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懿俯身,双手撑在她耳侧:“姐姐在我梦里,就要听我的。”
撩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凡真倏地软了。
像夏日烈阳下的冰激凌,化成一滩水。
傅思懿轻车熟路地找到凡真的樱唇,亲亲柔柔地覆上去,呼吸交融在一起。
这个吻和刚刚的霸道的吻不同,显得格外温柔,凡真甜的上瘾,配合地与她交缠亲吻,旋转飞舞。
“姐姐,你好香。”傅思懿摩挲凡真柔软的腰肢,不疾不徐地收入怀中,唇瓣移到她耳畔,轻声呢喃:“姐姐,我想吃蛋糕……”
热气吹进耳朵里又酥又麻,凡真缩了缩脖子,一只手去推她的下巴:“明天让厨房给你做,先起来好不好?”
傅思懿吮住她的耳垂,咬一下,再抿一下:“我已经在吃了。”
凡真一怔,渐渐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脸颊倏然蒸腾起醉酒一般的红。
傅思懿虽然被蒙着眼,但Alpha似乎有种本能,知道哪里的蛋糕最美味。
她的唇顺着香味寻过去,不小心擦过什么颗粒状的东西。
起初,傅思懿也没多在意,她的视觉完全被封闭,触觉和嗅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那个粒状物体滚过她的唇瓣,骤然变得有些硬硬的,与此同时,耳边听到一声软媚又婉转的“嗯~”。
气息急而短促,尾音却绕着弯上扬,带着缥缈的雾气,落在傅思懿耳朵里,勾起她心里最痒的地方。
姐姐好像很喜欢。
凡真的哼声让傅思懿有种满满的成就感,她试着抿一下,又用舌尖勾一下,听到更加悠扬的音调。
“嗯~”
好好听的声音。
像一只撒娇的小狐狸,任谁都忍不住心旌荡漾。
傅思懿想要摘掉蒙在眼睛上的丝巾,欣赏姐姐在她身/下.神情迷.醉的样子。
“不许……扯掉。”凡真咬着唇,断断续续地阻止:“摘掉我就会消失。”
傅思懿听话地垂下手,改而搂住她的腰,又轻轻抿几下,蛋糕的香味就迅速弥漫开,整个卧室都是甜甜的奶油味。
傅思懿想起小时候,妈咪总带她去意国餐厅,点一块香草焦糖蛋糕,奶油上面还缀着两颗诱人的小红莓。
妈咪去世后,晚姨就被请来照顾她,到了周末,晚姨会带她去丽萨姑姑的糖果屋,亲手做一块香草蛋糕,也会在奶油上放两颗艳红的小樱桃。
傅思懿吃过这么多蛋糕,都比不上眼前这块蛋糕来的香甜。
细腻软糯的口感,入口即化超级丝滑,尤其是蛋糕上的莓/果,鲜润多汁,咬一口齿颊留香。
蛋糕上的两.粒莓.果被傅思懿轮番品尝,发出满足的喟叹:“姐姐,蛋糕很好吃。”
凡真已经说不出话,她除了咬唇抵御着逼疯人的感觉,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来回应。
傅思懿吃着美味的蛋糕,很快就发现一个奇妙之处。
每次她吃蛋糕上的奶油,姐姐就会发出轻微的颤抖。
当她把点缀在奶油上的莓/果咬住时,姐姐的脊背就会像弯弓一般微微折起。
好神奇,好有趣。
傅思懿像是找到什么乐趣,变着法用各种力道来包裹含咬,越发吃上瘾,舍不得松口。
凡真快要疯了。
她拿自己Omega的天性一点办法都没有,原本只想散出信息素缓解傅思懿的痛楚,没想到在她的撩.拨下,自己会失.控成这样,包裹衍育腺体的布料湿透了。
Omega的衍育腺体和后颈的标记腺体不同,它是孕育下一代的入口,那儿渗出的信息素一直淌啊淌,已经溢到床单上。
这都要怪傅思懿,坏的不行,给她蛋糕却不好好吃,专挑上面的莓果,把奶油沾得到处都是。
凡真又羞又恼,点着她的额头往外推,却怎么也推不动,凡真心里一慌,侧过头去看她,才发现她竟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凡真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怎么突然又升回去了?
