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曦被秦歌逗的不行,她强忍着才没有当着秦歌的面笑出声。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有意思啊!别的能耐没长,倒是学会撒谎了。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冷声开口,“你真的吃过了?”
从小撒谎就骗不过云宁曦,这次更是漏洞百出,她想替自己圆圆都不好意思。她用余光瞄着云宁曦,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随后摇摇头,小声嘀咕,“我没吃。早晨起的早,没来的及。”
云宁曦点头,吩咐旁边的莞翠多准备一双碗筷,但却没说这碗筷是给谁的。
云宁曦坐在屋内的桌子旁净手,秦歌就站在门边跟个受气包似的睨着她,连看云宁曦都是偷偷摸摸的低头用余光打量。
云宁曦微微蹙了下眉头,若是以前她早就一边冲她撒娇一边坐下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你不是没吃饭,一起坐下吃吧!”云宁曦的声音里透着股淡淡的落寞,比起刚见秦歌的愉悦,此时显得分外低沉。
秦歌平常大条,但对着云宁曦的事她却总是细心百倍的,她敏锐的察觉到云宁曦的情绪变化。
“皇后娘娘不开心了么?”她乖巧的坐在云宁曦身旁,伸手想要去拉云宁曦的衣摆,以前总是这般,云宁曦不开心,她哄哄便好。可看见她衣服上的凤凰刺绣,她又及时收回停在空中的手,她是皇后,她是人臣,不合适。
“没人的时候你可以不必这么叫我,就如从前那般叫我便好。”云宁曦轻拧着眉头,眼神涌着落寞。
看的秦歌心头发紧,她大着胆子抬手拂过云宁曦的眉心,而后灿然一笑,连着眼角的小痣都透着俏皮,“宁姐姐莫皱眉头,有烦心的事都可以同我说,我长大了,很多事都能解决。”
云宁曦轻笑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红,她如从前一样,揉了揉秦歌的发顶,“我晓得。”
莞翠唤了下人呈上碗筷,便服侍两人用餐。
桌子上的氛围仍旧算不上轻松,两个人都是闷着头吃饭,也不多说话。
秦歌是想和云宁曦说说话的,实际上她片刻都不想浪费,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这么多年未见,她们像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在外血雨腥风,运筹帷幄,云宁曦深居简出,被困在这金丝笼般的皇宫。
“宁姐姐,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什么日子会出生?不晓得到时候我还在不在都城!”
秦歌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个话题。可她话刚出口,云宁曦脸色一白。她抬头凝着秦歌,苦笑一声,“明年的七月。”
“你怎么了?”秦歌看着云宁曦脸色不对,连忙询问。
“无事,座的久了有些腰酸。”云宁曦摇摇头,从旁边取了帕子,擦拭嘴角,便由着莞翠扶着回房。
秦歌自己一人呆坐在桌前,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上莞翠的视线还被她狠狠的剜了一眼。
这怎么了这是?她又说错什么话了么?
她连忙扔下筷子,跟在云宁曦身后。
“莞翠,我乏了,想要睡会儿,你下去吧!”云宁曦轻拧着眉头,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莞翠应声,将云宁曦扶上榻,便站在一旁守着。
秦歌后自后觉,肯定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不中听,让云宁曦不快,她才这般失落。可想进门又不敢,生怕她看见自己更生气。她便站在院子里等,什么时候宁姐姐唤她,她再进去。
天空中又开始下起小雪,没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秦歌站在门外,吐息间隐约能看见白雾,她两手交叠使劲搓了搓,今日为了好看,她连大氅都未带。好在她身强体壮,远在边关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只是冷罢了。她挺得住。
“外头下雪了?”云宁曦侧卧在床榻上,未睁眼。
“是。”莞翠恭恭敬敬的回她。
“她还在外头?”云宁曦缓了片刻又问。
这次莞翠并未回话,只是开了门,对着门外的秦歌说了声,“娘娘说让你在屋内待着,莫让别人看见,说娘娘苛待了将军。”
秦歌小脸被冻的有些发红,在边关的时候,天气太冷,她没呆多长时间脸就被吹坏了,现在每年被冷风那么一吹,仍旧还会发痒。
她点着脚尖迈进屋子,尽量放低了声音,怕吵到云宁曦休息。
莞翠瞅了眼鬼鬼祟祟的秦歌,有些无语,“娘娘人已经进来了,我去再给你们取些炭火。”
对于云宁曦的心思,莞翠再清楚不过,虽然她家小姐不说,可昨天回来以后却抱着秦歌的面具看了半天。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秦歌和云宁曦。
秦歌有些局促,她坐在那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即使是这般坐着她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冷么?”云宁曦背对着秦歌突然开口询问。
秦歌的眸子闪了闪,连忙开口回她,“不冷……一点都不冷。”
床上的云宁曦没再说话。秦歌亦不敢说话。
只是睫毛扑闪着,楞楞的盯着云宁曦的背影看。
“我渴了。”云宁曦又开口。
秦歌嗯声连忙倒了杯茶水,快步走到秦歌身边,想要把水递给她。
可云宁曦背对着秦歌,并没有伸手接。
秦歌站了老半天,才拍了拍云宁曦的肩膀,小声的趴在她耳边问,“你还喝水么?”
