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范怀空拖家带口,赶到山门的时候,才勉强看到了那三个人的身影,本来还想着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呢,结果他们却还是来晚了,留给他们的只是三个青年在密密麻麻把他们围了三四天的药人军中横扫千军,速度快出残影的背影。

  不说本就、一人就能徒手掀翻整个药人军团。

  白衣负手立于虚空,墨发纷飞,广袖鼓动,澎湃浑厚的灵力自他周身易散而出,凝出无数道剑锋,似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源源不断的扫射而去,一道剑芒划过,便是一个人头落地,浓黑粘稠的血迹与那些四散纷飞的残肢断腿堆叠一处,那排山倒海的威压,给旁观的清风剑派上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凶残印象。

  这就是剑灵的真正实力吗……

  就算有白衣大面积的扫射,但还是有些落网之鱼顾及不到,而周子舒和温客行,则正好弥补了这个缺口,两人一剑一扇,默契十足,脚踩着异曲同工的流云九宫步,如一道流光般穿梭在血肉横飞中,收割着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药人首级,而默契之余,竟隐隐有了些攀比的念头,比较着谁能在师叔的剑雨下收割更多的性命。

  连半炷香的功夫都没有,那些将清风山围堵的严严实,没完没了的药人军团就在三人配合默契的收割下,尽皆倒地,随着最后一个药人的首级被温客行率先一步甩出飞扇抢到,这场单方面的虐杀才渐渐止息。

  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三人衣不沾尘,气势冷冽肃杀到连范怀空这样的老江湖见到了都不禁打颤。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但杀光药人这件事情就算完了吗?白衣听到远处悉悉嗦嗦的动静,眼神一锐,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便听到了远处山脚下的数声闷哼。

  周子舒和温客行连忙越过尸山血海追过去查看,连范怀空都在曹蔚宁和顾湘的搀扶下跟了上去,一众清风剑派弟子心惊胆战的绕过这一地的血肉,纷纷围了上去。

  只见原本在清风山脚下驻扎着毒蝎大营中,本来见势不妙想要开溜的蝎王已经被白衣生擒,被一团磅礴灵力禁锢在半空中,动弹不得,而他那些得力手下毒蝎刺客,有一个算一个,都吓得宛如鹌鹑般大喘气儿都不敢。

  随着清风剑派众人的及时赶到,一群被毒蝎打到家门口,憋屈的不行的弟子反将毒蝎大营团团围住,不管还有没有力气都抽出长剑,杀气腾腾的指向那些操纵毒物的卑鄙小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蝎王挣脱不能,瞪着悠闲自在的白衣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敬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一根筋的棒槌?”白衣既没有搭理蝎王的恶语相向,也看都没看那些吓到腿软的刺客杀手,而是径直走到大营中的虎皮躺椅前,伸手一挥,鼓动起的清风扫净上面的浮尘,便舒舒服服的窝了进去,慵懒的晒起太阳。

  顾及到与地府定下的约定.他此番来清风山,就没准备杀人见血,也就是因为药人是个怪物,已经不算是人了,才能让他好好活动开筋骨。

  至于蝎王吗?他抬头看向被他牢牢控制还在跟温客行对峙叫嚣的阴柔青年,他可还有其他的打算呢。

  “鬼主你为何负我?说好的放我义父一条生路,你却背信弃义,让我义父惨死于剑灵之手!”想到为赵敬收尸时那副散碎的白骨,蝎王眼中便是一片血色,恨不得生啖其肉,让白衣血债血偿,但恨之余,更多的是悔,后悔与温客行与虎谋皮,后悔自己势单力弱,面对白衣,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温客行对于蝎王的指责却不屑一顾,展开折扇轻摇,替他身旁的周子舒带去几分清凉,吹散他脖颈间的燥热。

  “蝎王此言就差矣了,你怎么能说本座背信弃义呢?本座与你约定的明明就是里应外合,以假死之计揭露赵敬的真面目,本座可把天下武库的钥匙都给你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本座的真心吗?就算退一万步讲,答应不杀赵敬的是本座,又不是我师叔,师叔想要为容炫报仇,手刃凶手,本座这为人弟子的,哪有说话的份儿啊?要怪就怪你义父造孽太多,多行不义必自毙,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温客行说的越轻描淡写越阴阳怪气,蝎王就越是怒不可遏,要不是被白衣控制的死死的,恨不得与这些人鱼死网破!