她拨开黏在傅思懿后颈的发丝,隔着距离也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奇楠沉香。
凡真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腺体已经恢复正常,诱发剂的药效也解了,她骤然升高的体温不是单纯由发烧引起的,而是诱发剂挥散的正常反应。
只是……病成这样,还黏糊糊地缠着要吃蛋糕。
平时看着一本正经,顶着一张清冷傲娇的脸,分明就是只又涩又坏的小凶兽。
凡真捧着她的脑袋扶到枕上,捡起散落在床上的丝巾和丝带,正要穿上自己的衣服,视线无意间往下一扫,脸颊瞬间爆红。
斑斑点点的草莓印,全是她留下的暧.昧痕迹,深浅不一的红色印在奶白色的皮肤上,别提多扎眼。
凡真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再往两侧一瞟,被她咬得微红的小莓.果还隐隐泛着水光,似乎在帮凡真回忆,刚才的画面有多羞耻。
凡真的脸颊升腾的热气翻倍上涌。
丢……丢死人了。
还好,傅思懿从头到尾都以为是在做梦,要不然明天怎么还有脸面对她?
凡真揉了揉发烫的脸,将屋内所有物品都整理归位,打开卧室的信息素净化器,转身时,目光不受控地看向傅思懿。
凡真索性蹲下来,近距离欣赏她的睡颜。
这只涩涩的小凶兽长得可真好看。
凡真一眼不眨地看着,忽而弯起樱唇,倾身过去,极轻地贴了一下傅思懿的嘴唇。
傅思懿眉心微微蹙起,艳红色的唇瓣微启,喃喃呓语:“姐姐……别走……”
“我不走……”凡真以同样的分贝回答:“懿小崽……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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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明暗分明的线条。
夏以橙在一片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浑身酸疼像被捆绑一夜似的,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穿着高跟鞋躺在沙发上,火气蹭蹭直往上涌。
昨天晚上是哪个死丫头伺候她入睡的?她定要把她赶出夏家,然后……
不对啊。
这不是她的闺房啊。
夏以橙环视四周,猛然想起这是傅思懿的卧室。
糟糕,这么难得的表现机会,她怎么能睡过去呢?
她本想趁傅思懿生病的机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在傅思懿情感和身体都最脆弱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打动她。
毕竟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容易动情,在这时给予关心温暖,一定会让傅思懿对她改观,慢慢喜欢上她。
该死的,计划全乱了。
夏以橙不顾形象地跳下沙发,急吼吼地往卧室里间走,意外地发现傅思懿竟然还没醒,身边也没旁的人,心里一阵窃喜。
幸好,她比小懿早一步醒来,还来得及补救。
夏以橙走到梳妆镜前,带妆睡了一整夜,妆容早已晕成一团,看上去倒有几分憔悴,她用眉笔在卧蚕部位化了两道,小拇指轻轻涂抹开,形成自然的黑眼圈,乍一看,就像是不眠不休照顾人而折腾出来的青黑色。
化完妆,夏以橙又折回床边,脱掉高跟鞋坐在地毯上,假装体力不支,撑不住而睡着的样子,趴在傅思懿床头。
夏以橙刚趴下,傅思懿便悠悠转醒。
傅思懿疲惫地挑开眼帘,隐隐约约看到床头趴着一个脑袋。
她缓了几秒,意识逐渐回笼,脑子里碎片般地划过和Omega缠抱在一起的旖旎画面。
随着意识的清晰,Omega模糊的脸也逐渐有了具象。
是凡真!
傅思懿耳尖红透,眼睛却铺满惊喜,红唇随之缓缓上扬,她抬起手,掌心温柔地抚摸那个脑袋:“姐姐……”
夏以橙遽然抬头,嘴角的笑容在听到“姐姐”两个字后瞬间僵住:“小懿,你叫谁?”
傅思懿眸光一颤,迅速地将手收回。
怎么会是夏以橙?
凡真呢?
她在哪?
昨天晚上……她不是和凡真……
是做梦吗?
傅思懿轻捻食指,凡真肌肤柔嫩滑腻的触感依然还余留在指尖,还有她动/情时勾人的吟呤声,一切都那么真实,根本不像是做梦。
可,如果不是梦,周遭怎么闻不到丁点Omega信息素?