云宁曦侧头,他们两个便面对面,鼻尖都似乎撞在了一起。
秦歌连忙后提两步,捂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通红的看着云宁曦。“我不是故意的。”
云宁曦点头,半撑起身子,手掌摊开,等着秦歌把茶杯递过去。
看着云宁曦细白的手掌心,秦歌连忙从兜里掏出她随身带着的手帕,包在滚烫的杯子外边,递给云宁曦。
云宁曦薄唇轻启,只淡淡的抿了一口,便又把茶杯还了回去,手帕却转到了另一只手里。
秦歌将茶杯放回去,想去云宁曦手里拿帕子,却发现帕子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宁姐姐是把她的帕子藏起来了?可一个手帕有什么稀奇的,她刚跟着秀品手册上的图样,学着秀了一个……鸳鸯,不是鸭子……不是大概就是一个能勉强看出来浮在水面的东西,实在是入不得眼,宁姐姐干嘛还藏起来了。
可要是跟她要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的帕子呢?”
云宁曦装作听不见,顺势又躺了回去。
“我明日送你的个更好的,我正在学,这个太丑了。”
“你总是和我说明日,可我若没有明日呢?”云宁曦的声音很沉,像是绑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将秦歌的心砸的稀巴烂。
是她的错,要不是她让她一等再等,她也许就不必如现在这般被锁在这深宫大院。
“对不起,是我的错。”秦歌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漫上一层水雾。
“你能带我走么?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天都不想。”云宁曦声音有些哽咽,她不敢回头看秦歌。她似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般软弱过。
秦歌想说她可以,但她现在却没有那个能力,她做不到安然无恙的带着云宁曦离开,更何况她现在身怀六甲,那是皇室血脉,她怎么带得走她。
可这是云宁曦第一次开口求她,声音那么脆弱,像是一朵泡沫,不用触碰,风一吹就会破。
她想说让云宁曦再等等她,可她亦说不出口,云宁曦等了那么久,她留给云宁曦的永远都是身不由己,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牺牲。
满室的寂静,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云宁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她不知轻重,让她为难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
秦歌嗯声,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你不是腰疼?我帮你揉揉。”没等着云宁曦回答。她便坐在床边,手覆在云宁曦瘦弱的脊背上。
入手便是凸出的骨节,摸得秦歌心里发疼。
“最近吃的不好么?”
“没什么胃口。”
“有想吃的么?”
云宁曦只是摇头,却没有说话。
“那我去学,我做给你吃。”秦歌说的分外苦涩。可云宁曦却难得的勾了勾嘴角。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压的秦歌喘不上气,她看着云宁曦微微发红的眼角,心似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一天时间,两人什么都没干,秦歌就坐在床边陪着云宁曦,看着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昏昏沉沉的像是很久未睡过觉一般。
莞翠一直守在外边,她推门进来,看见云宁曦还未起,也是有些惊诧。
她低声说道,“将军,该叫娘娘起了,人差不多到齐了,也得让娘娘缓缓,不然出了屋子容易着凉。”
“不能不去么?她好像很困。”秦歌也不知道云宁曦为什么这么能睡。难道是怀孕的关系么?
“你整日在外边,还总是受伤,娘娘没有一日能睡得安稳的。”
秦歌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云宁曦,“让她睡,我出去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你顺便给我找身男装来。”
莞翠啊了一声,这秦歌领兵打仗还行,可她能搞得过那群八百个心眼的人么?而且为什么穿男装,她不懂但也没敢问。
莞翠现去尚衣局取了身墨黑色的锦袍,又帮秦歌束了发,转眼间她又变成了个俊俏公子。
秦歌被莞翠带着,一路行至后厅,皇后未到,这些个女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听着别人家的墙根。
突然见到一个男子众人皆是一愣,这后宫之地,怎的容许男子进入?