  “为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搭上身家性命与江湖为敌,甚至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傻还是蠢。”白衣听着蝎王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诅咒和谩骂,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有些感慨,赵敬那么个烂人,阴险狡诈,口蜜腹剑,却也能有个像蝎王这般的痴儿,为他谋划复仇,当真是破船还有三千钉啊。

  “少废话,本王竟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蝎王吼过怒过之后,也逐渐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君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连动一下小手指都难,又遑论抵死反抗呢。

  而这时,与白衣,周子舒等人有过一面之缘,或者说是过节的毒菩萨见自家大王性命堪忧,也顾不得害怕与胆怯,连滚带爬的扑了上来,抱着白衣的大腿就哭求道:“上仙,上仙!我家大王也是被赵敬那奸人蒙蔽才做此糊涂事儿的,求上仙放过我们家大王一命吧!毒菩萨在这求你了!”

  俏罗汉虽然没有毒菩萨那般能舍下脸面跪地求饶,但也硬着头皮挡在了蝎王身前,抽出弯刀红着眼眶说着要为大王效死尽忠。

  也不知道平日里的蝎王是怎么对待下属的,到了这种危急关头,竟然没有一个卖主求荣的,而是纷纷跪倒一片,求白衣他们放过蝎王一条生路。

  白衣被这女的哭的脑仁都大了,要不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他真想把这女的一脚踹开,但他也不能任凭着毒菩萨扒着不放,死乞白赖的跪求,索性一个瞬移闪身,让那毒菩萨直接趴在躺椅上扑了个空。

  俏罗汉被白衣的突然出现,吓得后退两步,却还本能地挡在蝎王面前,白衣见这些人对蝎王的耿耿忠心,不禁想到了当年那些誓死追随周子舒的四季山庄旧部,感慨之余,更多的则是欣赏,能让这么多人尽忠效死,这蝎王总是有些过人之处。

  这般想着他便随手一道灵气将俏罗汉震开,绕着一心求死的蝎王走了三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只把蝎王看的寒毛倒立,恨不得立刻就咬舌自尽死个痛快,他才轻哼一声。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说我要杀你了?”白衣抱臂站在蝎王面前,看他那惊愕不已的模样,竟然还有些好笑。

  “咱们打个赌吧。”

  此言既出,蝎王心惊肉跳之余竟感觉到了浑身战栗,赌?他这辈子都在赌,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输红了眼,连命都能压上,但越是这样不要命的赌徒越是抗拒不了一招翻盘的诱惑。

  “赌?赌什么?本王跟你赌!”蝎王眼睛通红哑声说道。

  “你带人围攻清风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琉璃甲吗?想要琉璃甲无非就是图天下武库中的绝世秘籍,我还挺好奇的,赵敬都死了,你怎么还甘心受晋王指使?难不成你对武库秘籍就这般在意?”白衣边说着,边掏出了那几块范怀空还给他的琉璃甲,在手中细细把玩。

  蝎王紧盯着白衣手中那几块通透的碎琉璃,眼睛都瞪出血丝儿了,咬牙切齿的说:“晋王算得了什么?本王要得到天下武库,要学会六合神功,然后杀了你,替我义父报仇!”

