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与激情

  夏春耀向后退,大汉抄起夏春耀的腰扛在肩头几步便跨到一个低矮的小房里,天旋地转间就被扔到火炕上。

  炕上铺着薄被,一股韭菜大葱味儿直冲天灵盖,恶心的直反胃。

  夏春耀此时顾不上这些,她快速爬起来,眼里的慌乱已是藏不住,大汉将火把插到门旁的架子上,反手将门栓住,将离炕不远的桌子上的油灯点燃,豆大的火光照不亮整间屋子。

  她见大汉盯着自己,手已经将腰上的带子扯开,夏春耀连忙喊了声,“等等。”

  “等什么?等你把爷伺候舒服了,在这寨子里,你就说一不二,爷会好好疼你。”那大汉喘着粗气。

  夏春耀趁机将自己调整好,双腿已经做好起跳准备,就等大汉冲过来时再搏一次。

  那大汉眼见夏春耀摆好了姿势,嘿嘿嘿的贱笑而来,“怎么招?还想玩点刺激的?”

  “刺激你妹!”夏春耀一记鞭腿扫去,眼看那大汉重心向下之时,连忙收了劲,插眼、封喉、踢小弟。

  大汉嗷的惨叫一声,两只手不知道是该捂被插的眼还是被封的喉,一番纠结后只好闭着眼双手捂着小弟。

  “妈的,老子弄死你。”大汉坚强的站起身,双腿紧紧并拢,夹住受伤的小弟。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大哥,出来喝酒哇!”

  夏春耀心下一惊,眼睛已经瞄到正竖在门旁的大刀上,将重心放低,只等这大哥放声让门外那人进来,她就一跃而起先抢大刀。

  “滚!妈的,别来打扰老子!”受伤的大哥捂着鸟压抑着声音怒吼着。

  门外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因荡的说笑几句便离开了。

  夏春耀懵了,她胸腔鼓动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她不知道是该感谢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还是该感恩男人至死是少年。

  不管该感谢什么,刀仍旧提起大刀,舞的虎虎生威。

  果然,那大汉闭着眼睛,听到刀风在耳畔呼啸,放着最狠的话,夹着最紧的腿,他不敢靠前,同样,夏春耀也不敢杀人。

  于是她将人逼开后慢慢向门靠拢,借着舞刀的风声,轻轻将门栓拿开的同时刀面横扫直直拍向大汉的太阳穴,提着刀就向门外而去。

  虽然心里很急,可她仍旧提醒自己,寨子里四处都有暗哨,要小心,要谨慎。她提着刀摸着墙边,一路走一路望,奇怪的是整个寨子仿佛陷入了沉静,四周除了蛐蛐,蝉鸣,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就在夏春耀步步为营之际,从侧面山上走上来一身着月白色圆袍之人,夏春耀连忙将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将呼吸都放得很轻,穿白色走夜路,可真是……

  好在那人只是路过,夏春耀就这样摸回了柴房,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淦,差点晚节不保。

  太华公主仍旧依偎在墨书的怀里,头一沉一沉,异国公主躺在柴草搭起来的地铺上呼呼大睡,杰瑞抬起眼皮见是夏春耀,拉着脸问她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夏春耀现在全身都在发抖,能从那大汉手中脱逃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他还有脸抱怨快慢?“你快你去。”

  就在此时,柴房门被悄悄打开,夏春耀下意识将太华藏于身后,但见此人点着火折子,像偷儿样向门内望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夏春耀不确定的喊了声,“张三?”

  那火折子的光微微发颤,紧接着便是进门关门,“先生?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是没事儿,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就你自己?”

  张三抹了把脸,“先离开这里再说。”

  哈?夏春耀歪了歪头,“张三,这是土匪窝。”这么好离开的吗?

  张三急道:“都喝醉了,快走。”

  夏春耀突然就想起来在那大汉屋子里有人敲门让他去喝酒,有什么闪过脑海,她连忙拉起太华,“墨书,青柳,快带太华公主离开。”

  杰瑞那双鼠眼早就发现了端倪,他见夏春耀拉起太华,他也连忙将自家公主拉了起来。几人趁着天黑就向山下潜去,眼见要出寨门,山下冲上来几个黑影,夏春耀连忙拉着太华躲进灌木丛,张三拉着青柳与墨书趴在夏春耀身边。

  人影走近,但来人穿着红绿相配的衣袍的时候,夏春耀松了口气,“宁正卿?你怎么来了?”

