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加餐的第一天, 鹳鹳很不习惯。
虽然它不饿，也可以自己去水里面捕鱼，可两脚兽投喂的, 那是不一样的。
阿卡姆里的犯人都被关起来了, 大家伙干脆扑腾着翅膀追着唯一自由行动的红头罩, 用大嘴尖端的勾勾摩擦他的头罩, 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别人听了什么感想他不知道, 反正红头罩自己是一阵头皮发麻。
想想变种鲸头鹳这张嘴的各种战绩吧。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头罩够不够硬。
刚好走到一处监控死角，杰森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视线，于是偷偷从怀里拿出个塑料袋, 里面封着一只个头不小的恐龙鱼。
恐龙鱼还活着，只是活力有些下降。
手腕一翻，恐龙鱼就被塞到了鹳鹳的嘴巴里。
呆呆昂头吞掉点心，拍了拍翅膀，表示自己心情愉快。
然而在黑影接近的瞬间，鹳鹳就恢复了矜持笔直的站姿。
这只变种鲸头鹳的感官明显比人类更加敏锐, 红头罩立刻明白这是蝙蝠侠来查房了，立刻跟着藏好塑料袋。
蝙蝠侠走过来就看到一人一鹳站在那里, 像是在无声对峙。
“怎么？”他问。
“呆呆跟我要吃的。”杰森实话实说。
和蝙蝠侠撒谎是件很难的事情, 可他也没说自己最后到底给没给，不算撒谎, 红头罩的心态稳得很。
蝙蝠盯了红头罩一会, 大概没能看出什么, 只是呼唤了鲸头鹳。
“呆呆。”
鹳晃晃呆毛, 跟了上去。
阿卡姆中央庭院里, 没有盔甲的钢铁侠正在欣赏风景, 无论如何蝙蝠侠都不同意斯塔克将盔甲带进来，就算是所有囚犯都已经降智，个别高危囚犯还被塞了鹳毛再做褪龄处理，可蝙蝠侠依然保持警惕，禁止所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东西进入阿卡姆。
看着被关在植物园里还冲他挥手的哈莉，再看看阴郁到滴墨汁的蝙蝠侠，斯塔克不由得发出感叹：“说真的，现在你比较像不正常的那个。”
最让斯塔克感到胃疼的是蝙蝠侠没有否认这个的意思。
“别默认啊。”他努力挣扎。
“……”根本不想理他的蝙蝠侠跳开话题，说：“开始训练。”
斯塔克：……
这感觉挺奇怪的。
道理他都懂，关于如何做训练也是商量好的。
可斯塔克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就突然有种他和呆呆一起被蝙蝠侠训练的诡异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蝙蝠侠抖开斗篷，将一条五彩斑斓的绳子丢给斯塔克，那绳子的主要颜色是红色和黑色，掺杂少许明亮的黄色与绿色，看上去特别好吃。
啊不对。
他是指对于鹳来说。
没看呆呆很明显的兴奋了起来，本来缩着的脖子都撑直了，直勾勾的盯着那条绳子。
斯塔克：“就一个问题：被吃掉的话要怎么办？”
“闪电侠。”
“……”正联这驱逐还真是驱了个寂寞。
训练方法很简单，斯塔克和蝙蝠侠各站一头，用彩绳吸引鲸头鹳，这组色彩是特定的，内含人类无法分辨的颜色代码，而鲸头鹳可以轻松记住它。
一旦鲸头鹳习惯了这种代码代表召唤，这种来回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进行。
“但是呆呆不是候鸟，它记不住两个地方，也不知道能记下多远的路，你这是在为难它这么只呆呆。”
斯塔克觉得布鲁斯是真的想太多了。
颜色召唤这招只能在可视范围内使用。
而鲸头鹳又不是鹰，就呆呆平时在水里面叨木头和石头的那个模样，斯塔克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它眼神不好。
“先试试看。”蝙蝠侠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目前的训练只是让它学会在指定场合内放飞并且召回，最终效果能做到在独立来回于纽约和阿卡姆就行。”
而且，蝙蝠侠很怀疑呆呆平时都是在吃饱了装傻。
“它至少已经记住了我会抢它的鱼。”
“那不一样。”斯塔克觉得自己得为呆呆的智商说点什么，“想要记住你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毕竟你这么欠揍。
蝙蝠侠：“……”
呆呆：……
它听懂了，这只两脚兽在嫌弃它笨。
呆呆眨了眨瞬膜，凑近了斯塔克。
叨。
在斯塔克一连串“秃了秃了”的哀嚎声中，第一次训练开始。
“记住，只有它做出正确反应之后才能给它奖励。”蝙蝠侠叮嘱。