  “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白衣听到他那大言不惭的话,却朗笑出声,单手轻轻一挥,撤了对蝎王的灵力束缚,看他愣愣摔倒在地的茫然神情,性味盎然的说。

  蝎王愣愣的看着白衣阳光下开怀而笑的俊颜,一瞬间竟有些失神恍惚,但下一刻随着几块琉璃甲被扔到他怀里,更多的则是震惊和茫然。

  “咱们就赌这个,你不是想要琉璃甲,要六合心法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给你一个向我复仇的机会。”

  “你就不怕放本王归山终成大患吗?!”蝎王攥着那几块琉璃甲,既震惊又疑惑,他看着负手而立的白衣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你这道行,再修炼个几十年,也不配成为我的大患,我今天心情好,看在你也是个可怜人,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赌约仍然见效,我在四季山庄恭候你,只是若以后让我在江湖再听到你带着你们这帮手下继续胡作非为,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让门下弟子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江湖毒瘤!”说着,白衣也不在这儿久留,跟着周子舒和温客行向着清风山走去,只留下一地风中凌乱的清风剑派弟子,和劫后余生连滚带爬灰溜溜逃走的毒蝎众人

  范怀空被曹蔚宁搀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还想开口问为什么白前辈为什么要放过这群无恶不作的小人,却被温客行冷冷扫过来的一眼止住了话头。讷讷不敢出声。

  作为被营救的一方,救命恩人有什么打算?做什么决定?哪有他们刨根问底,追问反驳的余地啊。

  就连曹蔚宁都在范怀空疑惑的眼神中三缄其口,清风剑派灭门危机得以解除已是大幸,曹蔚宁又怎么会将四季山庄的私密之事,将白衣等人的计划透露给他师叔呢?

  不管过程如何,清风剑派,此番危机算是彻底被化解了,就算对白衣等人对毒蝎之事的处理有些微词,但门派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对四季山庄能施以援手,报以最诚心的感恩。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清风剑派此番大劫向各方求助都没有得到回应,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下,竟没想到是曾经有过生死过节的四季山庄,愿意出手相救,以雷霆万钧之势为他们解了灭门危机。不管是看在顾湘和曹蔚宁的面子,还是出于江湖道义,这番恩情清风山上下,都感激五内,铭记于心。

  清风山议事堂。

  周子舒三人坐在堂内一侧,冷眼旁观着清风剑派弟子七手八脚的忙碌。这不管是山上的弹尽粮绝,还是山门前那一地的血肉模糊,都让这群青年少年忙得脚不沾地。

  但就这般手忙脚乱,也没有疏忽了对他们的招待。由清风剑派这一代的掌门首徒也是曹蔚宁的大师兄莫蔚虚带着一众师弟端茶倒水,对周子舒三人殷勤备至。

  而范怀空则抽了个空档,将曹蔚宁拉到一处隐蔽的角落,跟他问询这些时日,他离开清风山之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请到四季山庄出手相救的?

  除了一些不能外传的私密之事,曹蔚宁对他的师叔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范怀空一听曹蔚宁这段时日竟然都跟顾湘那个小丫头住在四季山庄,又颇得四季山庄众人的关照,心中感慨欣慰之余,更多的则是复杂和羞惭。

  他的掌门师兄于武林大会作出那等阴险狡诈之事,四季山庄上下竟还能善待曹蔚宁!更是在清风剑派危难之时,不计前嫌出手相救,这的恩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是。

  以至于范怀空这个勉强算是白衣同辈的老人家,再回到正堂,见到白衣等人的时候。更是感激的俯首就要叩拜,被白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别别别,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别讹上我!小曹,还不把你师叔扶好。”白衣原本还在淡定喝茶,见这老家伙一言不合就要拜他,吓得连忙站起身,把人扶起来之后,就往曹蔚宁怀里一推,虽然说的很嫌弃,但语气却平和的很。

  “四季山庄大恩大德,清风山上下无以为报,白前辈请受范某一拜。”范怀空这老头多少有些执拗,推开搀扶他的曹蔚宁就想再伏首,还是顾湘见她师父蹙起的眉头,才特别有眼力劲儿的上前拉住了范怀空,劝了一句:“范师叔快起来吧,我师父他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了,心意到了就好了。”

