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兄台可还知道,从岳州城传来了这曲童瑶的下半阙呢?”温客行刚想开口,就被白衣截断了话头。

  “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白衣见他刚想张口又被堵回去,抿起嘴唇撇过脸,有点不愤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原来你们知道啊。”温客行泄了气,没有故弄玄虚卖关子的心情了。

  “这青崖山鬼啊,指的可不是遁入青崖山避世的群鬼,而是指20年前在青崖山前伏诛的大魔头容炫!”温客行上前两步,靠近门口三人,娓娓说道。

  听到容炫这个名字,白衣的身子猛的一僵,这异常自然逃不过周子舒的察觉,看向他的眼光充满了担忧和疑惑,而白衣却定定的看向温客行:“客炫?”

  “哦?白兄听过这个大魔头的事迹?”温客行来劲了,又滔滔不绝的说道:“相传,这个姓容的魔头,身后留有名为天下武库的武学宝藏,那里藏有各大门派失传已久的至高武学,能令任一凡夫俗子无敌于天下,而开启这武库的钥匙…被称之为琉-璃-甲。”

  “这桩陈年旧事,已成江湖秘辛,涉身其中的人或老病故去,或闭口不谈,有的甚至归隐山林不问俗事,江湖间知晓此事的已寥寥无几 ,温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对此很了解的样子呀?”温客行的这番话,勾起了白衣久远的回忆,问出口的话不免带了几分咄咄逼人。

  温客行嘴角的笑意敛了敛,收起骨扇反问道:“白兄能问出这番话,想必也是知道此事原委的,小可观你我年纪相仿,阁下又是如何笃定此事年轻一代就不能知道的呢?”

  这一问一答间不免带了一丝□□味儿。

  周子舒也是第1次见白衣这般严肃的样子,疑惑地叫了声:“老白?”

  被他这一声唤,白衣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泄了口气,拱手向温客行赔个不是:“是在下莽撞了,只是此事关系到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才…关心则乱…”话至此处,他顿了一下,直起身:“是在下小人之心了,还请温公子见谅。”

  温客行揣摩着眼前这个男人,笑不达眼底,颇有些意味深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还是周子舒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每隔些年头,就有什么功法秘术,武林至宝,得道长生的流言蜚语搅起江湖风波,引得人争个头破血流死个七七八八才算了结,什么天下武库,无敌天下,无非是人心贪欲不足,想不劳而获罢了。”

  此言一出,对峙的两个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周子舒,白衣是释然于他的通透,而温客行则欣赏居多。

  “想不到周兄想法竟与小可如出一辙,江湖是非风雨,左不过贪欲二字。”

  “天色已明,多谢二位今夜相助,我们就先告辞了,有缘…”白衣说着,三人抬步走向庙外

  “有缘江湖再见吗?”温客行接了白衣的话头。跟了两步说道:“其实何必等不到他日再聚?你们要送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呢,正好有一座画舫,也想领略一番太湖风光,我们不妨一路走水路同去?”

  “多谢温公子美意,此事就不劳温公子费心了。”周子舒说道,三个人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温客行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感兴趣的很,心中暗想:这两人当真有意思的紧呢,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带着顾湘也离开了这间破庙。

  白衣离开片刻,不知从哪儿赶来一辆马车,催促周子舒和张成岭上车赶路。

  “准备的可真周到啊!”周子舒绕着马车走了两圈,便拉着张成岭上车,见车厢内食水细欤应有尽有,很是齐整,不由赞道。

  白衣自觉的坐上车辕充当起车夫,轻笑着说:“那是,哪能让咱周大侠真的风餐露宿啊?你们先吃两口垫垫肚子,等到了前面集镇咱们再好好休息。”

  张成岭闷不吭声的嚼着口中饭食,静静听着他俩一路来有说有笑的,紧绷一夜的精神逐渐松懈下来,困意迅速袭来,他不知不觉就倒头靠在车厢上睡过去了。

  周子舒见他睡的不安稳,就把张成岭的上半身揽到他腿上 .让他枕着,好睡得舒服些,又怕再吵醒他,便与白衣结束了聊天,闭目盘膝打坐,养精蓄锐,权当休息。

  周子舒是被腿上的那股异样热感惊醒的,他看着怀里小少年通红的脸,摸了摸他的额头,对车帘外的白衣说道:“老白,这小子发烧了。”

  “你摸摸座位左边靠窗小格里应该有块帕子,先打湿给他敷上,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镇上了,我找个医馆,这孩子别再烧傻了。”边说着,白衣赶车的速度便又快了几分。

  马儿被抽疼了,嘶了一声,吭哧吭哧往前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铺垫,老白的过往以后会交代,结合老白的身份想必大家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阿絮好温柔啊,老白也好体贴呀,我好爱他们呀。还在纠结他俩是亲密无间闺蜜情,还是日久生情谈恋爱,他俩要真的搞到一起了,那老温该怎么办?他俩要是擦不出爱情的火花,那老白就耍单崩吗?真愁掉一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