有了做官的路,只是等一个时机而已,若是三年后再参加会试,想必也是会高中的,到时候岂是当时他们一个远在宣阳小城的姜家能攀附的上的。

  如今他们想起了与姜淮宁的婚事,不过是看到了姜行知成了镇国侯,姜淮元没有参加科考便成了京官,对他的仕途有帮助而已。

  洗尘宴结束后,姜淮元独自去了姜淮宁的院子,她想要问一问姜淮宁的想法,若姜淮宁不愿意嫁过去,那她便会和姜行知和姜肃卿商议退婚的事,她名声在这京城已然不太好了,她不在乎再多加一条,逼得自己的姐姐悔亲令嫁高枝。

  姜淮元敲了门,姜淮宁正在屋里发着呆,她只在小的时候跟随母亲回韩家的时候见过韩端好,那时候也没说过几句话,她的婚事也全是凭着父亲母亲和外公说了算的,女子在家本就从父,就算她有想法,又有何用。

  姜淮元进了房中,姜淮宁便给她沏了一杯热茶,姜淮元左右环视了一下,并未发现谢喻,问道:“谢小姐,近日没有来吗?”

  姜淮宁把茶推给她,道:“她这两日家中有事。”

  姜淮元点点头,端起杯盏,吹了吹浮叶,喝了一小口。今日下了雪,也不是太冷,她出来的时候霍倾给她披了厚外衣,所以并不急着用茶水来取暖。

  “韩家的亲事,若阿姐不愿意,淮元会想办法的。”姜淮元目光落在姜淮宁被烛光照的有些晕黄的脸上。

  姜淮宁知道她来是为了这事,她牵了牵唇角,道:“亲事是父亲和外祖父定下的,韩家也没有说要退婚事,你能想什么办法?”

  姜淮元似乎听出来了姜淮宁的意思,道:“若阿姐不想嫁,淮元自有法子。”她方才和霍倾商议了此事,霍倾也说,若姜淮宁不想嫁,无非就是钱财和仕途做笔交易的事。

  姜淮宁摇了摇头,道:“女子最看重德行,若因为伯父成了镇国侯而将亲事退了,那么到了别家,也会让人看轻的。”韩家退亲不在乎名声,她不管,但现在她若退亲,那一定会被冠上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罪名。

  姜淮元眨了眨眼,想要反驳姜淮宁这句话,却又听到姜淮宁道:“此事全凭父亲定夺,你不要为了我,再为难了。再者,韩家表哥不是也没有答应哪家的小姐不是。”

  姜肃卿回来后,有来过她的院子,也做通了她的思想。韩家虽有退亲的意思,但到底是没有直接提出来,而且现在两家联姻,姜淮宁也还算是下嫁,下嫁总比高嫁强,高嫁总要看人脸色的。

  韩家没了主母,她过去便是一家的主母,没了上面压着,她日子也是舒坦的。

  而韩家也是知根知底,沾亲带故,韩端好虽不是什么大才之人,但也好在品性温和,姜淮宁嫁过去受不了多大委屈的,再者韩端好还是个举人,若三年后再高中,指不定她还能成为进士夫人呢。

  但这些都不是姜淮宁看中的,她只在意韩端好这个人的品性,虽他们迁到了京城,他父亲给他寻了不少的亲,可他都没有点头答应,亦没有写退亲的书信,这点便已足以。

  嫁谁不是嫁,总归是要嫁人的。若韩端好再能待她好些,不纳妾,与她相敬如宾那她便知足了。

  而她也不想让姜淮元再为她的事情和姜肃卿起什么争执,眼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她不想再因为她自己而让她们父子关系再次闹僵。

  姜淮元听了姜淮宁的话到也没做固执的非要让姜淮宁退亲,夫婿是姜淮宁的,既然她都没有意见,那她便选择支持,出嫁的时候多备些嫁妆,以后给她撑腰便是。

  姜淮元走后没多久,谢喻便又翻了窗进去了,姜淮宁虽是嘴上说着嫁谁不是嫁,可心中还是害怕的,女子嫁人便是一次重生,她现在在姜家衣食无忧,两个弟弟也爱她敬她,父亲伯父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可换了个地方还能如此吗?

