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见状,关切地问说:「你怎麽了?脸色好苍白。」

哈利摇摇头,淡应道:「我没事。」那阵疼痛稍纵即逝,短暂到让哈利希望它只是错觉。荣恩似乎想问下去,不过校长邓不利多此刻从金椅子上站起身来,邓不利多教授还没开口,餐厅里又安静了。

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笑容满面地看着所有学生们,他向众人张开双臂,笑说:「欢迎大家来到霍格华兹,这是个新的学年。在学期开始前,我想讲一句话就是『笨蛋!哭鼻子!渣渣!扭!』谢谢大家!」

台下学生们鼓掌欢呼,校长邓不利多重新坐下。

哈利眨了眼,他不确定前一世校长邓不利多的开学致词是不是这麽疯狂。他看了派西一眼,派西笑了笑,明白他的心思。

「他是有点疯狂,但绝对是一位天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派西笑吟吟地说,他顿了一顿,又说:「要不要来点马铃薯,哈利?」

哈利一回过神来,发现长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食物。种类实在琳琅满目让哈利一时间无从下手。而荣恩已经把盘子装满牛排及羊排正在大快朵颐。哈利笑叹了一口气,除了薄荷糖果,哈利将所能看见的食物全都各拿了一点,他饿惨了,享用餐点的同时他努力不要让自己的吃相太过难看。

「这些餐点看起来很好吃。」一道哀伤又低沉的声音传入哈利耳里。哈利一抬头,是一位穿着皱摺高领的幽灵正看着他与桌上的食物。

「呃。」哈利一时语塞,这一世还问他为什麽无法吃东西的话就太蠢了。不过他认识这位幽灵,跟刚才穿过他的幽灵是同一个。

幽灵哀伤地说:「我已经有四百年没有吃东西了,当然,我不需要吃,但偶尔会想念食物的味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敏西?波平顿的尼古拉斯爵士,是常驻葛来分多塔的幽灵。」

哈利还没开口,身边的荣恩在嘴里塞满食物下口齿不清地大声说:「我知道你!我两个哥哥说过你,说你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差点没头的尼克局促不安地说:「如果可以,我比较希望你们称呼我为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他话还没说完,西莫?斐尼干就插话了。

「差点没头?是怎麽个差点没头法?」西莫兴致勃勃地问说。

「就像这样。」差点没头的尼克暴躁地说,这个问题显然让他有些生气,不过他还是解释给新生们看。他抓住左耳朵往下一扯,他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滑到肩上,看上去是有人想砍他的头,但使用的斧头太钝,没有办法完全砍断,留了一层皮连接着头与脖子。

新生们倒抽一口气,差点没头的尼克对新生的反应很满意,他一放开手,头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他清了清喉咙,认真地说:「总之,葛来分多的新生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本学院获得学院盃,好吗?葛来分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拿过学院盃了,而史莱哲林已经六连霸。我实在无法忍受血腥男爵(Bloody Baron)趾气高昂的模样!」他顿了一顿,补了一句:「血腥男爵是史莱哲林的常驻幽灵。」

哈利闻言,朝史莱哲林的那桌看去,果真见到一位幽灵,对方双眼呆滞、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迹。血腥男爵坐在马份旁边,从马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来看,显然他很厌恶这样的座位安排。

「再吃点牛肉好吗,哈利?」妙丽的声音在哈利身旁响起。

哈利低头一看,盘子里不晓得什麽时候多了妙丽夹的一些烤牛肉。哈利点点头,决定听从妙丽的话。

接着桌上的菜色换上各式各样的甜点。哈利不嗜甜,拿了一块糖姜饼後就放下刀叉了。

此刻,众人热络地聊起自己的背景。有些人是像妙丽一样从完全的麻瓜家庭出身;也有像西莫那样,爸妈有其中一人是巫师或女巫;以及像荣恩一样父母双方都是巫师及女巫的。

哈利听见奈威说起自己的背景,他忍不住想起前世他在圣蒙果魔法疾病与伤害医院(St. Mungo’s Hospital for Magical Maladies and Injuries)偶遇奈威的事。此刻奈威只提到自己是被严厉的奶奶一手带大的,而奶奶对他期望很高,蟾蜍是叔公送给他获准进入霍格华兹的礼物。

至於派西与妙丽已经在讨论之後要学的东西。哈利有一度怀疑派西说的这些妙丽早就都会了。

没多久,桌上的甜点全都不见了。而校长邓不利多再度站起身来,他几乎不用说『肃静』就有让全场禁声的强大气场。

「在大家酒足饭饱後,我有几句话要说,以及提醒各位几点注意事项。」校长邓不利多朗声说。

所有学生聚精会神地看着校长邓不利多。

「一年级的新生请注意,校园里的森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有些旧生也烦请留意这一点。」校长邓不利多说。

应该不是错觉,哈利看见校长邓不利多的目光朝弗雷及乔治的方向扫了过来。

「管理员飞七先生(Argus Filch)要我提醒大家,课间请别在走廊上施展魔法。」校长邓不利多说,他顿了一顿,又道:「魁地奇球员的甄选将在本学期第二周开放申请,有志成为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找胡奇夫人(Rolanda Hooch)报名。」

哈利听到魁地奇有些兴奋。

「最後,我必须告诉大家,如果不想遭遇意外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随意进入三楼的右侧走廊。」校长邓不利多说道。

虽说校长的语气轻松,不过餐厅里只有少数人笑出来。哈利听着邓不利多教授这一世的学期前叮咛沉思了起来。

邓不利多教授的叮咛基本上与前一世所说的没有相去太多,只有多了一个不要靠近三楼右侧走廊这一点。仅多了这一项叮咛,就令哈利觉得这一世肯定会与前世有所不同,但愿有所不同,哈利心想,他忍不住往妙丽的方向看去,妙丽此刻也朝他眸盼过来,哈利又想,如果他能知道妙丽的想法就好了。

离开餐厅前,邓不利多教授宣布要唱校歌,大部份的同学与所有师长们的笑容都僵住了。不过邓不利多教授仍兴致勃勃地用魔杖变出歌词还为大家指挥。

这可能是哈利这辈子听过最诡异的校歌演唱,歌词明明一样,大家却用着不同的旋律及速度唱着,当然,最显眼的莫过於卫斯理双胞胎兄弟用送葬进行曲来诠释校歌。

好不容易唱完校歌,邓不利多教授愉快地说:「音乐啊,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更加迷人。那麽现在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大家快跑!」

Chapter 11

哈利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多有魅力,妙丽心想。光是他在葛来分多就足够引起新生们及学长姐们的注意。此刻哈利与荣恩走在长廊上,妙丽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後,不时听见耳语。

「就在那里,快看!那个红色头发高个子男生的旁边!」一名赫夫帕夫的二年级生说道。

她朋友连忙问:「哪里?你是说那个戴眼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