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梅林,拉文德终于行动了。赫敏想,一定是在她费力处理斯内普教授伤情的这两天里发生的。这不光在某一方面很幸运,因为现在罗恩对于她这个周末在哪里或者在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兴趣了。事实上,在她回葛莱芬多塔楼的路上经过在大厅的两人,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他现在除了拉文德什么也不关心。赫敏看到他们在一起时还是感到一阵嫉妒,但是立刻就消融成安慰之感。至少又少了一件事情要担心。

  哈利对她去了哪里也并未表现出多于罗恩的关心。她一回来就被他抓着胳膊坐到长椅上,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重重的眼袋或是右眉间浅浅的疤痕。邓布利多已经帮她处理了擦伤和修复了她眼睛上的伤口。他甚至想到了在她回去之前给她整理好衣服,理顺头发,但是他不能去除的是当她的朋友准备向她吐露心声时感到的身心疲惫。

  “赫敏!你去哪了?我今早看到邓布利多了!”

  她齐聚最后一点保留的力量——真滑稽,她想着他们才刚刚分开——然后打算认真聆听。“是吗?发生什么事了?”

  “他给我看伏地魔——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在冥想盆里?”

  “是的!他是个孤儿。邓布利多亲自去孤儿院把信交给他——”

  当哈利说起邓布利多记忆的内容,赫敏强打起精神。这是她需要记住和确定保守住她不得不保守的有关于斯内普教授的秘密的必要理智。突然,她惊觉这个威胁和掌控着他们生命的黑巫师曾经也那么稚嫩、渺小和无助。

  所以他,也一样,曾经是个小孩,像哈利一样的孤儿,在一个无爱的地方长大。多么不可思议,哈利正在描述的人,不管有多么残忍和冷酷,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他们怎么打败他的?想到都觉得疯狂。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扔掉魔杖,回到家去,假装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漫长而美好的梦。但是当她看到哈利严肃的表情,这么可爱而熟悉却带着那可恨的魔头留下的标记。她想到斯内普教授,被折磨和捶打,却依然正义地,战斗着。

  我永远不会放弃的,她强烈地想。就算是死,我也要看着他毁灭。我会让你活下去。

  “赫敏?”哈利说,“你好像心不在焉。”

  “我很好,”她说,“只是想到了你。你也是一个孤儿。没有人教导你怎样去行为得当,真诚和善良。可是你依然做得很好。”

  “我不愿意去想我们相同的方面。”他说。

  “你们不一样”,她说,“你们简直天壤之别。”也许是太累了,她说着就要开始哭泣起来。“赫敏!”哈利有些吓到了。

  “没事,哈利”,她说着擦拭了一下眼睛,“我想我只需要躺一躺。事情真是一团糟。”“是——你是在生罗恩的气?”

  “罗恩?”她问。

  “呃,罗恩好像觉得你生他和拉文德的气。”

  “我应该知道一些关于罗恩和拉文德的事吗?”她假装不知情地问。

  “我想……在比赛过后……呃,他们似乎成一对了。”

  她尽力表现的关心,“罗恩和拉文德?我想我早料到了。”

  “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好吧,只是……罗恩说你有点喜欢他。”

  “罗恩说我有点喜欢他?”可真是丢人。他知道多久了?

  “看吧,别生气了,赫敏。他只是担心你——”

  “罗恩说我有点喜欢他?”所以这家伙对自己怀有歉意?难以置信。她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别说了,赫敏。很明显,我阻止过他。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我有点喜欢他,是吗?好吧,他大错特错。就让他看看,他把脸贴到拉文德布朗那里我感觉会有多么好。我要邀请考迈克麦克拉根一起去圣诞晚会。”

  “别这样。算了——赫敏!”哈利在她转身朝女生宿舍跑去的时候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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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然是一个糟糕的想法。没有什么会让罗恩更完全地认为她是在为他憔悴,这令她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很气愤。现在她要和麦克拉根度过每一分钟。你不能只是说,“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想?”她梳理着自己的卷发,生气地自言自语。当她处理完令她烦恼透顶的头发时,她取出魔杖,施了个平滑咒,把它变成一个松弛的发髻。

  她穿上父母在她生日送来的那套绿色的丝绸裙子,在镜中自赏。伤心去吧,罗恩韦斯莱。她想着。突然她记起了麦克拉根,他或许早在楼下等着自己了吧。也许她今天不该如此精心打扮。她不需要任何人投来“情爱之意”。