两人拉开大概5米的距离，各自背后放了个盖盖子的塑料桶，呆呆知道里面有鱼，也知道盖上盖子的不能去吃。
蝙蝠侠抬起护腕，上面有一条红色的痕迹，和一些非常不明显的颜色，似乎是他的固定召唤色，以人类的肉眼来看，根本难以识别。
斯塔克再看看自己这根五颜六色的。
他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布鲁斯在故意搞自己，并且理由充分。
斯塔克率先挥了挥手上的马尾状绳子。
鲸头鹳歪头看着他，不太明白。
斯塔克耐心的又晃了晃，同时辅助呼唤：“过来，崽~到爸爸这边来。”他呼唤的声音很小，尽可能让鲸头鹳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彩绳上。
他也确实做到了。
在片刻的迷茫后呆呆Get到了重点，于是它冲着斯塔克走了过去，在斯塔克身前停步，张口轻轻含住了那根彩绳，那对仿佛可以洞悉所有心思的小眼睛直直的盯着斯塔克。
直接给斯塔克盯融化了。
“崽，爸爸就知道你可以！”抱~
鹳鹳也打开翅膀抱了回去，还附加一份蹭蹭。
“我们的呆呆超棒的！”
“哒~”
蝙蝠侠：……
远处，植物园的楼顶上，红头罩和比扎罗结伴观赏这次训鸟行动，杰森看得津津有味，利用内线同监控后面的小红鸟闲聊。
“你真该过来看看，这画风割裂的，简直就是恨不得原地炸开。”
红罗宾：“我看得到。”
“在现场看可是不一样的味道。”
提姆：……
他心动了，可是想想自己的工作量，他又放弃了。
“玩的开心。”可怜的小总裁面带微笑，抱着自己的咖啡继续加班。
听出提姆惨兮兮的状态，杰森满意的笑了。
愉快的一夜。
鹳鹳也非常满意。
今晚它从蝙蝠侠和斯塔克手上获得了10条恐龙鱼！
不是白嫖来的，而是它自己实打实赚来的~
虽然鲸头鹳无法理解劳动的魅力，可这不妨碍它从两名人类愉悦的情绪中得到共鸣，所有的亲昵蹭蹭与投喂都能让鹳鹳获得好心情。
“哒~”
理毛理毛。
给斯塔克理毛。
至于蝙蝠侠，脑袋上光溜溜的，呆呆抿了半天，含住了蝙蝠耳朵，继续理毛行为，抿着抿着，也许是蝙蝠耳朵口感不错，它加重了少许的力道，并试图把耳朵摘下来。
蝙蝠侠：！！！
瞬间警觉，并把鹳脑袋给怼开了。
“想都别想！”呵斥，并伸手在鲸头鹳的大嘴上略用力的点了点。
呆呆无辜的看着他。
也许是蝙蝠侠的语气太凶，让鲸头鹳感受到了威胁，鹳鹳往后蹭了蹭，一路蹭到了斯塔克的身后，试图用斯塔克的小身板挡住自己，并探出脑袋，康着蝙蝠侠。
“哒。”小气。
小声音那个哀怨的。
蝙蝠侠：……
斯塔克：……【憋笑.GIF】
无论是红头罩的头盔还是斯塔克的钢铁头盔，在鹳鹳最初看上它们的时候，它们的主人都是严肃拒绝的。
可是现在它们不都在鹳鹳的窝里嘛。
斯塔克不觉得蝙蝠侠能赢。
早晚的事。
短暂的玩闹后他们将距离进一步增加。
一直到从阿卡姆的屋顶，到其他建筑内部。
斯塔克会稍加躲避，不让鲸头鹳直接找到他的位置。
开始呆呆很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蝙蝠侠带它来到阿卡姆最高主楼的屋顶，呆呆从屋顶探头出去，却没有找到斯塔克，也没有那种特殊显眼的颜色组合。
“哒？”鲸头鹳歪了歪脑袋。
蝙蝠侠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物。
“去。”喉癌嗓发出命令。
鹳鹳探头出去，没看到目标，它有些犹豫，可在蝙蝠侠的坚持下，还是展翅飞了出去，迷茫的围着建筑物盘旋了半圈，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瞄准一处打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哒！”
左右康康。
果然康到了躲在墙体后面的斯塔克。
大家伙充满哀怨的凑过去叨斯塔克的衬衫，叨叨叨。
像是在跟他抱怨为什么躲着自己。
“那只大蝙蝠的错，跟他说明天再训练这个了。他还非说什么今晚最后一趟。”斯塔克毫不客气的甩锅，并且多塞给呆呆两条恐龙鱼。
呆呆慢吞吞的吃掉了第一条，第二条叨在嘴里没吞。
小眼睛眨了眨。
无辜。
斯塔克楞。
“你……吃饱了？”迟疑。
呆呆点了点脑袋。
斯塔克：……
感情布鲁斯那家伙计算的是呆呆的食量，而不是今晚的运动量。
“……你等着吧，等呆呆再聪明一点，它肯定会把你的头发给叨秃。”斯塔克觉得自己肯定会成为预言帝。
蝙蝠侠却一点都不担心那个。
“一条恐龙鱼哄不好那就给它两条。”成年人纠结什么感情问题。
斯塔克：……
他好想给蝙蝠侠贴个标签：真实世纪渣男。
连只鸟都渣。
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