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才歇,江予方抱着景昭慕去药房的榻上便昏睡了过去。景昭慕还没来得及穿衣物,便着急去试探江予的脉搏。把脉之后,景昭慕神情复杂,江予应该是喝了大补的药酒,加之太累了。

  后来几日,江予不怎么忙了。可每每回来便缠着她,各种尝试,就连书房都没有放过。景昭慕察觉不对劲,晚上便在榻上唤道:“阿予。”

  江予听到景昭慕唤她,才有睡意便清醒了过来,温声回道:“我在。”

  景昭慕想了片刻,问道:“你为何...为何总是与我在别处...而不是在榻上?”

  江予搂着景昭慕的臂膀紧了紧,笑道:“夫人不觉得在别处更勾人心魂吗。”看到景昭慕紧张而又不敢大动作隐忍的样子,让她内心翻涌的更加厉害,简直,简直比入了仙境还让人悸动不已。

  景昭慕蹙眉,她没觉得,但确实要比在榻上更容易到达顶峰,可那也是她太紧张了。这种感觉也好,也不好,进行的时候不觉得不好,但过后便开始后悔。若要人看见,她这恒国公主的脸算是丢尽了。

  “你从哪学的这些乌遭的想法?”景昭慕忽然觉得江予最近有些过于热情了。

  闻言,江予心虚了一瞬,故作软糯的样子,去哄景昭慕:“夫人~”

  景昭慕眉头蹙的更甚,转过身看着江予,也不说话。片刻江予认怂,最近忙了一阵子,官员们也都是辛苦,好心宴请她。席间歌舞相伴,都是男人,自然开放了些。可江予是女子,定然是羞于这样的场面的,苏深又不在身边,她只能兀自的喝闷酒。临走的时候有位官员献宝似的,给了她一本书,里面写着房中秘术。

  江予在宴会上连舞姬的靠近都不让,大家想着应该是太子对太子妃伉俪情深,想让她们更加深一下夫妻的感情,便将这坊间流传甚久的秘术给了江予。

  江予收的时候是不知道书中的内容的,官员只说是医书,江予半信半疑让人收下了,带回衙门的时候放在桌案上不小心落在了地上,上面刚巧是两名女子亲密的画像,她翻阅了一下,发现这竟是本淫丨秽的书籍。上面不仅有男女,还有男男和女女。

  她本想命人扔了,但瞧着女子那一页,又有些好奇。仔细拜读后,受益无穷,回来便要和景昭慕尝试在书桌上欢愉,即便那日景昭慕不在药房,她也会央求她与之一试。

  加之她喝了大补的药酒催使,再闻到景昭慕身上的盈香后,便有了前些日子那一幕。后来没有喝酒,她又试了一次,觉得甚好。接下来便变着法的将书中的精髓运用到极致。

  她坦白之后,景昭慕盯了她许久,有种江予要学坏了的感觉。她问道:“真的没有碰舞姬?”

  江予立马精神起来,景昭慕吃醋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赶紧道:“当然没有,我心中只有夫人一人。”

  “明日将那本书拿与我瞧瞧。”景昭慕不容拒绝的道。她怕江予是跟着那些个舞姬学坏了,江予看着景昭慕说一不二的样子,只得答应。

  第二日江予将书拿了出来,当然里面的内容被她毁去了一些,只留下了女子与女子欢好的页数。景昭慕当着江予的面看的脸颊通红,这样淫丨秽不堪,江予怎么看得下去的。

  她瞪了一眼江予,将书毁了。并告诫她,以后不许在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且和官员一起不许喝酒。即便喝酒也只能喝些清酒,那些个补酒喝不得。

  江予虚心接受,但已经记住的内容,是改不掉了,加之她从中受益不少,依旧会缠着景昭慕做些个出格的事情。作为江予的爱人,景昭慕有时也会纵容着她。但景昭慕似乎也顿悟了些事情,让江予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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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三个月过去,春夏交界,五颜六色的野花开的漫山遍野。第一茬的草药,收获颇丰,苏玉堂喜上眉梢,在这里又开了些铺子。朝廷拨的银饷,江予也都用得十分到位,这里的百姓也都拿了药草换的钱,购置了粮食,温饱暂时得以解决。