  她从宿舍出来时,麦克拉根,实际上,只是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她。他兴冲冲地拉住她,她不得不尽力使自己不要跌倒或者是急忙跑回楼上去。梅林啊,你做了什么,赫敏?她想。

  “考麦克”,她亲切地说。

  “你看起来美极了”,他说,这还是让她很高兴的。他向她伸出了手臂,可是她知道不能碰他。“别傻了”,她说,“这年代一个女巫可以不用扶着走吧。”

  他看起来略略失落,不过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默默走在她身旁。

  奇怪;过去的几年里她一直花这么多时间想着罗恩,担心他从来不会回应自己的感觉,每年抓些各种各样的假男友几乎都快成她的习惯了。现在她和麦克拉根走着,却希望他可以立即就消失掉。她试着说服自己那是因为罗恩太傲慢了——当她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庆祝魁地奇的胜利,而她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思绪里。但是真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对任何一个巫师有什么兴趣。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她强烈告诉自己,你最不需要的就是生出些愚蠢的喜爱之情。你已经是个结了婚的人。

  结了婚。想起来还是觉得像吃了蜗牛一样怪异。她尽力不去想它,因为这想法使人窒息。

  “所以,我夺过他的球棍,尽我所能地打上那个游走球。当然,我那时还倒挂在扫帚上,可是——”

  她叹了口气。今夜真是够漫长。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房子比她第一次看到时要扩大了三倍,满屋子里都是穿着圣诞礼服的大人和学生。

  “你能给我拿些喝的吗?”她问麦克拉根,一边在房间里疯狂地搜寻哈利和卢娜。当他消失在人群中后,她开始沿着墙往左走,希望能撞见一个她认识的人。

  “格兰杰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叫,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拉进了一个圈子,有哈比人格里诺格琼斯;著名先驱奥尔森尼斯吉格;还有,看起来不太真实的,特劳妮教授。“这是赫敏格兰杰。”他说,“她是哈利波特亲密的朋友,你们知道吗,真是个好学生!他们说她可是二十年来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

  赫敏脸红了,一动不动,不知道在这样的宣称之后她该怎么插入谈话。“您好。”她礼貌地回应,斯拉格霍恩却突然冲进人群,似乎是把哈利拉过来。他正紧紧抓着卢娜的手,脸上摆出僵硬的笑容。

  “这就是我们一直谈论的巫师!”他大叫,“哈利波特!很高兴加入我们,我的孩子!”

  哈利挥挥手,然后靠近赫敏。“你去哪了?”他小声地说,“斯拉格霍恩总是把我弄得像马戏团动物一样,我已经第二次和卢娜失散了!”

  “我在躲麦克拉根。”她回答,“他今晚不是跟我谈魁地奇,就是一心想要把我带到槲寄生下面。”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邀请他——”哈利还没说完,赫敏就被两个欢声尖笑的高大女巫夹在中间挤到了人群里。她看到麦克拉根走向哈利,所以她往门口走去,却看到阿格斯费尔奇拎着德拉克马尔福的耳朵走来。

  几乎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费尔奇把德拉克扭送到斯拉格霍恩面前。“我在走廊楼梯口发现他的。”费尔奇说,“他说他是受邀来的,可是他看上去鬼鬼祟祟。”

  “好吧,我没有被邀请!”德拉克愤怒极了,“我自己闯进来的,高兴了吧?”

  赫敏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机会逃离,轻轻溜出了房门,急忙冲下大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待会儿一定需要赔上许多道歉和解释。她很希望找一个地方躲一下,可是现在教室一定上锁了。她突然记起,我的家和你的家合而为一。斯内普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如果那房间接受她的话……

  确实接受她。她溜入了办公室,关上身后的门,发现自己不知道在这办公室里要做些什么。她不想坐他的椅子,虽然坐在他的书桌前让她觉得好笑。她穿过房间看起斯内普的书架来。那人自从那天下午邓布利多解除了她的护理义务后,就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好话,当然也没有再让她来关禁闭。真希望他可以让她看看他的书……他会的吧,这里有好多她在图书馆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书……她的手指掠过书脊,欣悦于手指下破旧的皮革装帧。突然她听到脚步声,她慌张地躲到了斯内普的书桌后。

  她的心脏跳动着就要迸出胸膛。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走近这扇门。现在问题在于她是不是应该立即现身出来,然后期冀他不要杀了自己或者——

  “……不能出错,德拉克,因为如果你被开除了——”

  讨厌!她想着。答案不言自明。她被困在这了,必须躲在他的书桌下面。她不能在马尔福面前暴露,他会知道她闯入了斯内普的防备。尽可能轻声地,她隐身了,真是庆幸自己能这么好地施出无声咒。

  她的耳里紧张得充血以至于一开始什么也听不到。斯内普和马尔福好像在争吵,虽然她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你在试图向你的主人隐瞒什么,德拉克?”