  谢喻瞧着姜淮宁的情绪不好,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哄好,但问及什么事惹她不开心的时候,姜淮宁却不说了。

  谢喻从来不逼迫姜淮宁做任何事,她不愿意说,那她便也不问,只当是小姑娘成长中的烦恼,一如她一样,也会被烦恼缠扰。

  .

  姜淮元回了院子,霍倾正打理着这个月府中的开支账目,等姜行知回来还是要报与他过目的。

  姜淮元并未学过这些,府中的大小事宜面上虽是她说了算,但其实她早已经都交给了霍倾来打理,不然上次摔的东西,她也不会是从霍倾的口中得知摔了多少的银子。

  姜淮元坐在一旁替霍倾把账本上的墨迹吹干了,整齐的叠放到一起,时而又替霍倾锤锤肩,一直到了亥时初,两人才上了榻。

  姜淮元换了寝衣先爬上榻。霍倾坐上榻,才躺下,姜淮元便贴了上去。

  霍倾察觉,弯了弯唇,她是背对着姜淮元的,姜淮元贴着她的部分很暖和,她便也往她身上靠了靠。姜淮元试着伸手放在霍倾的颈下,而霍倾则配合的抬起头来,让姜淮元把臂膀伸了过去。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温顺的霍倾,姜淮元再次想入非非。

  她的另一只手无措的攥住搭在自己的身上,想着怎么触摸今日她见到若隐若现,想而未得的香软。是开口,还是装作不经意间……

  姜淮元手心里紧张的出了汗,而霍倾却没有察觉出来,她闭上了双眼准备入睡之时,听到了姜淮元紧张而又低糯的声音。

  “娘子……”

  霍倾睁开眼,以为姜淮元为明日迎接姜行知的事情而紧张,有事想要问她,轻嗯了一声后,回过了身面向姜淮元。

  姜淮元察觉霍倾身子动了起来,心,立时更紧张了。

  “怎么了?”霍倾看着已经半起身的姜淮元问道。

  姜淮元看着霍倾,喉间滚动了一瞬,目光下移,但很快便又与霍倾对视,道:“我……我想,我想……”

  霍倾敛眸,莫不是想亲她?

  霍倾伸出纤瘦的手臂勾住了姜淮元的脖颈,轻拉她的身子往下,与她吻在了一起。缠吻过后,姜淮元的眼神迷离,但她并没有想要放弃自己方才的目的。

  姜淮元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倾。

  霍倾向来会猜人心,可今夜她却怎么也猜不透姜淮元的心思了。

  “你还想如何?”猜不出来,那便问出来,霍倾柔声问了姜淮元。

  方才吞吞吐吐的,吻也吻了难不成是想要与她圆房?

  “我想……我想摸一摸……”

  霍倾微微皱眉,很快便从姜淮元目光落下的地方,猜出了姜淮元的目的。

  霍倾盯着姜淮元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姜淮元盯的,羞的想要放弃之时,又想起好似今日沐浴之时,姜淮元便有这样的想法了。

  “摸可以,但摸了明日便没有吻了。”霍倾说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害羞,因为她知道姜淮元不敢。

  “那,那今日还、还可以吗?”姜淮元听到霍倾说可以摸,但明日便不能亲吻霍倾了,这代价有点大,所以她今夜要吻个够本。

  霍倾:“……”她显然没有想到,姜淮元会这样问。

  作者有话说:

  霍倾:“我有你也有,有什么好摸的。”

  姜淮元:“那不一样,就像挠痒痒,自己挠的没别人挠的舒服,我不嫌累,我帮娘子挠挠。”

  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