  但短时间内成效还是很弱,需得继续维持拓展,江予继续广纳贤才,来解决更多百姓温饱的问题。洪帝得知江予将西北之地问题处理的不错,夸赞了一番。并告知许国经过动荡,有意倾向与成国联姻。

  江予心中忐忑,不知皇爷爷是何意。云阳太子府中已经有了两位侧妃了,在来一位,她不知道景昭慕会醋成何样。再者若来的人是个蛮横无理的,那她也过不安生了,女子身份说不定也会暴露。但好在此时她远在西北,一时半刻还不用回京城,此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江予每日在巡查府的衙门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景昭慕的书也看完了。苏深来信说她很快回去,但江予这边也无其它事了,便让她在狸山待着。她会找时间带景昭慕再回去一次,到时候和她们一起回来便是。

  江予闲的时候带着景昭慕逛遍了这边的茶楼,戏曲听的景昭慕连台词都会背了。这里风土人情较为开放,宵禁的时间也晚一些,两人有时入夜才去泛舟弹曲,经常深夜才回府,至于做了什么,也只有她二人知晓。

  江予抱着景昭慕回府的时候,景昭慕有一瞬觉得若是以后能在此地与江予渡过一辈子也是不错。这里距离狸山还近,若回了京城,没有了自由不说,府中还有两位侧妃。想着江予之前去她们房中休息,景昭慕又来了气,回了房中便又要了江予一次,折腾的江予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求着夫人饶了她。

  一个月后,江予带着景昭慕去了狸山。在山下城中,景昭慕去为书易购买些蜜饯的时候,路上碰到了苏映念和一名女子,只是苏映念没有看到她们。

  江予和景昭慕上山的时候,苏深正在教叶北嘉舞剑,可叶北嘉身子羸弱,总是学不会,她的力道也不行。而苏深则会在一旁,扶着她的手腕教她练剑,说是教练剑,但看上去好似苏深在调戏佳人。就在苏深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笑声。

  景昭慕和江予在树上,看着觉得好笑,不觉笑出了声。苏深寻着声响望去,发现是江予和景昭慕。面上盈出笑容,叶北嘉则羞赧的低下了头。苏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教她练剑到最后都会带她回房...

  江予抱着景昭慕从树上下去,苏深嗔她俩道:“多日不见,怎么学会了偷听墙根了?”

  江予面上一窘,若是只有她和苏深倒是无妨,叶北嘉还在呢。景昭慕接过话道:“此处风景极佳,我与殿下不觉被吸引而来。谁知此处还有这等情致,我二人也实数无意,表姐莫要怪罪。”

  苏深听了此话,也不与她们计较了。她们来了,她与叶北嘉自是高兴的。四人寒暄了一会,江予把自己路上碰到的疑问说了出来,关于她们师父身边的那个女人。

  江予本也不想多事,可那女子与她们师父举止亲密,眉目流转全是与她和景昭慕一样的情意。师父是个深情的人,当年为陆凝不惜与苏家决裂,陆凝去世后,怎么会轻易接受她人。

  而且那女子与苏深有几分相似。

  江予把她的疑惑道出后,问道:“除了师父,可还有其他人见过...凝姨母去世?”

  江予思忖了一瞬该如何称呼的苏深的母亲,若称舅母,她却是与师父拜堂的,但若称师母她又与舅父生下了苏深。思及陆凝曾在苏府与苏映念一样当过苏家小姐,与母亲她们姐妹相称,便唤做姨母吧。

  苏深怔楞回想了许久,她只听苏映念说母亲去世了。那时天热,尸体不便运回,苏映念便做主将其掩埋了。在她们府邸不远处的山林里立了衣冠冢,在后来苏深想要去寻母亲的安身之地,苏映念却没有带她去,她是最信苏映念的,难不成她一直在骗她?

  景昭慕见她困惑的神色,问道:“当年凝姨母得了什么病,又去了何处医治?”