  “我没有试图隐瞒他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插手!”

  他。哈利几个月来坚持认为马尔福已经加入了食死徒。也许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难以置信。一个她认识的人,一个和他同在上课,同在用餐的人,带着黑魔标记?她确实讨厌德拉克;可是她不喜欢很多人——考麦克麦克拉根也算——但是她从未想过他们加入伏地魔的队伍。虽然她知道她应该厌恶他,可是此刻赫敏心里却充满着遗憾。可怜的德拉克。他要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听我说。”斯内普说,“我想帮助你。我向你母亲发过誓我会保护你。我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德拉克——”

  他的每一句话都沉重地撞进她的耳朵。牢不可破誓言。她的脑海顿时沉重而黑暗一片。她向下看了一眼,似乎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存在,当然不惊奇地发现她只看到了地板。斯内普和纳西莎马尔福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她一直保持的姿势瘫倒下来,她坐在自己的一只腿上,闭上了双眼。不。

  脑海深处,邓布利多说话了。“你要让我相信你对于他的信任不会崩塌,不管他将来做了什么而离开了凤凰社。我必须要确信你完完全全地明白斯内普教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和光明……”可是他知道么?斯内普究竟许诺了什么——这很明显是和德拉克从伏地魔那里领到的命令有关——邓布利多知道吗?斯内普在背叛他们吗?她到底嫁给了一个怎样的人?

  “那又怎样?”马尔福说,“黑魔法防御——那不过是个笑话,不是吗,演戏罢了?就像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抵御黑魔法——”

  “那是成功的关键,德拉克!”斯内普说,“那你认为我这么些年会在哪里,如果我不懂得演戏?”

  她的心扭曲而烧热起来。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变得如此依靠着斯内普,她不知怎的早已接受了他们的联结,无论这是多么奇怪。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她一直信以为真的东西里飘离。

  你不知道。她冷静地对自己叨叨,你不知道。他说了他是一个演员;或许他在演戏!也许邓布利多让他找出德拉克的计划……但是如果他卧底在食死徒那里怎么会不知道德拉克的计划呢?

  她听到斯内普和德拉克离开办公室后关门的声音,他们也许回到聚会去了。她也不得不回去了。她不能一直躲在这。斯内普告诉过她什么?我们余下的人生在这场游戏中已经可见,你必须妥善应付。

  赫敏颤抖着站起来,取消了自己身上的隐身咒。整理了一下她的裙子,大步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在如此境况下尽可能地昂头向前。

  当她再次步入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时,舞会已经开始。麦克拉根不安地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你在这!我还以为你甩下我了。”

  “哦,不是。你知道……去了趟卫生间……”她含糊其词。

  “想跳个舞吗?”

  她知道她不能让他碰自己,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拒绝。再说了,她现在有种叛逆感。斯内普到底是哪一方的?很明显他没有把马尔福交送给谁。

  “当然。”她说着把手递给了他。

  麦克拉根领着她到了刚刚清理好的舞池,将手环抱着她。乐队奏起狐步舞曲,赫敏顿时觉得自己的舞伴虽然很热情,可真是够笨拙。当他旋转她的身子时,她的思绪又飞回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马尔福究竟在计划着什么?赫敏想着要怎么和哈利适当地说这件事。不光是要防止哈利作出关于斯内普和马尔福的最坏猜测,更重要的是她不得不想出一个自己跑到斯内普办公室里的合理解释。然后……如果提醒了哈利(或者相当于邓布利多),她会不会把斯内普置于险境?她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麦克拉根突然蹒跚地让到左边停下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直视着斯内普教授的那双黑眸。

  “我可以吗?”他说着伸出了右手。左手还藏在他的袖口里。

  “斯内普教授……”麦克拉根不安地说。

  “是我”,斯内普说,“格兰杰小姐?”