  范怀空顺着顾湘的力道站直身,看着顾湘,又看向她身后站着的三位各具风采的青年,竟然有些老泪纵横。

  “范前辈,我们走这一趟,无非就是替容前辈了却一段因果,不忍再因琉璃甲之事而搭上无辜的性命,你也不必多礼。”周子舒见这老者双眸含泪,还有些于心不忍,等曹蔚宁和顾湘将他扶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才宽言劝道。

  “嘴上说的好听也没见真章啊,最讨厌你们名门正派这些人磨磨唧唧的嘴脸。”温客行却轻哼一声,要不是白衣塞到他手中的茶盏堵住了他毒舌的嘴,还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范怀空也察觉自己一时激动,竟有些失态了,擦干眼角的浊泪,才有些喑哑的说:“温…温谷主说的是,大恩无以为报,待鄙派处理好山上琐事,必带重礼,登门拜谢!”

  “大可不必,我们救你,也不是图你们那点东西,行了,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们也就不在此久留了。”白衣见清风山上下都乱糟糟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想着还留在家里的师尊徒弟和一众小崽子们,就有些归心似箭,边说着边站起身,招呼顾湘一声:“丫头,走了,咱们回家。”

  “师父……我,我能留下来吗?我想陪着曹大哥一起……”眼下清风山上百废待兴,曹蔚宁肯定不会现在就跟他们回四季山庄的,思及此处顾湘就有些不情愿,小心蹭到白衣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卖乖。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出息?!”白衣都被她那小女儿家的情态气笑了,点着顾湘的额头嫌弃的说。

  “白前辈,周庄主,温谷主,你们这番千里奔波,再这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身体怕是吃不消呀,不如就留下来休息几天吧,也好让我们尽一些地主之道呀。”范怀空见他们三个起身就要走,顿时有些情急了,拉了曹蔚宁一把,招呼了门下弟子,连声挽留他们。

  “是啊是啊,前辈们都留下来吧,正好阿湘姑娘的父兄都来了,咱们也好商量一下蔚宁和湘姑娘的亲事呀。”莫蔚虚也把曹蔚宁扯到前面,见他那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没开窍的样子,就狠心掐了他一把,小声跟他嘀咕着:“趁着阿湘她师父未在,赶紧把握机会把媳妇儿定下来啊!”

  曹蔚宁茫然的看了看他的师叔师兄,又看了看顾湘身旁的师父师兄,突然就醍醐灌顶,三步并作两步激动的扑倒顾湘身边,牵着她的手话都说不利索了。

  “阿湘阿湘,我答应过你,要对你好一辈子的!我师叔他们都同意了,咱们…咱们成亲好不好?阿湘…嫁给我好吗?”

  顾湘就算是再大大咧咧的性子,当众谈及婚姻大事,也是羞恼的不得了,手忙脚乱的甩开曹蔚宁的手,口是心非的嚷嚷了一声:“你师叔师兄同意了,我师父和哥哥可还没同意呢,谁…谁要嫁给你这个大傻子了!”说完就逃也似的跑走了,只留给众人一连串叮叮当当流苏相碰的脆声。

  “这丫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白衣见曹蔚宁连跑带跳的追了出去,听他那连声的“阿湘,阿湘你等等我呀

  !”就头疼。

  而温客行早在一听到顾湘婚事的时候,眉头就皱得死紧,以至于看曹蔚宁的背影都恶狠狠的很不顺眼,但一想到这傻小子是他家白菜真心喜欢的猪,这猪虽然傻了点,但贵在诚心实意会待他家阿湘好,勉勉强强还算配得上,还得忍着糟心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出去呢,像什么样子?!”