  苏深听后,又陷入了回想。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母亲当年生病后昏迷不醒,苏映念寻了许多大夫都不知她得了什么病。苏映念便交代她在府中待着,她带母亲去寻医治病,在后来便只有苏映念自己回去了。

  叶北嘉轻轻拉过苏深,苏深像个孩子无助的看着她。叶北嘉心疼道:“不管母亲是否还活着,她都希望你开心的不Hela是吗。若母亲真的活着,她不见你,也一定有她的苦衷。”

  苏深看着叶北嘉,轻轻点了点头。叶北嘉在定亲那日便对苏玉堂改了口,已经是苏深的人了,也就不必在大婚之后在改口了。

  可苏深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期望,她希望母亲还活着,苏深去问了郑青落。领极门与狸山是同宗门派,既然那些大夫束手无策,苏映念最有可能来的地方便是狸山了。

  郑青落听到苏深问她,十多年前苏映念是否带过病人来求医。郑青落看着苏深着急的样子,回道:“有。”

  苏映念不仅带了病人来,那人还被医治好了,且是个女人。郑青落当年也小,她记得此事,是因为苏映念为了让师祖救那人,在门外跪了四天四夜,并让师祖开条件,只要救她带来的女子,她什么都答应。

  并非师祖不想救她,而是那女子的病实在古怪,只有狸山的镇山之宝,金凤丹可医治。而那金凤丹百年只出了一颗。

  许是苏映念感动了师祖,师祖也提了条件,让她有生之年不惜一切来护狸山安稳,她便救她怀中的女子。苏映念欣然答应,并当场立誓,在她有生之年绝不会让人动狸山之人。

  本就是同宗,苏映念保护狸山也在情理之中。但此后,苏映念一直记得誓言,并随叫随到。上次许国废太子之事,也是她主动请缨,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狸山。

  苏深听到后,欣喜万分。若说那人不是陆凝,试问还有谁能让苏映念如此相待。难怪她在狸山这些日子,苏映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山待几日,现在想来应该是母亲也在附近。

  苏深想要见一见母亲,不论她有什么苦衷,她都想见一见她。

  她想她。

  可如何能见到母亲?苏映念武功都在她们之上,跟踪定然不可能,若直接问,若苏映念肯告知,也不会一直瞒着她了。

  四人在房中商讨了许久,决定用苏深的婚事将陆凝引来。若苏深回京在办婚事,陆凝定然不会去,可若是在狸山办,这么近,她一定不想错过。

  苏深以想让郑青落为证婚人为由,在狸山和叶北嘉办一场婚礼,郑青落听后便知她是何意。书易一听要在狸山办婚事,高兴的让景昭慕带她下山,亲自去置办婚礼所需用品。江予此次也带了不少的人,正好派上用场。

  书易下了山便像小猴子般,见什么都想买,看到什么好吃的都想吃,反正身后有徒弟和徒女婿付钱。

  江予看着孩童般的书易,似乎想到了郑青落是如何跟在她身后的。很难想象郑青落这样一个沉闷的人,会喜欢书易这样与她截然相反之人。但人各有好,或许书易正好弥补了郑青落空缺的地方。正如景昭慕弥补了她的空缺。

  三人在山下带着人置办婚礼所需物品,虽然苏深要求只是简单的办一下,日后回京在大办,但江予还是觉得要办的热闹一些,至少不能让陆凝对此有异议。

  筹备也需些时日,江予带来的侍卫,陆续将物品送至山上。苏映念上山后,得知苏深要在狸山办婚事,当晚又下了山。

  书易趁此机会,又宰了景昭慕不少,为狸山添了不少的物件。江予跟在后面十分乐意的为其付银钱,去年也多亏了书易,景昭慕才与她冰释走到一起。虽然挨了巴掌,但是博得了喜欢之人的青睐,再挨几巴掌又如何,何况现在只是付些银钱而已。

  景昭慕无奈看着自己的师父为狸山挑选物件,郑青落也多亏了有书易这样一个厚脸皮的爱人,不然就凭她那不冷不热的性子,定然舍不下脸面这样问别人要物件。

  这些年狸山在她的掌管下,入不敷出,只要有人来求医,无论有钱没钱,她都会给医治。而书易则会看人要钱,实在没钱的她也不会为难,但若有钱故意不给的,她也一定会想办法整治一番,让其乖乖将药钱交来。即使这样每年来求医不给银钱的也不在少数。

  景昭慕回了山上便故意向苏深‘诉苦’,同样是徒女婿,只江予来帮衬狸山怎么能行,何况苏家比她们太子府还要富有。苏深知晓后,便写了封信给苏玉堂。苏玉堂也回信表示会支持狸山,将每年的部分收入划入狸山,也算是苏家给儿孙们积些善缘。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书易:“呜呜~她们都大婚了,就我们没有!”

  郑青落:“那我们也拜一拜?”

  书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