  “嗯……当然。”被斯内普微微吓了一跳,她拉过斯内普的手,却惊奇地发现他轻松地把自己揽入怀里,轻快地领她跳起了华尔兹。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因为在我的办公室里听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而致使你允许那个蠢家伙来碰你?”他压着声音说。

  “什么?我——”

  “别否认。如果你还想再让戒指暴露来试试我的耐性,那么请发点儿好心在我们不是身处人群的时候再做。”

  “是,先生。”她回答,“但是,如果您不想很惹眼的话,我不建议我们跳舞。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呢。”

  “让他们看吧。这显然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紧接着我会去和麦格教授跳舞,然后斯普劳特教授,然后,或许怪异的洛夫古德小姐。除了我跳舞这件事,没有人还能记得些什么。”

  “您的同事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我向您保证,哈利会。”

  “以牙还牙,格兰杰小姐。你给我带来麻烦,现在,也给你,来点儿麻烦。说着这些不慎的言行,你的窃听行为让你陷入了谜团,是吗?你要么相信我,对你听到的守口如瓶,为我可能的叛变隐瞒;要么跑到邓布利多跟前和他说你不能再做他要求你做的事了。”(总觉得教授从内心里不想让赫敏搅进来)

  她想不出可以回击他的回答,因为他如此简洁无误地描述了她刚才看到的事情。“我不是在窃听。”她怒目注视着他。

  他猛一转身,拉着她旋转,她的裙摆在身后飘舞。

  “没有?”他说,“那么你把没有得到事先允许就闯入别人的私人办公室的行为叫作什么?”

  “我只是尽力躲开麦克拉根”,她说,“以避免给您带来麻烦。”

  “那么好好想一想你是如何耍弄麦克拉根先生的吧。首先你邀请他一起参加这个聚会,我猜想是为了惹怒韦斯莱;然后你整个晚上都在躲避他,然后在你苦恼的时候又投入他的怀抱?你可真是非常……斯莱特林……,格兰杰小姐。”(教授这是赞赏么……还有,你到底观察了多久)

  她感到有些脸红。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愿他没有伤心。”她回嘴说,“那我该去拥吻他为我的卑劣行为做补偿?”

  “我想不必了”,斯内普说,“现在,我只专注于我们的……契约……得到遵守。”

  “好吧,先生,如果你可以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偷听到一些与你无关的事,而现在你却因此而惊慌失措。我没有必要安慰像你这样——”

  “我不需要安慰;我只是要相信——”

  “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没多大影响。我只是感兴趣于你是不是愿意保守秘密?”

  “给我个理由。”

  “哦,完全可以,格兰杰小姐。我可以举出三条。第一”,他旋转着身子轻轻把她举起又放下,“这也是最重要的——因为你许诺要如此。第二,因为你不明白你听到了什么;第三,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因为我是站你这边的,你这个无可忍受的小笨蛋。”

  说着话,他还握紧了她的手。音乐渐起,他带着她在房里越跳越快。她尽力想去估量一下现在这副情景,但是随着音乐,伴着舞步,感受着颈间他的呼吸,很难再去思考他物。也许这就是他希望的。在她旋转的瞬间她好像瞥见了哈利那副惊愕的表情。斯内普是对的,当然。她已经许诺了。邓布利多相信他,她确信这一点;否则他永远不会让自己……

  “不说话是不是可以当做默认?”

  “是的,先生。”她平静地说,虽然心里想着,只是现在。“很好。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来问问你假期怎么安排。”

  “我的假期安排?”

  “总是重复我的话,真是可爱。”

  她怒瞪了他一眼,却依然紧抓着他的手。“我打算回家和家人在一起。”

  “不可以。”

  “什么?”

  “我确信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麻瓜出生的波特的朋友,黑魔王会对你有特别的兴趣。”她脸色微微惨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邓布利多觉得你假期里最好能留在霍格沃茨,为了保护你自己,同时也和你的家人拉开些距离。”

  “但是,为什么我要——”

  “双重表现,你要上的第一课,格兰杰小姐,是:你必须对你最珍视的东西表现憎恶。这是唯一可以保证它安全的办法。”

  音乐停了,她走出斯内普的怀抱。

  “我该对校长说什么?”

  “跟他说,我会留下的。”

  “很好。我们一会儿再讨论这个。”他说着离开,留她呆呆立在舞池中央。

  “米勒娃”,他丝滑地说,“你愿意跳支舞吗?”

  你必须对你最珍视的东西表现憎恶。斯内普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哈利突然从身后走近。

  “赫敏”,他不满地低声问,“这见鬼的到底怎么回事?”