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分类帽差点要把我分去雷文克劳。」妙丽说,她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去看哈利的反应,才又慢慢地说:「我现在在想,分类帽或许是正确的。葛来分多与雷文克劳的学生们,在特质上其中有一个最显着的差异,是在面对急难的时刻,是不是会多犹豫那一秒,而我就属於会犹豫的类型。经过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或许雷文克劳更适合我吧。」说完,她自己都失落了。

哈利的神情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你不是犹豫,妙丽。你的那一秒可以让我们的计划更加完善,也就是在急难时刻,因为你多想一秒钟而减少更多伤亡。」他看着妙丽,双眼泛着灼光,他太确定妙丽是葛来分多的人,因为妙丽连两世都被分到葛来分多,当然这点哈利不能说,但下一句话哈利可以说得无比笃定,而他也说得无比笃定,他说:「妙丽,你完完全全就是个葛来分多。」就好像他承认自己是邓不利多教授的人一样笃定且毫不犹豫。

妙丽闻言,扑到哈利怀中哭了出来。这几天的各种推论与怀疑在哈利的安慰下都已经不重要了。尽管哈利还是瘦至见骨,在他怀中却令妙丽无比安心,更无比真实。

「难不成,你想去雷文克劳?」哈利轻拍她的背,笑着问说。

「不要。」妙丽把脸埋在哈利的颈窝,闷声说。她顿了一顿,含混不清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这番话哈利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妙丽此刻有看到哈利的反应,绝对会发现他过度灿烂的笑容。

也不知道两人抱了多久,才放开彼此。两人又聊了一下,妙丽注意到哈利有些病气苍白的面容,她愧疚地说:「啊,我实在打扰你太久了,晚一点庞芮夫人肯定会来赶我走。」

哈利一愣,摇头叹道:「庞芮夫人要赶你走早就冲进来了。」他顿了一顿,温颜说:「再说你也没有打扰我,妙丽。」他边说边摘下眼镜。

妙丽看着哈利把眼镜拿给自己,连忙问:「需要帮忙吗,哈利?」

哈利捏着眉心,疲惫不堪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庞芮夫人就不会赶你走了。但我得先确认你愿意在这里待多久。」

妙丽的心漏跳一拍,她轻声问说:「你希望我待多久?」

哈利笑了笑,应说:「比如说,待到我睡着为止?」他停顿了一下,笑说:「我想不会太久的,如果有你在旁边的话。」

妙丽低眉,轻笑出声,说道:「你尽管睡吧。」

哈利点点头,喝了两口水後,在妙丽的陪伴下,他几乎没花多少的时间,又沉沉地睡去。

妙丽这才意识到哈利究竟有多累,连睡了三天,加上今天,都无法让他的元气稍微恢复一点,结果他一醒,也没顾上自己,见了一位又一位的访客,直到他把荣恩支开後,才在她的陪伴下好好地休息。妙丽忍不住去握着哈利的手,他的手一如既往地冰凉,这又让她更心疼。唯一好转的地方是,哈利眼下的青黑色已经淡去许多,几乎看不见了。

然後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妙丽抬眼一看,是庞芮夫人。

庞芮夫人原本要来赶人,但见到哈利熟睡的样子後就不说话了。

「我……是不是该离开?」妙丽小心翼翼地问说。

庞芮夫人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妙丽,若有所思地说:「不,你可以待到晚餐时间,如果你不赶时间。有你在旁边,可能是他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妙丽惊讶地仰头看着庞芮夫人。

庞芮夫人摆了摆手,突然说:「我现在才晓得原来你就是那位妙丽?格兰杰小姐。」

「这跟你同意我能待在这里陪哈利有什麽关系吗,庞芮夫人?」妙丽微笑着问说。

庞芮夫人点点头,温颜说:「有关系,格兰杰小姐。因为这孩子昏睡的这三天里,他不止一次无意识地提到你的名字。虽然极其小声,但也同样清楚,我都听见了。」

妙丽张开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庞芮夫人的这番话比同意她能留下来陪哈利更令她惊讶。同时间,还伴随着一些她一时间很难说清楚的情绪。听庞芮夫人提起哈利,她关切地问说:「哈利什麽时候才会醒来?」

庞芮夫人看着哈利,像在评估他的状况,好半晌才说:「他睡上整整一周我都不会太意外。不过我没办法让他在医院厢房睡太久,校长邓不利多坚持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去参加学年年终宴,我私心希望他能多睡一点,可他也十分需要吃点东西。」她顿了一顿,又说:「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他如果醒了就喊我一声。」

妙丽目送庞芮夫人离开,想起庞芮夫人的那番话,她闭上双眼,很庆幸哈利已经熟睡了,否则她完全想不出该拿什麽表情面对哈利。妙丽深吸一口气,胸口及腹腔胀满了空气,以及从庞芮夫人口中意外得知的讯息後伴随而来的喜悦。这一份喜悦,淹没了她。

Chapter 35

哈利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睡了这麽久,他总算不再晕眩或头痛了,直到他看见小桌旁的零食又比昨天所见还要更多後,他扶着额头『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一道女声说。

哈利抬头,见到是庞芮夫人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哈利轻声问说:「请问我能去参加学年年终宴吗?」

庞芮夫人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说:「校长邓不利多特别交代我一定要让你去参加学年年终宴。所以说……,在放你去之前,我得先帮你做全身性的检查。」

哈利笑了笑,跳下洁白的病床。

然後庞芮夫人就开始为哈利做一次全身性的健康检查。嘴里喃喃自语,哈利听不清楚她说了一些什麽。但从庞芮夫人大惊小怪的反应来看,她大概是觉得他极其可能在学年年终宴上晕倒。

直到庞芮夫人为他检查完身体,哈利对她笑说:「谢谢你,庞芮夫人。」

庞芮夫人叹了一口气,魔杖一挥,将那些糖果饼乾打包成一个包裹,递给哈利说:「好了,你可以去餐厅了,记得换上校袍再过去。」

哈利笑着点头,抱着包裹离开医院厢房。

不过庞芮夫人的检查实在花太久的时间。哈利回到葛来分多塔时,葛来分多学院的同学们几乎都下楼去餐厅报到了。他上楼回到寝室,迅速地整理服仪才急忙去了餐厅。

今年餐厅的装饰,很不意外地,天花板挂着史莱哲林学院的旗子,并且以史莱哲林代表色银色及绿色作为装饰,庆祝史莱哲林学院赢得学院盃七连冠。师长席後面的墙上甚至挂了一张大大的史莱哲林旗帜。

哈利一踏进餐厅,本来喧哗的众人突然安静,还好这一阵寂静没有太久,他们又开始交谈起来。哈利假装没看见众人的反应以及那些还特别站起来看他的人群,他悄悄地走到葛来分多的长桌,在荣恩与妙丽中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