  未等宁正卿回答,山上火把星星点点亮成一片。

  “糟了。”张三拍着额头,药效过了。

  “你们赶紧下山,府兵会在暗处保护你们。”宁正卿急道。

  太华公主心知事情紧要,道了声谢,青柳与墨书扶着她往山下走。

  “张三,你护送太华公主与使臣。”夏春耀叮嘱道。

  “你不走?”宁正卿皱着眉问。

  夏春耀摇了摇头,“你不也不走么。”刚才只顾着逃出来,忽略了那个身着月白色圆袍的人,此时见到宁正卿,那根弦突然亮了,那人不就是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王准吗!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山上的人向山下冲来,而山下皇上派来的金牛卫也向山上冲去。

  宁正卿咬了咬牙,抄起夏春耀疾步向山上跑去,而他走的这条路正是王准上山的那条暗线。

  他们向山旁摸,却见有人偷偷摸摸的向山上而来,夏春耀一眼看到了那人,拉着宁正卿蹲了下去,待得这人走近,宁正卿倒吸口气。

  待人走远,宁正卿便要拉着夏春耀下山,夏春耀甩开宁正卿的手,“他是谁?”

  “不认识,但是定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宁正卿说罢便又要拉夏春耀的衣袖。

  “不认识你那么大反应?”夏春耀虽是放低了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面对夏春耀的逼问,宁正卿攥着拳头,“是王鉷。”

  “王家人?”夏春耀还在发愣,宁正卿又拉起她往山下走,没走出两步,夏春耀站定,不对劲,先是王准,又是王鉷……她甩开宁正卿追向王鉷。

  宁正卿只上,夏春耀跟着王鉷来一路来到后山,才发现后山这里别有洞天,整个后山如盆地,大片的场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那些人虽着常服,但站姿英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不同。

  夏春耀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能看到他们正有序的撤离。天子脚下王家人囤这么多兵明显就是要造反!

  “我去把千牛卫引过来。”夏春耀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她还没忘王准那厮是如何害她的,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还要到何时,更何况解决王家即为自己报仇,还能为太华公主解决被赐婚的后顾之忧。

  夏春耀能想到的,宁正卿自然是心照不宣,他却拉住了夏春耀,眼见李隆基的宠臣要谋反,心里只有痛快,他只想看着他覆灭。

  被拉住的夏春耀自然明白宁正卿的想法,她蹲回去小声道:“王爷,你有仇未报,但不是此时,你要记住盛极必衰,你想看到的总归有一天能看到,但是我想弄死王家,此时此刻。”

  宁正卿心里知道,大唐不是区区王家便能搬到,可能恶心到那位,他仍是不惜余力,他不想放手,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想看到皇上走向灭亡,还是不想夏春耀冒险。

  夏春耀急得不行,眼看这群人就要走光,她低吼宁正卿,“你放手。”

  宁正卿低头不语。

  夏春耀见他手里不知何时握了短刀,便将衣袖向剑上带去,只听得嗤啦一声,袖断。

  宁正卿下意识再去扯夏春耀的手,她已将双手举起,“王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的好无以为报,山高水长,以后总有机会。”

  说着便向山下跑去,现在已经来不及去引千牛卫了,她祈祷他们撤的太突然,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宁正卿楞楞的看着空了的手,那片衣袖已经被她扔到地上,连着心也空了一块。

  夏春耀打量了一下外表都一样的屋子,一间间搜过去,越是到最后心越是冰凉,终于,在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放着箱笼,从箱里翻出一只周着花的盒子,上有小锁。

  此时的夏春耀仿佛入了魔,这是最靠近里面的屋子了,如果这里依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闭了闭眼,用灯台将锁砸开,里面有几封信,有些慌乱的她抖着手打开看去,屋内没有照明,月光昏暗,看不清信纸上写了什么,却能模糊的看到落款处有小印章。

  她将书信全部藏进怀里,再翻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这才向外跑去。

  “你是谁。”凭空里一声低吼,堵住了夏春耀的退路,眼向房内扫视,但见被翻乱的房间,那人抽剑便向夏春耀砍来。

  夏春耀好歹学过几年咏春,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现代古武只剩了花架子,转眼间便见了伤。

  宁正卿本已心灰意冷的向山下而去,突然听到细微的打斗声,转头间便看到夏春耀倒地上,一人执剑而刺。

  “暗影。”宁正卿边喊边向山上而去。

  只见一道残影早已飞向下,虽是全力冲刺,还是慢了一步,抛出的暗器也只将剑尖打偏,那一剑还是落在夏春耀的腹部。

  夏春耀只觉得腹下一凉,双手紧紧握住剑身,用力踹向那人,此时暗影的剑已到,直取那人咽喉。

  那人倒地的瞬间,夏春耀也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暂时就这些,还在码,估计要到凌晨了,不要等吼,早点睡,不做秃头做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