她明明尝到香甜丝滑的奶油蛋糕,还有让她爱不释口的诱人莓果。
脑子里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傅思懿头疼地揉揉脑袋,夏以橙见状,立即贴心地靠过去替她揉捏。
傅思懿在她手伸过来时就侧身躲开,转眸扫她一眼,目光锋利又疏离。
夏以橙没见过她这样,被吓得一顿:“小懿,你怎么啦?我是以橙呐,是我送你回来,照顾你一天一夜……”
傅思懿垂眸,压下嘴角的讥讽与不屑。
虽然她分不清和凡真在床上那段亲密画面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前半夜的记忆并未混乱,凡真每一次喂她吃药,抹汗,测温……傅思懿都知道,甚至能听到凡真在她耳边说话,求她快点醒来,给她做芝麻馅的汤圆。
不眠不休照顾她的人是凡真,而夏以橙只是摆个样子,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不做也就算了,傅思懿本就不愿意欠她人情,但夏以橙在她生病时欺负凡真,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那……真要谢谢你的关心。”傅思懿说着感谢的话,可语气一点没这意思,眼神更是冷的彻底。
夏以橙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不会察言观色,听傅思懿这么说,当即绽开笑颜:“小懿,能照顾你,陪伴你,是我最开心的事。”
夏以橙身体前倾,试图找角度和她来个亲密贴贴。
这时,门外传来几下间断的敲门声。
傅思懿眼睛蓦地一亮,唇角不自觉上翘,桃花眼弯成温柔的弧线,眼里缀满闪烁的小星星。
她神情里反常的变化恰巧被夏以橙捕捉到,心里有些纳闷。
门外究竟是谁,能让傅思懿高兴成这样?
随着傅思懿的那声“请进”,沉重的实木门被缓缓推开。
瑛姑和岑晚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傅思懿上扬的唇线渐渐下坠,最后趋成一条木然的直线。
夏以橙更加纳闷,前一秒还笑得开心,转眼间就乌云罩顶?
看到晚姨很失望吗?她不是一向很喜欢岑晚?
夏以橙觉得傅思懿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走神的两秒,听到傅思懿淡漠的声线:“瑛婆婆,让忠叔送夏小姐回家。”
夏以橙本能地拒绝,头摇成拨浪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傅思懿眼都没抬一下,凉凉地迸出三个字:“不,需,要。”
傅思懿冷淡的态度让夏以橙难堪,她轻轻蹙起眉,咬着下唇,眼眶几近转红:“小懿,别这样对我好吗?我知道……之前有些事做的太过分,看见你身边有Omega出现,就冲上去教训人家,令你觉得很难堪……我知道错了,小懿,我以后再也不会耍大小姐脾气,我会改的……”
夏以橙偷偷觑一眼傅思懿,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守在你身边一整夜,想了很多……我愿意为你改变,相信我好不好?”
瑛姑听见这话,暴脾气立刻上头,把别人的付出说成自己的功劳,简直太不要脸。
她当即就要上前拆穿夏以橙,被岑晚一把拽住,压低声音覆在她耳边:“别急……小懿心里都明白。”
果然,傅思懿表情彻底冰封:“夏以橙,要不要改变,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些话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情,而是给大家留一点面子,傅家不是你发号施令的地方,请你尊重这里每一个人。瑛婆婆,我累了要休息,送客!”
傅思懿这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饶是夏以橙再迟钝,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夏以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看神情快要绷不住,岑晚忙上前揽住她的肩,安抚似地拍了拍:“以橙,小懿生病难免心情不好,这样吧,你先回去,等她身体好一些后再过来好不好?”
夏以橙吸吸鼻子,灰败的眼睛看了看傅思懿,视线一直凝着她,但许久都等不得傅思懿的对视,夏以橙失望地别过头,匆匆擦了擦脸颊,丢下一句“傅思懿,你会后悔的”,转身奔出卧室。
傅思懿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好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非要强迫自己将就,才会让她后悔。
她支起身体往后靠,略微抬起视线,落在瑛姑手中的托盘上,语气平板:“怎么又吃药?”
瑛姑笑眯眯地把水杯和药丸递过去:“王医生说了,每隔四小时就吃一片。”
傅思懿别开脸拒绝:“不吃。”
下一秒又把脸转回来,问:“凡真呢?”
瑛姑默默揣摩她的表情,语气变得小心翼翼:“那个……凡真在打扫书房,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在书房。”
傅思懿怔了一瞬,唇下意识动了动,像是要问什么,停顿几秒又抿回去,睫毛无声地垂落。
是啊……
凡真每天都常规有序地工作,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自己床上?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或许她早就不知不觉中对凡真产生不一样的情愫,才会做这样旖旎的梦。
既然是梦,那凡真的主动诱惑,热情回应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所以,昨晚根本就没有婉转悠扬的嘤//咛,没有深情款款的凝视,也没有妖娆摆动的腰肢……
甜甜蜜蜜的双向奔赴其实只是她幻想的单向箭头。
果然……都只是一场梦啊。
傅思懿蔫蔫地靠在床头,眼里有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