“你是何人?竟然善闯后宫!”人群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女子开口质问。
秦歌微勾唇角,眸色清冷,斜睨着那人。
夫人仔细敲了敲秦歌的面容,肤如白雪,英气不凡。她哎呀了一声,连忙扯着那夫人的衣角开口提醒,“那是秦将军!”
夫人似有不解,秦将军?那他一个男子也不能出现在这后宫当中啊!
“我阿姐在这宫里,我今日来瞧瞧,她身体不适,今日这宫宴便由我主持了。你有意见?”秦歌挑起好看的眉眼望着那富人,满脸的冷意。
马夫人被旁人一提醒才知道秦歌不是个男子而是个女子。可芳华正茂的女人,竟然打扮成男子装扮,这成何体统!
奈何秦歌的官职和她的地位都是她惹不起的,她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坐回了凳子上。
各家夫人的视线都在秦歌身上打转,有人觉得秦歌不成体统,可有人却觉得秦歌势必要拉拢。这玄武王朝能有如今的太平,有秦歌一半的功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武不在可他的威势不减,在这都城上下,提一嘴秦将军,必然是礼让三分的。
人群中穿着一身玫红色群衫的娇俏女人,从人群中站出来,连忙开口,“没意见,没意见,秦将军今日能来,在坐的各位高兴还来不及呢!秦将军小小年纪,巾帼不让须眉,当为我们玄武女子楷模,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
秦歌不说话,朝着莞翠摆手,“这是哪家的夫人,识大体,懂礼数,赐座,赏了。”
那女子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将军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一个妾室罢了,比不得在坐的各位姐姐的。”
“哦?只是妾室?那还真是有些可惜,等改日我遇到你家大人,定会同他讲讲的。”
那夫人连忙应好,脸上的笑意掩不住。
莞翠微微一愣,秦歌从行到座,未显出半点女子姿态,而且这拿捏人心的本事到真是不差。只是她不是空手来的么?赏什么?空气么?
莞翠突然想起屏风后还有一对红珊瑚手镯,便取出来呈给那位夫人。
不少人见那富人得了好处,也立马加入秦歌的阵营,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秦歌轻抬着眸子,大手一挥,全部都赏了。
莞翠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赏什么?赏西北风么?
她咬紧银牙扯了扯秦歌的袖子,连说了两次没了。
秦歌回头看了眼莞翠,回头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本将军未备那么多礼物,在场的人我稍后会派人备上薄利送到各位府上,还望各位夫人同下人打好招呼,莫要到时候不接我将军府的拜门贴才好。”
众位夫人均被她哄的眉开眼笑,哪里还有不接的道理。
屋内的氛围被秦歌挑的分外热烈。
恰巧在这时云宁曦从门外带着满身风雪而来。秦歌刚离开,她就心灵感应般的醒了。摸了一把旁边没有人,她猛的坐起身,怕刚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从胸口摸到手帕,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眼天色,应当开宴了。
她换了身略显正式的华服,才往前厅去。
皇后走到哪里都免不了浩浩荡荡,大门被推开,云宁曦踏着白雪,立在漆红色的门口,她身着白色绣镶嵌金色丝线的紧身华服,像是璀璨的流星,要划破天际一般。身后随从几十人,气势恢宏。
秦歌眼睛无法移开视线,只那么坐在位置上遥遥望着她,周身的人早就毕恭毕敬的跪在周围,只有秦歌不为所动。
就在那么一刹那,秦歌心里突然就蒙生了一个想法,突如其来冲进她的脑袋,震的她浑身她都在发抖。
她想要云宁曦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谁也阻止不了!
莞翠看着秦歌直勾勾的盯着云宁曦,不跪也不拜,她拽了两下她的袖子,又朝她使了个眼色。
秦歌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下跪,却被云宁曦快步扶住,“你不必跪!”
众人虽然不敢抬头,耳朵却都是好用的,这皇后娘娘显然是待秦歌非同一般的。连这跪都不用跪了!
云宁曦回头对着众人说了声平身,便让宫人准备开宴。
云宁曦未来时,秦歌本是坐在主位上的,可云宁曦一来,她倒是没有位置了。
秦歌左右看了眼,都没了空位置,而且也没个有眼力见的给她腾位置,她想坐云宁曦旁边,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蔫蔫的想要往后走。
云宁曦看着蔫头耷脑的秦歌,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开口便说了声。“过来。”
秦歌没有回头,却也知道云宁曦叫的是她,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去时慢,回的倒是快,眨眼的功夫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云宁曦旁边的位置上。
云宁曦有些手痒,想摸她的头,但碍着周围都是人,她只能收住心思。
主位上的两个人,一白一黑,且秦歌完全是男装的扮相,众人不免心中腹诽,这看着倒是比皇上与皇后一起更是登对。
“没成想秦将军与皇后娘娘关系这般之好,真是令人羡慕啊!”
