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山河令同人]山河令之白衣如故>第30章 四季山庄

  三人就这么说说笑笑,互损互怼着。直至傍晚才起身,准备离去。

  酒馆门口,周子舒与温客行道别:“温兄,保重。”

  温客行有些意外,刚刚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怎么这就要告别了。

  “我与老白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就此别过吧,后会……”说着周子舒顿了一下,想到自己时日无多,这后会有期便说不出口了。

  “后会有期。”白衣岂能看不出周子舒的迟疑,便替他许下了这有期之约。

  温客行却展开折扇拦住了两人要走的脚步。

  “你们去哪儿?带着我一起呗?”

  “温兄不是还要除魔卫道,行善积德吗?”周子舒反问着。

  “积德行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呀。”温客行颇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那我就不明白了,温兄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呢?”白衣抱臂挑眉问着。

  “你们不也一直让我跟着吗?”温客行这一句话,让两个人有了一丝迟疑。

  也是啊,温客行这人烦是烦了点,但他俩却从没想过彻底把人甩掉,远走高飞。至于是因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做人呢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哪来那么多问题呀?那我问你们,你们又为何一直跟着成岭呀?”

  两人低头轻笑,也是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随心而已。

  想通这个关窍,周子书与白衣对视一眼,也就无所谓,温客行跟着或者不跟着了。

  几人抬步欲结伴而行,侧头却看见。这傍晚的余晖中点起了几盏高高的孔明灯,遥遥飞远。

  周子舒瞳孔一阵,这熟悉的宛如昨日再现的场景。让他心中千回百转着。

  天窗要在此地部属行动,小二话中城外像官府的人便是天窗!

  眼看着周子舒就要追过去,查探一番,白衣却扯住了他的袖子,很认真的和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让周子舒再掺和进去,也不想让天窗发现他。

  被拦这么一下,周子舒有些迟疑。这时刚才被温客行支走的顾湘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见他们还站在酒馆门口,不由松了口气。

  “主人!主人!还好你们没走远。”

  “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温客行还挺诧异的,这前后也不过俩时辰这么快的吗?

  顾湘却嘻嘻一笑,得意的说:“我混进岳阳派了啊!”

  “好丫头呀,成岭那傻小子怎么样?”温客行可比周子舒这个所谓的“师父”,还要关心张成林那小子的近况。

  顾湘急急赶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的。

  “那个高崇说要带着那个傻小子去祭拜什么五湖碑,我就没搞明白,这天都快黑了,有什么可祭拜的呀?”

  顾湘没有搞明白的事情这几人却是透彻的很,周子舒想到张成岭不在岳阳派内,天窗又在这时部署行动,怕是冲成岭而来的,也顾不得什么隐藏踪迹了。

  白衣拦都没拦住他,索性跟着周子舒一起去救那个傻小子。

  温客行见两人一声不吭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匆匆跟顾湘嘱咐了一句,便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循着那孔明灯飞来的方向,匆匆赶到城外,却看到高祟和张成岭已经被一群黑衣蒙面手持□□的刺客团团包围,为首的正是那日出现在三白山庄门口的斗篷青年。

  看着这群蒙面人气势汹汹的架势,温客行不由得啧啧出声:“真是活见鬼了,哪里杀出的程咬金啊?”

  情势紧急,由不得再跟温客行解释,周子舒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面巾,就想动手。却被温客行一把抓住。

  “你要干嘛?疯了!”

  “给我!”白衣却一把夺过那块面巾,语气难得的严肃认真。

  “□□装配需要时间,我去引开第一轮齐射,等他们装箭的时候,你去抓住那个带头的。”温客行对着周子舒说道。

  白衣把那块面巾往脸上一系,没好气地说:“□□劲急,非人力所能抗,你俩老实呆着,我去引箭,你俩抓人。”

  “老白!”周子舒跟老白使了个眼色,很是不赞同他的想法。

  “你别忘了,我也会流云九宫步,那小子能拿我怎样?”白衣瞪了他一眼,拍板定论。

  “我去引箭,老温抓人。”

  “行,君子死知己,我就为你们冒这个险了。”温客行虽然不知道白衣到底在保护周子舒些什么,但却也知道这是为周子舒好,便也应下了此事。

  白衣径直冲了出去,脚下移形换影,凌如飞剑,闪进人群,腾身躲过那裹挟着劲风飞射而来的剑弩。

  白衣的流云九宫步,那也是秦怀章手把手教出来的,自然不比周子舒差多少。

  而温客行也没掉链子,见第1轮齐射已经射空,把握着更换剑弩的间隙,纵身跃起闪步上前,一把擒住那为首之人的脖颈,将之扯入敌方包围圈,威胁他们放下武器,赶紧放人。

  温客行掐着那为首青年的脖子,还以为他是个宁死不屈的,结果却出乎他所料,那人竟干脆利索的让他的下属放下武器放了人质,温客行还暗忖着。这人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眼见着高崇一行已经带着张成岭快步离开,那孩子又躲过一劫。而白衣也示意温客行压着这个人作为人质撤退离开,这人竟半点不反抗,还挥退手下,这让温客行很是诧异。

  两人压着他,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青年见四下无人,张口对着白衣就喊道:“庄主?!”

