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收场,几人又围坐在火炉边,等待黎明破晓。

  周子舒取过白衣别在腰间的酒葫芦,伸手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索然无味的又塞回了白衣手中,白衣很是无奈收好那个空葫芦,轻笑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你打酒去,暂且将就将就,不差这一口。”

  周子舒撇了他一眼,只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

  温客行见这两人亲密熟稔的样子,眸光闪烁,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酒壶递到周子舒眼前儿。

  周子书犹豫一下,刚想接过。他却又收回了手,周子舒转眼看去,有些不满道:“温公子,这是何意?”

  “咱们都这么有缘了,怎么还张口闭口叫我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你这伤不宜喝冷酒,阿湘,温一下。”温客行到自来熟的很。

  见那小姑娘被支使的不情不愿,白衣拍了拍周子舒的腿。对温客行道:“多谢温公子好意,不劳烦您费心了。”

  这算是这夜以来他俩第1次交流,温客行下意识做直身子,说道:“小可见二位兄台这一路颇为亲密熟稔,应是私交甚笃,不知二位是何关系?”

  “这很重要吗?”周子舒反问道。

  温客行默不作声,只是突的伸手摸向周子书侧脸,只摸一下就被周子舒下意识截住。

  “小可只是好奇。”温客行抽回手,兴味盎然地说:“我观周兄与白兄面相颇为相似,怎得白兄这般品貌不凡,而周兄却……”他捻了捻指尖上的触感,疑惑道:“奇怪呀,这触感…是皮肉?怎么摸起来像是你自己长的?”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儿:“正是在下不才自己努力长的。”心下暗忖,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认得流云九宮步,又看破了他的易容,怎不知江湖上还出了这号人物?

  白衣眸色深沉,早知道如此就该听周子舒的,跟他一起易容,也不至于被这人看出端倪。

  温客行在他俩脸上来打量,高深莫测的道:“我这些年看人从未看错过,不说二位神行举止颇为相似,渊源想必颇深,单说周兄这清俊无双的骨相,也必定是位如白兄般的绝世美人~怎么…这副面容?”

  “咳咳咳咳咳”白衣被他的放浪之语噎得咳出声来,促紧眉头看着温客行,绝世美人?他倒真是敢说!

  “怎么?白兄可觉得小可哪里说错了?”温客行笑吟吟的看着白衣,像是能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温公子对谁都这般言语轻挑吗?”白衣皱起眉头,很是不悦的问道。

  “非也~非也~”温客行展开骨扇,轻摇浅笑:“这怎能叫轻挑呢?小可只是仰慕白兄姿容俊美,情不自禁,真情流露而已,想必周兄这副假面之下定也是副世间难寻的好容貌。”

  周白二人齐齐翻了个大白眼儿,心下无不腹诽,白瞎了温客行这副好相貌,只可惜长了张嘴,轻薄之说张口就来,温润公子却偏偏端着个风流纨绔的样子,真真欠揍的很。

  实在不想多看他那如穿花蝴蝶般招摇的嘴脸。索性天将破晓,鱼肚翻白,两人起身欲带着张成岭起程赶路。

  “二位兄台别走啊,你们可知刚才那些覆灭镜湖剑派,追杀张小公子的,可是青崖山鬼谷之人,鬼谷的凶险厉害,想必二位也有所耳闻,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你们就不想知道他们因何而来,了解此间的来龙去脉?”温客行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脚步一顿,夹在两人中间的张成岭猛地抓住了他们的手,惊慌的道:“周叔,白叔!”

  周白二人看了看少年青白惊慌的脸色,很是不忍,异口同声的回道:“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哦?你们就不好奇吗?”这回答让温客行,挺意外的。

  周子舒回身,神色无波无澜,眸光平平淡淡:“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都躲不开贪,嗔,痴这三个字,鬼谷销声匿迹多年,自然谈不上仇,秋月剑素来洁身自好,与世无争,也沾不上痴,想来也只剩下贪了。”

  两人四目相对,温客行道:“周兄倒是看得透彻,不知二位可曾听过一句童谣?五湖水,天下汇……”

  “武林至尊舍其谁?”白衣回头接了他的下句:“不知这与温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歌谣,数月间传遍江南,众人皆知,这是五湖盟在为了争夺武林盟主而造势,又与小可又有什么干系?”温客行说笑道

  “既然没什么关系,那温公子为何又对这江湖是非如此上心?”周子舒反问道,看向温客行的眼中,带了几分审视。

  “爱凑热闹,人之常情嘛。”温客行也不躲闪,直直对上他的目光,面上笑意未达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客行骚话疯狂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