底下的一众妇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很是热闹,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话题怎么就从两人的身上,转到了秦歌一人的身上。竟然说起了秦歌的婚事。
秦歌一会儿被问年芳几何,一会儿又被问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秦歌没经验,并不知道她们要干嘛,而且因着云宁曦在旁边,她也不敢像刚才那么放肆。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云宁曦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悠哉悠哉的吃着面前盘子里的菜。
“秦将军我家的三郎与你倒是相配的,年纪相仿又是将士出身,他今年以二十有二岁。若是秦将军觉得条件不错,我也可让媒人先去提亲,你们也好见一面,相看相看。”说出此番话的正是刚才被赏了珊瑚手镯的那个妇人。
秦歌正欲回绝,没成想云宁曦倒是先开了口。
“两人差那么多哪里合适?”
云宁曦一开口,众人皆是一愣。差两岁差的多么?不过看面上,云宁曦笑盈盈的,似乎真的只是在关心秦歌,两人关系好,倒也让旁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的儿子今年正与秦将军同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身高八尺,现在已是县丞。”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又开了口。
“谁说的她风流倜傥?我听说她脸上有个黄豆大的痦子!”云宁曦抬手捏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淡淡的看着说话的人。
“我家表弟,是个玉面书生,性子随和,心地善良,这么一想,倒是与秦将军哪里都合适。”
“他扛打么?”云宁曦好笑的瞧着那人反问她。
那位夫人愣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只能摇摇头。
别人听不懂,秦歌却听懂了,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偷偷的扯了扯云宁曦的衣服,小声嘟囔,“我不会随便打人的。”
“那你是觉得不错?”云宁曦将筷子放在筷架上,转头看着秦歌,眼神淡淡。
“我……”秦歌刚想开口解释,云宁曦就轻笑了一声,她转过身去,对这众人说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大家不必当真,改日我给我家妹妹办个诗会,各家年龄合适的公子都可以来试试,如何?”
云宁曦发了话,谁还敢说不字,底下的人连连应是。
秦歌一顿饭几乎都在走神,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咀嚼着云宁曦的话,她想不通云宁曦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她办诗会?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她微微一走神,手中的螃蟹就刺进了指尖,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她黑色的袍子上。
云宁曦眉头微蹙,想要掏出帕子给她止血,却被秦歌躲开了。
云宁曦面上不显,但她也快要被那几个人的话给气炸了,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谁都没能吃好这顿饭。
月上中天酒宴尽散,宫宴上只有秦歌还未离开。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皎洁的月色,双眼愈发的迷蒙,连眨眼都是慢吞吞的,这人今天喝的太多,真是醉了。
秦歌倚靠在云宁曦的肩膀上,云宁曦怕她摔倒,只能腾出一只手拖着秦歌的腰,低头就是秦歌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她轻柔的开口询问,“天色已晚,我派人送你回家可好?”
秦歌摇摇头,贴着云宁曦的肩膀蹭了蹭,又转过身,提起双手抱着云宁曦的腰,闷在她怀里,显然是没有要走的打算。
皇宫人多眼杂,虽这后宫的人已经被云宁曦换的七七八八。可保不准哪里就有人在暗中窥探。她不能让秦歌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云宁曦先是朝着莞翠使了个颜色,屏退四周的工人,又派了几个机灵的守在门口。
“歌儿,醒醒,你莫要胡闹。”云宁曦推了推秦歌的肩膀,想让她先起来。她们两个人的身份,若是被其他人发现,恐留下话柄。
“我不要,我就要这么抱着你。”秦歌耍赖似的将手臂收的更紧。
“我知道你未醉,好好坐着。我已是皇后,我们如此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你是皇后又如何?”秦歌松开手,眼神里的迷蒙消失,转而一片清明。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我不想听。”云宁曦知道秦歌心情不好,也不想同她计较,只想尽快离开,不然这人恐又要闹事。
没成想,她还未全站起身,就被秦歌一把扯回怀里,翻身压在椅子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云宁曦的颈侧,秦歌的动作和她的呼吸一样杂乱无章,低喘的声音比云宁曦还要大上几分。
云宁曦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脑袋空白了一瞬,虽然只是几个吻,但她体温上升的依旧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