  虽然白衣与周子舒眉眼极为相似,但扯一下面巾之后,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看着那年轻人瞳孔地震,满脸不可思议,他才悠悠的说着:“你家庄主在你身后呢。”

  那年轻人一回头,果然见到周子舒负手,正向他们缓步走来。

  这几人竟然是认识的?!温客行缓缓松开掐着那青年脖子的手,那青年就直接向着走来的周子舒单膝跪地,拱手激动地唤了声:“庄主!”紧接着就是一香连珠炮般的追问。

  “庄主!真的是您,刚才看到流云九宫步时韩英还以为是庄主,庄主何时有了位兄弟了?”说着韩英的在白衣和周子舒之间转了转。

  白衣咳嗽一声,闷闷的说道:“我可不是他兄弟。”

  “庄主,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您怎么没易容,您的伤怎么样了?”显而易见,这位自称韩英的官府小大人是周子舒的老熟人,或者说是…忠诚下属。

  周子舒看着这张熟悉的年轻面客,只觉恍然隔世,物是人非。他颇为伤怀地说:“我藏头露尾了这么些年,够了!”

  温客行见着这几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默默地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英儿,对不住,我知道你会认出流云九宫步,才没拦着老白试探你,连累你了。”说着,周子舒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韩英。

  “韩英的命是庄主您给的,只要庄主一句话,韩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韩英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周子舒了,此番相遇自然无比激动。

  温客行挺尴尬的,也不知该不该留下来,继续听他们叙旧,就咳了一声:“阿絮啊,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结果回应他的是白衣的一手肘和周子舒的一个白眼。

  “先是有天窗机关雀和醉生梦死,后又见到了岳阳派弟子用天窗密码传讯,我以为种种皆是冲我而来,没想到天窗是在寻琉璃甲。”周子舒见到韩英,自然要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是——琉璃甲。

  韩英对他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从镜湖剑派被灭门的消息传到晋州,我就被派到了江南来调查那首歌瑶的真相。”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那不过是江湖怪谈,怎么会引动天窗出手呢?”

  这个韩英就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的上司段鹏举对琉璃甲之事,势在必得。

  “庄主如若需要,韩英可以设法深中调查。”

  “不可!此番冒险,将你推入险地,已经是万不得已,因为我进天窗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尽忠!”周子舒毅然否决了韩英想替他冒险的打算。

  “咳,小大人。”温客行想是要问韩英关于张成岭的事情。

  “大人,你们是庄主的朋友,叫我韩英便是。”韩英很是恭敬的说。说完便看向与温客行并肩而立的白衣,眼中皆是疑惑与欣喜。

  疑惑于这人与周子舒相似的眉眼,不似易容,欣喜于这人与周子舒定是有联系的,他的庄主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看我做什么?”白衣很是不自然的,撇开了眼。

  “大人,你与我家庄主……?”韩英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问道。却被周子舒出言打断。

  “英儿!”

  “咳,小大人,你刚才向高崇索要张家遗孤是何道理啊?镜湖剑派应该是毁在吊死鬼之手,那琉璃甲也应该在鬼谷手上才是啊。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张家的孩子呢?”温客行问出了他刚才就想问的问题,打破了这有点尴尬的气氛。

  韩英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讪讪住了口,转身回答温客行的提问。

  “大人有所不知,天窗在镜湖派埋有暗柱,密探亲眼目睹,鬼谷中人将张家父子三人先后虐杀,逼迫他们交出琉璃甲,张玉森痛失爱子,濒死也未屈服,所以琉璃甲一定着落在张家逃出的幼子身上。”

  几人对视一眼,无不若有所思。

  这镜湖剑派琉璃甲的关键落在张成岭身上,这孩子受多方窥视着真是命运多舛呢。

  “其实这张成岭嘛…“温客行未出言的话,被周子舒厉声打断。

  “老温!”

  白衣更是翻了个白眼,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让他少说两句。

  那韩英却是个听话听音的,直半句也察觉出张成岭与他家庄主的不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冒险出手营救,暴露行踪了,他急忙歉疚地说:“庄主,张成岭是您的相识?恕韩英不知之罪!”

  “你回去以后,权当是没有见过我,照常行事,只是不用着急出手,若是我没有猜错,五湖盟一定会逼张成岭交出琉璃甲,而且会是在英雄大会之前。”周子舒这话说的冰冷无情,仿佛张成岭与他便是形同陌路,全然不顾这孩子身陷泥淖,身边群狼环伺。

  韩英听见了周子舒的嘱托,虽然依依不舍,但怕连累到他。拱手告别,转身匆匆离去,不留下半丝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季山庄的小庄主是被宠爱着,敬爱着长大的,因为被爱过,所以懂爱人,因为被包容,所以懂包容,虽然也曾家破人亡,但秦师父给予他的宠爱与包容足够撑起少年的纯澈与赤诚,才能支撑起他走过半生,即便身负两千层灰烬,也能为这暗世泄下一缕天光。

  阿絮的一生在被童年治愈。

  老温的一辈子在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