  “这,这……”范怀空一时还没从报恩到议亲的话题转变中回过神来,但也只迟疑了两三息的功夫,便拍手称快,只觉得再好不过了。

  “这感情好呀!”边说着,范怀空边站起身来,也不用莫蔚青搀扶,便激动的走上前,拉过白衣的手,连声说着:“白前辈,亲家公!我们家蔚宁虽然憨了点,对阿湘却是真心实意的,一早便把她当媳妇般看待,若不是除夕夜的变故,这俩孩子估计早就完婚了,之前我们还担心阿湘没个亲人,冒然成亲委屈了她,但既然湘丫头拜了您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咱们两家也能好好商量,细细筹备俩孩子的婚事,莫要让两个情投意合的孩子耽误了人生大事儿啊”

  范怀空话至此处突然就有些忐忑了!虽然说曹蔚宁和顾湘,本就是两情相悦,他清风山上下又极喜欢这个真诚坦率的丫头,之前他还想着阿湘孤身一人没个娘家撑腰,再被曹蔚宁那傻小子占了便宜,但眼下她既然有了父兄,有了师门,他又生怕四季山庄嫌弃曹蔚宁呢,但真若能与四季山庄结下秦晋之好,那不仅能冰释前嫌,还能借以婚事拉近两派的关系,世代相交,已报今日大恩,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而白衣却被他这激动提亲的语气整的有些不自在,连忙抽手,把温客行推了上去说道:“我虽然是阿湘的师父,但阿湘的婚事还轮不到我做主,那丫头是温客行亲手养大的,是嫁是留都由他定夺,婚姻大事啊,你们也跟他商量。”说完便拉着周子舒退后两步,将主场让给温客行。

  周子舒见白衣生怕麻烦粘上身的模样,就有些哭笑不得,但白衣说的又极有道理,顾湘是温客行养大的,长兄如父,自是疼爱至极,相依为命这些年,没有人比温客行更希望顾湘过得好。也没有人能越过温客行替顾湘定下婚姻大事。

  范怀空还在被亲家公突然换人的事儿弄得猝不及防,但温客行却自在的很,端起亲家大舅哥的态度,便坐到了议事堂主位,大有一种要跟他们好好“谈谈”的架势。

  猪虽然是他家白菜自己选的,但这婚姻大事却还是能由他来做主,倘若清风剑派敢抱有一点贪邪,怠慢阿湘一分,他能连猪带猪圈一起端了!

  范怀空也只愣了一瞬,便看清楚局势了,既然顾湘的婚姻大事她师父都让给她哥做主了,那就算温客行脾气再不好,提出再多的要求,说话再难听,为了他家傻小子的终身幸福,他也得硬着头皮,低声下气的向温谷主提亲,替曹蔚宁求娶他的掌上明珠。

  要是曹蔚宁娶了阿湘之后,敢对他媳妇有半点不好,都对不起他师叔豁下的老脸,不等他大舅哥连削带打就能被他师叔师兄扒下一层皮。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给曹魏宁十个胆子他也不舍得动顾湘一根头发呀,毕竟是指天发誓过,要对阿湘好一辈子的人,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阿絮/老温今日课题《论如何在顶配射手的大招下迅速收割人头》

  我有理由怀疑山人好赌这毛病是跟原著里的蝎王学的。虽然 Share儿是个可怜之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是炼制药人还是勾结鬼谷,造下无数杀孽,蝎王都不算得上是一个正面人物,但又不能说是纯粹的反派(纯的都死干净了),而我也没有想好该给他怎样的一个结局,索性就遵循原剧,若他因为执念而葬身雪山,可能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呢。

  OS:山人逢赌必输,山人永不戒赌,不知道还在看文的山人们。有没有在山上参与山人赌约的团建大项目。(我群友就在演唱会期间赌他俩要是带了戒指,就手抄天涯客原著,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抄完,好惨)

  [程蝶衣:不行!说好的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时隔28年213天,向《霸王别姬》,向哥哥致敬!

  感谢在2021-07-24 15:28:24~2021-07-26 16:5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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